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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就赌你三年之内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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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就赌你三年之内喜欢我

    伏璟沉静的看着那双透彻的眼睛,看着她眼中的疑惑,轻柔道:“湘西的雪山,你知道吗。”

    “湘西?”江灼说着却是想起前几日白氏与她说过湘西,想着湘西那个地方,她眉梢的冷意慢慢划开,说道:“我知道湘西,湘西有雪山吗?”

    “此雪山非雪山。”他的声音那般温暖,悦耳,让刚刚满身充满戾气的她一点点消散。

    江灼淡淡的看着那榕树下的少年,好似从他身上看到了淡淡的宁静,孤独、还有沧桑……

    雅居院子中笼罩着淡淡的暗光,好似布满朦胧的薄纱,一时间,两人的气氛好似也隔着少许的薄纱。

    大概是伏璟温润的眼睛一直看着江灼,让她有着稍稍的不适,江灼活了两世,一世浑浑噩噩被江家当做棋子,而这一世,从重生就在开始布局摆脱江家,而那些该死之人在她眼里,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她见过九五至尊的皇帝,霸气凌厉的皇子,还有心狠手辣的怀王,更有手段了得丞相,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她阅人无数,在她没有遇到榕树下轮椅上的少年时,她觉得这世间的人,没有谁内心是静的,亦然没有无欲的。

    人的七情六欲,贪婪着这世间所有的东西,而,贪嗔痴,残害人心,为恶之根源,所以,只要是人,都逃不脱不了这些东西。

    然而,江灼每每看到轮椅上的少年时,总能让她内心那颗充满戾气的心,慢慢平静,她总觉得伏璟不属于这世间,这世间怎么会有这般的人呢?看似不食人间烟火,就连属于人的气息都没有,每次看到这少年,那身侧围绕的是能让人看淡世俗的气息,还有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她缓缓走在少年侧身坐下,好似刚刚在岁安堂的暴戾之气没有在她内心出现过。

    “去雪山医治双腿吗?”

    伏璟淡淡的看着少女的侧颜,仍然记得少女那双带着狡捷的双眸,有种奇异的美丽,他勾唇一笑,“这双腿怕是治不好了。”

    江灼闻言,便是看向带着笑意的少年,那道声音中没有沮丧,也没有悲伤,好似在说别人的事情般。

    “治不好?”

    “嗯。”他沉静的看着她。

    江灼眉梢轻轻一动,看了一眼少年,才是把视线转向别处,“你没有试过,怎么就说治不好?”

    少年淡淡一笑,“很艰难。”

    “艰难?”江灼侧头看着眼前的少年,目光中有些诧异,“我知道靖南王府的世子爷从小便深重剧毒,好似也是这些年靖南王府低调的原因,你的双腿是从小便这样的,还是……?”

    “是从出生开始。”少年静谧如水,双眸中没有任何情绪,“我出生在京城,母妃怀着我的时候中了毒,而母妃生下我后,母妃毒解了,太医却是发现母妃中的毒已经在我的身上。”

    江灼有些震惊,顺而把视线看向少年的双腿处,“你、知道是谁下的毒对不对。”

    江灼说完只是看着少年噙着浅浅的笑容,还有少年双眸中飘过的某些坚定。

    “那、你……”江灼的话才刚刚说出口,就见着少年温润的目光看着她,让她到嘴边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伏璟看着少女眼中的呆滞,骨节分明的手柔柔的拂去她脸颊的发丝,笑容恬静,“那你会介意我站不起来吗。”

    江灼诧异的凝眸,好似眼前少年的那张脸隔她很近,很近,近得让她呼吸都有点困难,只是,江灼很快就是收回心底的异样,佛开脸上那只有着温度的手,语气有点生硬,“呵呵呵、我当然不会介意。”心中却是在说着,跟我有什么关系。

    伏璟看着江灼的表情,淡淡一笑,那双眼眸又好似看穿了江灼心里的想法似的,勾着唇说道:“你不介意的意思是在说跟你没有关系吗。”

    江灼刚刚还生硬的笑意立马凝聚住,看着少年的眼睛,怯怯的说道:“璟世子要这么认为也不是不可以。”

    伏璟闻言,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五姑娘的心可真狠。”

    江灼听着伏璟的话语,心中立马又是出现一丝异样,却刚刚冒出头,就被江灼给扼杀掉,“说了这么多,璟世子除了是来说要去雪山外,还有其他事情吗?”

