笔趣阁 > 官夫人出墙 > 第六章站到同一阵在线

第六章站到同一阵在线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站在门外,萧瑛和慕容郬听着两个女人对萧霁的咄咄逼人,忍不住摇头苦笑。

    萧瑛低声道:“招惹到几百年后的女人,还真是可怕。”

    “所以呢?你不打算招惹了吗?”慕容郬反问。

    虽然萧瑛并没有透露太多,但在回府途中,听见萧瑛提到不能照计划迎娶江婉君时,他那个松口气的表情,明显到让人想要不注意都难,尤其在知道宫晴是女子,萧霁说贺姑娘在青楼被欺负、怀了孩子的同时,他眼中的得意更是掩藏不住,他对贺心秧已放入心?

    两个未来世界的女人,独立自主、不想靠谁依傍谁,她们不受制于任何人,喜怒全凭真心,这样的女子,真让人动心

    慕容郬低下头,微哂。

    来的路上,萧瑛问他“你觉得霁儿会不会告诉宫晴,我们已经知道她们的秘密?”

    慕容郬想了想,回答“你嘱咐过他,想必他不会随意透露。”

    萧瑛说:“他的确不会轻易透露,不过宫晴何等聪明,在如意斋的对话,我不认为她联想不出结论。”

    慕容郬缓慢摇头“她才来这个朝代多久,也许她根本不会知道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小皇子,既然不知道,便无从联想。”

    萧瑛笑笑,不同他争辩,只淡淡问了句“要不要打赌?”

    慕容郬同意,于是他们双双通过暗门,施展轻功,在满宅下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来到贺心秧的书房前窃听。

    结论是慕容郬输了,两个女人一搭一唱,把萧霁狠狠地逼到无路可逃,如果他们再不出面,萧霁肯定就会把所有的事全招了——包括他们知道她们来自未来这回事。

    萧瑛刻意笑出声音,在屋里顿时安静下来之后,他们推开门,不经邀请,自行走进屋内。

    看见萧瑛,贺心秧倒抽口气。她知道,两人终究会再见面,可是没想到那么快。

    臭了脸,她对死小孩发命令“果果,去找一把铲子给我。”

    “做什么?挖地道吗?”萧瑛笑问。

    不想见他吗?没办法,他都到门口了,才挖地道太慢,人吶,未雨绸缪为上、临渴掘井为下,都兵临城下才到处找武器,怎么能打胜仗呢?

    他的小苹果变笨了,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吗?想到她肚子里有了自己的孩子,萧瑛忍不住笑得春风得意。

    如果不是刻意不看他,贺心秧此际肯定又会口水流满地,张扬着笑意的帅脸无人能抵抗,不想因为脱水致死的女人,最好离他五百公尺远。

    “不是。”贺心秧应得咬牙切齿。

    “不是,不然咧,挖黄金吗?”萧霁很白目的补上一句,靠山出现,他讲话突然变大声。

    “我想挖挖这里有没有藏了什么脏东西,怎么尽招惹些不干不净的人。”

    这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吗?慕容郬苦笑,什么时候,他成了“不干不净”的人?横算竖算,他都是宫家的小恩人吧。

    “放心,让你们搬进来之前,我已经找人看过风水,这里是吉祥宝地。”

    萧瑛笑得眉眼瞇瞇,又可以同她拌嘴,他的心情倏地大好。

    “要比风水,哪儿比得上皇陵,王爷怎不上那儿溜达溜达?”她横眉竖目,终于转头望向他。

    噗地,一个不小心,冰人慕容郬笑出声,心底暗赞:这丫头,够大胆。

    爆晴憋住气,别开脸,不好意思看王爷吃瘪。

    可萧瑛哪里是肯吃瘪的人,他亲切笑开,回了句“不就是不让看嘛,只好退而求其次,上姑娘这里来逛逛。”

    爆晴死咬住下唇,这时候大笑实在与气氛不合,于是做足表面工夫,起身向萧瑛和慕容郬拱手行礼,让了位子给两人坐下,接着她回头,对苹果轻摇了一下头,阻止她继续损人。

    于是,法官就定位、陪审团就定位,东边坐两个、西边坐两个,萧霁还是只能乖乖站在中间当犯人。

    “这件事,让我来解释吧。”萧瑛开口。

    爆晴点点头,萧瑛开始细说当年。

    当他知道小喜是萧栤在自己身边埋下的棋子之后,萧瑛演了一出戏。

    他抱着小喜,告诉她,自己只想活下去,无负担、自由自在地活着,那是母妃一心一意要他做的事情,然后喃喃地说着自己的计划,还说这个计划让他痛不欲生,但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进行。

