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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节 枹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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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节 枹罕

    枹罕城,位于昆仑山余脉西倾山的东北,城南三十里外,就是白雪皑皑、终年不化的太子峰,据说西王母的太子曾经在这里修炼成仙,是神仙呆过的地方,当然是块福地,所以宋建趁着黄巾起义,天下大乱的时候选了这里当他的都城,有模有样的称起了河首平汉王,大封百官,把跟他们家有点关系的三姑六舅的全封了官,在这偏远的山里当起了土皇帝。中原大乱,西凉也乱成一片,天子自已朝不保夕,连西凉都定不了,当然更没有心思来平定这个什么平汉王。而马腾、韩遂两人自己打得热闹,也没有心思来打他,再说他们也希望有人称王出来当个二百王,试试朝庭的态度,所以不约而同的默认了他的存在,而且和他友好往来,因此宋建逍遥自在的在这里当了三十年的平汉王,小日子过得很滋润。

    至少在他自己看来是这样的。

    宋建是临洮人,家里小有资财,算得上当地的一个小豪强,据说跟孝灵皇帝朝的宋皇后是一宗,都是当年西汉名臣宋昌的后人,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连宋建自己都说不清他们家是什么时候搬到临洮来的。他这么说,当然也没人来反对他,附近的汉人、羌人知道什么啊,大字都不识一个,大汉朝对他们来说,比那云端里的雪山还要高不可攀,皇帝、皇后就是那神秘的神仙一样,一听说他们家出过皇后,也就觉得宋建至少也应该是个贵人,他要当什么平汉王,估计也是够资格的,那就让他当吧,反正这个平汉王人也厚道,不象那些大汉朝的官收起税来恨不得连家里最后一把面都要抢走,平时还无休止的征发他们去服兵役、徭役,不让他们好好过日子。平汉王人不错,虽然也收税,可还能留口饭吃,百姓要求不高,能活下去,那就行了,管他谁来统治呢。

    宋建过得不错,每天美酒喝着,美女睡着,鲜嫩的羊羔肉吃着,听着那些当了官的亲戚在他面前有模有样的山呼万岁,他感觉这日子太美了。这片山,这片水,这里的百姓和牛羊,都是他的,他就是这里高高在上的王。牛羊满圈,粮食满仓,美人满屋,人生不就是这点乐趣吗。

    知足长乐,宋建虽然未必知道这个理,却很好的实践了这句名言,他每天除了上朝去听百官们汇报一些杂事,就是去堆得满满的粮仓看一看,然后心满意足的回来喝酒,享福。

    不过今天他听到了一个让他不快的消息,从大夏城那边逃过来的几个人,说是来了一大帮穷凶恶极的军队,把长离河谷里的羌人、汉人全围了起来,看他们那架势,好象准备一起给宰了。至于他们是什么人,那几个人不认识字,根本不知道是哪来的,反正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

    宋建大怒,将手里的金杯摔出去老远,一巴掌把旁边的美女脸上打出五条指印,起身大叫:“传旨,命大将军立刻点齐兵马,诛杀那些贼子。”

    平汉王的大将军就是他的长子,手下带着三千多羌汉组成的军队,宋建听说天子有南军北军,北军掌征伐,南军掌宫卫,所以这三千多人就是他的北军五校。不过这些人不是常驻军,大部分时间还要去周围的山谷里放羊,一时半会也来不及招集,所以大将军带着在营里一千多人先出发了,他平时去整治那些不听话的部落时,也就带这么多人,从来都是马到成功的。

    看着大将军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平汉王宋建同志心情略好了些,这才回到府中重开宴席,他看到那几个人还没走,这才想起来一件事,喝了一口甘甜的美酒,又嚼了一块美人奉上来的羊羔肉,含含糊糊的问道:“那些人大概有多少人?”

    那几个羌民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嘟嘟哝哝的回答了一声,宋建也没听清楚,他有些不悦的放下了金杯,皱着眉头说道:“究竟有多少人?”

    “数不清……”那个羌民见宋建发怒了,连忙收回盯在美女身上的眼光:“大夏城都没住下,还有一部分驻在城外。”

    “哦。”宋建无意识的应了一声,把酒杯又举起来,张开嘴还没喝,忽然愣住了,瞪圆了眼睛惊恐的大叫道:“大夏城都不够他们住的?”