    “来看看你。”

    江灼看着那张静谧如水的脸,透彻的双眸轻轻一闪,要是江灼在看不出少年那温润的目光表示这什么,那……

    “伏璟。”

    可是轮椅上的少年好似知道江灼要说什么,轻柔道:“江灼,我们打一个赌怎么样?”

    少年的眉间清贵绝艳,声音更是坚定,江灼看着少年身上溢出淡淡的气息时,平白添了惊艳的感觉。

    “赌什么!”江灼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在后来为人妻的她,才知道那个看是不食人间烟火仙气飘飘的少年当年下的套是有多深。

    “就赌你三年之内喜欢我。”

    江灼沉静了,看着少年双眸中的认真,冷然道:“要是没有喜欢你呢!”

    “倘若你没有喜欢我……”伏璟却是淡淡一笑,倘若你没有喜欢我,那、我就娶你。

    江灼看着少年脸上的笑意,她此刻的心无疑早就被面前的少年给打乱,正是打算继续问,奈何看着少年的手轻轻的扬起。

    江灼明显的感觉到,有一支东西插入她的发间,江灼立马扬手,打算拔下来,却是被那只温暖的大手给握住,“不是什么御赐之物,也不是京城千金难买之物。”

    “那是什么?”江灼眉宇间有着淡淡的怒气,这个人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凭什么这么霸道的让她接受他给的东西?

    而握着江灼的手却是那么的真挚与认真,伏璟看了一眼江灼手腕上的血玉镯子时,淡淡一笑,却把手松开,温和道:“很平凡的木簪。”

    江灼柳眉轻皱,秀手已经触碰到了木簪,却是把手收回,看着伏璟脸上的笑意,“你刚刚还没有说完。”

    “什么。”伏璟看着江灼的动作,嘴角的笑意更深。

    “倘若三年之内没有喜欢你!”江灼眉目一冷,却别有一番风情。

    伏璟刚刚收回的手轻轻一动,眉宇间凝聚着的是惊艳的妖娆,“没有那种倘若。”

    “你!”江灼看着伏璟那张脸,忽而一笑,说道:“好,倘若三年之内我江灼喜欢你伏璟,我就嫁给你。”

    “倘若没有喜欢你……”

    “好了,我该走了。”那墨玉般的双眸噙着一丝柔情,嘴角带着笑意,没有等着江灼说完,打断道。

    江灼看着少年自行推着轮椅消失在雅居的月门处时,心头微微一暖,轻柔道:“倘若没有喜欢你……”

    她说着还是把发间的木簪给取下,看着木簪尾端一朵栩栩若生的梅花时,嘴角失笑。

    一支木簪,她甘愿为此流离一生,一曲秋月,她遇了一场最难渡的劫……

    夜色中,一切都好似虚虚实实,又实实虚虚,又有谁知道,爱这个字,对于某些人太过于沉重?

    江灼起身走进房间的时候,从珠帘的缝隙间,看到岚桑趴在一侧的小桌上已经睡着,她轻手轻脚的走进屋中,看到那床榻上紧皱眉头的严悠儿,上前坐至床沿边上,秀手轻轻抚着严悠儿的脸,轻声道:“悠儿,你放心,我会让他们想下地狱都难……”

    ……

    次日一早。

    白氏带着亲自熬的药,还有些清淡的膳食带着赵嬷嬷和几位丫环,便走进雅居。

    岚桑看着白氏脸上的担忧,立马上前接过赵嬷嬷手中的药碗,说道:“夫人,小姐在里屋陪着悠儿。”

    江灼听着外间传来的声音,立马起身,刚要转身,就是被严悠儿给扯着手,“小灼姐姐,你陪着我好不好。”

