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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悬崖边开出的花朵

作者:黄珍(易拉罐)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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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潘多拉的许愿盒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空再度飘飘洒洒下起了大雪。

    因为大部分人都跑到“中明路”广场看“十三少”的表演去了,街道里行人很少,只有纷扬的雪,和雪花砸落在地上和树梢上的簌簌声。

    我两只脚酸软无力,却机械地朝前走着。眼皮越来越重,每呼出一口气都沉重无比

    忽然,眼前一个黑影一闪,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被撞飞了好几米远——

    “该死,你这丑八怪是怎么看路的!没看见本少爷正往旁边过吗?”

    撞倒我的那个人不但不将我扶起来,还出言不逊。我蜷缩在地上,试着挣扎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

    忽然,耳边响起刚刚那人“啊——”的一声尖叫,紧接着便是什么重物轰然倒地的声音。

    有一双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拉进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真的好暖啊,像海绵被那么暖,好温暖

    我想睁开眼睛看看那个人是谁,可是眼皮那么沉那么重。脑子一歪,我带着满满一身的痛楚,沉进了一个黑不见底的深渊里

    一个长着一对大大翅膀、头上戴着光环的绝美天使握着法杖站在我面前——

    “李美丽,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天使姐姐,求你让我变得漂亮一点。”

    “除了漂亮”

    “我只要漂亮,请把我变得漂亮一点。只有变得漂亮了,他才会喜欢我,才会再想见到我所以,我想要变得漂亮,想要再见到他”

    “对不起,我无法把你变得漂亮”

    嗓子好痛,身体也好痛,就像被车子狠狠碾过,骨骼碎了又拼起来那样痛!

    艰难地睁开一条眼睛缝隙,视线模模糊糊的,一张面孔像动态的水一样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我感觉有温热的液体砸在我的脸上,伴随着一个潮湿抑郁的嗓音:“对不起”他冰凉的指尖一遍一遍地摩擦着我的面颊。

    是谁?

    是谁

    眼睛一黑,我再度陷入了昏睡中。

    天已经大亮了。

    凝聚在玻璃窗户上的冰花在冬日阳光的照耀下化成了水,顺着玻璃壁蜿蜒而下。

    大片阳光倾泻进病房内,江少伦趴在床边疲惫地睡着了,他的眉毛拧得紧紧的,白皙的脸庞在阳光的烘托下泛着婴孩般的红晕。

    真的是很帅气的少年啊,只是脾气太暴戾,即使在睡梦中都不时出声诅咒着什么。

    摸摸自己的额头,高烧已经完全退了可是当手划过面颊的时候,触到肿得像包子一样鼓起来的右脸!

    这个样子,要是被醒来后的江少伦看到啊——光是想想就不要!

    我掀开被子的一角,正打算下床,却发现左手被江少伦紧紧地握在手心里。我小心地将手抽出,或许是惊动了他,他不耐烦地哼哼两声,蠕动了一下身子继续睡。

    就在他蠕动身子的时候,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从他的裤兜里滑了出来。

    咦?!这不是我随便用玻璃杯搪塞的礼物盒吗?

    弯腰拾起盒子——

    看这包装,连彩带都原封不动地打成蝴蝶结式样,一定是没有被打开过。

    太好了!<( ̄ ̄)>上帝果然是站在我这边的,才让这盒子落入了我的手里!

    正准备把礼物盒收进自己的口袋里,一个震天响的吼声响在耳边:“别碰它!”

    同时一只大掌朝我手中的礼物盒伸过来。

    “你、你醒了?!”我的心“咯噔”一跳,手一抖,盒子顺利落入了江少伦的掌心。

    江少伦用手量了量我额头的体温,见烧已经退了,眼中的担忧迅速退去。

    “刚刚,你是想把它装进自己的口袋吗?”他扬了扬手中的礼物盒,坏脾气地吼道“想趁我昏睡期间把它偷掉是不是?!”

    “什么叫偷啊本来就是我送的!”

    “既然是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可以不经过别人的允许就拿回去?!”