    小喜知他心软,那个晚上,亲手把毒药端到萧霁面前,逼迫五岁稚龄的他,把整碗药一滴不剩地吞下肚子。

    没多久,萧霁口吐鲜血,骤然暴毙,萧瑛良心不安,紧抱萧霁不放,倏地,他发狂似的奔跑,不顾小喜叫唤、不理宫中侍卫阻挠,疯狂地跑到宫外。

    他倚在临姜桥畔放声大哭,哭得悲痛欲绝。

    他告诉萧霁,自己有多抱歉,说今生所愧歉的、来生定当还报,这件事不仅仅小喜亲眼目睹,许多经过的百姓也看到、听到,因此才会有后来“心无风骨、为保性命、狠戻弒弟”被传得甚嚣尘上的传言。

    他将萧霁往桥下一抛,江水无情地将萧霁小小的身子卷走,小喜无言,握住他的手,将他带回皇宫,一转身,她将整个暗杀过程回报给萧栤,因此萧瑛在那份屠戮名单中被删除。

    因为萧栤虽然看不起贪生怕死的萧瑛,却也需要他来维护自己人爱兄弟的形象,当然也是因为贤妃临死前对萧栤的苦苦哀求。

    他们不知道的是,当时萧瑛在桥下安排了几个黑衣人,趁着天色黑暗,张起鱼网,将萧霁救起。

    待小喜回宫禀报此事时,萧瑛已将吞下毒药的萧霁给救活,两天后深夜,他将萧霁送往宫家,亲手交给宫展,以宫华的身分活了下来。

    那时真正的宫华已经死去近月,宫家秘不发丧,左邻右舍都以为孩子在病中,并无发现不对劲,等“宫华”身子渐渐康复,已是半年后的事,孩子一天一变,何况宫华本来就不常出门,因此也没人发现情况有异。

    那晚,慕容郬被派往宫中潜伏,窃换先皇遗诏,因此在萧栤焚烧遗诏时,并不晓得遗诏已被动过手脚。

    因计划繁复,萧瑛担心慕容郬失风被捕,更怕他受不住刑求,透露萧霁未死的消息,因此这件事是瞒着慕容郬进行的。

    之后萧瑛把几个黑衣人送走,虽然萧瑛能够确定他们的忠心,但为了萧霁的性命,他不肯冒一分一毫的危险,这件事就这样被瞒了下来。

    “宫家为什么肯替王爷做这件事?”宫晴问。那可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祸事。

    “宫家不是替我做,而是替先皇做。先皇会找上宫展,是因为他家世背景不彰、从来不参与皇子之争,更因为他有个先天不足的孙子,以及他忠君爱国、耿直厚道的性子。”

    “既然如此,果果的身分何等隐密,为什么王爷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来?”

    爆晴每个问题都问到点子,萧瑛不得不佩服她的观察力。

    可他绝对不会承认今天的话纯粹是个控制不住的意外,更不会承认因为苹果嫁给“宫节”自己早已气恨多日。于是他说:“今日上朝,你觉得皇帝的气色如何?”

    “形容枯槁、气血双亏,不像个四十岁的中年人。”

    “没错,太医的谏言他屡劝不听,再加上早年的戎马生涯,落下不少病谤,如今所用皆为狼虎之药,那样的身子的确撑不了太久。”

    “所以你在等皇帝死掉,把果果推上王位?!”

