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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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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清早,身形伟岸壮硕的翟逍天,静默地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一双又黑又亮的眸显得无比空洞。

    他现在正一点一滴的回想着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没错,是他沉不住气,是他亲手断了与怯邬之间的关系了。天底下有这么混帐的人吗?有,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她竟已成为他生活中的重心,她的笑、她的好、她的温柔与聪慧她的一切都吸引着他,他真的已经对她没有感情吗?

    如果他能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直等她自动告诉他;或者他用柔和一点的方式,哄她讲出事情真相,再同她是否真心喜欢他,结果也不会变成这样。

    可这些都是她逼他的,一想到她的欺骗,他心里明明有千言万语,事到临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变成用最原始的愤怒去质问她。

    每当他问自己究竟做得对不对,便似乎越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不爱她。

    无力与无奈感同时涌上心头,他不禁握紧拳头,再次感到深深的挫败。

    “不得了,爷,不得了啦!”程均顾不得礼数,一下就冲进了翟逍天房内。

    “怎么了?”

    “庆、怯邬姑娘她要走了啊!”

    “怯邬姑娘,沈小姐,你们这么早要上哪儿去,手上还拿着包袱。”看到这两人来到大门口,门口的侍卫关心问道。

    “我不是沈小姐,其实怯邬姑娘才是如假包换的知府千金,隐瞒你们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豆芽开口向他们解释。

    已换回华美衣裳的沈怯邬,仿佛听不到侍卫和豆芽的对话般,面无表情的经过诧异不已的侍卫身边,直往大门口走去。

    “怯邬姑娘不,沈小姐她怎么不理我们呢?”其中一个侍卫关心的说道。

    她对他们一向都很友善,常常同大家聊天谈笑的,可今天她看起来却那么不对劲。

    “沈小姐,翟当家知道你要出去的事吗?”另一个侍卫想到的却是这件事。

    每次她们要出门前,翟常家都会事先告知他们的,为何这次却没收到通知?

    再说,在这个时候手中提着包袱,该不会是被翟富家赶出去吧?怎么可能呢,翟当家明明这么喜欢怯邬、不是沈小姐!

    门口侍卫你看我,我看你,一脸茫然,不好的预感直涌上心头。

    沈怯邬一直没说话,而豆芽则尴尬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告诉他们,小姐和未来姑爷大吵一架吧?

    沈怯邬完全不管身旁人的注视眼神,沉默的她只一再地告诉自己,她不能再留下来丢人现眼;或者应该说,逍天适么生气,这辈子大概不会原谅她了吧,那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不如识趣点,自动消失吧!

    她明白,这次是她自己做得太过分,不应该再怨别人不包容她的任性,毕竟,别人有什么义务要忍受这些?

    但是,即使他不能理解她的真心,她依然不后悔曾和翟逍天有过这么一段甜蜜的日子,她会将这些过往种种烙在心田深处,用自己的方式哀悼这段难舍的情缘。

    她径自往外走,就算旁人再怎么呼唤,她都没理会,直到走到门口时,却看到翟逍天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

    翟逍天双拳一握,深邃的眼里闪过忧郁,可是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有静静地看着她。

    在他眼前,沈怯邬硬是把快要流出眼眶的泪水逼回去,她不允许自己懦弱的在他面前掉眼泪。

    “沈小姐,你别说走就走,万事好商量。”程均开口,想替主子挽回她,虽然主子始终默不作声,但他深深明白是对她那份又爱又恨的感情,才教个性刚强的主子无法开口。

    其实这也怪不得主子,他其实是受害者,生气也是人之常情,反倒是沈小姐,怎能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呢?

    翟逍天看她不说一句话就要离开,心痛即刻蔓延开来,如果她现在肯认认真真地求他给她解释的机会,他一定会答应她的啊!

    她就这么干脆果断,难道她对他真的一点留恋都没有吗?或者说,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真心爱过他?

    翟逍天脚下没有移动,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大门口消失,走出他的生命。

    众人看见当家的神情郁闷沉窒,就明白这次沈怯邬的举动伤透了主子的心,偏偏主子又如此在乎这个女人。

    大门的另一边,已经坐上豆芽事先安排好的轿子,一直强忍着不哭的沈怯邬,终于坠下晶莹的泪珠,在朦胧的视线中,回首望着慢慢消失的震远镖局。

    终于,她和翟逍天之间的联系完全中断,她已经真正的离开他了。

    一直守在沈怯邬身边的豆芽,看见这么难过的主子,只能叹气地搂着她安慰。

    最坏的结果也莫过于此了,两个明明这么相爱的人,为何突然会变成这样?

    而且,身心俱失的小姐,日后又该如何走下去呢?

