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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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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瑞颐循着小庭园的白色鹅卵石踏上小石子台阶,脚步才定,便发现拴着安全门链的雕花铁门开了个缝,一双乌黑的眸子露出,打量着她。

    她走上前,看见藏在门后的小孩,瞧着那双澄澈有神的眼,她露出让小孩撤掉心防的甜笑。

    “嗨,我是何瑞颐,来应征管家,可以帮我开个门吗?”

    其实她不用再次自我介绍,成朗桓知道是她,只是想趁未说话之前,多打量她几眼。

    从她走进花园后,他就打开门缝,偷偷看着她,发现她比林灵老师还要年轻、漂亮。

    她有一头长鬈发,打扮简便却优雅,无袖亚麻上衣搭米色七分裤,脚上穿着白色罗马凉鞋。

    视线往下,他可以看见她的脚趾嫩白修长,趾甲修得短短的,没有涂上指甲油,看起来很干净舒服。

    只是这样的人真的适合他们家吗?

    她真的会做菜吗?

    “请等我一下。”他抱着怀疑的心态,踮高脚拿掉门链,将门打开。

    “麻烦了,谢谢。”

    何瑞颐扯出一抹温柔又灿烂的笑,在看见对方后,终于知道,林灵为何会说,她不接下这个工作是损失。

    因为看着这俊秀到让她无法移开视线的小正太,让她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竟会有这么美好的事物!

    他的脸蛋比一般男孩白嫩,褐色的软发在午后的阳光下泛出巧克力色的诱人光泽。深褐色的眼瞳泛着微微水光,好像天上最亮的星星陷溺进他的眼底不舍离开。上薄下厚的唇色宛如新樱,粉粉嫩嫩的,让人想凑上去亲他一口。如果不是褐色的浓眉生得英气,真的会让人误认他是女孩。

    长得这样好的男孩,让她开始好奇孩子父母的长相了。

    成朗桓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因为大家都这么说,但从没有人这样专注、失神地看着他。

    她嘴角微扬,像猫咪一样的眼睛眯眯的,像是看中了喜欢的东西,准备将他买下的感觉。

    这个可能让他微微拧眉,他不喜欢被当成商品,即便如此,他依旧抑下不悦,开口问:“请问何小姐要进来吗?”

    那嫩嫩的询问让她如梦初醒,表情尴尬地吐了吐舌。“对不起。”

    如果向小男孩坦承,她喜欢小孩,对小正太、小萝莉向来没辙,他会不会以为她是变态阿姨?

    成朗桓耸耸肩,等她脱好鞋,才将室内拖鞋放在她面前。

    “谢谢你的服务。”小男孩家教这么好,可以想见他的父亲应该也是个温文有礼的警察。

    “不客气,请坐。”对人有礼是基本的态度,就算她即将成为他家的管家也一样。

    何瑞颐找了个位置坐下,暗暗打量着客厅,发现没有想象中凌乱,她直觉认定,帮忙打理这个家应该不会太辛苦。

    尤其又有这么一个懂事的小正太,就算累了,他美好的模样也具有消除疲惫的作用吧?

    她暗暗的想,却因为迟迟等不到男主人来谈话,回过神才发现,小正太已经帮她倒了杯茶。“请喝茶。”

    按理说,她不应该喝陌生人给的茶就算只是个十岁的小男孩也不行,天知道,在人心不古的社会里,险恶的环境是不是连小孩的纯真也被侵蚀了。

    但她被他的萌样蒙蔽神智,加上天气真的太热,那一杯冰茶与天降甘霖无异,她道完谢,马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才问道:“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问。”

    “这个时间你怎么没在学校上课?”何瑞颐问出心里的疑惑。

    “今天星期三,学校只上半天课。”他有条不紊地回答。

    闻言,何瑞颐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才离开学校多久,她居然忘了,国小学生星期三只上半天课,他会在家并不奇怪。

    确定这一点后,她终于放下心。

    暗暗观察她的同时,成朗桓犹豫着要不要进房间去喊父亲出来,和她见个面、好好谈一谈。

    但想到父亲可能在房中看资料或小歇,他心里有了决定。“可以请你利用冰箱的食材做一道菜吗?”

    今天他赶着回家,来不及去超市采买,家里的冰箱只有鸡蛋、牛奶和半罐西红柿酱。

    他刚刚已经吃了学校的营养午餐,但他不在家,父亲一定是随便吃个面包填饱肚子,或者根本就没吃。

    让她利用现有食材,除了考验她的厨艺应变能力,还可以让父亲有热腾腾的食物吃,等父亲监定过她的厨艺后再和她谈,就不会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听到小男孩的要求,她不确定地问:“现在?马上吗?”

    他点头,坦然说出需求。“我想我爹地可能饿了。”

    她皱起雅致的眉问:“你爹地没吃午餐吗?”

    “也许没有。我不在家时,他都随便吃吃就开始研究他的档案。”说完他忍不住又补了一句。“我爹地对自己不太好。”

    由孩子的口中听到这一句话,何瑞颐不由得好奇,这个正气凛然的刑警大人究竟是怎样的男人?

    何瑞颐点头,起身望着他问:“我知道了,厨房在哪里?等我五分钟,好吗?”

