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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绑到秦王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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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好处,反正我就是不想被人骂红杏出墙。您又不是他,怎么能保证他不传出去?万一嚷嚷出去,我和冥王还怎么做人?”

    名声是小,小命是大,初次见面就能冷眼相向,把她当幸福路上的杂草咔嚓掉?

    这种无妄之灾,绝对要扼杀在摇篮里。

    吃一堑长一智,孺子可教,齐凌霄对此很满意,眼底弥漫柔和,“吃饭,不要理他。以后有人教你学问,师父的话,当耳旁风就好。”

    以前就是师父带坏的,知道迷途知返,甚好。

    “什么叫当耳旁风!你这是挑拨!”,小徒弟担心不无道理,逍遥散人不得不打消这个想法,可,二徒弟的话,让他有了出气的由头。

    “师父,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先吃饱,一会儿我帮您出主意。”,吵架不是办法,纪纤云采取迂回策略,“依我看,这事就看顾兄的,他只要躲远点,那个堂主也就知难而退了。”

    “这你可就想错了,我看呐,那个小子绝对是个难缠的。奇货堂势力大消息灵通,大风子就算躲,那小子也找的着,然后再来个死缠烂打……”

    “强扭的瓜不甜,我看那个堂主冷冰冰面瘫脸,跟死缠烂打不沾边。”

    “你知道什么!哎呦,现在想想,他可打大风子主意有年头了,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就像我当年似的,小玉不理我,我就想尽办法缠着他,最后还不是让我给缠成了。”

    纪纤云眼睛一亮,好奇宝宝状,“小玉是我师娘吗?”

    逍遥散人捂嘴,怅然中透着羞涩,“要不是他去的早,我也不至于一个人到处飘。”

    原来人没了,纪纤云收了笑,娇俏的小脸惋惜的很,“您也不用太难过,我会好好孝顺您的。啊,顾兄的事您也不用担心,跟您追求师娘根本没有可比性。男未婚女未嫁,死缠烂打没问题,没准就成了。可是,那个堂主是男的,顾兄也是男的,只要顾兄坚决不接受男人,那个堂主死缠烂打也白搭。”

    逍遥散人烦躁的抹一把脸,气急败坏的很,“当年小玉还咬定了不找男人,最后还不是被我缠到手。”

    “……”,纪纤云如被雷劈中,半张着嘴巴,脑子里有什么涌动,又不敢相信,“小玉师娘是……不会是男人吧?”

    秘密,却是皇室公开的秘密,江湖上更是知者甚多,齐凌霄没必要隐瞒,偏头点破,“没错,而且是我的十皇叔。”

    靠!

    纪纤云觉得,又一波闷雷轰隆隆穿过头顶,一瞬不瞬的盯着老头那张说不上英俊的莽夫脸,好半晌才道,“……师娘眼神没问题吧?”

    “……。”,齐凌霄无语的别过头。

    换个人,肯定被两个男人在一起的事,惊得七荤八素。

    这丫头,想法清奇的令人发指。

    与此同时的,相府前院,纪明风一脸灰败的走出书房。

    眉头紧锁,脚步虚浮,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钱氏苦笑着急切迎上去,“老爷,如何了?”

    纪明风咬牙瞪了一眼柔情似水的人,若不是碍于院子里人多眼杂,他真想一巴掌抽过去,目漏凶光狠呆呆道,“秦王要见妍儿,还不派人去找来!不,你去,嘱咐她千万别出岔子。”

    还是那个文弱的人,不可忽视的周身暴力气息,钱氏吓的心慌慌,风韵犹存的脸维诺又讨好,“是,老爷您别动气,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妾身一定把妍儿叮嘱好,老爷您放心。”

    柔柔弱弱,从来一副善解人意、对他崇拜有加的模样,纪明风心悦了许多年,此时此刻,他却厌恶的很,咬牙低吼,“废话少说,还不快去!”