    贺心秧话问得直白,便是慕容郬这般冷静内敛的人,听了也忍不住颤了两下眉毛。

    萧瑛瞄一眼萧霁,原来他的小名叫果果,还不错嘛!随后他笑道:“那也得皇帝肯配合。”

    “那有何难?你身上东一瓶、西一瓶毒药,随便在皇帝饭里面洒两滴,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贺心秧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那是她的切身经历。

    萧瑛溺爱的目光落在贺心秧身上。事情哪有她想象的那么容易,光是培养一个方磊就花了他不少时间精力,再把他送到皇帝身边、取得皇帝信赖,种种的天时、地利,得是花去多少人力配合,才能造成今日的局面。

    何况那毒不能下得太猛、让人怀疑皇帝的死因,也不能下得太慢、浪费太多时间,还得一面下、一面让皇帝知道这是不可为而为之唉,那份心力计较,哪是这颗小苹果脑袋可以想象的。

    “你以为皇帝身边的侍卫太监全是死的?”萧瑛淡然一笑。

    “他们是活的,不过活得越鲜明的会死得越惨,就如同对你越好的人,不见得就是你的好朋友,王爷你说是吗?”宫晴冷不防丢出这样一句。

    短短一个早上的相处,本就觉得此人深不可测,再加上他在皇帝与自己面前判若两人的样子,她敢保证,这个男人绝对比想象中更危险。

    噗!慕容郬忍不住又笑出声。

    真是好眼力,没错,与萧瑛这种人当朋友是幸运,当敌人便是自找死路,他会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不定死前还会傻乎乎地把他当成知心好友,把所有身家财产全托付给他。

    斑兴个屁!贺心秧瞪了两个眼角含笑的男人。

    出声的还是宫晴,她问:“接下来,王爷打算怎么做?”

    “能怎么做,自然是如苹果所言,等皇帝驾崩让果果取而代之。”萧瑛顺着贺心秧的话说。

    “皇帝没有儿子吗?他会把帝位传给已经死了好几年的死小孩?你又说皇帝身边的人不是死的,凭什么果果可以顺利爬到那个位置?”贺心秧一句句问得不留余地,直指核心。

    “这就得靠本事与手段了。”

    好不容易花五年的时间,让萧栤相信他胸无大志、毫无野心,让萧栤彻底看不起自己,如今他已顺利取得萧栤的信赖,进入御书房,向前迈进了一大步,接下来的事情可就轻松而且有趣得多了。虽然勤王的确堵了他的快捷方式,给他找了大麻烦,但此路不通,换个方向就是了。

    可以信任他吗?贺心秧和宫晴互视一眼,这种事,一个没搞好她们就要被杀得满江红

    “王爷希望我们做什么?”宫晴冷静地问。

    “什么也不必做,照常过你们的生活,其余的,我来安排即可。”

    “不会危险?不会砍头?”贺心秧问。

    她很看重自己的头,那颗黄金脑袋是用来写艳本、换银子的,可不是用来给刽子手磨刀用。

    萧瑛很高兴,贺心秧看重自己的小命甚于一切,他正了正神色,回答“我保证,在我活着的时候,谁都伤不了你们半根头发。”

    夸张,明天她就拔几根头发送到他面前给他瞧瞧。

    “如果你死了呢?”贺心秧顺口反问。

    这一问,萧霁瞬间头皮发麻,哪有人这样问话的啦,打死他算了,他不要继续站在这里,看苹果耍白痴。

    “放心。”萧瑛起身,走到贺心秧身前,略略弯下腰,额头顶在她额头上方,宠溺一笑。“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至少在把果果推到帝位之前都不会。”

    这是哪门子保证?!她转开头,拉起**下方的椅子,往宫晴方向挪动。她向宫晴投去一眼,两人心意相通。

    “果果,你过来。”宫晴摆出姑姑威严。

    萧瑛是他哥哥、宫晴是他姑姑,怎么比,辈分都大上一轮。

    萧霁习惯性应声,站到贺心秧和宫晴面前。

    “我问你,你真想当那个皇帝?”

    爆晴问完,贺心秧觉得不够又补上一句“还是你受人胁迫,不得不配合?”

    萧霁苦笑,干嘛补那句话啊,想挑拨他和六皇兄吗?她那点小心思,皇兄怎么会看不出来。

    “姑姑、苹果,我想当皇帝。”他认真回话。

    “为什么?”

