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鸳鸯恨:与卿何欢 > 第63章 打草惊蛇

第63章 打草惊蛇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宫中,老皇帝本刚入睡,但却被贾公公给喊了起来,带着不满的睡气召见了亓灏。

    亓灏在他发怒之前先开了口,果真,老皇帝在听到轩世子已秘密回京后怒气全无。

    “你说,轩世子已经来京有日子了?”犀利的老眼盯着亓灏,老皇帝有些震惊和怀疑。

    亓灏点头,沉声道:“此事非同小可,儿臣不敢欺瞒父皇,轩世子确实提前回了京城。”

    老皇帝把玩着指间的扳指,缓缓道:“近日朕收到一封密信,有人告诉朕,说南阳王有谋逆之心。老四,你说朕是该信还是不信?”

    亓灏眸光微暗,他没想到老皇帝之前会收到密信。

    沉吟片刻,他问道:“父皇,儿臣斗胆问一句,那密信中可提到南阳王造反的证据?”

    老皇帝两眼微眯,幽幽道:“证据倒是没有,不过那告密之人说南阳王这些年在南阳德高望重,大有一呼万应之势,更有不少百姓背地里还要叫嚣着拥护南阳王为新皇!”

    “朕还未派人去仔细暗查,若南阳王真已收兵买马有篡位之举,朕绝不姑息手软!”

    亓灏抿了抿唇,低声道:“父皇,王叔自幼与您一起长大,一直对您忠心耿耿不说,还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儿臣认为,他不会背叛您。”

    顿了顿,又补充道:“轩世子这次抵京未报,兴许并不是我们所想那般有何不可告人的阴谋。他离京多年,提前回来可能只是想在京中多玩几日,看看咱们京城的变化。”

    “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在没有有力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不能妄下结论。一来,若是被王叔和轩世子知道的话,未免太过寒心;二来,百姓们也会非议父皇冤枉王叔,忠奸不分。”

    “倘若父皇不放心,儿臣会派人盯紧轩世子。他如果真有什么动作,我们也能加以防备。”

    在亓灏的心里,南阳王是他为数不多所佩服的人之一。

    而且,曾经南阳王在京中的时候,还教过他骑马射箭和兵略战术,是他的老师,也是他亲切的王叔。

    轩世子于他而言,他们像老皇帝与南阳王一样,是亲密无间,可以并肩作战的兄弟。

    不过,少年人总会在意气风发之时斗志满满,他们二人惺惺相惜之中又暗自较劲,如周瑜与诸葛亮般,有种既生瑜何生亮之感。

    亓灏之所以将轩世子抵京的消息告诉老皇帝,那是因为身居宫廷争斗多年,有些东西他分的很清楚。

    兄弟是兄弟,可一旦涉及到了皇权,那么便是敌对两方。

    再者,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相别七年,谁又知道人心会变成什么样子?

    是黑,是红,只有在最后一刻挖出来才知道……

    人性,试探不起,轻易之间也不能试探。

    因为,结果往往会令人失望……

    他内心里是愿意相信南阳王和轩世子的,可是理智告诉自己,应当有所警惕。

    毕竟,登上了皇位便拥有了这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利,他不相信有人会不动心……

    功高盖主的道理,老皇帝比他更明白,因此才会问该不该相信密信上的内容。

    他若说该信,那么老皇帝可能借着他的话要先下手为强。

    这样做的后果有两个,要么是滥杀无辜,要么就是诛杀了逆贼。

    所以,在一切未有定论之前,他更倾向于先监视提防。

    老皇帝听罢,觉得亓灏说的也中肯,点头道:“嗯,暂且先按着你说的办。”

    忽然想起什么,他又皱眉道:“朕本打算派宣王去江北为朕安抚民心,如今他卧床养伤,朕又该另派何人前去?”

