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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跪在雨夜里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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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就坏笑着看徐东清,他面无表情,就是那种对任何人都有的表情,浅浅的给林念还了个礼,根本不是磕头,而是弯了弯腰。

    那林念也没站起来,居然还哭起来,扭着身子,对徐东清说:“徐先生,你爸爸去世办葬礼的事情,滨海市的人都知道,我也听说了,所以来了。你不要伤心,不要难过了,你爸爸去世了,你要开心起来啊。”

    我真是服了,谁爸爸去世了,还要开心起来啊?这女孩真是智商捉急啊。

    要说,谁爸爸去世了,谁能开心起来呢?那可能是我吧?因为我认为他死了,就能少害点别人了。

    怎知,他儿子比他还厉害啊?

    我那个亲爹,我明白人间皆苦,可他也不能因为他苦,就让别人也苦,也哭,他害了多少人呢?

    徐东清听她这么说,就浅笑了一下,礼貌性的说:“谢谢。”

    “我陪你好吗?你一个人在这里,好可怜……”

    “不用了。”徐东清说。

    随即,他抬眼,蹙眉看了看阿安,刚才林念进来,阿安也跟进来了。

    阿安忙就心领神会,直接把那个林念从地上拎了起来,向外面拖去,那林念简直是今天哭的最大声的一位,被拖到外面,还哭着骂阿安,“你这个狗zai子,你凭什么把我拉出来?徐先生很难受,你没看出来吗?我要陪他。”

    “难受也轮不到让你陪,你是哪根葱,你自己不知道?”阿安蔑视的看着林念,“你吧,回去好好照照镜子,毛还没长全,心智都没发育全,还特么总满嘴歪理邪说,爱啊恨啊的。骂人时候嘴比shi还臭,老大对你一而再而的忍耐了,你要不想死的惨,就特么别再出现。”

    “徐先生是喜欢我的,他对我都没凶过,他对我很温柔的,就你对我凶了!狗zai子。”这林念扬着稚嫩的小脸,还在哪里骂,“你就是徐先生的一条狗,你凭什么说我?”

    “你说我是狗?”阿安舔舔嘴唇,笑的发邪。

    “你就是狗,!ji女生的,乌龟养的……你等以后我嫁给徐先生了,我会让你死的很惨的。”

    我都有点听不下去了,别人也在看着热闹,我怕给徐东清丢了脸,想要叫阿安把她弄出去,不要在这灵堂外面吵闹了。

    我还没开口,阿安就揪着她的头发,朝着殡仪馆外面拖去……

    阿安咬牙切齿的说:“我就得罪你了,我看看你哪天能嫁给我大哥?”

    那林念嚎啕大哭,“你敢打我?”

    “……”我蹙着眉。

    秦悦然拉了拉我的手,“这人就是贱,阿安干的好啊。”

    好与不好,我不想评论了,反正没一个好东西。

    秦悦然呸了一声,“她真会做梦,还想嫁给老大呢?老大能看上她?什么玩意儿?”

    “也说不定能看上呗,你也说过,她年轻有资本啊。”我笑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呸,这女的真的要给点颜色看看,”秦悦然若有所思的说。

    我和她在外面又站了一会,偶尔听到来客说起徐宏维,说起徐东清。

    均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儿子比爸更厉害的。

    我越听越是蹙眉,后来我就回去,陪着徐东清继续还礼,他都跪了快三个小时了,也没什么表情,没什么情绪,他对徐宏维很孝顺啊,我就想起来我养父李程德了,想着徐东清和徐宏维的感情,会不会就像我对李程德的感情。

    徐东清见我回来,勾唇对我笑笑,“歇好了吗?”

    我嘟嘟嘴,“我是站累了,就回来磕头还礼。”

    “呵呵……”他浅笑,眼里带着疼惜和宠溺,揉揉我的脸颊,“老婆,坚持吧今天,来的人太多了,你累了可以去坐。”

    “你跪着,我哪敢坐?”我嬉皮笑脸的说,“谢谢你啊。老家伙如果知道他有这么好一个儿子,一定很后悔当年打你了。”

    他又笑了笑,有一丝无奈。

    这一天,果然如徐东清所说,一整天都不停的来人,晚上徐宏维才火化,火化的时候,他又一个人跪在火化间门外,并且让所有人都不要靠近他。

    我和秦悦然他们站在远处,不知为何,我觉得他在哭,他背对着我,肩膀有些颤抖。

    后来天空开始浅浅的落雨,一滴滴一片片……

    再后来,他开始不停的给徐宏维磕头……

    我不知道,这一刻他的心里,都想了什么。

    我觉得徐宏维这辈子可以了,挺圆满的,有这么好的一个儿子。

    最后结束时候,他是被阿安他们从地上搀扶起来的,头昏眼花的,头上顶着白色的孝布,看着很憔悴。

    我这人吧,有时候也特别会拍马屁,急忙就过去,蹲在他面前,帮他揉腿揉膝盖,嘴里叨叨咕咕的,“老公好辛苦哦。”

    他气得笑了,想踢我一脚,估计是腿抬不起来,就骂我,“滚起来,少和我来这一套。少拍马屁,收拾你一次,你别的没学会,就学会拍马屁了。”

    “哈哈哈,哎呀,我是发自内心的,”我继续拍马屁,“老公大人还分不清楚发自内心的拍马屁,和随口说说的区别吗?”

    我这么一说,阿安和秦悦然老岑他们也都没憋住笑。

    “你特么的……”徐东清一阵无语。

    晚间徐东清摆局,这人还得被人扶着,但是也不忘叫阿安去订饭店,说是大家都辛苦了。

    他这个人吧,如果走了正途,发展的不会比靳封差,可是,总有命运一说,它确实强加于人。

    我们坐着车朝着饭店去,路上我就给他揉腿,他蹙着眉,不识好歹,“你给我轻点,你报仇呢?”

    “我和你有什么仇?”我随口说。

    “劳资那天打你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记仇?”他白了我一眼。

    “我活该。”我就咧嘴笑,“不怪你啊。”

    “你真是……”他气得瞧着我,后来还抬手摸了摸我脸颊。

    后来他伸手捋着我的发丝,和我讲,“老爸的事情办完了,我也可以松口气了,你有哪里想去吗?老公带你去玩啊?”

    “哪里都好。”我说。

    随即他也没什么情绪了,不一会,和我讲:“你欠我个东西,你不知道吗?”

    我欠了他东西?我欠了他很多啊,我说过,我欠了他生命,爱情。

    所以他这一次讲的‘东西’,是什么?

    会不会是他还要那个离婚证?或者是什么?

    不知道那东西要什么时候办下来,他可不要忽然又像那晚那般发火……

    我百思不得其解,小心翼翼的问:“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