    一年一度的七巧节终于来临,向来爱热闹的长安居民,在这种日子里,更是倾巢而出,男男女女都外出凑热闹。

    东西市内,不少商贩摆下摊位做生意,几条大路旁全摆满了花、灯笼、脂粉、各式各样的五彩线,游客们挤来挤去,或看或买,不少女子为讨个好兆头,也在人群里面挤,希望买到自己的心头所好;还有些富贵之家在花市间开设宴会,管弦并奏,令整个长安成为不夜之城。

    “今天我特意带你外出,看看长安的七巧节,希望你见识一下,你不是最爱热闹的吗?”

    “是啊,我最爱了。”漾着美丽笑容的女孩,向身旁的男人笑了笑,然后左顾右盼,仿佛已经投入身边热闹的气氛了。

    她,就是沈怯邬。

    今天的她美得无法形容,身上穿的更是现下长安最时兴的衣服款式,整个人显得更为耀眼。

    “豆芽,称快看,那个灯笼很美呢,我们快去买!”沈怯邬拉着身后的豆芽,跑到其中一个摊位买灯笼。

    豆芽看着这样的主子,总算放心起来,但同时也很疑惑,她是否真的已放下那段情伤?

    一个月前,她们离开了震远镖局,这段时间以来,小姐对翟当家的事情绝口不提,但她心里明白,小姐是刻意要把他从生活中除去,然而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她并不快乐,时常郁郁寡欢地发呆,也总是夜不能寐。

    豆芽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因此曾私下回到震远镖局找程均,告诉他她们现在的落脚处,希望翟当家会上门找小姐,可是一个月过去,他都没有前来找小姐。

    等她们买完了,男人再度领她们向前走。

    “怯邬,你有没有想过将来的事?”男人似是闲话家常的提起。“如果你想成亲,我可以”

    “我暂时没这打算。”沈怯邬断言柜艳。

    “暂时是到何时?你年纪已经不小了,应该要成亲的,否则我真怕”

    “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她感怀地说道。

    男人听了,也没有再追问,他其实也知道怯邬有喜欢的人,可是两人却没有在一起,至于原因,他亦不便追问。

    只是他很好奇,那个令怯邬动心又伤心的男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他们继续在市集内穿梭,突然,有人在他们身后唤道:“怯邬?”

    沈怯邬转头,赫然见到了翟逍天。

    不知怎的,才一个月没见,感觉却像是过了几十年,直到这刻,她发现她完全骗不了自己,因为她真的很想他。

    “你的朋友?”翟逍天见到她身还多了一个男人,心里不舒服地问。

    不过才一个月,她身边就有另一个献殷勤的男人了,速度真是快啊!

    沈怯邬没有回答,只是默然盯着他。

    他们在茫茫人海里相逢,为何重逢的感觉却没有坊间书上写得那样热烈?他们的感情,真的已经烟消云散了吗?

    看着沈怯邬脸上的表情,她身边的男人暗自喟叹,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令怯邬受到情伤的,就是眼前赫赫有名的翟逍天。

    像这样的男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也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他实在没办法把活泼可人的怯邬,和这种男人扯上关系。

    但或许也是因为这样,他们之间才舍有许多外人难以想像的起伏与波折,他们的遗憾真的无法你补了吗?这一切答案都是未知数。

    翟逍天知道她心里的疙瘩,但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算他有多想拉着她安慰一番,这位置也轮不到他了吧?

    “这位公子一表人材,看来沈姑娘的将来是堪称无忧了。”他注视着她的眼神是如此冷漠无情,丝毫没有往昔的温柔。

    沈怯邬脑中一片空白,也明白他肯定误会了,可就算她澄清又如何,他们都已经是陌路人了啊!

    既然他真的没办法再相信她,她也没无计可想。

    “我还有事要忙,先告辞了。”沈怯邬说完,便捉着豆芽的手臂,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只盼能早点离开。

    “我明天就要带着镖队,出发去波斯,要很久以后才能回来。”翟逍天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沈怯邬诧异回头,望着翟逍天若有所思的俊颜,她双眼竟无意识地泛红。

    他要走了而且还要很久以后才会回来?这是什么意思,他打算要彻底离开她吗?

    “你保重,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他瞄了瞄沈怯邬身边的男人,黯然地道,拱手后便转身离开。

    他告诉她自己的去向,只是想让她知道而已,其他事他已不敢再奢望,或许这就是命运,越是在乎,越难以掌握,不如放手去吧,换来更多的海阔天空。

    看着他的背影,沈怯邬终于忍不住,晶莹的泪水就像嘶了线的珍珠般,不断自她的双颊滚落。

    懊死,她最痛恨看他离她而去的身影,令她被孤单的感觉包围、吞噬。

    男人问:“你真的忍心让他就此离开吗?那人好似误会了我们的关系,你不去向他解释吗?”