    “是因为礼物不太好,所以我才想要收回来嘛!江少伦,你这么有钱,干吗要跟我斤斤计较这个呀,什么东西是你买不到的!”说着我朝礼物盒伸出了手,还在半空中就被江少伦大力打掉。

    “不准碰它!”

    缩回手,我来回搓着被拍红的手背:“不碰就不碰,好好的,你干什么打人!”

    江少伦嘴唇负气地抿成了一条线,将礼物盒收回自己的口袋。

    “那个其实盒子里没装什么贵重的东西,其实其实”我脑袋向后仰,尽量缩到江少伦伸手打不到的地方“里面只是装着普通的玻璃杯,是随便在柜台上拿的!”呼终于说出来了。

    本以为江少伦一定会怒吼着朝我挥上两掌,可是他那么安静,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看着我缩着脖子不住往床的另一边蹭的样子,他不耐烦地撇了撇嘴:“笨蛋!做出这副害怕的样子干什么,我早就知道了。”

    “吓?你说你早就知道了?”

    “嗯。”天哪!︽_︽原来江少伦早就打开看过了,却小心翼翼地包回成原来的样子,还把它当珍宝,他是真的被门挤坏了脑子吗?

    “既然你知道,干什么还要留着?”

    “我留不留关你屁事!”

    “的确是不关我的事可的确又关我的事!”我冒着危险伸出一只手“你还是还我吧,送这样的礼物实在太没礼貌了,等我以后有钱了再补上吧。”

    “等补上了再说。”

    “喂”

    “吵死了!不然现在送啊!等到以后,那是多久以后?”江少伦狠狠瞪我,眼底氤氲着一片闪亮的泪光“那么遥远的以后,你还会记得吗?”

    我愣住。

    江少伦的眼睛越来越湿润,就像清晨的雨露,还闪着耀眼的白光。

    眼见着那滴晶莹垂在眼角,就要掉出来了,我及时出声道:“其实那个礼物盒并不是普通的礼物盒子啦!”我眨眨眼睛,故意用轻快的语气,希望能打消这凝重的气氛“它是潘多拉的魔法盒,可以为你实现一个愿望的。”=^-^=

    我的话很快起到了效果,江少伦眼睛里的泪水迅速退去,表情疑惑地看着我:“愿望?”

    “是啊!我就是帮你实现愿望的仙女!”

    “仙女?”江少伦用鄙夷的眼光将我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地扫射了个遍!可恶!

    “喂!你到底要不要许愿!”

    “吵死了!让我想想!”虽然板着脸,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已经泄露了他的心情。

    深思了几分钟,他抬起头来,目光闪闪地看着我。

    “想好了?”为了防止他问我要贵重礼物,我先申明“我可是穷人。”想了想我又补充道“也不能要求我继续做你‘ok’之类的过分条件,还有”

    还没等我说完,江少伦不满地吼了一声:“知道了!不会为难你!”说完他从裤兜里掏出那个礼物盒,脸转向一边,表情极为不自然地说道“我希望在‘ok’项圈解除之前的这几天,你能暂时住回别墅。”

    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见我不回答,江少伦急急地撇过头来看我:“放心,唱片录制还没有结束,我不会回家里住。况且还要为一场演唱会做准备”他弯着嘴角帅气一笑,眼神里却闪过一丝落寞“丑仙女,你觉得这个愿望怎么样?”

    “江少伦”我哽咽着,眼睛湿润了。

    亏我刚刚还以为他会趁机敲诈我一笔,他却处处在为我着想!(。。#)我是小人!

    “只是不想你在外面死得太难看已!”江少伦再度撇过头去,把玩着那个小小的礼物盒“所以别做出那副感动的表情!这会让你更显得像个笨蛋!”

