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素意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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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议会当然不会一天开完, 经过三天时间各个领域分会的唇枪舌战，却因为第一天出的幺蛾子, 整个议会几乎可以说不欢而散。
最终, 以施烨为首的“邪恶”势力还是获得了他们想要的，或者说是他们觉得当前素意最需要的。
三天后，正在看新学期课程，琢磨接下来是专注事业还是学业的素意听完施烨等人的话, 断然拒绝：“我不出镜！”
“全世界都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你躲着就能让别人不认得你了？”泽洛也来了, 外表看他这半个月完全是因为素意而遭受了无妄之灾，从头到尾都没有好脸色过, 此时一见素意作妖，立刻喷她，非常利落。
“全世界都知道我长什么样子没错，全世界也知道我在镜头前是什么样子，会加深仇恨的, 我很确定。”
“有我在，不可能加深仇恨！”麦坎笃定道，经过议会舌战群雄，他已经完全放飞自我，制服还穿着老东家的，屁股却已经已经稳坐素意面前了, 自信满满不说, 还作死的坑自己人, “你不用担心，他们怕你还不够，你上手抽他们都是没事！实在不行，让施烨戴手套。”
施烨无语，平缓的看了看他。
“施烨戴手套”=施烨要动手=不管谁至少断两根骨头。
反之，如果施烨不戴手套就动手了，那事情就大条了，肯定要见血了。
素意也只是网上瞎逛时看到这个八卦的，奇怪的是网上明明对此津津乐道，甚至新联盟定制的正版“施烨手套”都已经预定到明年，却没有丝毫施烨动手的视频在流传，足可见施烨自己也有一个足够强大的网络战队。
以前别人还都觉得同样都是武斗派少壮，泽洛应该可以和施烨拼一拼，而从第一次见他们，施烨一戴上手套泽洛就怂得没边儿的表现看，两人私下里已经有胜负了。
所以对于麦坎的话，施烨不表态，泽洛也只能不服的哼了一声。
素意沉默了一下，她面前的电子板还显示着她的课程，按理说每一个都比眼前的男人还吸引人，可是她却一点都看不进去。
“你怎么想？”施烨问。
“稍等，让我想一想。”素意抬起一只手，她微微抬头，审视面前的四个男人，微微皱眉，“我现在需要厘清的事情是，究竟我拒绝是因为心底的偏见导致对你们的任何提议都抱有敌意，还是说我确实理智上认为不妥。”
她都那么直白了，其他人还能说什么，只能对视一眼，各自表示理解，低头各干各的。
素意真的心平气和的思考起来。
她其实心底里有答案。
理智上，是应该这么做没错，不管这几个男人安着什么心。这确实是她目前想要达成自己目的的最好方式，成天勾心斗角遮遮掩掩她也会累，不如大家开诚布公的谈一次，她的要求不高，要人，要钱，要权利。她要的都是她应该得的，她没什么说不出口的，如果这样那些男人还觉得她过分的话，那么也很简单，关上谈判的窗口，开门放芳芳。
这已经不是她任性自我徜徉学海的时候了，她在这个时候醒来，以一个意外合适和安全的身份坐在这，她就应该担起这个责任，像当年的芳芳一样走出去，吹响集结令，担负起那些人的未来。这些是一个纯粹的影子医生永远做不到的，已经没有当年那些她全心信任的女人们为她的一切成功和失败保驾护航，虽然看起来现在面前的男人想担起这个责任，可是……
她不信任他们。
不需要理由，她不可能那么轻易的相信他们，他们对她有所求，而她，可以有，也可以没有。
这是本是一个她占优势的局面，她的底线比他们低多了，可是一旦她交付了信任，那么形势会立刻逆转……人们会不由自主的为自己的那份信任做很多不理智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她当年在那些姑娘身上看多了。
心里打定了主意，她的表情也和缓了很多，她叹口气：“我承认，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偏见，你们的这个办法目前确实最合适。”
四人明显松了口气。