    江灼看着严悠儿的神色,嘴角噙着柔柔的笑容,又重新坐下,说道:“好,我陪着你。”

    江灼以为严悠儿醒来后会大哭大闹,更甚者,会想不开,可是,严悠儿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只是,那双眼睛太过于空洞,除了江灼以外,严悠儿对谁都不会说话。

    早上岚桑看着醒来的严悠儿,躺在床上,除了那睁开的眼睛外,没有一丝人气,看得岚桑都以为严悠儿怎么了,喊也喊答应,岚桑立马就是叫江灼。

    待江灼来到房间时,轻喊了一声,“悠儿?”那双空洞的眼睛好似才回神,转向江灼,轻轻的喊了一声小灼姐姐。

    后来岚桑出了房间,不知江灼在房间跟严悠儿说了什么,只听见房间中传出一道一道轻微的声音,那个时候,岚桑悬着的心才落下。

    严悠儿看着江灼脸上的笑意,说道:“小灼,以后,我就在你的边好不好。”

    “好。”江灼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个时候,岚桑端着药碗走进房间中,说道:“小姐,这是夫人给悠儿给熬的药,让悠儿喝了吧,身子好得快一点。”

    江灼安抚的看着严悠儿,轻柔的说道:“悠儿,我们把药给喝了,然后等下出院子坐坐好不好?”

    江灼尽量用着轻柔的声音,还带着一丝诱哄,岚桑看着江灼的模样,淡淡一笑,她家小姐是在哄小孩子嘛?

    严悠儿听着江灼的声音,点了点头。

    江灼见状,才是从岚桑手中接过药碗,却立马想起江老夫人在靖南王府手中的那药碗,江灼眉宇间闪过冷意,瞬间的功夫又变得柔和,“来,悠儿,把药给喝了。”

    严悠儿看着江灼脸上的笑意,被岚桑慢慢的扶起身,江灼坐在床沿边上,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到严悠儿的嘴边。

    江灼知道白氏的心思,防范于未然,没有不可能的事情,一碗药下肚,就断绝日后所有的麻烦,她看着严悠儿一口一口的喝着,就连她闻着都很苦,严悠儿却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的喝完了。

    这样的严悠儿更让江灼自责,对江盛翠枝更是想千刀万剐。

    江灼把手中的药碗让岚桑接过后,把严悠儿轻轻的盖着被子,说道:“悠儿,你想睡觉吗?”

    严悠儿看着江灼眉宇间的轻柔,点了点头。

    “那我陪着你。”

    岚桑看着这般温柔的江灼,淡淡一笑,走出里间。

    没过多久,江灼才是从里间出来,待看到白氏还在房间的时候,有点诧异,说道:“娘,我以为你已经回院子了。”

    “睡着了吗?”白氏带着笑意问道。

    “睡着了。”江灼说着便走到白氏身侧坐下,“娘,今日没有去世安苑?”

    “今天老夫人派人来说,不用去请安,好像,好像是去了姚家。”白氏淡淡的说着,自从江灼在世安苑被江暮词诬陷那一次后,白氏对江老夫人还有姚氏特别无感。

    “是嘛,这么早就去了姚家?”江灼淡淡一笑,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一杯茶水,一饮而尽后,才说道:“娘等着女儿是有什么事情吗。”

    白氏闻言,脸上立马有着淡淡的笑容,说道:“你舅舅来信了,说湘西的那些个男儿啊,都特别好,你舅舅听说要给你选夫家,就选了几个,待过几日画像应该要到了吧,到时候给你看看。”

    江灼柳眉一皱,拿着茶杯的手不知怎么的紧了紧,但看着白氏的模样,说道:“娘,这事,你还是等着爹爹回来你们一起商量吧。”

    白氏听着江灼说起江宁裕,脸上立马噙着轻柔的笑容,说道:“好好好,等你爹爹回来,娘在给灼儿好好斟酌斟酌。”

    白氏说完,想起严悠儿的事情,又是说道:“灼儿啊,娘今早给你买了一个侍卫,就守在你的雅居,那前面不还有东厢没有住嘛,等下让岚桑收拾出来,让那侍卫住在那里,这样娘放心一点。”

    江灼闻言,嘴角一扯,看着白氏,“侍卫?什么侍卫?老夫人知道吗?”

