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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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兽的感官天生比人类来的机敏。

    “波鸟,我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被慊人赶回来的紫吴窝在了波鸟这里,还没来的及向波鸟诉苦,就感受到一丝不祥的气息,刚握起茶杯的手不受控制的,似是触电般尖锐的疼扎进手心“碰”的一声清脆的声音,上好的瓷质的茶杯到了地上,完美光滑的釉身顷刻间变得支离破碎。

    “快,慊人现在有危险。”紫吴几乎是低吼着,俊秀的脸庞扭曲成一团迷糊的影像,飞速转过身,冲了出去。

    迅速的身影只是眨眼的瞬间就消失不见,紧接着听见的只是一连串急促紧张的脚步声。波鸟紧蹙着眉头,心里暗觉不妙,沉着脸,拎着急救箱就紧跟随而去。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心里的那份不安越发的加强。

    “波鸟,快点给慊人治疗。”从若叶房间出来的紫吴,抱着闭着眼睛的慊人移到了宽敞的卧室,颤抖的声音,痛苦的眼神,无一不透露出现在的情况,把这个男人打击的筋疲力尽,甚至可以说的上是绝望。

    他还是鲜少见到这个潇洒的人惊慌成这个样子。相比较于紫吴的无措,波鸟则是镇定地蹲下来,仔细的替慊人检查。毕竟,照顾了慊人这么多年的他,对你慊人的病情很是熟悉,只是这次稍微有些麻烦。

    白色的灯光下,躺在褥子上的少年毫无血色,冰冷的皮肤泛着银色的光泽,明明是那么精致的人,却是像易碎品般脆弱。

    加之,这次故意拖延了病情,不去治疗,本就不好的身子,在剧烈的情绪起伏下,终于不堪重负,倒了下来。

    “波鸟,慊人怎么样。”端坐在一边的紫吴焦急的问着。

    波鸟一丝不苟的继续着手中的动作,飞速的瞥了紫吴一眼,话音里有些愠怒,估计是在生慊人故意不治疗的事情的气,没好气的回答“看起来是有些凶险,但幸好,没有伤及性命。”

    “这样就好。”波鸟长长舒了口气,攥着的手指总算是松开。刚才见到那么慊人就直愣愣的倒在地上,他差点就吓死了,幸好,没有事。

    放轻着动作起身。

    “紫吴,你去哪里。”安静的地方细微的声音都能清晰的听见,波鸟见慊人已经睡了,便跟着追了出去。

    屋子外面的雨依旧在不停歇的下着,不大的雨,却意外地令人烦躁。刚想从裤兜里掏烟,但想想这里毕竟有一个头号的大病人,便把烟盒往里面一送,吸了带着腥味的空气。

    走出门的紫吴被波鸟拉着,停了下来。“我只是想出去逛逛,毕竟这里太闷了。”说着,还松了松领口,略带笑意,好像真的只是出去逛逛。

    “不要去找她。”波鸟出声阻止,一语道破了紫吴的真实想法。站在原地的紫吴错愕的睁大眼睛,漆黑的瞳孔略一放松,掩着嘴唇,像是不经意的打了个呵欠“果然,还是瞒不过你啊,波鸟。”

    “只是,波鸟,不要阻止我。”紫吴微凉的指尖按着自己肩膀上的手,狭长的眸子略暗,低哑的声音轻轻呢喃“你知道的,一切对于慊人不利的事情我都会很好的处理掉。”

    丝丝的寒气随着每一个字的吐出愈加的寒冷,这个看起来温和的男人,其实比谁都冷酷无情。

    若要说是唯一能够止住住面前的男人,那么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慊人。

    收回手,波鸟并不打算过多的牵涉紫吴的活动,只是望着前庭的院子,冷静的开口“若是你想要慊人死掉的话,那么你就尽情做吧。”

    “开玩笑,只是一个女佣的话,慊人怎么会死掉,更何况不是还有你在吗?”虽是这样淡定的说着,但是还是如波鸟所料的那样,紫吴停下了脚步。

    “一个心死了的人还有救活的意义吗?”波鸟瞥了眼紫吴,蹲坐了下来,冰冷的地板随着皮肤缓缓渗透着神经,那一刹那尖锐的冷像是冰锥一般刺激着大脑,但很快,身体慢慢适应了这样的温度,感觉也开始迟钝。

    “紫吴,是你曾经亲手放弃了慊人。”波鸟缓缓的诉说着这是事实。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十二生肖,我。”紫吴想要继续说什么,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明知道慊人是个极度敏感的人,但还是选择了离开。这样的自己,却还在奢望着慊人的感情,紫吴陷入了沉默。

    “既然你已经放手了,就不要阻止其他走进慊人内心的人。”仰坐在地上,视线专注着房檐的边缘留下的雨水,这样放松的感觉似乎好久没有了。绫女致力于感兴趣的工作,紫吴的离开,想当初的三人组,现在已经找不回当初的感觉了。只有自己一个人守着这个毫无生气的宅子。

    记得当初自己学医的理想是,有一天可以让更多的人摆脱疾病的痛苦。但是,现在,却只能埋没在这个地方,可以说是只为了一个人的存在。

    他也想离开,向绫女,紫吴一样,但是,慊人的状况十分不理想。再加之,诅咒的存在,使他不得不留在这里。

    “我,只是不想慊人受到伤害而已。”突然泄了气,紫吴跪坐在地板上。

    “我知道。”波鸟回应着。

    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似乎大当家的病发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故意避开,真心关心的人并没有几个。

    所以,波鸟并不想惊扰本家的人,只是暗地里通知了千代管家,让她这几天让人准备点清淡的东西。

    但是,即使他把医生的职责尽到了,要是慊人不想活下去,他也没有办法。

    空寂的房间,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似乎躺在床上的病人刚接受完治疗,正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的睡着。

    起着皮的嘴唇,粗糙的沟壑中是淡淡的血色,闭着眼睛的少年的每一次呼吸都散发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紧合着的门被轻轻地推开,走进了穿着和服的少女,柔顺的长发披在肩上,手指紧攥着放在胸前,定定的看着房中的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