“那么，你能不能透露一下，你想要什么？”麦坎试探道，“当然，你心里肯定是有数的，不过施……咳咳，和那群老东西周旋，我有经验，或许可以帮你参考一下，降低一点谈判难度，提高一点成功几率。”
“施烨和你说什么？”素意丝毫不打算放过他的口误，“说我不擅长玩政治？”
“……”麦坎双眼秒变死鱼眼，很无辜的转过头，后脑勺对着施烨。
施烨叹口气：“不管怎么样，你不能不承认他在议会混得最久，确实可以给很多更好的建议。”
“如果我没记错，目前联盟议会中，人权体占最多席位，算半个执政党，作为人权体第一发言人的你差不多也是议会第一发言人，不出意外到时候的全球直播是我们俩面对面，你现在这样问我，究竟是什么情况，对口供吗，还是在出卖自己组织的利益？”素意看着麦坎，觉得有些有趣。
麦坎怔了一下，抿了抿嘴，再次歪过头，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脸上竟然有些发红。
“你可别告诉我你想有个家。”素意语气嘲讽，一语双刀，“我年纪大了，你们谁来我都消受不起。”
施烨简直百毒不侵，闻言表情不变不说，甚至还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反而是泽洛不自在的给二郎腿换了个边。
只有杜克一直沉默低头了，仿佛没听到似的。
麦坎的反应却有些诡异，他一脸惊讶的回头，问：“年纪大？你年纪大吗？”
“比你们都大，没错吧？”她和陆垚应该同岁的。
“那算什么大，大在哪？你哪里都不大。”
“……”素意惊了，这是麦坎在反击吗？她竟然直到他在坏笑了才反应过来！
看来不是每一个长相娇艳的公子哥都像罗兰那么好欺负啊。
可惜罗兰已经被他爹提溜回家养伤加关禁闭了。
自从政治苦手这一点被曝光，她很郁闷的发现自己已经在很多事情上失去了主动权，比如自己现在稍微表现得和蔼一点，这群小破崽子竟然还敢蹬鼻子上脸了！
她是不是还是拉着这群人一起死算了，她认真考虑起来。
“我懂了！”一直不出声的杜克突然跳了起来，激动的脸都发紫，“一定是七号药剂中限制11370号DNA分子中的活性酶，导致它的MAR片段碎裂了，所以才不成功！一定是的！是不是！陆垚！”他盯着素意，双眼闪闪发光。
场面一时寂静，过了一会儿，泽洛抱怨出声：“什么呀，你也不看看现在我们在谈什么，谁管得着你那一万号DNA分子怎么样了……”
他刚说完，素意就开口了，一脸平静：“所以分子环断裂成了片段？稳定性受到连带影响，也脱离或者移位了？”
“对！”杜克激动的快无法呼吸了，他一脸佩服，“你，你这么快就明白了！”
因为我去掉那空白的百年，脑子里塞满的全是这些啊……素意心里叹息，继续引（误）导杜克：“有可能就是被核酸酶破坏，那些相距远核苷酸序列片段和其他分子捆绑在一起的组成的基因链本来就脆弱，太容易断裂了。”
“是的是的！我！我……”杜克已经坐不住了，原地打转。
素意一脸我懂的表情：“试试腺嘌呤？”
“是的，我想试试！”
“胸腺嘧啶也试试吧，里面也有很多MAR片段。”
“对，对，你，你来吗？”
素意摇头：“不了，等你好消息。”
杜克激动的呼吸都急促了，他点点头，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门关上前，他在走廊里奔跑的身影，显得极为单薄。
门关上了，房中还剩下四人，男人们面面相觑，隐隐也有点激动。
“杜克找到1号的问题所在了？”麦坎问，双眼比刚才的杜克还亮，一旁泽洛和施烨也暗搓搓注意着她。
当然不可能，他只是在稳稳地踏上了我当年走过的路罢了。
这话素意当然不能说出，她表情复杂，甚至心情有点坏的样子点了点头，冷声道：“或许吧，结果没出来我怎么会知道。”
三人对视了一眼，便不再多问，各自靠回了一椅背，一时间各有所思，情态各异。
就是这样，素意在一旁冷眼看着，考虑清楚吧，当潘多拉有可能很快被解决时，还值不值得为我这个世界唯二的女人付出那么多，说不定明天甚至今晚她将再无丝毫筹码，可能会重新有生育能力，并且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他们予取予求。
要休会吗？她心里冷笑着想，要等杜克回报结果再说吗？
那就等吧，等二号样品横空出世，到时候，不仅杜克会领教到潘多拉解药的难如登天，她也能彻底看清这个世界这些人的嘴脸，真是一石二鸟，收获丰盛呢。
“这样不行。”麦坎忽然道，他皱着眉，有些犹疑的看着另外两个男人，斟酌着接下来的话。
