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逃出生天 > 第49章:好大的阵势

第49章:好大的阵势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轿车里是不是木村俊树,晏轲其实毫无把握,但那种强烈的预感又像弦一样令他全身绷紧,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使得他的身子微微颤抖。他觉得自己距离复仇的时机已经越来越近。

    车队离开后,他赶紧离开酒馆,骑车又来到那住宅区门前,岗哨上四个伪军仍在严加警戒,那为首的伪军见到晏轲,端着枪老远就迎着小跑着过来:“你他妈是不是不想活了?还到这里来?老子要是不认识你,这一枪子就过去了。赶快走,明天再来!”

    晏轲见这伪军今天有些反常,便陪笑道:“太君们刚才不是都走了么?我这信件急,白鸟英松先生说今天务必要送到他手中。”

    伪军听到他提到白鸟英松,语气又缓和下来:“兄弟,不是我为难你,今天与往常不一样,二十米范围之内如果有可疑人靠近,特别是你这种带着包什么的可疑人靠近,可以格杀勿论。虽然太君刚才走了,命令没撤,你要是有耐心,就在这儿再等等,我现在绝对不能放你进去。”

    晏轲心有不甘,他迫切地想问个究竟,但显然伪军不可能告诉他。同时,他又很担心木村俊树会突然出现,因为他曾经推测白鸟英松的父亲与木村俊树是同事,所以这种可能性并非没有。

    伪军见晏轲一副死皮赖脸不想走的样子,嘴里嘟囔了几句,却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回到岗哨,和其他几个伪军小声说了些什么,大约是在交待:“这小子与太君有交情,大伙儿别枪走火把他崩了。!”

    天色惭暗,晏轲把自行车停在了一旁的树下,自己立在暗处等待,这个角度如果从明处看,是看不清他的脸的,如果果真是木村俊树走出来,他当然不可能立即上前去报仇,但只要寻得了行踪,木村俊树的死期也必将不远。

    又过了好一会儿,晏轲突然听到远处有汽车驶来的声音,侧身回头一看,一辆吉普车风驰电掣地向这里驶来,不一会儿“嘎”地一声急刹就停在门前。伪军立即迎了上去。

    车门打开,一名全副武装的鬼子卫兵神气活现地走了下来,他一眼看到树底下的晏轲,皱了皱眉,然后冲着伪军厉声说道:“那边滴,什么滴干活?”伪军一边点头哈腰,一边用手比划着说:“那边滴,是良民、是邮差,英松先生交待他滴在那里等待。”

    晏轲听得那卫兵中国话不利索,伪军也用不利索的中国话糊弄他,干脆假装深沉,面向门内深处作无惧无畏状,那卫兵果然不再多言,轻声地向伪军耳边说了句什么,伪军听后一个立正,然后转身向白鸟英松住处方向跑去。

    不一会儿,那伪军折返回来,向那鬼子卫兵点了点头,伪军见晏轲还不识趣地在树底下张望,走过来推了他一下,示意他和自行车再离远一点。晏轲的心突然又提了上来,他意识到是不是有“大人物”要出现。

    又过了好些时候,连日本卫兵也不耐烦起来,伪军正准备再进去催促,只见不远处一男一女两个人影慢慢走了过来。

    那男子正是白鸟英松,而那女子留着齐耳短发,浅灰色袄装配上洁白的围巾,显得楚楚动人,因为距离尚远,晏轲看不清她的脸。

    “不是木村俊树。”不知为何,晏轲既感到有些遗憾,又感觉松了口气。

    白鸟英松随在那女子身后一步左右距离默默朝前走,不时抬起头来,含情脉脉地看着那女子,而那女子则低着头,看起来有些娇羞。晏轲在暗处看到,心想:莫非这就是那一天一封给白鸟英松写信的姑娘?

    白鸟英松将那女子送出门外,依依不舍,欲言又止。女子主动伸了右手,白鸟英松立刻握住了女子的手,然后又急促地松开。那女子对他笑了一笑,在那卫兵护送下,转身上了那辆吉普车,随即扬长而去。

    白鸟英松兀自站在原地发呆,那伪军讨好地上前,指着树底下的晏轲说道:“太君,那邮差一直在等着您。”白鸟英松这才回过神来。

    晏轲没有骑车,将白鸟英松的信从邮包里取出,径自走过来双手递到他手中,白鸟英松看起来心情很好,他接过信后对晏轲说了声“谢谢”,然后又拱手说道:“天色已晚,请晏兄明日再来寒舍一叙。”随后转身进了大门向自己住处走去,脚步很是轻快。

    那伪军见白鸟英松与晏轲称兄道弟,也是十分惊讶:“妈的,这邮差比那个姓史的牛逼多了,老子要打听打听这小子到底是干什么的,再不能得罪了。”

    晏轲回到住处,吃完饭,他没有像平常一样去找大宝学认字,而是躺在床上仔细回想起今天的事来。

    晏轲是个精豆子,在军中也见过一些排场,他对今天发生的事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猜测:“照今天这个阵式,这白鸟英松除了有个牛逼的老爹,一定还有更加吊炸天的后台,至于那女子,看起来与白鸟英松相识不久,但肯定也是个有靠山的人物,不然不会有专车来接。”

    第二天居然破天荒地没有白鸟英松的信,这让他更加相信那女子便是给白鸟英松写信之人,唯一奇怪的是他们之间的通信为何非要通过这种平民邮局来传递,莫非这样才有情调?

    虽然没有白鸟英松的信,但晏轲依旧大摇大摆地骑车来到了白鸟英松所在的住宅区,那门岗伪军其实也算是个人才,他牢记了昨天白鸟英松请晏轲“今日寒舍一叙”的话,一见是晏轲,赶紧开门放行,什么话也不说,还朝着晏轲敬了一个礼。

    晏轲朝着伪军赞许地点了点头,心想:“这小子头脑灵活得很,拍马屁和看脸色的本事比我还强,在这看大门有点委屈了。我今后不妨也与他处一处,估计能探到不少消息。”

    白鸟英松早早地就坐在了门口的堂椅上,面前还摆了一张新桌子,留了一个空椅子,看来是专为晏轲所留。他远远见到晏轲,主动站了起来向他招手示意。

    这个日本青年来华时间不长,但已经见惯了中国人的溜须拍马和诚惶诚恐,很少见到晏轲这种不卑不亢还能瞎扯淡的,特别是这个中国人看起来好有学问,说话又好听。这段时间,他已经把晏轲当成了老师、兄弟,对他已毫无戒备之心。

    晏轲很诧异日本人,尤其是一个日本高级军官家属能够这样对待自己,想必是家中的惯宝宝,没有吃过苦,也没遭过罪,所以才这般不谙世事,当然,或许是他认为自己与别人无怨无仇,不可能受到人身安全威胁。

    但这名日本青年的想法未必天真,自1931年日军在东北发动“九·一八事变”并霸占中国东北三省起,中日两国人民之间的仇恨已然无法调和,而以日军“南京大屠杀”为代表的惨无人道罪行,更使得中国人对日本人的仇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晏轲见白鸟英松如此没有心计,只是一瞬间有一些不忍,转瞬之间就被那种强烈的仇恨填满:“日本鬼子杀了我们的同胞,烧了我们的家园,占了我们的土地,现在倒像在自己家一样逍遥自在,真他娘的不要脸!”

    他定了定神,推着自行车微笑着向白鸟英松走去,他在心中告诫自己:我不是来和这个日本人交朋友的,我是要利用这个日本青年找到木村俊树报仇雪恨的。当然如果顺带着干掉个把鬼子高级军官的话,那就更加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