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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名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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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氏一时间没说话。

    方艾娘原本在厅中间的椅子上坐着,闻言不安的动了动身子。

    琥珀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眼里含着泪,朝着方菡娘跟方长庚磕了个头:“老爷,大小姐,奴婢有罪,没照顾好夫人……请老爷大小姐责罚奴婢吧。”

    焦氏微微蹙了蹙眉:“琥珀,这事怪不得你,你起来。”

    怪不得琥珀,那自然就是说怪的着别人了。

    方菡娘也算是了解焦氏为人了,自然也懂得她说话的道道。

    但现在两人好歹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这些日子焦氏不作死来惹方菡娘,两人风平浪静的很,颇有几分关系和睦的模样。

    方菡娘自然也乐意给焦氏递个梯子。

    方菡娘亲自把琥珀扶了起来,道:“府里都知道,琥珀姐姐是个妥当人,照顾焦姨向来细心又妥帖,想来也不该是琥珀姐姐的错……听大夫说焦姨这动胎气是因为太过生气,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焦姨向来是个脾气好的,怎么会这般动怒?”

    方菡娘这话说的,焦氏听在心里再满意不过了。

    方长庚也是连连点头,十分赞同方菡娘的话。

    琥珀是个知事的,迟疑的看了一眼坐在厅中的方艾娘。

    毕竟方艾娘是半个主子……

    方艾娘坐立难安的很,连琥珀的眼神都不敢直视。

    看到这种情形,方菡娘心里几乎明白了大半。

    这事跟方艾娘跑不了关系了。

    方长庚忍着气,道:“琥珀你说!不用怕!”

    琥珀这才垂目低声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遭。

    说到巩府少爷救了落水的方艾娘时,方菡娘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厅中的方艾娘。

    方艾娘心虚的很,对方菡娘又向来看不过眼,色厉内荏的瞪了回去。

    真是死不悔改。被瞪了一眼的方菡娘心中冷嘲,不再理会方艾娘。

    然而当琥珀复述了当时方艾娘说出的那句“二婶,毕竟我只是你隔房侄女,同你也没有血缘关系,你那边的亲戚,我就不必认了吧”后,连性格软的老好人方长庚也勃然变色了。

    他着实想不到,自家侄女,竟然能说出这种话,让自己的夫人受了这么大委屈!

    不认焦氏那边的亲戚,这是什么意思?

    这话当着人家巩府的当家主母说出去,有多打焦氏的脸?

    方长庚将手中喂了焦氏大半盅的党参乌鸡汤放到一旁丫鬟手里,心痛又怜惜的握住焦氏的手:“夫人,让你受委屈了……”他想起焦氏的隐忍,受了这么大委屈也不曾主动开口告一句状,心里更是怜惜焦氏的心善。

    焦氏一副虚弱的模样:“也是我不该动怒……”

    哪有别人犯了错,受害人还反而检讨自己的道理!

    方长庚安抚了焦氏一番,回过头去看向厅中间坐着的方艾娘,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方艾娘一见向来脾气和善的二叔露出这副神情,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焦氏已经算是跟她撕破脸了,方菡娘姐弟三个更别提,对她就从来没有过好脸色,那个小崽子焦嫣容更是个小气任性的……要是她再不抓住方长庚,那她算是在焦府里待不下去了。

    方艾娘这才害怕了。

    眼下也顾不上什么颜面了,她连忙跪下,膝行到方长庚面前,抱住方长庚的大腿,面露悲戚,挤出几滴后怕的泪水,哭诉道:“二叔,我知错了。我当时也是气晕头了……”

    她偷着看了方长庚一眼,见方长庚虽然没有拉她起来,但也没有推开她,心里安定了几分,继续哭诉道:“二叔你有所不知,夏天这女子衣服这么轻薄,一下水后都贴到了身上,那巩家少爷把我救起来,就等于跟我肌肤相亲了……我的名节都没了……我只是想为自己求个公道而已,不然我就只能去撞墙自尽了……”

    她一边哭啼啼一边喊道:“可二婶非得说,我俩是姐弟,是亲戚……意思不就是说巩公子不必对我负责吗?我气急之下才说出那番话,我也不是故意的……既然我名节已毁,那我还活着干什么,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方艾娘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假意起身向一旁的墙上撞去,屋子里丫鬟婆子那么多,又怎么会让她真撞着?自然是一把拉住了她。

    方艾娘边哭便嚷着要去死,方长庚还是第一次见花季的小姑娘在他面前要寻死觅活的,尤其是这个小姑娘还是自己亲侄女,一时间也颇有几分头痛。

    “你们放开她。”方菡娘冷冷的站了出来,对着那些拦着方艾娘寻死觅活的丫鬟婆子道。

    她双臂拢在纱衣宽大的摆袖中,面上半分笑意也无,“你们让她去死。”

    让她去死。

    这四个字太过惊世骇俗,丫鬟婆子们一时间都松开了手,错愕的看着这位样貌极好,性子却是有点心狠手辣的少女。

    没了别人的阻拦,方艾娘这戏反而演不下去了。

    她在原地呆了呆,半晌才嚷嚷道:“我知道你就恨不得我去死!你恨不得我去死!”