    “那就让我显得像笨蛋好了!”我声音湿湿地说道“谢谢你!江少伦,真的真的很谢谢。”

    江少伦的肩膀明显地抽动了一下,却并没有转过头来。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都被镀上了一层暖暖的光。

    过了好长时间,他才声音湿湿地说道:“笨蛋”

    2,他选择了乔希琳

    就这样,我又回到了以前和江少伦共同居住的别墅里,每天吃好睡好,脸部的肿痛在精心护理下消肿了。

    今天一大早,我去了“效办处”处,一系列复杂的程序之后,老师终于把解除“ok”项圈的钥匙发送到了我的手里,居然还给我开了个小型的“ok欢送会”

    那可是真的欢送啊,每个人都笑得见牙不见眼,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怀疑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内用他们大大的脚丫子把我一脚踹到南极岛去,再也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

    就在我感叹这到底是什么世界的时候,一行鬼祟的身影进入了我的视线——

    是乔希琳和她那一群狐朋狗友们!

    一行几人架着乔希琳胳膊朝前面的森林公园走去。乔希琳仿佛在挣扎的样子,真是奇怪!

    哼,一定是又要干什么坏事了!跟上去瞧瞧。

    站在分叉路口,我望着四周沙沙作响的树木和横七竖八的小道,不知道到底走的哪一条。

    该死的!跟踪了半天,这么大一个目标居然跟丢了,我都快鄙视我自己了!

    不过也不能完全怪我啊,她们七弯八拐的,而且行动超级敏捷,为了不让她们发现我在跟踪,只好距离她们远一点

    结果就这样跟丢了!

    在原地急得团团转了十几分钟,终于等到了那几个女孩,她们从其中一条小道里走出来,只是少了乔希琳:

    “哼!对待背叛者,这就是她该有的下场!”

    “就是,看她还长不长记性!敢不把我们一殿的话放在眼里!”

    一殿?这是谁?!难道她们闹内战了吗?

    我躲在一棵树后,看着她们七嘴八舌地远离了我的视线,这才朝她们刚刚出来的那条小道跑去。

    没跑多远,我突然住了步,双手捂着嘴巴差点没惊叫出声——

    只见距离我十几米远的地方,乔希琳被打得遍体鳞伤,正靠着一棵树,呜咽着求救:“呜呜我被打了”她声音哽咽地又说了些什么,然后合上手机,撑着树干艰难地站起了身子。

    可刚试着迈动了一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我瞪大了眼睛,想也没想就冲上前:“喂,你怎么样了——”

    乔希琳静静地躺在地上,好像已经晕厥过去了的样子!天啊怎么会这样?!她会不会被打死了呀?!

    我双手颤抖地拾起一根木棍,去掀乔希琳的身体:“喂,乔希琳,你有没有事你不要吓我没死的话你就吱一声啊”正在我准备掏出手机求救的时候,一群保安一边吼着一边朝我跑近:“喂,那个学生,放下你的武器——”

    看看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又看看自己握着的那根沾着血的木棍武器?

    啊——

    完了,他们一定是误会什么了

    尽管我拼命向那些保安大叔解释,说不是我弄的,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相信我。他们保护现场,说是接到楚少爷的电话后赶过来的,事实是怎样要等楚少爷来才能定夺。

    楚少爷?是楚圣贤吗?!

    难道刚刚乔希琳打的那个电话是给楚圣贤?!

    就在我满心疑虑的时候,一个俊美少年在路的尽头出现了——咖啡色的飘逸碎发,咖啡色泛着流水般邪气的漂亮眼眸,高挑颀长的迷人身段——真的是我日思夜想到楚圣贤。

    所有的保安在楚圣贤经过他们身边那一刻弯腰行礼,其中一个保安弯腰凑上前:“楚少爷,我们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个女孩对她实施暴力。”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那根棍子呈上前“这就是凶器。”

    “不不是我”

    我想解释点什么,可是楚圣贤根本都不看我,焦急地蹲下身,扶起乔希琳:“喂,你有没有怎么样?”他看起来那么担心,连声音都微微颤抖“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他横抱起乔希琳,站起来就要走。

    就在他经过我身边的那一刻,我不自觉地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胳膊:“楚圣贤”

    楚圣贤扭头看我:“李美丽!我警告你不准碰她!”那样阴沉恐怖的脸色,就和要掐死我那次一样!