    “因为我从小就是被教育着长大之后要成为皇帝的,我身上流着皇家的血统,当皇帝的观念早在我骨头里生根。”这些话冠冕堂皇,听来不切实际,但萧霁说来,就是让人感觉真诚得理所当然。

    “果果,你想清楚,高处不胜寒这道理,为什么人人都道皇帝是孤家寡人?成就一番经天纬地大事业的方法很多,不是非得当皇帝才行。”宫晴试着劝说。

    贺心秧哪有宫晴那么客气,她恨不得一巴掌打上他的后脑,两手扠腰,她气势汹汹的道:“你以当皇帝容易吗?他的工作多到会让人过劳死,整顿吏治、杜绝贪贿、推行廉政、善用贤人,重本务农、兴修水利、挖井垦荒、营田收税、行兵布阵天,我光说都累,人生不过图着三碗饭,需要这么削尖了脑袋拼命抢那张龙椅吗?

    “方才你没听清楚吗?皇帝形容枯槁、气血双亏,不像个四十岁的中年人。请问你要当五、六十岁还能唱唱跳跳、生小孩的刘德华,还是要当四十岁未老早衰、一天到晚有人想暗算的鬼皇帝?

    “人只有一辈子,要珍惜啊!与其将十二个时辰拿去拼命做事、让天下人开心,不如将十二个时辰投资在自己身上,让自己惬意,何况就算做到死,你以为百姓就会对你感恩戴德?

    “哈哈!雍正一辈子做了多少事,好让他儿子当甩手皇帝,可他得到的评语是什么?谋父篡位、逼兄屠弟、诛忠好谀;朱元璋也是个勤奋的好皇帝啊,评语呢?刻薄多疑、残暴苛刻果果,你别耍笨了,人要自私一点,替自己的快乐谋福利。”

    其实她最想说的是,你神经有问题啊,好好的人类不当,干嘛去当禽兽?

    什么,听不懂?皇帝是龙、皇后是凤,一兽一禽,生下来的孩子不就是禽兽?果果好不容易逍遥几年、当起正常的人类,何必急巴巴回去,怕人不知道他的血统很“野性”吗?

    萧瑛目光灼灼地望向贺心秧,她真是了不起啊,怎么有人可以把“没出息”讲得这么长篇大论、头头是道、理直气壮?若非立场不同,他几乎要对她鼓掌喝彩了。

    “那是父皇的遗命。”

    “即便是皇帝,也有考虑不周的时候啊,我不知道你父皇心里是怎么想的,怎会把这么重大的责任交到一个五岁孩童的身上?

    “因为他钟爱你的母妃?如果是的话,那就是私心了。因为他讨厌你其他兄长?那么就是偏见。因为他预知你可以当个好皇帝?哼,那就纯粹是胡言乱语。

    “你怎么能够因为一个将死之人的私心、偏见和胡言乱语,而赌上自己的一辈子?”

    爆晴说完,慕容郬开始怀疑,扶持萧霁为帝,这件事是不是错误决定?

    未来时代的女性,果真了不起,难怪她们可以选皇帝、可以当上司,可以死死地把男人踩在脚底下。

    “姑姑,可是我真的想当皇帝,过去几年,六皇兄为我苦心谋画,所吃的苦头不在话下,我没办法无视。况且,如今在萧栤的治理下,百姓活得困苦,水患连年,朝廷却无法重用能臣来解决,无官不贪、无吏不恶,我想用自己的力量来改变这一切。”

    “螳臂挡车。”贺心秧轻哼一声。

    “便是螳臂挡车,我也要试上一试,我无法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今年的水患,你我都亲身经历过的不是?”

    “没办法眼睁睁看百姓受苦,就不要看,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起来,过咱们的快活日子。”她就是自私,而且不怕别人知道她有多自私。

    萧瑛听完贺心秧的话,再也忍不住了,他揉揉她的头发,笑道:“你还真是没出息到极点,难道掩耳捂嘴闭眼睛,就能假装所有事都没发生?”

    她偏过头,躲掉萧瑛的大手。这人是怎样?不知道她已经是别人的老婆吗?当着丈夫的面调戏人家的妻子,他有没有半分羞耻心吶。他不想娶老婆,她还不想浸猪笼咧。

    爆晴叹气,问:“所以,你非去当这个皇帝不可?”

    “是。”萧霁郑重点头。

    “所以你非要我们选边站?”贺心秧问。

    爆晴苦笑,用着了然的目光望向她“我们早就选边站了。”

    贺心秧摇头,没错,不然她们还能怎样?真能把从小带到大的果果给交出去,真能无视于他的心意,把他藏到僻远山区?