    他一眼就瞧出翟逍天误会他俩的关系了,但也由此可见,他是因为在乎怯邬,才会妒意横生。

    “姐夫,我该怎么办,我真恨自己这么没有骨气,竟喜欢上一个不相信我的男人?”她哽咽地泣诉说道。

    “听我说,爱情是没有骨气可言的,我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事就说清楚,该打就打,孩骂就骂,成天憋着,你们不觉得难受吗?”

    “他不想跟我说话”

    “谁说的?如果他真的不想,刚才就不会叫你了。”

    他看出这对男女都彼此深爱着对方,可是两人都是嘴硬的人,才会积了一堆该讲的话没讲。

    沈怯邬怔住他主动叫她,是因为他也想她,是真的吗?

    “错过这次机会,只怕以后很难再有了,别忘了他可是要到波斯去呢,没有一年半载是回不来的,你舍得他吗?”

    一年半载?什么,他一离开就要那么久吗?那她该怎么办?

    “再说,即使他真的没话跟你讲,那就由你来主动对他讲,你真的没有没想告诉他吗?”

    不!她会说的,她会说逍天,不要走还要告诉他,她知错了,她其实是很爱他的。

    “知道该怎么做了吗?”男人笑了笑,拍拍小姨子的头。“要把握现在,让自己快乐才最重要。”

    “谢谢姐夫!”她哽咽的向他道谢,点点头,心里下了某种决定。

    大草原的辽阔壮观美得令人咋舌,沈怯邬几乎是不顾危险,孤身策马追上了前进中的震远镖局车队。

    “翟逍天,翟逍天!”

    几个骑马殿后的镖师,见到沈怯邬策马而来,便手忙脚乱地让出一条路,免得不小心撞上她。

    大伙儿都很好奇,沈小姐不是已经与翟当家分开了吗,怎么会孤身一人追到关外来呢?

    好不容易,沈怯邬终于赶上走在前头,已缓下马儿转过头来的男人。

    她总算见到他了,她兴奋得直接骑到他身边,大声呼喊道:“翟逍天,你不准走!”接着不顾马儿还没停下,便连人带包袱地,从马背上纵身扑到心爱男人的怀里。

    饼去她从没有怕过什度,但他远离的身影却带给她无边的恐惧,甚至连一刻钟都待不住,她要马上抓紧这个身影!

    “你怎么来了?”翟逍天手忙脚乱地接住沈怯邬,心惊胆跳地迎接着陡然出现的她,震惊得呆住了。

    他是不是在作梦?来人真的是怯邬吗?

    “你是我的男人,怎么能说走就走?”幸好她有及时追上他,否则她定会抱撼终生。

    即使姐姐阻止她来,她也豁出去了,幸好姐夫很支持她,甚至给她马儿,好让她追上心爱的男人。

    “你知不知道这样跳过来很危险的?”他握住她纤细的肩,生气地摇晃。

    万一他没接住她,她摔下马去肯定变成蹄下亡魂。

    她倚在他的怀里,被他紧紧拥住,仿佛经过了一生一世,但她仍不想松手。

    “你好可恶,居然就这么迫不及待的逃走,你想痹篇我吗?”沈怯邬抬起无辜的小脸,眸底有慌乱、有不安,迷茫的眸光让他的心狠狠揪了下。

    “为什么,既然不要我,还要这样跑来找我?”翟逍天满怀希望地看着她,哑声同道。

    自从她离开镖局,他便一直无法静下心来,脑海里不时浮现和她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少了她的笑容作伴,他的生活竟是如此阴暗无光、凄寒难耐。

    七巧节那天,她身边又有了其他男人,她都不知道他心里有多失落但现在她出现了,他能有一丝丝期待吗?

    “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你走!”她悲痛地喊:“你想就这样把我撇下吗?”

    “你还是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翟逍天对这问题紧咬不放,他一定要知道这个答案。

    “除非天塌下来,否则谁都无法阻止我和你在一起。”她微笑瞪着他,认真、郑重地道:“你听清楚了没?除非我不要你,否则你不可以不要我,”

    非得等到失去时才知道珍贵,她恨自己的后知后觉,更焦躁他说走就走的潇洒行径,难道他就不能稍稍顾虑到她的心吗?

    “为什么?”这答案仍然太模糊了。“你还要我吗?”