    亓灏勾了勾唇,沉声道:“父皇,礼部侍郎梁宽为人沉稳谨慎,又世代清正廉明,儿臣觉得派他去江北非常合适。”

    “梁宽?”老皇帝叹了口气,无奈道:“也罢,明日朕便下旨让他前往。”

    亓灏拱手道:“父皇圣明。”

    “对了,太后竟未知会朕一声就先斩后奏的发了一道懿旨,禁止清王一年内回京。还有,自打方旭文死后,方氏一族有不少人觊觎这右相的位子,而太后又几次暗示朕让方家子弟来填补。”

    老皇帝揉了揉眉心,语气疲倦中又染上了愤怒:“这方家,当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于君王而言,除了功高盖主最为忌讳之外,其次便是外戚干政。

    而老皇帝当年能登上帝位,除了有南阳王全力支持以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以方氏一族为依仗。

    只是,近年来方氏一族的胃口越来越大,这让老皇帝的心里极其的不舒服。

    亓灏垂下眸子,幽幽道:“父皇,太后宅心仁厚,清王再怎么不是也始终是她老人家的孙子,儿臣认为可能是有人故意在太后耳边进了谗言,这才蛊惑了太后私自颁发了懿旨。”

    不管太后是否是受人蛊惑,都是将他从小养大的祖母,所以在老皇帝对太后不满的时候,他理应为太后委婉的维护几句。

    老皇帝也深知亓灏对太后的感情,叹了口气,摆摆手:“时候也不早了,朕有些累了。”

    “是,父皇。”亓灏拱手,然后转身离开了大殿。

    老皇帝望着亓灏的背影,深邃的老眼闪过一丝不明的幽暗。

    出了宫门后,杜江一边跟在亓灏身后,一边低声道:“王爷,那下毒之人查到了。”

    亓灏脚步一顿,冷声道:“何人?”

    杜江道:“芙蕖院的金梅。”

    “金梅”亓灏一愣,随即想起那日金梅被桂嬷嬷鞭打时候的惨样,冷笑道:“好一个恩将仇报的狗奴才!”

    若不是顾瑾琇为她洗脱了罪名,金梅哪还能活到今日?

    没想到金梅竟是这般不知恩义,顾瑾琇真是养虎为患!

    亓灏的想法,也是杜江所想。

    顾瑾琇救了金梅,却如东郭先生救了狼一样,被恶狼反扑,金梅这样的恶奴实在是可恨!

    杜江问道:“王爷,眼下要对金梅动手吗?”

    亓灏一边上马车,一边摇头道:“先不用,金梅只是个丫鬟,她不同于桂嬷嬷,不敢仗着自己在府中多年便行事无所顾忌。她的背后,一定还有旁人。”

    杜江点头,又道:“对了,王爷,清王现在尝试着与京中的一些大臣通信联络,不过信都被属下拦截了。”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沓密信来。

    亓灏打开信封,一目十行的快速看着信上的内容,沉声道:“继续盯紧了。”

    “是,王爷。”替亓灏放下车帘后,杜江驾着马车往宁王府回去。

    将清王给大臣们的信收好后,轻靠在一旁的软塌上,阖上了眼睛。

    大脑仔细的回忆着有关轩世子的一切,他的眉毛不自觉的轻蹙了起来。

    若是没记错的话,轩世子好像有个怪僻,不喜欢生人靠近在他五米之内的地方。

    可是,杜江却说顾瑾璃是轩世子送回来的,也就是说,他们二人在同一个马车内,轩世子他是不介意的。

    要说他之前认识顾瑾璃,这似乎不可能,毕竟轩世子已七年未回来。

    如果,轩世子这次是有目的的接近顾瑾璃的话……

    那么,顾瑾璃身上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呢?

    丞相嫡女?宁王侧妃?还是说她那第一才女的名声?