    儿大不由娘,果果想展翅高飞,她能把他的翅膀折断?不行啊,怎么能行人家是笃定了会赢,才会跑到她们面前讲故事。

    望着两人妥协的表情,萧霁松口气一笑,走向前,一人拉一手,像是立誓般的说:“果果发誓,绝对不会让姑姑和苹果受到半点危险,等我当上皇帝,我会让你们过无忧无虑、锦衣玉食的生活。”

    “酒肉穿肠过,皮囊何须饰,日子过得平凡一点就成了。”贺心秧不甘心,淡淡地堵他两句。

    萧霁一笑置之,没搭理。

    爆晴看着萧霁喜不自胜的表情,只得摆起长辈的架子,谆谆告诫。

    “既然决定要去做了,就要尽心尽力完成到底,别喊苦喊累、更别半途而废,日后辛苦时,也别埋怨今日的决定,因为没有人逼迫你。”

    “我明白,这是我自己作的决定,我一定会坚持到底。”

    连宫晴都这样讲了,贺心秧还能说什么?一票两票三票四票,四票对一票,在民主时代长大的她,就算满心不爽快,也只得认了。

    尘埃落定,萧瑛挂起狐狸舒心笑,他出面,不但解决了果果的难题,也没让果果泄露自己和慕容郬知道她们穿越的秘密,很好、相当好,他喜欢这个结果。

    “天色已经晚了,大家都饿了吧,方才过来,发现如意斋送来的饭菜还没动,不如大家一起用膳,谈谈日后我对果果的计划。”

    萧瑛入境随俗,跟着她们喊果果。

    “那是我们宫家的晚膳,不知道和王爷有何干系?”贺心秧翻了翻白眼,冷冷一哼,皮笑肉不笑地酸两句。

    爆晴不想在这当头浇苹果冷水的,但萧瑛和慕容郬齐齐望向她,摆明要她主持公道,她能怎么办?

    叹气,挖自家人墙角不厚道,但世间事总有是非曲直,闷不吭声处理不了事,她拍拍贺心秧的肩膀,说:“他有权利的,哪些菜是王爷向如意斋订的。”

    言下之意是——他和那些美食的确有干系。

    黑了脸,贺心秧咬牙切齿,不满自己一输再输,王x蛋,她到底要输到什么时候才能反败为胜?

    晚餐桌上,贺心秧闷着头不发一语,筷子把碗里的米粒拨来拨去,尽管如意斋的菜色香味俱全,尽管知道这几道菜得烧大把银子才换得到,可她胃口尽失。

    她是个好胜的天才型女人,没学习过认输的君子风度。

    也因为她头始终低着,所以不晓得萧瑛的目光时不时在她身上转过。

    好久了,萧瑛没有这般心情舒畅过,明明心底还是装着许多事、明明脑筋里头还是一堆算计人心的计谋,可是光看着贺心秧,好像那些让自己筋疲力竭的事顿时都消散了。

    他瞄一眼慕容郬。

    他们向来默契绝佳,简单的眼神相接,慕容郬便明白萧瑛要些什么——餐桌上气氛太沉闷,需要有个人发发声。

    问题是,慕容郬本就不是多话的男人,让他提刀去剁两颗头回来还比较容易,让他活络气氛?简直不可能。

    可是萧瑛眼光一横再横,横到他不得不出面。

    “果果。”第二个“入境随俗”的男人出现。“既然家人已经知道你的身分,就不必再避讳,王爷已经联络杜品尚及过去几个朝中贤能臣子,他们会通过后面的密道到这里替你讲学。”

    “是,我会认真学习。”

    爆晴早早发现萧瑛的目光,看着慕容郬为难地挤出几句话,低头失笑。

    好吧,看在过去慕容郬曾经帮过自己数次的分上,别让他一个人忙和,何况,不管高不高兴、乐不乐意,日后他们都是一条阵在线的人,还能时刻对立、怒颜相向?

    “你就在竹林里的小屋上课吧,那里离后门近些,先生们不必大老远跑到前头来,也可以避开府里的下人。”

    耳听着宫晴的话,萧瑛同意点头,她的考虑相当仔细,只不过她大可放心,会拨到这府里来的都是稳当人。

    贺心秧把埋在碗里的头给拔起来。“竹林里有小屋?”