    她怎能不要,因为一旦离开他,她会心悬两地、牵肚挂肠、茶饭不思一想到这里,她便号啕大哭了起来。

    “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哭起来了呢?”他看似没好气地摇头,但内心的感动,早让他冻结的心化成了一池春水。

    “要,我要你!逍天,我不要你走!”沈怯邬紧紧抓住他不放。“我怎么能让我爱的男人离开我这么久?”

    听到她发自内心的示爱,翟逍天不禁笑了。这傻丫头,终于肯说了吗?

    “你爱我?那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对我坦白你的身分?你根本没想过要跟我过一辈子,不是吗?”

    “不!我一开始不说,是真的想跟你撇清关系,然后乘机拒绝婚事,可是到后来我真的很怕你知道后会生气,会不再理我,我实在受不了你对我发怒、不理不睬的样子。”

    “你不对我坦白,让我像傻子一样地被蒙在鼓里,这是让我最生气的地方。”

    她都不知道,他为了她是沈家丫环的事儿,花费了多少心思。

    他想了几千几百种方式,想去跟沈知府言明非娶他家丫环的决心,甚至为了令那位假的‘沈小姐’不至于孤单,他已准备介绍其他男人给她认识当他知道他在背后的苦心安排全是枉然时,内心有多气愤。

    而这个女人,居然还若无其事地离开他,她才真够狠心啊!

    “对不起,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不对,我应该一五一十告诉你,再求你原谅,而不是一味逃避。我真的知道错了,逍天,我答应你,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也不会故意惹你生气了,更不敢再胡闹了我发誓,真的,我对天发誓!”

    他神情异常的平静满足,抬手抹去她泉涌般的泪水,微笑道:“真的吗?那以后我说什么你都会听吗?”

    “是,你说什么我都听!”沈怯邬猛点头。

    他挑起单边眉毛,打量她片刻,接着又摇头,其实心里在偷笑。

    看她边哭边求的样子,他早就心软了,谁教他一颗心已被她占得满满呢?他并不是那种霸道得要控制女人的男人,但他就是很享受她此刻的顺从,因为机会实在很难得。

    “七巧节那天,陪你走在市集里的男人是谁?”这点他还介意得很,非得趁此机会好好追固。

    “你别误舍,他是我的姐夫。”她赶紧再招供,就知道他肯定误会了,才会对她如此冷淡。

    “姐夫?”翟逍天怔了一下,不禁苦笑。他竟连这点都没有猜到,还白白地吃了一大堆团醋。

    “是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跟我回去证实。”怕他不相信她,沈怯邬以近似哀求的语气说道:“就算你现在对我无法信任,但是没关系,等我们都老了以后,你自然而然就会相信我的心了。”

    “老了以后?”那是代表一辈子喽?

    “是,我想跟你一起变成老公公,老婆婆。”

    他的下巴抵住她柔顺的秀发,些微发痒刺痛的感觉呼应着他内心的呐喊。原本已死的爱,此刻又狂炽地燃烧起来。

    “好,我暂且相信你。”他逗弄着她。“可是怯邬,刚才我没听清楚,你是不是说你爱我?”

    沈怯邬脸一红,低头轻声道:“好话不说第二遍。”

    他有些不甘心的瞪着她。“哼,还说会听我的话,怎么现在马上就不灵了?”

    沈怯邬发现到他眼底的笑意,就知道他是故意在逗她,她调皮的吻上他。

    “我爱你,行了吗?”

    他则急切回吻,忘了身旁仍有人存在,热烈纠缠使他们的呼吸急促起来。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从现在开始,再也不允许我俩分离。”他用低哑得让人心都揪起来的嗓音说道:“一切苦难都过去了,让我们重新开始,用最真实的一面去爱对方,好不好?”

    他将她拥入怀中,并在她被他吻得红肿的嫩唇上再度印下深情一吻。

    哀着佳人红嫩的唇瓣,翟逍逃诤趣的笑道:“呵,放眼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能管得动你,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

    “你讨厌鬼!”沈怯邬扑进他温暖的怀抱里,双眼开始发热,气恼这家伙总在不适当的时候让她感到不知所措,真是的!

    伸手揽住他的颈,她贴近他的耳畔,轻声说出那三个字。

    男人身子一震,随即也开心地对她说完同样的三个字。

    沈怯邬静静偎在他怀中,分享他的体温,用媚软的声音说道:“带我去波斯,好不好?”

    “就算你不想去,我也一定会把你带去。”这一次,他绝对不让她再有机会逃掉!

    他们曾一度轻易地放弃彼此,失去后才发觉没有了对方,人生是那么不完整。

    能够深深相爱,是多么珍贵、踏实的感受啊!

    稳重正直的他,是她的真命天子,是她一辈子的归宿,而她当然也要当他的真命天女喽!

    全书完

    编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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