    亓灏猜不透,只觉得心里又是一团烦躁。

    当然,亓灏并不知道,第一次在茶楼遇到顾瑾璃的时候,雷子正是了解轩世子生人勿近的习惯,所以才在第一时间拔刀询问轩世子,只不过轩世子竟意外默许了。

    不知走了有多久,马儿突然嘶鸣一声,“砰”的一声,马车晃了晃,向地上倾斜去。

    “嗖嗖嗖嗖”,紧接着,一阵寒光从黑暗中直射过来。

    “王爷,有刺客!”杜江一边用剑身抵挡着,一边护在马车前急声道。

    密密麻麻的银针,像极了细细的雨丝,但又坚硬如钢,锋利如刃,穿透了车厢,刺入了马身。

    “咴”,马儿凄厉的哀鸣后,“咚”的倒地而亡。

    亓灏飞身出了马车,抽出腰中软剑与杜江并肩作战在这漫天针雨中。

    眯了眯眼睛,他扫视了一下四周,只见暗器却不见一个人影。

    冷哼一声,亓灏足尖轻点,往暗器射过来的方向飞去。

    同时,三四个黑衣人瞬间显了身影,与亓灏撕缠起来。

    杜江见状,也赶紧过去帮忙。

    四对二,亓灏与杜江也不算吃力。

    十几招下来,那四人其中一人后背挨了一掌,其余三人便默契的带着那受伤的人迅速逃离。

    “杜江,不用追了。”见杜江抬脚去追,亓灏喊住了他。

    捏着几枚银针,亓灏抬了抬手,借着淡淡的月光,冷笑道:“这银针,本王瞧着很熟悉。似乎去年刑部审问张良的时候,将八十一根银针刺入他的周身各穴位,那针尖是染了鸩毒的,又名‘一点红’。你看是不是?”

    杜江听罢,也想起了这回事,凑近瞧了瞧,果真见到那针尖都是诡异的暗红色,顿时恍然大悟道:“王爷,难道是顾侍郎要杀您?”

    “如此明显的证据,他就不怕您将他捉到皇上面前问罪吗?”

    亓灏摇头,缓缓道:“他若真打算要本王的命,又怎可能只是派了这四个人?还用了这区区银针做暗器?”

    “顾成恩是在报复本王让秦峰做的那几件案子,要么怎敢如此所行无忌?”

    “属下明白了。”杜江看看那没气的马儿和毁了的马车,为难道:“王爷……咱们怎么回去?”

    亓灏一甩袖子,不以为然道:“愚蠢的问题,有腿怎么着都能回去!”

    话落,他墨色的身影已与黑夜融为了一体,如风一样从杜江身边刮过。

    “呃……”杜江拿起剑,也施展轻功紧跟而上,二人一同往宁王府飞去。

    白玉楼的天字一号房内,雷子一边悄悄打量着陈泽轩的神色,一边小声道:“世子,属下有一事不明。”

    陈泽轩望着窗外,淡淡道:“何事?”

    雷子犹豫了会,问道:“既然顾侧妃的毒已经解了,世子为何今日还要去向净空大师讨那天山雪莲?”

    陈泽轩抿了抿唇,答非所问道:“依着净空大师今日所言,那会跳凤舞九天之人是在二十年前便死了,这话倒是与师父所说不差。”

    “本世子让你寻的那人,你可找到了下落?”

    雷子一听,讪讪一笑:“世子,根据之前咱们查到的消息,丞相大夫人在顾侧妃年幼时便找了京中最好的师父教导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等,所以属下便从那些师父身上下手。可巧的是,那跳舞的师父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病死……”

    陈泽轩冷冷的望了雷子一眼,不满道:“找不到人,那东西呢?又可有消息?”

    雷子想摇头,但是不敢;想说“没有”,也张不开嘴,因此只能怯怯的低下了头。

    瞧着雷子忐忑不安的模样,陈泽轩冷哼一声,抬手端起了酒杯。

    几杯酒下去,他才道:“你刚才说,今晚顾成恩对亓灏动手了?”

    雷子连连点头,“是,不过看顾侍郎那意思好像并没有真要杀了宁王。”

    那日顾瑾璃女扮男装被招财逼至到小巷的那一刻,其实陈泽轩与雷子二人也在暗处。

    顾瑾璃强作镇定背后的害怕与惶恐,陈泽轩都看在眼里。

    在看到顾瑾璃见到顾成恩时那红了的眼眶,他心里有那么丁点遗憾。

    倘若自己抢先一步救了她,她感激涕零的人会不会是他?