    我的手下意识地一缩,脑子“轰轰”的一片空白:“你、你在说什么呀不是我”

    “为什么要再回来?”

    “”“不是已经离开‘十三家族’了吗?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楚圣贤几乎是咆哮着说道“你回来干什么——”

    就像被人当头一棒!

    为什么要回来?

    是啊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我没有回来多好。即使是冻死饿死在外面,即使生病发烧得马上死掉,我也不该回来的啊。为什么,我就是回来了,还见到了这个人呢。

    身子重重地一晃,我眩晕得就像一脚踏空掉进了万丈深渊。等我脸色苍白地抬起头来的时候,只能看到楚圣贤抱着乔希琳渐渐走远的背影。

    “真的不是我”我无力地摇着头,脚不自觉地开始往后退,一直退,仿佛这样做就能止住心口冒出的痛楚。

    退到一定的距离后,我突然一脚踏空,像皮球似的骨碌碌滚下了山坡!

    脚在滚落的过程中撞到了石头,可我感受不到痛,只有心才会痛,真的好痛!

    视线朦胧中,我看见一个身影急急地从山上往这儿赶过来。

    楚圣贤。

    原来我受伤了,你也会这样焦急啊。

    那么,同样受伤的我和乔希琳,你会选择先救谁?!

    “十三家族”学院,医务大楼其中的一间病房里。

    “没有关系,脚裸只是有轻微骨折,身上的擦伤也不严重,擦药就会好。先挂两瓶消炎的药水吧。”医生收起检察仪器,招呼护士小姐帮我扎针。

    江少伦怒吼:“该死!你确定她没有伤到别的地方?!比如心脏、神经或者大脑”

    “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她一路上到这里都没说一句话,你看她的表情,两眼呆泻无神”江少伦一把揪住了医生的衣领,还高高地上提“你确定她不是摔到什么严重的地方,导致无法开口说话?!”

    “没有。江少爷,我以我数十年的行医经验担保,李小姐绝对没有伤到其它地方。”

    江少伦这才大手一挥:“滚吧。”就在医生前脚踏出门口的时候,他扯着脖子又加了一句“要是她有别的什么问题的话,你就死定了!”

    “是是是。”医生夹着病历本灰溜溜地逃出了医院。

    “伦,现在坐直升飞机赶回邻市去参加演唱会还来得及”那个留着“八”字胡的经纪人见江少伦的脾气沉静下来,这才小心翼翼地上前“歌迷们都在等着你,你”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少伦阴冷的目光瞪得住了口:“日期推后。”

    “可是门票已经销售一空,演唱会场里座无虚席”

    “你啰啰嗦嗦的,是想惹我的拳头发火吗——”

    僵持了一段时间,经纪人终于拗不过江少伦,叹口气,表情沉痛地看了我一眼:“李小姐,因为你一个人,伦丢下了千万个歌迷!你应该检讨。”说完,他甩门出了病房。

    这句话就像一根铁捶,狠狠地击在了我的心上。

    为什么在接到保安的电话后,已经准备奔赴邻市举办演唱会的江少伦,宁愿舍弃掉千万个歌迷,也要急急忙忙地从飞机场赶来我身边,而楚圣贤却在我和乔希琳之间选择了后者?!

    为什么江少伦连我的解释都不用听,就义无返顾地选择相信我,而楚圣贤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执意判我的死刑呢?!

    我疲惫地闭上眼睛,听见椅子拖动的声音,江少伦坐在了病床边。

    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我的守护神呢

    3,丑小鸭和天鹅

    “乡乡妹,你想死吗?开门,开门——”

    “砰咚砰咚”的砸门声夹杂着江少伦震天响的怒吼声,都快要把天花板都掀塌了!

    我推着书柜桌椅等一切有分量的东西抵住了卧室门,然后跳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厚厚的蚕茧。

    “该死的!你疯了吗?为什么会去到那种地方而且滚下了坡,为什么从医院回来后一直不说话!”江少伦急躁地砸着门“不想死的话,就赶紧出来解释这一切!”