    是他太纵容,才有了有胆子惹麻烦的妻女。

    一次一次,这是要害死他啊。

    “是,是。”,钱氏轻颤一下,恭顺点头,转身疾步离去。

    手搅着帕子,眉头的皱纹简直可以夹死苍蝇。

    一路疾走,片刻就进了女儿屋子,屏退下人,她急切去拉人,“妍儿,秦王等着见你,快跟娘到前院去。为娘偷听到,秦王要纳你做侧妃,你啊,在秦王跟前好好回话。千万别露出来你惦记着冥王,他若是因着下晌的事怪罪,你就说遭了冥王的算计,是纪纤云拉着你去的。”

    纪欣妍正坐立不安心急如焚,这下,身子一软就跌坐在椅子里。

    美丽的脸孔血色全无,风干的芙蓉花般,枯槁,无生气。

    眼神飘忽游移,嘴唇哆嗦,整个人不自觉的痉挛颤抖,“……。不……不!……我不要做侧妃,不要嫁给秦王……不……冥王殿下答应了,答应了……。他会让我、让我做冥王妃。娘、娘,我要做正妃,我要嫁给冥王……。”

    执迷不悟,女儿怎么会如此蠢,钱氏气急败坏的一把拧在女儿胳膊上,“你再发疯,整个相府就会被你害死,知不知道?冥王是骗你,骗你,你这个傻子,上了他的当了。”

    “不…。。不……不会的、冥王殿下、冥王殿下,他说…。。他会到府里来,会到府里跟爹爹说,说要娶我。我、我是冥王妃……冥王正妃!我不要嫁给秦王,侧妃也是妾,娘,娘说过的,绝对不让女儿给人做妾,啊,娘……。”

    眼神空洞,直勾勾,纪欣妍根本觉不出疼,只死命拉着钱氏,断断续续呓语哀求。

    不是要疯吧?

    钱氏瞬时怕的不知所措,随手抓起单瓶里的鸡毛掸子,一下下抽过去,“醒醒!醒醒!死心吧你!冥王要来说早来了,这时候没影子,那就是骗你!骗你……知不知道……妍儿,妍儿,你别妄想了……。”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钱氏也是没辙了,数落着,眼泪连成串的往下滚。

    就算这般,她一点不手软,鸡毛掸子带着风,打在身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疼,很疼,火烧火燎的疼。

    纪欣妍细皮嫩肉,哪受得住这个,转眼抱着头哀声连连,“疼……疼……娘啊,别打……别打了……”

    钱氏收了手,心口起伏喘着气追问,“知道疼了,那娘跟你说的话记下没有?秦王侧妃你做定了,一会儿见着秦王咬死了你和冥王没有苟且,都是纪纤云那个贱人做局害你的,知不知道?”

    “……”,纪欣妍揉着火辣辣的胳膊,抽抽搭搭,咬着嘴唇不言语。

    侧妃,还是秦王侧妃,她不甘心。

    秦王妃是个狠角色,在她手下讨生活,哪会有好日子?

    秦王又是个喜新厌旧的,对她怕是只有嫌弃,真过去了,她的一辈子就完了。

    就是跟纪纤云那贱蹄子比,到时候都低一头。

    不要,她不要这样。

    她是京城才女,貌美如花,家世显赫,这辈子,不该这样!

    “妍儿,你是要害死整个相府吗?这事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日子一到,就是绑,也得把你绑到秦王府去。娘不会害你,板上钉钉的事,你要是现在跟秦王甩脸子,以后嫁过去,可就没有活路了。女儿啊,你可是娘的心头肉,你要是受罪,可让娘怎么活啊?……”

    苦口婆心劝不通女儿,钱氏无计可施的扔下狠话,“你不走是不是?娘叫人来拉着你走。秦王耐心有限,娘不能看着相府给你陪葬。”

    亲娘都不帮她,纪欣妍浑浑噩噩颤巍巍就站了起来,“走,女儿走,呜呜,女儿走…。。”