    进京这几天,她只约略逛了一下园子,就成天关在书房里写稿子,眼下对她而言,金钱比居家环境来得重要,因为养小孩要钱、养一屋子下人要钱,最重要的是,她打算把主屋旁的房间改建成卫浴间,所有她能想到的东西通通要靠钱来解决。

    “那竹屋可好了,有空你可以去走一走。”见贺心秧肯接话,萧霁立刻补上两句。

    “竹屋?像绿竹翁帮任盈盈安排的那间?令狐冲养伤的那间?”

    萧霁翻白眼,这个金庸迷。“对,就是那种竹屋,那屋子是我师父亲手盖的。”

    “师父?”贺心秧用筷子指指慕容郬,疑问的目光瞥向萧霁。

    “没错,从断竹、建梁、筑壁,屋子里的桌椅床柜,所有摆设都是我师父一手完成的。”慕容郬一笑,感激宫晴和萧霁接手他的工作。

    “谁是任盈盈?”萧瑛插话。

    听见他的声音,贺心秧不开心了,拉开嘴角,似笑非笑。

    “就是黑木崖上的圣姑啊,她爹叫做任我行,武功可好了,差一点点就当上武林盟主,不是我夸张,慕容公子那身武功,在他眼里只是三脚猫角色对哦,他有一本武林秘籍叫做葵花宝典,王爷想不想学,要不要我去跟任我行借借?”

    说的好,萧瑛别的不必学,最适合练葵花宝典,挥剑自宫、断去祸首,才不会让天下无辜女子遭他毒手。贺心秧好想给自己拍拍手。

    本来是不开心的,但这话说完,贺心秧竟莫名其妙高兴起来,还一不小心笑得东倒西歪、阖不拢嘴,看得宫晴和萧霁很头痛。

    萧瑛、慕容郬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宫晴却明白得很,忍不住在桌下踢她一脚。心想,小姐,你当真以为这个王爷是电视剧里的假货?他一个不爽、下起令来,是真的可以让人身首分家的。

    可宫晴猜错,若干天后,萧瑛问了萧霁“那个任我行是谁,苹果在二十一世纪的男人?”

    萧霁一听,眼睛睁成大牛眼,口水呛得他差点儿窒息,好不容易,他把这段渊源交代清楚,还提了句,在苹果生活的时代里,已经没有武林高手,因为一颗原子弹丢下去,几十万个武功高强的人士会死得连渣都不剩。

    萧瑛听完,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哈哈大笑,他压着肚子,虽没像贺心秧那样笑到东倒西歪,也差不了太多。

    不过那是若干天后的事,眼前,他却是满心不爽快的凝声问:“你和那个任我行很熟?”

    “熟,怎么不熟,熟到都发烫了。”

    因为太快乐,胃口在转瞬间打开,她把满桌子的菜,一筷子、一筷子夹到自己碗里,堆出一座小玉山。

    萧瑛见她不过随口提到一个名字就高兴成那样,顿时装了一肚子酸水,呛得他满嘴苦涩。

    “再熟,你都已经是宫大人的妻子,对男人还是有点距离的好。”

    这回,萧瑛酸里酸气的几句话,一口气把宫晴、萧霁、贺心秧通通逗乐了,放下筷子,贺心秧猛拍桌子,笑到几乎翻到桌子底下。

    明明是气的,可是见到他们奔放的快乐,萧瑛忍不住苞着笑开,于是,慕容郬实心实意地说了句“有贺姑娘在,王爷的表情丰富许多。”

    贺心秧瞥他一眼,怎样,她是谐星吗?专用来给人丰富表情的。

    她皮笑肉不笑的顶了句“多谢慕容公子夸奖,哪天没活儿,我就去应征丑角。”

    “你比丑角更有趣。”萧瑛接话,把那个任我行踹进九霄云外里。

    “多谢王爷夸奖,待会儿离开,别忘记扔几个赏银。”

    “你真行,什么话都能当成夸奖。”

    “王爷更行,什么话从您嘴里说出来,都让人咬牙切齿。”

    “谬赞谬赞。”

    “承让承让。”

    就这样一番闹腾,原本壁垒分明的人,站到同一阵营,宫晴看着斗嘴斗不停的两人,与慕容郬相视一眼,叹口气,明明是那样契合的两个人,却隔了个惠平郡主

    摇头,她不免笑自己傻气,感情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啊,总是难以预料、无法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