    我捂住了耳朵。

    好半天,四周才安静下来。

    掀开被子,我怀抱着绒毛熊仔坐在床角落,看着天花板上形状各异的吸顶灯,发着呆。

    突然“扑通”一声巨响响在耳边!

    我惊愕地抬起头,看见落地鱼缸——也就是隔开我卧室和江少伦卧室的那面墙壁——里面除了游弋的鱼群外,还多了一个人!

    此时他划着水,正伸手想要攀着玻璃缸的边缘爬到这边来!

    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天啊,这个落地浴缸可是有两米多高耶!他到底是怎么爬过来的?!

    我丢下绒毛熊仔,赤脚跑到落地浴缸前,透过玻璃看到对面的落地浴缸前垫着几张椅子。原来那家伙是踩着椅子爬上来的啊!

    我赶紧拿过搁在旁边柜子上的鸡毛掸子,仰着头,用鸡毛掸子去打江少伦的手:“回去。”

    “该死的,你想死吗?”江少伦吃痛地抽回手,身子一滑,沉进了水里。

    他金色的头发飘扬在水中,本来粘在头发上那一层亮光粉迅速扩散在水里,星星点点地泛着光。

    江少伦睁圆了眼睛,透过玻璃缸死死地瞪我!

    不得不承认,他即使是瞪人的表情也超帅。

    警告似的朝我挥了挥拳头,他再度游出水面,双手攀住了鱼缸边沿。

    我继续挥舞着鸡毛掸子打他:“回去!不准你爬到我房间来,不准——”

    “八脚章鱼!等我出去你就死定了!”江少伦顶着鸡毛掸子的攻势探出头来,身子也探了出来了

    我吓坏了。

    江少伦一用劲,将鸡毛掸子从我的手中夺掉!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爬了出来,从两米高的地方跳了下来,安全地落在地上。

    “你——”

    江少伦的衣服湿嗒嗒的滴着水,头发也湿嗒嗒的滴着水。他危险地眯起眼睛,朝我逼近一步:“为什么会滚下坡?”

    “”“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江少伦再度逼近了一步

    “”“是贤那家伙欺负你了吗?”江少伦一直逼近我就一直退,最后把我逼到了墙角落,他索性伸出手撑住两边的墙壁,将我牢牢地困在墙壁中间“回答我!”

    他的眼瞳漆黑漆黑,就在距离我一个手指的地方,他湿漉漉的刘海垂在我的额头上,水珠沿着我的鼻梁一路下滑,仿佛还带着他的温度。

    我非常不习惯这种暧昧的姿势,别扭地撇过脸去:“没什么啦”

    江少伦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拉到书桌前:“给你看样东西。”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一层层拨开:“该死的,叫了你那么久都不开门。”他拿出包在塑料袋里的玩具鸭子和天鹅,来回摆弄着“嗯,幸好没进水”

    “嗯?”

    玩具鸭子和天鹅?这个奇怪的家伙,又是想干吗呀?!

    江少伦将鸭子和天鹅放在了桌子上,不知道按动了哪个按扭,鸭子和天鹅在桌子上一摇一摆地走来走去。

    鸭子一边走一边说:“嘎嘎,鸭子鸭子,我是丑陋的鸭子”

    天鹅一边走一边说:“鹅鹅,天鹅天鹅,我是美丽的天鹅”

    鸭子和天鹅乱叫了一阵,身上的毛皮居然缓慢缓慢地脱落不到一分钟,一身灰色毛皮的鸭子和一身雪白羽绒的天鹅都变得光秃秃的了。

    这时候——

    鸭子和天鹅同时说:“毛皮只是外衣,真正的美丽不是用华丽的外衣来衬托的。”

    “什么啊——”看着这两个活灵活现的小东西,我差点笑岔了气“江少伦,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这种奇怪的玩具的?”

    “喂!”江少伦不满地拧紧眉“这不是什么奇怪的玩具,这我专门定做,用来教育某个笨蛋的!”

    “教育?”