“不能让杜克这么大张旗鼓的去。”施烨冷声道，他看向泽洛：“有加密频道吗，让他低调点，就算研究出来了也不许声张。”
素意微微挑眉，依旧面无表情，事不关己似的看着。
“啧，麻烦，早可以拦住了啊，非得折腾我那点私房。”泽洛掏出自己的电子板，带上一个新微讯，手指飞速的操作起来。
施烨望向素意，表情有些沉重：“要不要我送你去杜克那儿？”
素意眯眼：“什么？”
“你不明白吗？你怎么可能不明白，如果杜克研究出了解药，那你……”麦坎也站了起来，原地转了一圈，咬牙，“不行，现在把她送去杜克那儿吧，以防万一，万一研究出来了……”
“就说是她做的？”泽洛的文字消息似乎也传到这，停下手抬头确认。
“……对！”麦坎看着素意，见她没什么动静，咬牙点头，“就说是她做的！反正我们都看到她有指点杜克！”
“陆垚，你怎么看？”施烨凝视着她，“不要担心，说出来。”
素意直直的坐着，此时却有些茫然。她第一次对目前的状况有些反应不及，刚才脑子里的小剧场就好像是发了一次癔症，让她的羞耻感在这三人的围绕下有些无所遁形。
骗人的吧，他们在演戏吗？
她除了这颗脑子，好像没有表现出任何值得他们这样操心的魅力。他们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是为了给二号样品失败铺后路吗？
想到这个的瞬间，素意心底里都有一种自我厌恶感，曾经家族教育的仁义礼智信在她这儿已经消失殆尽，到现在已经到了别人对她好她都要以为别人不安好心的地步了。
真是丑恶的面目啊，樊素意，真是丑恶到无药可医。
她苦笑了一声，自嘲的叹了口气，轻声道：“不如这样，麦坎，你就告诉我，全球直播的时候怎么说，最有可能让议会支持我重建天赋公平党。”
“什么。直播？”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麦坎闻言一顿，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看她，又与施烨和泽洛对视了一下，从他们怔然的表情中确认他真的没听错，不由得大叫，“我的祖宗！你先想想眼前事好吗！杜克去开发解药了！万一研究出来！你就算有通天的口才也没用了！”
素意额角青筋跳了跳，咬牙微笑：“放心吧，相比杜克，我更相信潘多拉……如果第二次实验就让他解决了，我就直播吃下樊素意的尸体！”
“……”
全球议会当然不会一天开完, 经过三天时间各个领域分会的唇枪舌战，却因为第一天出的幺蛾子, 整个议会几乎可以说不欢而散。
最终, 以施烨为首的“邪恶”势力还是获得了他们想要的，或者说是他们觉得当前素意最需要的。
三天后，正在看新学期课程，琢磨接下来是专注事业还是学业的素意听完施烨等人的话, 断然拒绝：“我不出镜！”
“全世界都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你躲着就能让别人不认得你了？”泽洛也来了, 外表看他这半个月完全是因为素意而遭受了无妄之灾，从头到尾都没有好脸色过, 此时一见素意作妖，立刻喷她，非常利落。
“全世界都知道我长什么样子没错，全世界也知道我在镜头前是什么样子，会加深仇恨的, 我很确定。”
“有我在，不可能加深仇恨！”麦坎笃定道，经过议会舌战群雄，他已经完全放飞自我，制服还穿着老东家的，屁股却已经已经稳坐素意面前了, 自信满满不说, 还作死的坑自己人, “你不用担心，他们怕你还不够，你上手抽他们都是没事！实在不行，让施烨戴手套。”
施烨无语，平缓的看了看他。
“施烨戴手套”=施烨要动手=不管谁至少断两根骨头。
反之，如果施烨不戴手套就动手了，那事情就大条了，肯定要见血了。
素意也只是网上瞎逛时看到这个八卦的，奇怪的是网上明明对此津津乐道，甚至新联盟定制的正版“施烨手套”都已经预定到明年，却没有丝毫施烨动手的视频在流传，足可见施烨自己也有一个足够强大的网络战队。
以前别人还都觉得同样都是武斗派少壮，泽洛应该可以和施烨拼一拼，而从第一次见他们，施烨一戴上手套泽洛就怂得没边儿的表现看，两人私下里已经有胜负了。
所以对于麦坎的话，施烨不表态，泽洛也只能不服的哼了一声。
素意沉默了一下，她面前的电子板还显示着她的课程，按理说每一个都比眼前的男人还吸引人，可是她却一点都看不进去。
“你怎么想？”施烨问。
