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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只缘感君一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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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所有人离开后,顾白继续抄书。

    一直到入夜,看不见人后,顾白才放松一下手腕,让勾子去鱼姥姥处买条鱼尝尝。

    在忙碌一天后,顾白觉的是时候犒劳一下自己了。

    “鱼姥姥?”勾子抬起头,“我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顾白疑惑。

    “鱼姥姥被那怪鱼给吃了。”勾子说。

    “什么?!”

    顾白惊讶,稍后又唏嘘不已,可惜了,鱼姥姥的鱼是真好吃。

    这下吃不成了。

    他只能让勾子去徐娘处置办一些小酒小菜,小酌一杯。

    正独酌到欢喜处,梁君子悄悄推开书屋的门,待见到顾白后,忙又闭上。

    “进来吧,看到你了。”顾白招呼他。

    “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是贼。”顾白斟酒一杯。

    梁君子笑着走进来,“我本来就是贼。”

    “主要是我习惯了,以前进屋都是溜门撬锁走窗,这陡然推门进来,看到有人在,下意识的想逃。”他走到顾白面前,盘腿坐下,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顾白,顺便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杯酒。

    一饮而尽。

    “唔,这就真不错。”他说,“在哪儿买的?”

    “隔壁酒垆,徐娘特供。”顾白翻看着梁君子递过来的东西,头也不抬。

    这东西看模样是个簿子的形状,但用一件亵衣包裹着,上面还有胭脂的香气。

    顾白抬起头,“你这…顺手盗了鼠儿姑娘的亵衣?”

    顾白想到鼠儿姑娘那样子,这位梁君子居然下得去手,口味太独特了。

    “什么呀,这是初云姑娘的。”梁君子又为自己倒一杯酒。

    “那你也够变态的。”顾白觉得。

    “不是,”梁君子很无辜,“这是初云姑娘给你的。”

    “什么?”顾白一愣。

    梁君子向顾白暧昧一笑,“初云姑娘现在是思君朝与暮,茶不思,饭不想。后来知道我帮你干活,特意把身上这东西取下来,让我转交给你,寄托相思。”

    他问顾白,“明儿去云雨楼一趟?初云姑娘在你这活儿中可帮大忙了,这簿子是她偷出来的。”

    这的确是很大的人情,但去云雨楼,那可是虎穴。

    顾白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是正人君子。”

    “少来,你在快活楼诗兴大发的事儿,今儿已经传遍青楼了。”

    “这么快?”顾白惊讶。

    “都是竞争对手,当然要知己知彼了。”

    “那,那我不喜欢青楼女子。”顾白又找一个理由。

    “不怕,初云姑娘现在还没梳头,只要你开口,她直接跟你走。”

    “可我没银子。”

    “没关系,初云姑娘说了,云雨楼是李家产业,听说你和他们家小公子李浮游关系不错,只要你开口,他肯定把初云送给你。”

    顾白刚要再找一理由,梁君子伸手堵住顾白的嘴。

    他告诉顾白,初云姑娘把后路都想好了。

    “初云姑娘说了,她女红很棒,又熟读琴棋诗画,养活你不成问题。哦,对了…”梁君子告诉顾白,初云姑娘在梨园上也颇有造诣,“到时候去梨园行唱戏养你,也是不成问题的。”

    “还是别了。”顾白依旧拒绝。

    “为什么呀?”梁君子不明白了。

    “我太俊了,祸国殃民,还是别去祸害别人了。”顾白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梁君子想吐。

    顾白把亵衣打开,丢到一旁,刚准备翻开,梁君子手伸向那件亵衣。

    “你想干什么?”顾白看着他。

    “你若不要,不如给我,初云姑娘的亵衣,值二十两银子。”

    梁君子笑着,试图把亵衣拿走。

    “二十两银子?!”

    顾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把亵衣抽走,丢给勾子。

    勾子利索的包起来,“明儿我就去卖掉。”她说。

    “你们…”

    梁君子服这主仆俩了。

    他身为一贼,眼疾手快,但还是比不过他们。

    顾白这才把那簿子打开。

    这的确是摘星楼的账簿,上面清楚写明每一笔成交的生意。

    然而,交易对象很含糊。

    鼠儿姑娘在上面只简略写了雇主信息。

    当然,也可能是雇主知道雇人偷东西不大好,所以只留了简称或代称。

    譬如飞天鼠的雇主,上面写着“忘川居士”。

    他在鼠儿姑娘处,指明了要盗顾白书屋中的帛书。

    “忘川居士是谁?”顾白抬头,疑惑地问。

    梁君子摇头,“不知道,初云姑娘也不知道。”

    显然,他们已经提前查看过了。

    顾白又看向勾子。

    勾子也摇头,“我更不知道了,我就知道忘川河,还是死了才能见到的河。”

    顾白只能自己寻找答案。

    他先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除了那奈河桥下水,找不到忘川的踪影。

    他又用一夜时间,查了书屋的书,还是找不到生的世界中任何与忘川有关的地方或名字。

    翌日,顾白又让勾子出去打听,自己在家抄书。

    谢长安和李浮游很早就过来了。

    顾白问了他们,见他们也不知道后,又托谢长安去问了水井里的水鬼。

    他们也不知道。

    “奇了怪了,谁会为自己取这么一个名字?”李浮游嘀咕。

    “嗨,想知道这个还不简单?”

    谢长安推一下李浮游。

    “既然云雨楼是老李的产业,让老李去问那鼠儿姑娘不就得了?”谢长安说。

    “鼠儿姑娘也不一定知道。”

    李浮游觉得,这又不是光彩的事,在这簿子上不会有人留下真名。

    正在他们望着“忘川”二字牵肠挂肚而束手无策时,王守义来了。

    “抓到水仙教的人没有?”顾白问。

    王守义摇了摇头,“真是奇了怪了,他们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们把余杭县翻了个底儿朝天,愣是没有找到他们的人。

    “你们在干什么?”

    王守义坐下,饮一杯茶,见他们干坐着,不由得好奇地问。

    “在想一人名,忘川居士。”李浮游随口一提,“你知不知道?”

    王守义一怔,“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忘川居士?”顾白赶忙问。

    王守义摇头,“不是,忘川两个字。”

    “你大爷!”

    三个人一同鄙视,但凡是个人,都听过忘川这俩字。

    “公子,公子。”勾子这时跳进来,“我打听到了。”

    她气喘吁吁,身子刚站定,就迫不及待说:“年掌柜说,在他大娘子娘家所在的古镇,有一条河,名叫忘川河。”

    顾白瞬间站起来,“那镇子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