    除此之外方艾娘却是不敢再去撞墙什么的了。

    万一真没人拦她,那可就尴尬了。

    “别人好心救你,你反而反咬一口。”方菡娘脸上冷冰冰的,看着方艾娘,“像你这种拿着名节来要挟救命恩人的,活着还有什么用?干脆死了好了!”

    方艾娘被方菡娘骂的眼睛都红了,她怒瞪着方菡娘:“名节被毁的又不是你——你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方菡娘冷笑道:“哦?那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回忆下三年前你干了什么?”

    方艾娘也配跟她谈名节?

    真要是这么三贞九烈,三年前还会频频同万启原一同出游夜不归宿?

    还会把另外一个无辜的少女下了药送到那个恶心的老男人的床上?

    少开玩笑了。

    要是因为这个就寻思觅死的话,方艾娘三年前早该去死了。

    “万启原”算是方艾娘记忆里一个抹都抹不去的污点了。方菡娘一说三年前,方艾娘脸色立即变了,怨愤的瞪着方菡娘。

    方菡娘才懒得理会有没有戳到方艾娘的肺管子。

    “那是我的噩梦!你能不能别再提了!”方艾娘突然怒吼。

    方菡娘对此只有一个冷笑来回复她:“呵呵。”

    方艾娘见方菡娘这种没血没肺冷心冷情的人这般态度,干脆把突破点转向了方长庚。

    不得不说方艾娘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她知道方长庚心最软,也最容易对她这个隔房的侄女产生愧疚——毕竟是借宿他府上,等同于他这个当二叔的,对她有一份责任!

    “二叔,”方艾娘苦苦哀求道,“我名节已失,不求巩公子娶我,只求巩公子对我负责,把我纳进他府中就行,给我一个名分就行……二叔,你忍心看着你侄女这般痛苦么?忍心看着你侄女因为失了名节去死吗?二叔到时候怎么同爷爷奶奶交代?怎么同我爹娘交代?”

    方长庚愣住了。

    一个清凌凌的声音插了进来:“奇怪了,你口口声声说名节已失,我就不明白了,你的名节到底哪里失了?焦姨也跟你说了,那是你弟弟,姐弟之间搭一把手很正常的很,所有人都不觉得你失去了名节。你却坚持自己失去了名节让人家救了你的巩公子对你负责,赖上了人家巩公子,要我说,这才是不要名节的做法吧?”

    不是方菡娘又是谁?!

    方艾娘对方菡娘简直恨得牙痒痒的很!

    方长庚也反应过来,板着脸道:“就是,都说了是姐弟,他救你这件事任谁都翻不出新说法来,俗话说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圣人都这么说了,别人更不会再去说你什么了。”

    方艾娘还想说些什么,但方长庚也是个一旦下了定论就十分坚持的人,他冷静道:“行了,这事就到此为止了。你二婶好心带你出来参加宴席,你却气得你二婶动了胎气,焦府也没法留你了。明天正好要给家里送点东西回去,你正好跟着车队回去吧,顺便带上你那些丫鬟。”

    这就算是盖棺论定了。

    方艾娘绝望的瘫倒在地。

    焦氏在床上听的心里十分爽快,面上还带着一副怜悯的神色:“大概艾娘也是急着成亲昏了头……回头我跟大嫂也说一声,让她好好给艾娘物色物色个女婿。倒不求对方家里多大富大贵,人品过得去就行了。”

    焦氏这是又不动声色的捅了方艾娘一刀。

    方长庚连连点头,觉得焦氏说的十分有道理,是真真正正在替方艾娘着想。

    有个婆子走过来,禀报道:“焦夫人,身体好些了么?我家太太想过来看看您。”

    方长庚知道许氏还在坐月子,干脆的起了身,道:“我去外面花厅坐会儿。”他看了一眼方艾娘,严肃道,“艾娘,你跟我说出来。”

    眼下方艾娘像是打了败仗的公鸡,哪里还有半分反抗的意志?

    她失魂落魄的跟着方长庚出去了。

    方菡娘想着焦氏同那许夫人关系好,大概有什么私密话想说,倒也想回避一下。焦氏却福至心灵,突然想到什么,灵机一动道:“菡娘不必走,大家都是亲戚,同我一起见见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