    “嗯。”那个羌民重重的点点头,表示他没有一句是谎话。

    宋建的眼睛翻了翻,傻在那里,额头的汗一颗颗的滚了下来,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金杯再次落在地上,美酒洒在羊毛毯上,很快就不见了踪影。那些羌人都有些奇怪的看着宋建,宋建忽然大叫一声:“快,快召回大将军。”

    侍卫们吃了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宋建上前扯住他的卫尉大人就是一巴掌,大声吼道:“立刻把大将军给我叫回来,召回所有的士兵,准备迎敌。”

    “喏。”卫尉挨了一巴掌,总算明白过来了,发生大事了,捂着火辣辣的脸连忙跑了出去。

    传令的人还没有出城,出征的大将军回来了,不过是被人提溜回来的。

    夏侯渊一听说那个什么河首平汉王宋建就在前面七十里外的枹罕城,立刻来了精神,下令张郃和夏侯称两人立刻向枹罕城进发。夏侯称挨了刑,一时动弹不了,夏侯渊就让许仪暂领,一万大军在羌人向导的带领下,翻山越岭向枹罕急驰,在枹罕城外十里的地方,迎头撞上了刚出城不久的大将军。

    见对面的叛军只有一千多人,又大多穿的皮甲,手里拿的武器都不是制式的,当前锋的许仪、乐綝呲牙一笑,很有默契的分成左右两路,急奔上前将他们围在一起,奔跑中先射出来一阵箭雨,将队形不整的叛军打了一个闷棍,随后赶上来一阵乱砍,可怜的大将军连话都没喊出来,就被乐綝率先杀到跟前,一个窝心脚踹得吐血两口,紧跟着乐綝的亲卫就冲了上来手脚麻利的把他捆成了粽子,要不是看他穿得象个大官,身边又有不少亲卫,说不定就一刀宰了他了。

    这时后军张郃才带着人赶到现场。看着跪了一地的败兵,张郃笑得直摇头,和许仪、乐綝商量了一下,将这个倒霉的大将军和几百个败兵押着,直奔枹罕城下。

    宋建的命令刚刚下达,就听说大将军回来了,笑容还没堆到脸上,又听说是被人提溜回来的,脸立刻白了。他跌跌撞撞的跑上城头,正看到一万大军黑压压的围在城下,自己的大将军被押在最前面,头盔也丢了,衣服也破了,披头散发的一副惨样,心痛不已。

    许仪命人来劝降,气疯了的宋建一口回绝,命令城上射箭,许仪大怒,在阵前亲斩了他的大将军儿子,然后下令攻城。一万大军分成两路,许仪和乐綝强攻城门,杜宇和乔越从旁边侧应。枹罕城依山而建,虽然不大,但地利不错,城头的擂石滚木往下一顿砸,倒也打杀了不少曹军,特别是攻城门的许仪损失了百十个人。只是城上的人毕竟太少,厮杀经验也和曹军无法相比,在半个时辰的攻杀之后,乔越第一个杀上了防守较弱的城墙,他杀得性起,只顾带着亲卫追杀那些抱头鼠窜的守卒,却忘了打开城门,气得城下的许仪暴跳如雷,还是杜宇深谙张郃的心思,冲上城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城门,让许仪进了城。

    许仪发了飚,带着手下一直杀到王府里,把躲在里面的宋建搜了出来,勒令他下令投降。宋建已经疯了,他朝着许仪呵呵一阵傻笑,就是不说话。许仪懒得跟他再说,一刀将宋建枭首,随即下令不降者一律当场格杀。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卒随即扑到城中,不到一个时辰,就控制了整个枹罕城,将那些脸色儿煞白的文武百官、后宫佳丽带到许仪的面前。

    看着满满的粮仓,许仪和乐綝喜不自胜,把正在训斥乔越的张郃给拉过来看。张郃也很高兴,随即让人清点粮食和牛羊的数目,接着就派人通知夏侯渊。夏侯渊这时正在准备迎战已经快追到屁股后面的韩银和成公英,他听说已经拿下了枹罕城,解决了军粮的问题,心中大喜,立刻下令张郃等人带着粮草回援,他准备在大夏城痛击韩银之后,立刻回师再次攻击金城。

    日暮时分,韩银和成公英带着大军赶到大夏城下,见曹军据城而守,守备森严,韩银没敢攻城。大夏城虽然小,可是毕竟骑兵不善于攻城,曹军的弓弩又厉害,莽撞攻城只会招受损失。他和成公英商量之后,决定一面在城外扎下大营,一面派人联系宋建,希望他能提供一些粮草,并且在夏侯渊身后虚张声势,干扰一下夏侯渊的心神。

    成公英有些疑惑,他觉得夏侯渊在大夏城已经呆了两天了,没有道理不知道枹罕城的存在,既然他知道了,就没有还呆在这里的道理,他应该到枹罕城去拿下枹罕城再休整才是道理,而他现在还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已经拿下了枹罕城。