    白氏看着江灼担忧的神色,说道:“放心吧,这件事情是老夫人允许的,今早老夫人与老太爷走得急急忙忙,赵嬷嬷给老夫人说了一声,便同意了。”

    “这样啊。”而江灼却是不知怎么的,总感觉得不对劲。

    白氏见着所有事情都跟江灼说完了,也是起身,江灼见状立马起身相送。

    待走到院子中的时候,白氏才是看着江灼,深深的说道:“灼儿啊,那悠儿的药,娘给了岚桑,连续喝三天就没事了,放心啊,对悠儿的身体没有伤害的。”

    江灼当然知道白氏的意思,就是怕日后严悠儿会有身孕,江灼微微低着头,说道:“还是娘想的周到。”

    白氏今早也听说江盛的下场,她只觉得自己的女儿做的好,真不是东西,严悠儿是别人吗,那是翠枝的女儿,翠枝也是,也是下得去手,真不是人。

    “那娘就回院子了。”

    “好。”江灼看着白氏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很明显……

    ……

    姚家。

    姚家大堂中,江家老太爷,与江老夫人前脚刚走,后脚就是听到大堂中一阵陶瓷摔碎的声音。

    姚夙蘅身侧的男子冷然的说道:“大公子,江盛败露,是因为江家五小姐。”

    在大堂外走廊侧刚要转身走进大堂中的少年闻言,立即收回脚步。

    姚夙蘅好似听到一个笑话般,嘴角的冷意丝丝溢出,“江、小、五、是吗。”

    “年初江州之事,大公子与江盛的来往信不知怎么会落入江五小姐手中,前些时日,江五小姐警告过江盛,甚至还被江五小姐威胁到亲手割掉小指,昨日好像是江盛强了江五小姐身边的一个丫头。”

    “想必是,江盛这般惹怒江五小姐,才让江盛这般下场的。”

    姚夙蘅闻言,剑眉轻轻一皱,说道,“哦?江盛是怎般的下场?”

    “属下昨夜去了府尹的牢中,看到江盛左眼被挖出,而脸上亦有一道深深的刀痕。”

    “呵……”姚夙蘅玩弄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冷笑一声,“本公子倒是不知江家出了这么一个狠角色。”

    “江如忠今日来,竟敢威胁与我,而说的那些话,跟年初与江盛来往信中大致一样,这不难猜出,江盛是蠢货,那般重要的东西,还要好好收藏一番,只是,量江盛没有想到的是,那些信笺会落入江小五的手中吧。”

    声音中全是丝丝的凉意,姚夙蘅无疑是个心狠的,今日江老太爷这般威胁与他,甚至让他交出他手中一般的矿山拿给江家,口气真是不小。

    “以为本公子真怕那些信笺落入官府?”

    姚夙蘅那双邪凤眼中露出淡淡的凉意,说道:“下个月老夫人的寿宴,单独给江小五一张请帖。”

    “是,大公子。”男人说完,便是退出大堂中。

    而姚夙白在走廊处的大柱后,听着他们的谈话,剑眉轻皱,轻声道:“江家又怎么了?还扯上小灼?”

    ……

    江府北苑。

    雅居中。

    江灼看着今日的天气甚好,便带着严悠儿出来,主仆三人坐在榕树下的石桌旁。

    岚桑手中好像在秀着什么,严悠儿脸色虽然苍白,手中也是在绣着什么,只有那个穿着月白色的少女拿着孤本看着。

    三人对昨晚的事情只字未提,这种气氛也很融洽。

    没过多久,赵嬷嬷便带领着一个江家小厮穿着的男子走了进来。

    江灼闻言脚步声,立马抬起头,待看清赵嬷嬷身后的男子时,柳眉一挑,放下手中的孤本,起身走向赵嬷嬷。

    岚桑与严悠儿见状,立马放下手中的锈活,跟在江灼的身后。

    赵嬷嬷看着江灼,微微福身,说道:“小姐,这是莫宥,夫人刚刚才拿到卖身契。”

    江灼柳眉一挑,嘴角噙着丝丝的笑意,看着莫宥,“卖身契?”