    “嗯。”江少伦伸手拿过那只鸭子,将蜕下的天鹅毛皮往鸭子的身上套“天鹅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它有雪白的毛皮。当天鹅的毛皮蜕掉了,它和鸭子又有什么区别?乡乡妹,我记得小学时老师就教过吧,给一个人的美丽打分,不能只看外貌,要看心灵。难道你连小学生都不如吗?”

    说话间,江少伦已经帮鸭子穿上了华丽的毛皮,他举起鸭子在我面前扬了扬:“即使你是真正的‘丑小鸭’,其实也可以成为天鹅的。”

    他的表情那么严肃,他的眼神那么真挚!

    我不知道此时的我是不是应该感动,可是我真的觉得很好笑,于是我很不给面子地暴笑出声!

    “喂——”江少伦不悦地拧紧了眉。

    我笑得很猖狂。

    “乡乡妹!我做了这么多,你觉得很好笑?”江少伦脸色黑沉,手也紧紧握成拳,一副随时会把我砸成南瓜饼的恐怖气势“你想吃我的拳头吗?!”

    我努力克制自己才好不容易停止了笑容,不过唇角依旧不听话地上扬着:“对不起嘛谢谢江老师给我上了宝贵的一课,呵呵。”

    江少伦突然转过身背对着我,声音干干地说道:“那你还会走吗?”

    “嗯?”

    “鸭子和天鹅其实没有任何区别。所以鸭子生活在天鹅的生活圈里,也根本不需要为自己的丑陋自卑。”

    原来兜兜转转,江少伦只是希望我不要离开啊我咬紧下唇:“对不起”

    窗外天色黑沉黑沉,突然扑簌蔌下起了雨。雨滴砸在窗玻璃上,噼里啪啦的,像是精灵在玻璃上跳舞。

    良久,江少伦缓慢转过头来。

    日光灯下,他的脸被光影刻出坚硬俊朗的线条:“绝处逢生,断壁的悬崖也能开出妖艳的花朵。”他的声音微微嘶哑“乡乡妹,如果我告诉你,开在悬崖边的那朵花一直是你,该怎么办?”

    我惊怔。

    “你说只要还肯努力只要还报有一丝丝希望,就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我相信了你。”江少伦捏紧了手中的鸭子,目光灼灼地望着我“可是你却骗了我。你,是个骗子——”

    “绝处逢生,断壁的悬崖也能开出妖艳的花朵!江少伦,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事才会如此绝望。可是只要还肯努力,只要还报有一丝丝希望,就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你看见没有,你手里那朵花,它原本是一堆破杯子碎片,原本是再也回不去原来的美丽。可是经过我的努力,它绽放成一朵花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嗯?江少伦,也许它不碎的话,它永远也不可以变成那朵花啊!”“告诉我,要怎么做?悬崖边才能开出花朵?”

    “江少伦”

    “说啊!”江少伦猛地抓住了我的肩膀“你说该怎么做?”

    他静静地看着我,漆黑的眼瞳里仿佛翻滚着波涛汹涌的大海。那种深厚浓郁的感情,如此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底。

    我呆住,脑子空白一片。

    “不说话的意思是不可以对不对?”江少伦嘴角轻轻地抽动,一抹奇异的苦笑绽放在他的唇角“怎样做都不可以吗?”

    他湿淋淋的衣服在屋内的空调的烘烤下有些干了,可他依旧冻得全身都在哆嗦,嘴唇也幽紫。

    “不管做多少努力,结局都没有改变,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骗我升起空有的希望!为什么要在我有了希望之后,你又狠心将它打碎了”

    看着江少伦满脸的痛楚,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楚圣贤决绝的眼神。他想方设法耍尽手段让我离开,他在看见江少伦吻我时无动于衷,他为了乔希琳误解我,最后丢弃我选择了乔希琳!

    他让我那么伤心

    以前美好的回忆,全被他的无情掩盖!

