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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与慢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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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者钱钟书曾广征博引,用古今中外的文献例证说明:凡是人类,不管是古人还是今人,不管是国人还是外国人,都无一例外地认为,快乐总是很快走远。钱钟书还说:

    “永远快乐”不但渺茫得不能实现,而且荒谬得不能成立,快乐的决不会永久,永久的也决不会是快乐。

    你要永久,你该向痛苦里去找。不讲别的,只要一个失眠的夜晚,或者有约不来的下午,或者一堂沉闷的课,这许多比一切宗教信仰更有效力,能使你尝到什么叫做“永久”的滋味。人生的刺,就在这里,留恋着不肯快走的,偏是你所不留恋的东西。

    钱钟书先生的话当然是有道理的。汉语中“慢”原指“傲慢”、“怠慢”后来引申指“快慢之慢”原来“傲慢”和“怠慢”这两个尤物是最让人痛苦的。你想让它快快走开,可它坚决不走,让你苦苦熬着,觉得时间过得极慢,只要打开辞源,就会发现“慢”在最初都是“怠慢”、“傲慢”之意。该书收录的“慢傲”、“慢骂”、“慢辞”、“慢悔”、“慢物”、“慢怠”、“慢世”无一例外地告诉你:“慢”这种行为让你多么难熬,让你多么希望它快快走开。

    然而,人世间一切痛苦的东西总是慢之又慢,它似乎总在怠慢着你“长夜漫漫”让你渡日如年,而“欢娱嫌夜短”“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又分明是言:“快乐是多么短暂!”所以说:“嫌人生短促的人,是真正快乐的人,反过来说自己真正快乐的人,其实他并不快乐”

    不管人生短暂,还是快乐短暂戒朋友相聚短暂,只要考察一下中国语言里的成语就知道了。“白驹过隙”、“弹指一挥”、“光阴茬苒”、“日月如梭”、“转瞬之间”、“人生苦短”、“譬如朝露”、“去日无多”等等等等。

    快乐的短暂,岁月的急促,欢聚的匆忙,如王勃腾王阁序中吟唱道:“天高地回,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甚至佛教经典中也有对人生欢聚匆忙的感叹,法苑珠林之五无反复经谈夫妻朋友聚散两依依时说道:“譬如飞鸟,暮宿高林,同止同宿,伺明早起,各自飞去,行求饮食,有缘既合,无缘既离,我等夫妻,亦复如是。”大有“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之叹。

    人生短暂乎?

    人生漫长乎?

    也该把感伤的泪擦干了,一天一天慢慢的过吧!

    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