“稍等，让我想一想。”素意抬起一只手，她微微抬头，审视面前的四个男人，微微皱眉，“我现在需要厘清的事情是，究竟我拒绝是因为心底的偏见导致对你们的任何提议都抱有敌意，还是说我确实理智上认为不妥。”
她都那么直白了，其他人还能说什么，只能对视一眼，各自表示理解，低头各干各的。
素意真的心平气和的思考起来。
她其实心底里有答案。
理智上，是应该这么做没错，不管这几个男人安着什么心。这确实是她目前想要达成自己目的的最好方式，成天勾心斗角遮遮掩掩她也会累，不如大家开诚布公的谈一次，她的要求不高，要人，要钱，要权利。她要的都是她应该得的，她没什么说不出口的，如果这样那些男人还觉得她过分的话，那么也很简单，关上谈判的窗口，开门放芳芳。
这已经不是她任性自我徜徉学海的时候了，她在这个时候醒来，以一个意外合适和安全的身份坐在这，她就应该担起这个责任，像当年的芳芳一样走出去，吹响集结令，担负起那些人的未来。这些是一个纯粹的影子医生永远做不到的，已经没有当年那些她全心信任的女人们为她的一切成功和失败保驾护航，虽然看起来现在面前的男人想担起这个责任，可是……
她不信任他们。
不需要理由，她不可能那么轻易的相信他们，他们对她有所求，而她，可以有，也可以没有。
这是本是一个她占优势的局面，她的底线比他们低多了，可是一旦她交付了信任，那么形势会立刻逆转……人们会不由自主的为自己的那份信任做很多不理智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她当年在那些姑娘身上看多了。
心里打定了主意，她的表情也和缓了很多，她叹口气：“我承认，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偏见，你们的这个办法目前确实最合适。”
四人明显松了口气。
“那么，你能不能透露一下，你想要什么？”麦坎试探道，“当然，你心里肯定是有数的，不过施……咳咳，和那群老东西周旋，我有经验，或许可以帮你参考一下，降低一点谈判难度，提高一点成功几率。”
“施烨和你说什么？”素意丝毫不打算放过他的口误，“说我不擅长玩政治？”
“……”麦坎双眼秒变死鱼眼，很无辜的转过头，后脑勺对着施烨。
施烨叹口气：“不管怎么样，你不能不承认他在议会混得最久，确实可以给很多更好的建议。”
“如果我没记错，目前联盟议会中，人权体占最多席位，算半个执政党，作为人权体第一发言人的你差不多也是议会第一发言人，不出意外到时候的全球直播是我们俩面对面，你现在这样问我，究竟是什么情况，对口供吗，还是在出卖自己组织的利益？”素意看着麦坎，觉得有些有趣。
麦坎怔了一下，抿了抿嘴，再次歪过头，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脸上竟然有些发红。
“你可别告诉我你想有个家。”素意语气嘲讽，一语双刀，“我年纪大了，你们谁来我都消受不起。”
施烨简直百毒不侵，闻言表情不变不说，甚至还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反而是泽洛不自在的给二郎腿换了个边。
只有杜克一直沉默低头了，仿佛没听到似的。
麦坎的反应却有些诡异，他一脸惊讶的回头，问：“年纪大？你年纪大吗？”
“比你们都大，没错吧？”她和陆垚应该同岁的。
“那算什么大，大在哪？你哪里都不大。”
“……”素意惊了，这是麦坎在反击吗？她竟然直到他在坏笑了才反应过来！
看来不是每一个长相娇艳的公子哥都像罗兰那么好欺负啊。
可惜罗兰已经被他爹提溜回家养伤加关禁闭了。
自从政治苦手这一点被曝光，她很郁闷的发现自己已经在很多事情上失去了主动权，比如自己现在稍微表现得和蔼一点，这群小破崽子竟然还敢蹬鼻子上脸了！
她是不是还是拉着这群人一起死算了，她认真考虑起来。
“我懂了！”一直不出声的杜克突然跳了起来，激动的脸都发紫，“一定是七号药剂中限制11370号DNA分子中的活性酶，导致它的MAR片段碎裂了，所以才不成功！一定是的！是不是！陆垚！”他盯着素意，双眼闪闪发光。
场面一时寂静，过了一会儿，泽洛抱怨出声：“什么呀，你也不看看现在我们在谈什么，谁管得着你那一万号DNA分子怎么样了……”
他刚说完，素意就开口了，一脸平静：“所以分子环断裂成了片段？稳定性受到连带影响，也脱离或者移位了？”
“对！”杜克激动的快无法呼吸了，他一脸佩服，“你，你这么快就明白了！”