    莫宥看着江灼,很是恭敬的说道:“属下见过五姑娘。”

    江灼听着莫宥的口气,眉头皱的更紧,看着赵嬷嬷还在场,便是说道:“嬷嬷你先下去吧,他,我认识。”

    赵嬷嬷闻言后,眼中闪着诧异,说道:“小姐跟莫侍卫认识?”

    “是的。”

    赵嬷嬷看着江灼的神情,才是放心下来,反正这莫宥的卖身契都在她们夫人的手中,量莫宥也不敢乱来。

    “那老奴就先退下。”

    “麻烦嬷嬷走一趟。”江灼看着赵嬷嬷走出月门处,随即把带着笑意的双眸看向莫宥的脸上,说道:“你怎么沦落到卖身的地步了?”

    莫宥看着江灼那张脸,冷哼一声,干脆的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那你可得好好问问我那小师弟了。”

    “小师弟?”江灼眉梢轻轻一皱,继而说道:“伏璟吗?”

    莫宥闻言更是冷哼一声,说道:“难道还有别人吗?”

    “可是,那你为什么会卖身呢?”江灼说着不由的好笑,莫宥就算这些年没有在江湖上行动,奈何江湖中还有他的传说啊,莫宥莫宥,盗便天下第一神手,这个名声不是随便说说的,只要是莫宥看上的宝贝,就没有莫宥盗不了的宝贝。

    只是,怎么会沦落到卖身,并且还是做她的侍卫啊……

    “还不是因为本大爷跟那个臭小子打赌输掉了,卖身给他三年,哼!”莫宥说着又是冷哼一声,想想都不划算,真是这世间有谁会算得准那个臭小子在在想什么。

    几日前伏璟便去了黛记,找到了柳焉,借着柳焉逼着莫宥出来,莫宥看着轮椅上随时都是有着温和笑容的伏璟时,说道:“小师弟呐,你说靖南王府上有一件宝贝?”

    “嗯。”

    “什么宝贝?”莫宥最是喜欢收集各色各样的宝贝,当然,能让伏璟称得上宝贝的,那定是宝贝中的宝贝,果然,从少年口中说出的宝贝,让莫宥两眼放光。

    “李云帆的梅花残画算不算宝贝。”

    “算!真是宝贝中的宝贝。”莫宥听着伏璟口中的宝贝,立马就是走向伏璟,笑焉焉的问道:“小师弟啊,这一幅画梅花残珞可是文人骚客的梦中之物,你怎么得到的?”

    伏璟看着莫宥笑焉焉的脸,温和道:“师兄只要凭你这么多年盗手的经验去靖南王府找到梅花残珞,就归你。”

    莫宥眼睛一亮,说道:“那师兄我盗不到,是不是小师弟就要送给师兄?”

    “若师兄盗不到,那就卖身给我三年,三年一过,这幅梅花残珞就归师兄。”

    莫宥听着伏璟的话语,刚刚还放光的眼睛立即暗淡下去,正式的打算拒绝,又听到那温和的声音,“三师兄不会几年不动手,生疏了吧。”

    莫宥看着伏璟那张带着浅浅笑意的脸,脸一黑,说道:“以为一座小小的靖南王府就能难倒你三师兄?”

    果然,他清楚的看到了轮椅上少年嘴角的笑意,随即便听到少年的声音,“为了公平起见,我给三师兄五日的时间,五日过后,要是三师兄没有找到梅花残珞,那就在这张卖身契上签字画押。”

    少年说着,便是把手中的写满字迹的宣纸轻轻的放在那书案上。

    莫宥盯着那张卖身契,眼睛一眯……

    果然五日后,不负众望的,莫宥灰头土脸的出现在了黛记的房间中,轮椅上的少年还在于柳焉谈起什么,嘴角的笑意竟也是把另一侧一脸妩媚的柳焉给比了下去。

    看着莫宥走进房间,伏璟温和道:“三师兄,怎么样?找到了吗?”