    韩银被成公英说得有些心神不定,如果枹罕城真被夏侯渊拿下了,他要想再打败夏侯渊可就难了。他最大的优势就是夏侯渊的粮草快要耗尽了,军心不稳,如果他得到了枹罕城的补给,那这个优势就荡然无存了,剩下的只有两军对阵,凭实力打个你死我活了。

    韩银犹豫不决,可是他手下的羌人却心急如焚,他们赶到这里来就是要救家人的,夏侯渊抢先到了这里,也不知道家人是不是遭了他的毒手,如何能安心。韩银无奈,只得派一部分人去长离打听情况,自己先休息一夜,等明天得到消息再做决定。

    半夜的时候,刚睡觉的韩银被成公英叫醒了,成公英的脸色很不好,他焦急的对韩银说道:“少将军,我们快撤吧,长离的羌人家属,全被夏侯渊的人掳走了,生死不明,河谷里什么也没有,再等下去恐怕无法控制局面。”

    韩银还有些糊里糊涂的,他摇着昏沉沉的脑袋,有些茫然的问道:“这时候走?”

    “不走也得走,一旦明天早上那些羌人知道了消息,他们肯定会发疯,要去跟夏侯渊拼命,这里全是河谷山地,我们的骑兵发挥不了作用,不如退后十里,那里有块平地,正适合我们打伏击。”成公英压低了声音,指着地图说道。韩银知道他指的那个地方,在来的时候他们还担心夏侯渊在那里打他们伏击呢,现在又要利用这个地方来打夏侯渊的伏击了。

    “只是……他们能愿意走吗?”韩银有些不放心:“夏侯渊能追来吗?”

    “不走也得走,就说我们后面发现了曹军的迹象,不走的话就可能中伏,被曹军两面夹击,只有先退一步才能跳出包围圈。”成公英早就有准备,他不慌不忙的说道:“夏侯渊是被我们和马孟起一起赶到这里来的,他一定会派出斥侯打听我们的实力,我已经让马元高把马家战旗收了起来,让他挤在我们的灶里吃饭,这样夏侯渊就会以为只有我们追来了,而马超没有来,现在我们一退,他必然会觉得我们是心虚,岂有不追之理?他当然希望先重创我们再回去打金城,难道他愿意一直呆在这里吗?”

    韩银赞赏的看着成公英,拍了拍他的肩膀赞道:“元杰,你真是个奇才,什么事都算得准准的,有你帮忙,我还有什么可以担忧的呢。好,我立刻把他们叫起来,连夜撤回去。”

    将领们被半夜叫了起来,一个个揉着眼睛不知韩银搞什么鬼,韩银瞥了一眼成公英,示意他来说。成公英面色焦急的对大家说道:“诸位,这里不能等了,夏侯渊已经拿下了枹罕城,眼下正在追击宋建,我们的身后又发现了曹军的踪迹,再不走,我们就可能被曹军两面夹击。”

    将领们一听,都大吃一惊,身后出现了曹军,这对他们来说实在太可怕了。如果正在攻城的时候被后面的曹军袭击,那军心必然大乱,想不败都难。有人立刻想回去收拾,可有的人还惦记着家人,提出了疑问。

    成公英笑笑说道:“大家放心,现在虽然还没有准确的消息传来,可是夏侯渊这个人不是什么善人,如果他到了长离,一定会大开杀戒,那我们就会收到你们家人的报信,现在既然没有报信来,就说明你们的家人还是安全的,等我们打败夏侯渊,你们就可以收到消息了。”

    羌人们一听家人安全,也就放了心,当下天没亮就起营往回赶,在身后十里的地方布下了埋伏,就等着夏侯渊追来。正如成公英所料,夏侯渊接到了斥候的回报,说追来的人马中只有韩遂的人,而没有马超的时候,他的心已经放下了一半,决定要把韩银这两万人给吃掉,再一听韩银连夜跑了,当下哈哈大笑,立刻准备出城追击。这时徐晃表示了反对意见,他对夏侯渊说,对方是骑兵,我们是步卒,如果他们仓皇逃窜的话,我们根本追不上他们,再说张郃他们还在枹罕城,他们要带大批的粮草,赶到这里至少需要两天,如果我们现在就走,他们肯定赶不上,到时候我们兵力又分散,粮草又得不到补充,如何能打败对方?不如等他们赶到,我们正好也休息好了,到时候再走不迟。

    夏侯渊还有些犹豫,夏侯称表示了对徐晃的支持,他说,步卒跟着骑兵追,这个难度不小,就算追上了,只怕士卒也累得无法打仗了。何况他们跑得再快也没能用,反正要跑回金城去,我们只要赶到金城就不怕他们跑掉,慢慢走还可以保持士兵的体力。