因为我去掉那空白的百年，脑子里塞满的全是这些啊……素意心里叹息，继续引（误）导杜克：“有可能就是被核酸酶破坏，那些相距远核苷酸序列片段和其他分子捆绑在一起的组成的基因链本来就脆弱，太容易断裂了。”
“是的是的！我！我……”杜克已经坐不住了，原地打转。
素意一脸我懂的表情：“试试腺嘌呤？”
“是的，我想试试！”
“胸腺嘧啶也试试吧，里面也有很多MAR片段。”
“对，对，你，你来吗？”
素意摇头：“不了，等你好消息。”
杜克激动的呼吸都急促了，他点点头，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门关上前，他在走廊里奔跑的身影，显得极为单薄。
门关上了，房中还剩下四人，男人们面面相觑，隐隐也有点激动。
“杜克找到1号的问题所在了？”麦坎问，双眼比刚才的杜克还亮，一旁泽洛和施烨也暗搓搓注意着她。
当然不可能，他只是在稳稳地踏上了我当年走过的路罢了。
这话素意当然不能说出，她表情复杂，甚至心情有点坏的样子点了点头，冷声道：“或许吧，结果没出来我怎么会知道。”
三人对视了一眼，便不再多问，各自靠回了一椅背，一时间各有所思，情态各异。
就是这样，素意在一旁冷眼看着，考虑清楚吧，当潘多拉有可能很快被解决时，还值不值得为我这个世界唯二的女人付出那么多，说不定明天甚至今晚她将再无丝毫筹码，可能会重新有生育能力，并且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他们予取予求。
要休会吗？她心里冷笑着想，要等杜克回报结果再说吗？
那就等吧，等二号样品横空出世，到时候，不仅杜克会领教到潘多拉解药的难如登天，她也能彻底看清这个世界这些人的嘴脸，真是一石二鸟，收获丰盛呢。
“这样不行。”麦坎忽然道，他皱着眉，有些犹疑的看着另外两个男人，斟酌着接下来的话。
“不能让杜克这么大张旗鼓的去。”施烨冷声道，他看向泽洛：“有加密频道吗，让他低调点，就算研究出来了也不许声张。”
素意微微挑眉，依旧面无表情，事不关己似的看着。
“啧，麻烦，早可以拦住了啊，非得折腾我那点私房。”泽洛掏出自己的电子板，带上一个新微讯，手指飞速的操作起来。
施烨望向素意，表情有些沉重：“要不要我送你去杜克那儿？”
素意眯眼：“什么？”
“你不明白吗？你怎么可能不明白，如果杜克研究出了解药，那你……”麦坎也站了起来，原地转了一圈，咬牙，“不行，现在把她送去杜克那儿吧，以防万一，万一研究出来了……”
“就说是她做的？”泽洛的文字消息似乎也传到这，停下手抬头确认。
“……对！”麦坎看着素意，见她没什么动静，咬牙点头，“就说是她做的！反正我们都看到她有指点杜克！”
“陆垚，你怎么看？”施烨凝视着她，“不要担心，说出来。”
素意直直的坐着，此时却有些茫然。她第一次对目前的状况有些反应不及，刚才脑子里的小剧场就好像是发了一次癔症，让她的羞耻感在这三人的围绕下有些无所遁形。
骗人的吧，他们在演戏吗？
她除了这颗脑子，好像没有表现出任何值得他们这样操心的魅力。他们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是为了给二号样品失败铺后路吗？
想到这个的瞬间，素意心底里都有一种自我厌恶感，曾经家族教育的仁义礼智信在她这儿已经消失殆尽，到现在已经到了别人对她好她都要以为别人不安好心的地步了。
真是丑恶的面目啊，樊素意，真是丑恶到无药可医。
她苦笑了一声，自嘲的叹了口气，轻声道：“不如这样，麦坎，你就告诉我，全球直播的时候怎么说，最有可能让议会支持我重建天赋公平党。”
“什么。直播？”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麦坎闻言一顿，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看她，又与施烨和泽洛对视了一下，从他们怔然的表情中确认他真的没听错，不由得大叫，“我的祖宗！你先想想眼前事好吗！杜克去开发解药了！万一研究出来！你就算有通天的口才也没用了！”
素意额角青筋跳了跳，咬牙微笑：“放心吧，相比杜克，我更相信潘多拉……如果第二次实验就让他解决了，我就直播吃下樊素意的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