    莫宥一脸阴沉脸,看着那书案上摆放着的卖身契,还是如那日摆放的模样,“这么多年了,小师弟套人的法子也是越来越精炼了。”

    “那,三师兄就愿赌服输。”

    只是让莫宥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签下卖身契后,却是见着少年把卖身契给了云溪,让云溪交到江府三夫人的手中,还说要一个很巧合的理由。

    当时莫宥就问出了口,“你让我去江府做下人?”

    “不、是去保护她。”

    ……

    当然莫宥肯定没有说出伏璟说的最后一句,看着对面坐着的少女,说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江灼听完后,没有纠结与莫宥的眼神,而是问道:“你说伏璟打赌从未输过?”

    “那肯定的啊。”莫宥说着便是端起岚桑才给他倒的茶水,一仰而尽后,说道:“那个小子,是看着无害,其实心眼最坏的就是他。”

    “是嘛。”江灼若有所思的吐出这两个字。

    ……

    自从莫宥来到雅居后,就连平日心抓的紧紧的岚桑都松了一口气,加上莫宥到雅居后还会时不时的变出些小戏法,让没见过世面的岚桑和严悠儿都大吃一惊。

    每每江灼看到这番情景,都淡淡一笑,岚桑与悠儿见过的都太少了。

    连续过了几日,都是相安无事,直到江灼游花园的时候遇到江暮词……

    这日,江府的花园中,刚好不热也不冷,江灼便带着严悠儿出来,只是刚刚走到花园处的凉亭处时,就是见到迎面而来带着面纱的江暮词与江允华,还有、一身绿色锦衣裙的女子。

    “五妹妹这也是来花园逛逛的吗?”江暮词带着一声轻笑,看着江灼那张洁白无瑕的脸,柔柔的说道。

    江灼亦然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是啊,三姐姐和大哥也来逛花园吗?”

    江灼身后的严悠儿看见江暮词几人便是下意识的躲到江灼的身后,这一幕却是没有躲过江暮词的眼睛。

    “五妹妹可真是有闲心,是陪着一个贱婢来逛花园的吗?”江暮词轻柔的说着,她也不怕与江灼撕破脸,反正关系都已经这般了。

    “啧。”江灼轻啧一声,视线轻飘飘的落在江允华身侧的绿衣女子身上,轻飘飘的说道:“那三姐姐也是跟妹妹一般吗?”

    江灼的话音一落下,就见着绿衣女子眉间一冷,立马对着身侧的江允华说道:“江大哥,你果然说的没有错,这江家三房的嫡女,说话不仅口无遮拦,就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见到大哥三姐姐不先福身,却是说出这般没有规矩的话,好歹我也是江家的客人。”

    江暮词闻言绿衣女子的话,说道:“青青姐姐,再过几个月你就嫁进来了,到时候要是五妹妹在这般没归没钜的话,青青姐姐就拿出长嫂的态度,教教五妹妹什么是规矩。”

    “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哥的未婚妻,蒋家的大小姐啊。”江灼轻飘飘的视线看着蒋青青,说道:“说到规矩,那妹妹我就不客气的跟未来长嫂念叨念叨了。”

    江暮词看着江灼脸上的笑意,眉间一冷,就是听到江灼的声音,“先不说在过几个月是不是妹妹我的长嫂,就来说说今日,刚刚这位青青姐姐说的话,这俗话说的好啊,有婚约的男女在没有成亲之前是不能见面的,怎么,青青姐姐规矩这般好,难道也忍受不了对大哥的相思吗?”

    江灼说着,江暮词,江允华及蒋青青脸色都一冷,还没有还口又是听到那清凉的声音,“在是说,这蒋家是多么的没有规矩啊,上门则是客,虽说我这江家的主人也该好好招待一番才是,奈何这青青姐姐说出这般话,难道这就是作为一客人该说的?”