    她其实也知道冥王不会来了,不会给她解围,也不会娶她。

    只是,不想相信而已。

    现如今,对她来说,好像只有讨好秦王这一条路了。

    走,她要走,为了以后日子好过一点,她也要去。

    “这就对了,快,往脸上敷点粉。一辈子的事,女儿啊,你可别犯傻……”

    有钱氏紧赶慢赶的张罗,很快,纪欣妍就到了前院。

    随着钱氏进到书房,心里再不情愿,她还是挤出一抹羞怯的笑福神行礼,“妍儿见过秦王殿下。”

    聘聘婷婷的立在那里,低眉顺眼柔柔顺顺,换来的却是无视。

    亓凌昊一个眼神都没给伏低做小的人,潋滟的桃花眼不耐烦的扫过纪明风和钱氏两个,“你们出去吧,本王和纪大小姐单独聊聊。”

    凉薄的不容置喙。

    纪明风眼皮跳了跳,一瞬间的面有难色后恭敬行礼,“那,下官和内子先退下了。”

    钱氏心都到了嗓子眼,却没胆子也没本事阻拦,面无血色就跟着丈夫往外去。

    反身带上门那一刻,担忧的目光在女儿身上扫过。

    千万,千万别出什么纰漏。

    女儿啊女儿,一辈子的事,一定不能犯傻啊。

    宽敞的书房中,灯火通明,只余两人,更显空旷。

    没了倚靠,纪欣妍如芒在背,如坠冰窟,抬头都不敢。

    齐凌霄悠哉的靠着椅背,下巴昂着邪气笑笑,潋滟的桃花眼里有光,如淬了毒。

    “充了半天冥王正妃,感觉如何?老九有没有许给你,什么时候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抑扬顿挫的腔调,飘忽不定,却是软刀子。

    纪欣妍脖子缩了缩,手指在身前搅着,舌头被扯住一般,“……那个,回禀秦王殿下,妍儿没想当冥王妃,是……是被算计了。纪纤云恨我,她就巧言令色骗我去奇货会,她自己找由头躲开,好让人误会妍儿和冥王有些什么。秦王殿下……您,您明察秋毫,真的,妍儿真的是被骗了,妍儿心思单纯…。。”

    “心思单纯,呵呵,你单纯?本王看你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亓凌霄邪笑着突然发难,“你觉得本王那么蠢?能被你的鬼话骗过去?”

    纪欣妍腿软的很,下意识退后一步,嘴唇哆嗦着辩解,“秦王殿下,妍儿,妍儿不敢、不敢欺瞒…。。妍儿说的都是真的,妍儿真的没想做冥王妃。”

    亓凌昊懒得揭穿,无聊的摇着扇子挑眉,“不知道,做本王的侧妃,纪大小姐看不看得上?”

    “妍儿,妍儿受宠若惊。”,纪欣妍咬咬唇,言不由衷。

    “奥,不错,不错。”,说着话,齐凌霄阴测测笑着起身踱步靠近,毫不怜香惜玉的粗暴抓住那小巧的下巴,用力捏紧,“本王觉得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纪欣妍被迫抬起头,下巴的疼痛让她眼圈泛红,强忍着还是赔笑,“似……妍儿就似则样想的。”

    只是下巴被捏着,口齿不清。

    屈辱,被这么残暴对待,屈辱吞没了她。

    可,她无力反抗。

    从那不敢对视的眼睛里,齐凌霄看见了害怕,他状似满意的松了手,扭头踱步向没有点灯的内间去,“跟着。”

    下巴被放开,纪欣妍有种重生之感,此时此刻她脑子里就是浆糊。

    没有灵魂的牵线木偶似的,呆愣愣跟着去。

    内间有张木榻,可供休息,借着外间射进来的幽暗烛光,亓凌昊眨眼就把里头看个透彻。

    随即,潋滟的桃花眼盯在纪欣妍身上,邪气的音调在内间里飘荡游走,“口说无凭,做给本王看,只要你按本王说的做了,本王就信你是真心乐意做本王的侧妃。”

    幽暗中,纪欣妍看不清秦王的脸孔,却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恐怖,她很想逃开。

    脚下,却挪不动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