    而每次在我伤心难过时,江少伦就会静静地守护在我身边。虽然他一开始总是处处捉弄我,可是现在为了我改变了那么多。

    他是真的喜欢我啊沉默了一段时间,我脑子里千迂百转,想了很多很多。最后我决定给江少伦一个机会。

    “真的有那么喜欢吗?”张张嘴,我哑声问道“即使我不漂亮不聪明还总是惹你生气,你也喜欢?”

    我抬头,直视着江少伦那双湿漉漉冒着雾气的眼睛:“告诉我,你会一直喜欢下去吗?”

    江少伦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沉寂的眼瞳里隐约跳动着希望的火光。

    “可是我很难缠哦。如果你决定喜欢了,就一辈子都不可以变心,不可以在中途喜欢上的别的女孩。即使是这样,也没关系吗?”

    江少伦眼中的错愕慢慢散去,漆黑的眼底变得澄净明亮,居然像水晶一样放射着星月交辉的璀璨光芒。

    他伸手,轻轻将我拥进怀里,声音笃定地应道:“嗯。”“那以后要对我很好很好。”我伸出手环住了江少伦的腰,脸埋进他的胸口,他湿透了的衣物全是他的体温“我会努力试着去喜欢你。可你要是对我不好,那该怎么办呢?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无法喜欢上你啊”江少伦温热的声音从我头顶上方传来:“好”4,我们分开会比较好

    就像是做梦一样,我居然成了江少伦的女朋友。

    虽然他答应过会很好很好地对我,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通常两个人聊着聊着就开始唇枪舌战,而结果永远是他以重重的几个栗子结束战争!

    每到这时我都会捂着脑袋哇哇大叫着他对我不好,他才会“幡然醒悟”假好心地帮我揉揉脑袋上被砸出的包,或者朝拍红的手心吹两口气。

    总体来说,他跟我初识的江少伦真的差距好多。虽然也凶,但眼睛里时不时会闪过一抹温柔的神色;虽然也暴力,但是下手再也不会很重。

    闲下来的时候,他居然会和我一起搞卫生,有时候拉我去学那些乐器,虽然我对那些蝌蚪一样的音符还是一窍不通!-_-#

    眼下,我就因为这该死的“蝌蚪”和江少伦吵了起来——

    “乡乡妹!你是猪吗!这么简单的琴谱,我已经教了你三天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一点都不会!”

    “你看你看,这些东西根本就是外星球的文字,怎么能够看得懂?!”我捏着琴谱在江少伦面前抖了抖“真搞不懂有好好的123456789的数字不用,偏偏要画成这种东西干什么!”

    江少伦瞪圆了眼睛,一记毛山栗子震在我的头上:“是猪就承认是猪,不要用猪本来就蠢的借口去开脱!”

    “我哪里猪了?我本来说的就是事实这些蝌蚪一样的东西,只有青蛙才看得懂!”我不客气地回敬道“你是青蛙嘛,‘呱呱呱’,怪不得音乐细胞这么多啊!”“该死的八脚章鱼,你想死吗?!”又是一记栗子!

    “江少伦!你说过你会好好对我的!”我不满地吼道“可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这已经是你第七次使用暴力了!”

    江少伦抿紧唇,漂亮的杏眼里倏地闪现出一丝懊悔的神色:“那帮你揉一下。”

    就在他尴尬地抽出手,要帮我揉脑袋的时候,我朝后退了几大步:“不要——你那样子一点也没有悔过的诚意。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先甩我一掌然后给颗糖哄哄就不会哭了?!我才不是!”“喂!你想怎样呀!都说帮你揉了还这副样子!”江少伦脸一沉,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你想挨我的拳头吗?”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口′)哇啊——这个暴力人!

    我正欲发作,可是瞅瞅江少伦那高大强壮的体魄,脑子急速转弯:“算了吧,我觉得这样下去真的很勉强。”我撇开头“我们根本就不适合嘛。你看你看,每天除了吵架什么也干不了!”