    成朗桓点头,顺便带她进厨房,站在一旁观看。

    何瑞颐打开冰箱,问了他有没有其他食材后,轻拧着眉思考了下,才开始动手。

    五分钟后,加了牛奶,用糖、盐提味的玉子烧出现在成朗桓面前。

    “对不起,现在只能做这个,若你愿意,晚一点我会去超市买菜。”她完全忘了,自己根本还没录取。

    “没关系”他答,双眼却不由自主直盯着玉子烧。

    他知道,蛋也可以煎成玉子烧,但他以为只有在日式餐厅才吃得到。

    亲眼看着何瑞颐一边倒蛋液,一边等蛋液凝固再卷叠成一定的厚度,最后斜切,美美的摆在盘子里,他觉得不可思议。

    看着小正太直盯着玉子烧,她柔声问:“你想吃吗?冰箱还有蛋,我可以再帮你爹地做一个喔。”

    “可以吗?”

    看着他澄澈的眸子绽出耀眼星芒,她怎么可能拒绝。“当然没问题,等下做好的玉子烧要送到哪儿呢?”

    他伸出小嫩指,指着厨房另一端的通道。“爹地跌断腿了,行动不方便,所以睡在一楼的客房。”

    何瑞颐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那我可以开动了吗?”

    空气里尽是蛋香,热呼呼的玉子烧看起来柔软多汁,十分诱人,害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当然。你趁热吃,不够我再想办法。”

    她温柔的语气立即博得成朗桓的好感,他却不忘问:“那你还会做其他料理吗?”

    “看你和你爹地喜欢吃什么,我们再来讨论每日菜色好吗?”她边说边动手煎起另一份玉子烧。

    成朗桓吃下松软多汁的玉子烧,心里已经作出说服爹地聘用她的决定,还来不及开口,煎好玉子烧的何瑞颐让他继续享用美食,端着餐盘往男主人所在的房间走去。

    来到房前,何瑞颐才发现,自己着了魔。

    她原有的隐忧全因为小正太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她竟然站在陌生男人的房前,准备将点心送进去。

    不过说实话,现在要后悔也来不及了,定了定心神,她这才发现,房门半掩,透过门缝她看见大床上躺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男人长长的左腿因为打了石膏、裹着纱布,比正常的右腿粗了一点,赤|luo的上半身黝黑精壮,映照着窗帘隐隐投下的日光,泛着软金色的光泽。结实的手臂十分强壮,肌肉纠结,像希腊神话里的阿波罗。

    可惜他不知是闭目养神,或是睡着了,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却可以确定,小正太漂亮的剑眉遗传自父亲——比父亲还秀气的版本。

    收回打量过久的视线,何瑞颐深吸了口气抑下心里的骚动,犹豫了片刻,敲了敲门说:“成先生,我替您送点心来了。”

    大约等了一分钟,房里没有动静,男人没睁开眼看她,她思索了片刻才推门进去,决定放下点心后离开,再请小男孩喊醒他吃东西。

    将餐盘放在床边茶几时,何瑞颐突然瞄到,薄棉被滑到地板上。

    她直觉想捡,却不知薄棉被一角压在男人的**下方,这一扯动,惊醒了熟睡的他。

    成介彻睁开眼,视线尚不及聚焦,加上在背光的状况下,他惊觉床边多了一抹黑影。

    家中除了他与儿子,没有第三个人,他直觉认定,闯入的是小偷!于是出于本能,他忘了自己的左腿还打着石膏,便厉声疾呼——

    “是谁?!”

    开口的同时,他奋不顾身地扑向杵在前方的暗影——

    何瑞颐眼见着健美如阿波罗的男人朝她飞扑而来,明知道自己该闪开,但惊吓过度的她却像被点了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于是,男人在飞扑她时,打翻了她搁在一旁的点心,重重地压在她身上。

    “噢,该死!”男人发出吃痛的低咒,他的左腿啊“呜呜——”强猛袭来的力道让女人发出被压坏的闷哼。

    压在身下的身体太柔软,不像是男人,让成介彻的思绪在极痛中猛然一震。

    他定睛一看,只见一张皱得像包子的嫩脸发出痛呼,双手无济于事地推着他伟岸厚实的胸膛。

    “呜,你好重,走、走开!”

    是个女人?!

    那柔软的小手不断推抵着他赤|luo的胸膛,一刚一柔、一凉一热的反差,几乎要勾唤起他久未纾解的**。

    他忍痛翻过身,怒咆道:“你闯进来想偷什么?”

    压在身上的惊人重量终于移开,何瑞颐用力深吸了几口气,确定自己没有被压断肋骨或被压出内伤,才欲哭无泪地开口:“我叫何瑞颐,是来应征管家的”

    天哪!她的霉运还没走完吗?还没确定是不是得到工作,立刻就被勇壮的男主人赏了个飞身扑?

    还是这是警察的职业病?

    就算如此,她也不是坏人好不好?

    她没被压出伤,可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

    “管、管家?!今天星期几?”

    何瑞颐勉强挤出声音。“星、星期三,我以为林灵已经跟你说过了,我进来只是要送上刚刚做好的点心”

    闻言,成介彻瞥了瞥手表上的日期,低咒了一声。

    他是有听林老师提过,星期三会有人来面试,偏偏放假过久,一成不变的日子竟让他忘了今夕是何夕。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说你送了点、点心过来?”

    不用多问也知道,儿子应该已经见过她了,请她送点心进来的应该也是那贴心的小子。

    他惊吓过度的模样让何瑞颐很想笑,但非常时刻,她只有忍住笑意道:“点心飞出去了”

    实话说,她也不知道,玉子烧飞到哪儿去了。

    “天哪!般什么”

    他挫败地拍额往后躺在地上哀呼,突然听到啪哒一声,紧接着温温热热的感觉贴上后背。

    粗犷刚毅的脸部线条一抽,成介彻想,他应该知道,她送上来的点心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