    “至于什么福身这种小动作,妹妹我呢,跟三姐姐大哥早就见怪不怪了,怎么,大哥和三姐姐没有与这蒋家姐姐说吗?”

    “哼,还没有嫁进江家就来管江家的女儿,这般没规矩的女子,大伯母看人的时候,眼睛是不是被苍蝇朦了眼。”

    蒋青青听着江灼的话,脸色苍白无比,却立马听到江允华的声音,“江灼!”

    “怎么了,大哥?”江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直视着江允华眼中的冷意。

    “她日后是你的大嫂,你这是什么态度?”

    “大哥,妹妹我说错了?”江灼看着江允华的神色,立即对着蒋青青福了福身子,声音带着一丝慵懒,“这位蒋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刚刚说的话冒犯了你。”

    蒋青青看着江灼淡漠的模样,拿着手帕的手都是握紧的。

    江允华看着今日实在不是找这个死丫头茬的日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蒋青青温和道:“家妹不怎么懂事,母亲已经在院子等了,我们快过去吧。”

    蒋青青狠狠的瞪了一眼江灼,脚步才是向前走着。

    江灼看着江暮词还站在原地,她眉梢带着丝丝的笑意,转身看着江允华的背影,说道:“大哥,蒋怜儿你可知道在什么地方吗?”

    果然,那身绿衣女子明显的身子一抖,却是没有说话,大步的往前走着,随之便听到江允华的声音,“青青,你慢点。”

    江灼嘴角的笑意无疑不是在刺激着还没有离开的江暮词,在看着少女的那张脸,更是刺激着江暮词。

    “三姐姐你这是什么眼神,妹妹又是惹到你了?”

    “那日在醇白楼,果然跟你有关。”江暮词咬着牙说道。

    “是啊,三姐姐今日才知晓吗?”

    江暮词闻言,扬手而起,“你这贱人!”奈何扬着的手没有江灼的手快,那面纱瞬间被江灼给扯下。

    江暮词脸色一白,扬着的手立马收回遮住脸颊,看着江灼手中的面纱,冷声道:“还给我。”

    江灼看着手中的面纱,浅笑,“三姐姐的脸是怎么啦呀,是见不得人吗?”

    “江、灼。”江暮词看着江灼嘴角的笑意,阴冷的说着,“你可千万别落在我的手里!”

    “放心。”江灼说着却是走向江暮词,把手中的面纱轻轻的给江暮词给系上,在江暮词的耳边轻柔道:“三姐姐啊,你放心,我绝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说完面纱已系好,便退一步,说道:“真可惜三姐姐这张脸蛋,那妹妹我就先去那边赏赏初菊啦。”

    江暮词还没有回过神来,眼中带着恨意,还有淡淡的湿意,薄纱下的嘴唇被贝齿咬出血迹,耳边又传来江灼的声音,“但愿昨夜之事跟三姐姐没有关系,不然,就不是毁了你这张脸这么简单。”

    岚桑看着江灼绕过江暮词,立即牵着严悠儿便是追上江灼,只是,刚刚走一小段路,就是听到江暮词的声音。

    “下个月姚家给老夫人举办寿宴,五妹妹可不要缺席。”

    江灼闻言,脚步轻轻一顿,随即轻笑一声,便往前走着。

    ……

    夜色,又是笼罩着江府。

    江灼在里间的书桌上看着手中的木簪,却是想着白日江暮词说的话,下个月姚家给姚老夫人举办寿宴?

    “呵……”嘴角溢出冷笑,把手中的木簪放在锦盒中后,才是起身,转身走出房间,看着那榕树下拿着酒壶的莫宥,嘴角一扯,便是走向他。

    那浓烈的酒香,江灼用秀手揉了揉秀鼻,在莫宥的对面坐了下来。

    莫宥看着江灼的模样,戏虐道:“怎么,小丫头睡不着了吗、小师弟今日可是随着护送怀王怀王妃的兵马一同出了云阳城,这个时候应该要到渝州了吧。”

    莫宥提起伏璟,便是正了正身子,看着江灼,说道:“你跟伏璟那小子是什么时候好上的?还不声不响的,知道真相的我,还真是吓了一跳!”