    不过,遗憾归遗憾,毕竟他若出手救了她,可能会暴露身份。

    她没事,救她的人是谁都无所谓了。

    顾瑾璃似乎是她第一个见了不讨厌的人,这种感觉……其实很奇怪。

    想到顾成恩看着顾瑾璃眼中透露的紧张,陈泽轩竟跟亓灏说了同一句话:“顾成恩……这个人,很有趣。”

    雷子疑问道:“世子,要说宁王爷是一块捂不热的冰,那顾侍郎就是地狱里的冰刀子,他哪里有趣了?”

    陈泽轩勾了勾唇角,一字一句道:“爱上了自己的妹妹,你说有趣没有趣?”

    “什么?!”雷子听罢,目瞪口呆,很是不敢相信,“他……他竟然……”

    陈泽轩放下酒杯,意味深长道:“这京中的热闹啊,要远比我们南阳更好看!”

    拍了拍还处在震惊之中的雷子,陈泽轩出了房间。

    三日过后,尹素婉的风寒断断续续的一直未好,亓灏心中焦急,于是便将她从太傅府给接了回来。

    跟着回来的,还有以前在太傅府侍候尹素婉的丫鬟宝珠。

    刚在双儿和宝珠的服侍下吃完了药,尹素婉又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

    一连五六日,她吃了药就会犯困,魏廖每日准时过来请脉三次,却探不出什么异常来,只当她是嗜睡。

    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尹素婉却听到院子里传进来一阵隐隐约约的吵闹声。

    只听得玉夫人道:“王妃回府也有三日了,这魏太医来来往往多次,我们这心里实在是担心的很,我和柳姐姐进去探望两眼就走,绝不打扰!”

    “玉夫人,我们王妃现在真的在休息,还请您改日再过来。”宝珠听双儿提到过这位玉夫人最是喜欢搬弄是非,所以拦着她坚决不让进去。

    玉夫人是头一次见到宝珠,见她连个礼也不行,不禁语气冷了几分:“本夫人刚才说了,绝不打扰,你这丫头是听不懂人话吗?”

    “再者,见到本夫人和柳夫人,你为何不行礼?太傅府里出来的丫鬟,竟如此不知规矩吗?”

    身份尊卑有别,宝珠只能福了福身子,“奴婢见过……”

    “哎,玉夫人!”她的话还没说完,玉夫人便趁着她低头行礼的功夫,一把将她推开,拉着柳夫人闯了进去。

    双儿在屋内守着尹素婉,见她皱着眉醒来,便恭敬道:“王妃,奴婢出去看看。”

    “哎哟,撞死本夫人了!”

    双儿开门的瞬间,玉夫人一个趔趄跌了进来,撞在双儿身上,二人一块摔倒在地上。

    柳夫人赶紧扶起玉夫人,担心道:“玉妹妹,你没事吧?”

    玉夫人揉了揉腰,瞥见尹素婉以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立刻收起脸上的怒容,殷勤的上前行礼道:“王妃姐姐,妾身听说您身子抱恙,特意和柳姐姐过来看望您。”

    柳夫人也上前道:“妾身给王妃请安。”

    “有劳两位夫人挂念了。”尹素婉轻咳两声,声音有气无力却仍旧婉转动听:“宝珠,去上茶。”

    宝珠应了声,退了下去。

    尹素婉面色苍白,短短几日,整个人竟瘦了一圈,像极了那雨中丁香,更加惹人怜爱。

    这娇弱的病美人,看在玉夫人眼里又添了几丝妒火。

    今日算是第一次来尹素婉的屋子,她一边打量着,一边语气里夹杂着酸味,“王妃姐姐这屋子就是比咱们的敞亮,家具款式也好看,王爷对姐姐可真是打心眼里好呢!”

    尹素婉虽知玉夫人过来肯定不是来夸她这屋子的,可也没心情和精力与她虚与委蛇浪费时间,打算几杯茶水后将她们打发走人。

    抬了抬又发沉的眼皮,她勉强提着力气道:“我的身体没大碍,两位妹妹尽可放心。”

    “没大碍就好。”玉夫人附和的点点头,然后捋了一下胸前的头发,有意无意道:“王妃姐姐,您不在府中的这几日,咱们府里又发生过一件大事呢!”