    “”“江少伦,也许我们分开会比较好。”

    一只手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腕,轻轻地拉扯了一下:“不会了。”江少伦声音焦急地说道“像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我的嘴角不自觉地开始上扬:“谁会相信你啊!明明前一秒才保证不使用暴力,下一秒又打我的头!”我把头撇得更开了,不敢去看江少伦的表情,我怕看了之后会忍不住暴笑。

    哼!臭小子,想跟我斗你还嫩着点呢!

    装模作样地叹了好大一口气,我从裤兜里掏出那支解除“ok”项圈的钥匙,对着光线仔细观察了起来——钥匙是金色的,在把柄上有一对漂亮的翅膀,而翅膀边上镶着几颗大小不一的亮钻,正闪着璀璨夺目的光!

    就在我猜测这支钥匙拿去卖的话到底可以卖到多少钱的时候,江少伦低沉濡湿的声音响在耳边:“是认真的吗?”

    “你觉得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江少伦握着我手腕的手慢慢松开,不再答话。

    此时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钥匙身上——

    嗯,钥匙翅膀的正面背面都镶有钻石,数一数,总共有十三颗呢!

    “哎,江少伦,你说一颗钻石能卖多少钱?”我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去,却见江少伦眼睛通红通红地看着我,表情哀怨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孩。

    我愣了愣,然后扬起眉毛:“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就快要哭出来了哦?我只是跟你开玩笑好不好,既然说过做你的女朋友,肯定要为这句话负责的呀!”我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巾,朝江少伦的眼睛上擦去“来,把眼泪擦擦”

    手还没挨近江少伦的脸,就被他一把打掉。然后他拎着我的后衣领,将我狠狠丢出门去。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呀!”我爬起来,敲打着房门“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耶!你可是男生,怎么可以这么小气量!江少伦,江少伦”

    疯狂地敲了一阵后,里面甩出震耳欲聋的一声大吼:“给我滚——”

    “滚?你的意思是让我滚离你的身边吗?是这样的吗?”

    “”“是你让我滚的,我当然就滚了,你可不要后悔哦!”我踮着脚,将耳朵贴着门“江少伦!我数三声你要是还不出来的话,我可就真滚了?”

    “滚——”

    呀呀,我掏掏耳朵,火气还蛮大的嘛!

    被江少伦“赶”出来后,我突然想起李英俊,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以致于我把他的事都给忘了,我这个做妹妹的真该死!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想问李英俊他跟“十三少”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家里的大客车会平白无故地失踪!可是妈妈爸爸说李英俊新换了手机号码,他们也不知道,而且这段时间他总是不在家。

    我一阵郁闷,鬼使神差地来到了露天阳台。

    双脚悬空坐在护栏上,装作不经意地往对面别墅的露天阳台瞟了一眼——没有。

    心里一阵失落。

    自乔希琳被打那天以后,我就没有看到他的人影了!事后乔希琳一定有告诉他不是我打的她吧?为什么都不来找我道歉呢,难道在他的心里,我是连道歉都不必要的人对不对?!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听到“咚咚”的脚步声从客厅蹿过,然后是“砰”的踹门声。几秒钟后,又是“咚咚”脚步声从客厅蹿过,再是“砰”的踹门声。如此反复好几次。

    那个笨蛋,又在干什么蠢事?!

    我正打算跳下护栏进去客厅里一探究竟,江少伦再次“咚咚”的从客厅蹿过,这次拉开大门冲了出去。

    我从护栏探出了头,看见江少伦推开铁门飞也似的冲出了庭院,朝“十三少”小区出口的方向跑去。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像一只斗败的大公鸡,低垂着脑袋回来了。

    我翻身跃下护栏,飞奔着跑到铁门边,笑眯眯地看着江少伦:“喂,你这家伙!刚刚冲去哪里骚扰良民了呀?”

    江少伦正在擦眼睛的手愣住。抬起头来,我看见他泪水汪汪,眼睛下还挂着好长的两条泪痕。

    我惊愕。(")

    下一秒,我被揽进了一个厚重的怀抱里,撞痛了鼻梁:“该死的!我以为你”他狠敲了我一栗子,声音里全是泪水的咸味“下次再敢轻易说走掉那种话,你就死定了!”

    “喂,干什么又打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