    “你在说什么。”江灼一脸的冷意,和明显不想听伏璟的消息。

    “我说你跟伏……”

    莫宥还没有说完,就是被江灼给打断,听着那凉凉的声音,莫宥剑眉一皱。

    “莫宥,你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偷?”

    “哎呀,什么叫偷啊,那是盗,盗,你知道吗,盗!”莫宥听着江灼的话语,立即解释道。

    江灼柳眉挑,嘴角立即有着笑意,说道:“那不就是偷吗。”

    “你打住啊,五姑娘,要是你这般说的话,我可不干了啊。”莫宥说着又是大大的喝了一口酒,好似江灼的话给他气的般。

    “好,那我言归正传。”

    莫宥看着一脸认真的江灼,刚刚戏虐的脸色也收了收,说道:“你说吧,有什么事情让我去做。”

    江灼淡淡一笑,说道:“你能去蒋家把那个蒋青青的字迹给我弄一幅回来吗?”

    莫宥闻言,眉头一皱,说道:“蒋青青?云阳城排名最末的蒋家嫡女蒋青青?”

    “对。”

    “你要她的字迹做什么?”莫宥若有所思的看着江灼的脸,这个丫头是又要干什么坏事了?

    “反正你给我弄回来就是,记住,一定要是蒋青青的字迹,要是别人的字迹,毁了我的好事,就被怪我不客气。”

    莫宥看着少女认真的模样,淡淡一笑,说道:“既然我卖身契都在你娘的手中,那定是要替你好好办事的,什么时候要?”

    “最好今晚!”

    ……

    次日一大早的时候,江允华收到一封信笺,而那字迹他无疑是是认识的,他未婚妻,蒋青青的字迹。

    而这没有什么,让江允华阴沉着脸的是那字迹中描写的事情。

    “啪”江允华把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房间中的中央,随后便是怒气冲冲的走出江府。

    而这边已经在街上的蒋青青撩开马车中的布帘,说道:“江大哥有什么事情啊,这么急忙忙的去见面。”

    今日一早便收到江允华写的信笺,除了说去月杨楼外,还有什么雅间外,别的什么也没有说,蒋青青能这般信是江允华约她出去,那是因为她识得将允华的字迹,并且还知道她的闺名,月月……

    蒋青青身侧的丫头说道:“大概是江公子有什么要紧事与小姐说吧。”

    “那定是了。”蒋青青说着便是把布帘放下,嘴角也噙着淡淡的笑意,她想嫁给江允华,从小就想。

    所以就算知道江允华与蒋怜儿的事情,她仍然要嫁给江允华,而蒋怜儿那个贱人,迟早会死在她的手中。

    马车缓缓的到了月杨楼的大门侧,蒋青青被丫环扶着下了马车,看了一眼月杨楼,说道,“进去吧,想来江大哥还没有来,我等他。”

    “是,小姐。”

    蒋青青一进月杨楼,立马又小哥儿上前,“小姐,请问是吃……”

    “定了雅间,等下在叫你。”

    “好的,好的,小姐楼上请。”

    蒋青青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想着信笺中写着雅间的是,天字五号,她一一看着,终于看到天字五号房间时,嘴角一扬,便是推门而入。

    而天字五号对面的房间,坐着的男人与少女看着蒋青青进了雅间后,少女轻柔道:“真没看出莫宥还有这本事,姚夙蘅都败在你手下。”

    “啧,五姑娘,你也太小看我了,姚夙蘅顶多有着商业头脑,心狠之余都是用在怕他的人身上,本大爷可不怕他!”

    少女嘴角一扬,端着茶杯轻抿小口,柔柔的说道,“那这好戏可以轰动云阳城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是见着那气冲冲的江允华走进月杨楼,小哥儿还没有拦着就是见着江允华气冲冲的上楼。

    江允华骇人的眼中看到那天字五号的雅间时,猛地就是推开房门,一股燥热的气息缓缓流出房间。

    江允华看着房间中的场景,咬着牙,阴冷道:“姚夙蘅,你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