    朱灵、郭淮、阎行听了夏侯称的话,也表示附合,夏侯渊又问了马谡,马谡也说夏侯称的办法更稳妥一些,夏侯渊见了,也不再坚持,决定在大夏城再等两天,等张郃他们赶到再说。

    两天后,张郃等人带着大批的粮草和牛羊赶到大夏城,同行的还有孟达和邓芝。

    孟达和邓芝接到了曹冲的军令之后,立刻从成都出发,赶到白水关领了五千人,在杨怀、高沛羡慕的眼光中奔赴武都郡,沿着昆仑山南麓杀入了羌人的领地,因为马超带走了大部分的精兵,他们遇到的抵抗实在有限,用意想不到的速度横扫羌人部落,杀到了西倾山下。两人一商量,觉得扫荡也得差不多了,该回军参与合围汉阳郡了,而且所带辎重也快消耗完了,应该找个地方补充一下。他们从羌人降兵的嘴中得知了枹罕的平汉王宋建很有钱,立刻来了精神,打下宋建,不仅可以补充物资,发一笔财,还可以建一个大功,虽然这个宋建只是个不成器的东西,可是谁让他称了王呢,丞相大人那么大的功才封了个武平王,他居然敢称王,还平汉,真是斗胆包天。两人兴冲冲的赶到枹罕城下,才知道有人捷足先登了,而这个人就是老熟人许仪。

    孟达和许仪一见面相谈甚欢,得知领军将军夏侯渊就在大夏城,他们立刻跟着一起来了。夏侯渊平添了五千人马,也颇为高兴,把大家聚到一起商议军情,准备回头攻击金城。听了夏侯渊这个计划,孟达有些摇头,但他第一次和夏侯渊见面,不太了解夏侯渊的脾气,一时不敢莽撞,只得看了看许仪。夏侯渊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便笑了笑说道:“孟将军,有什么话就直说嘛,说出来大家讨论讨论,不要有什么顾忌。”

    孟达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站起身来对着众人行了个礼,这才说道:“按说将军来到金城,就是为了打击韩遂的气势,逼他投降,可是本来追过来的马超现在却没有出现,这个情况实在有些可疑。将军带来了两万多人,如今车骑将军在上邽,可只有两万人不到,马超急急忙忙的赶回去,放弃了与韩遂合击将军的大好机会,显然在上邽有更好的机会。上邽能有什么机会比攻击将军大人还有吸引力呢?无非是可以攻击车骑将军罢了。上邽是个小城,但是经过将军整修,防备应该不会差,车骑将军两万人守城,马超就算有三万人能有什么机会?可是他留下一万人守冀城,应该说车骑将军也不会有什么机会,他为什么要急急忙忙的赶回去?我看这其中肯定有我们还不知道的问题。”

    夏侯渊听了孟达这话,不免也皱起了眉头,他一直藏在心里的那个疑问又浮了出来,好象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但他又抓不住究竟是什么东西。他冥思苦想了一阵,还是找不到头绪。他抬起头看了一眼众人,又看了一眼孟达:“孟将军的意思是不打金城了?”

    孟达说道:“按将军所说,金城有近四万人马,我们就是赶过去,也没有把握拿下金城,说不定会顿兵于坚城之下,陷入困境。我们现在是在陇西郡,为什么不直接向东,拿下陇西和武都,卡死马超的后路,和车骑将军一道围歼了马超呢。马超、韩遂本是一体,不管击破那一个,都可以打破他们的联盟,剩下的那一个就无法支撑。再说韩遂的根基就在金城,长离已经被将军击破了,枹罕也落入了将军的手中,将军只要留下一路人马守住这里,韩遂就是瓮中之鳖,无处可逃,而马超的根基却是大山之中,如果不趁此机会将他一举击杀,让他逃回山中,以后再想要合歼他,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陇西、武都、金城一线都将不得安宁。”

    夏侯渊沉思不语,曹冲给他的任务不是让他打金城,而是给韩遂增加压力,如今他一路打到榆中,现在又拿下了枹罕、大夏,扫荡了长离,已经圆满完成了任务,现在就是再追到金城去,他也未必就能拿下金城。而马超放着自己不打,又匆匆的回到固若金汤的冀城去,正如孟达所说,恐怕有什么不知道的原因。就算这个原因猜得不对,曹冲带着不足两万人在上邽牵制马超给他当偏军,这个面子也给得足够大了,万一曹冲有什么不测,那他立再大的功劳,也无济于事。更何况因为夏侯称的原因,他家已经和曹冲牵在了一起,如果曹冲有什么闪失,他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还是见好就收吧,就听孟达的建议,从陇西郡打回去,堵死马超的后路,先把这匹马儿给收拾了,回头再收拾韩遂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