    “唉,这有些人啊,就是属老鼠的,给个空子就往里钻!”

    见尹素婉不明所以的瞧着自己,玉夫人又道:“可能姐姐还不知呢,您回太傅府的第一晚上,咱们王爷去了芙蕖院呢!”

    尹素婉听罢,病怏怏的脸上果真一僵,声音也比刚才听着有力气了几分:“你是说,王爷留宿在了顾侧妃那里?”

    玉夫人摇头,撇撇嘴:“王爷是否留宿在芙蕖院,妾身不知,不过妾身院子里的丫头可是亲眼看着王爷从芙蕖院里出来的。”

    “那时候都三更半夜了,啧啧……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呢?”

    “还有,听说第二天王爷给那位解毒的时候,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呵,到底是什么样的毒还得脱了衣裳解?”

    既然无人知道解毒的具体内情,那么她不妨就添油加醋些,反正依着尹素婉这性子,应该不会去质问亓灏。

    而且,先不管尹素婉是否已经从桂嬷嬷口中得知亓灏给顾瑾璃解毒的事情,但亓灏那晚去过芙蕖院却是事实。

    她这番话,一来引起尹素婉对顾瑾璃的仇恨,二来使得尹素婉与亓灏之间的隔阂和误会加深,可谓是一石二鸟。

    由于亓灏抱着顾瑾璃出府有不少下人看到了,所以桂嬷嬷便将此事告诉了尹素婉。

    至于那夜去芙蕖院,桂嬷嬷没撞见,因而尹素婉也就不知情。

    心里有一团火,烧得她心窝疼。

    这时,宝珠将茶水端了上来,尹素婉又捂着帕子重重的咳嗽了起来。

    宝珠脚下一歪,“哎哟!”玉夫人尖叫一声,吓得跳起了脚。

    好在柳夫人眼疾手快的将她拉了一下,要不然那热茶泼的就不是玉夫人的肩膀了。

    玉夫人用帕子擦着身上的茶水,怒色道:“死丫头,这么烫的茶,要是泼在本夫人的脸上,这如花似玉的容貌岂不是被你毁了?说,你是不是成心的!”

    宝珠放下茶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奴婢不是故意的,求玉夫人恕罪。”

    玉夫人丢掉帕子,手戳着宝珠的脑门:“不是故意的都快把本夫人烫掉一层皮了,这要是故意的,还不把本夫人给煮了?”

    双儿也道:“玉夫人,刚才奴婢瞧得仔细,宝珠真的是被裙子绊住了脚才不小心洒了茶水。”

    尹素婉用力攥紧帕子,终于停止了咳嗽,“玉夫人,这茶是刚沏出来的,你还是先回去换件衣裳,看看肩膀有没有被烫伤。”

    顿了顿,她又看着宝珠,冷声道:“笨手笨脚的,还不退下去!在这里惹我生气吗?”

    宝珠又道了句“奴婢知错”后,赶紧在玉夫人杀人的眼神中逃出了屋子。

    柳夫人捕捉到尹素婉眼底的一抹冷光,对玉夫人道:“玉妹妹,王妃说的对,咱们先回去。”

    玉夫人不甘心道:“哎,我……”

    见柳夫人对着自己使了个眼色,玉夫人只好与她一起行礼离开。

    待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与尹素婉两个人,双儿才小声道:“王妃,您千万不要胡思乱想,玉夫人她这是故意的挑拨您和王爷的感情呢!再说了,顾侧妃她……”

    她与宝珠跟在尹素婉身边多年,她又怎不知尹素婉的心思?

    在咳嗽的时候,尹素婉捂帕子的瞬间给了宝珠一个眼神暗示,所以刚才那热茶,宝珠是故意泼的……

    “呲拉”,手里的帕子被划出一道裂痕。

    尹素婉咬着唇,目光幽幽的盯着双儿,虽未言一语,可却如两把冷剑。

    双儿身子一颤,吓得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