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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难道那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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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悦从来没有裸睡的习惯。

    明明记得自己昨晚上床前是穿着睡衣的呀。

    在继母不停的催促下,她来不及多想,赶紧抓起掉在床下的睡衣穿上。

    “妈,您怎么就回来了?”她打开门。

    廖小兰两只手各提着一大包、肩上还背着一个更大的包,从门外挤了进来。

    虞悦连忙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大包。

    “你个死丫头,老娘敲了这么久的门你才开,家里藏了男人呀?”一进门嗓门更高了。

    “妈你说什么呢,我连男朋友都没有,我不知道您真快就回来了。”虞悦赶紧解释。

    “怎么?希望老娘别回来呀?老娘这回在娘家已经住了三十五天了,娘家真好啊!”

    廖小兰一边不悦地抱怨她,一边满足地对她说。

    什么?三...三十五天?

    虞悦的大脑“轰”的一声,仿佛要炸开。

    她这一觉竟然睡了三十五天?

    “死丫头,愣着干嘛?快过来,老娘一路舟车劳顿的,骨头都快累散架了,来帮老娘捶捶背!”

    廖小兰把肩上的大包放下,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冲着她大呼小叫。

    虞悦走过去站在沙发后面,沙发的靠背比较矮,继母肥厚的背刚好高于靠背,她每次都是这么替继母捶背。

    “悦啊,妈这次回娘家收获不小,帮你相了一门好亲。”

    廖小兰双目微闭,满脸惬意地说。

    “相...相亲?”虞悦的手停了下来。

    继母这是有多想把她推出门去?

    相亲竟然相到外省去了?

    “死丫头,又停下来,来,接着捶!”

    廖小兰不高兴地睁开眼转头看她。

    一个多月不见,女儿不仅没有饿瘦,反倒显得丰满了一些。

    看来孩子真是长大了,确实该找婆家了。

    “哦...”

    虞悦赶紧又捶起来。

    “妈跟你说,你虽然不是妈生的,可你是妈养大的,咱娘俩相依为命这么些年,在我心里你就跟我身上掉下的肉一个样儿,妈整天就寻思要帮你找个好人家,将来妈不在了,你也不用受苦。”

    廖小兰的语气温柔了许多,声音也有些哽咽起来。

    “妈,您别难过了,我已经毕业了,等我找到工作了,我养您,让您享福。”她连忙安慰。

    “悦啊,如果你真心疼妈,就去见见人家,好不好?我都跟对方说好了,人家不嫌弃咱家穷,他们家可富裕了,就一个儿子,人也长得相当俊,以后啥都是你们的。悦,别让妈失望,啊?”

    廖小兰双眼含泪,眼巴巴地看着她。

    当然,她还有些事瞒着虞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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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又算的什么事儿呢?只要孩子嫁过去享福就成。

    “妈...”虞悦心里难过起来。

    “哎呀,对,我还带来那孩子的照片呢,我拿给你瞧瞧。”

    廖小兰转身从她那大挎包里找出一张照片递给她。

    “来,你瞧瞧,是不是长得很俊?”

    她接过照片,照片中的男人长得像韩国的一位明星,岂止是俊?

    尤其是那双眼睛...怎么那么熟悉?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看着照片中的人清爽帅气的样子,她也不再那么反感排斥。

    “悦啊,女人迟早都是要嫁人,嫁给长得不好、经济条件也不好的,倒不如嫁给一个长得帅还多金的不是?妈是真心为你好。”廖小兰趁热打铁。

    虞悦没敢再反驳,的确如继母所说,她对自己比亲妈还好。

    在虞悦半岁的时候,母亲就因车祸走了。

    父亲是钢厂的工人,干的是粗活,一天到晚在厂里忙,晚上才回到家。

    为了找个人照顾她,经人介绍就娶了外省来的打工妹廖小兰,也就是眼前的这位继母。

    继母文化不高,言行粗俗,但是对虞悦却非常好,属于那种骂五分、疼十分的妈。

    可是继母嫁过来一年不到,父亲在钢厂被砸,重伤不治去世。

    从此,这个家里就剩下这对孤儿寡母。

    继母为了她,既没有回娘家、也没有再改嫁,一路含辛茹苦的把她养大送上大学。

    “妈...我还小,我还不想离开您...”她试图说服继母。

    “小什么小?你都大学毕业了,再不嫁就要成老姑娘了,妈可不想养你一辈子。”继母吓唬她。

    “...那怎么见呀?那么远...”她有些妥协。

    但她心里还是有些不乐意。

    继母该不会是想回娘家那边去定居,所以把她也嫁到她娘家那边儿吧?

    “远?远什么远?就在咱们金水市,人家是本地人,这次我跟那孩子同一趟动车,人可好了,穿戴那么洋气也没有嫌弃咱土,上车下车的还帮我提行李。”廖小兰说得眉飞色舞。

    “等等!妈,敢情您这是半路上捡来的‘女婿’?”虞悦瞪大了眼睛。

    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妈妈也不是个不靠谱的人呀,怎么这次办这事儿跟闹着玩儿似的?

    “怎么?不相信你妈我的眼光?我也懒得跟你解释,你快去换衣服好好化个妆,人家孩子比咱们还心急,在楼下等着呢。”廖小兰起身推她。

    什么?就就...就在楼下来了?

    妈妈不是才刚下动车吗?那人也是。

    有这么风尘仆仆赶着到人家里来相亲的吗?

    虞悦内心就差没有崩溃了,凭妈这办事效率,就该去政府机关工作。

    廖小兰把她推进卧室,鼻子使劲儿嗅了嗅:“你这屋啥味儿呀?”

    虞悦茫然地说:“没啥味儿呀?您也知道我从来不用香水。”

    “不对,有味儿,你自己闻闻...”

    别看廖小兰是个粗人,心可细着呢。

    虞悦只好也跟着用力吸了吸鼻子,顿时愣住了。

    这这这...不是梦中闻到的那荷尔蒙的味道?

    “没...没什么味儿...”

    虞悦瞥见墙角一小瓶未用完的消毒水,立即有了主意。

    她走过去拿起瓶子打开瓶盖递给廖小兰。

    “妈,您是说这消毒水的味儿吧?我昨晚用它拖了地板。”她心虚地说。

    廖小兰连忙捂着鼻子伸手挡开。

    的确,这消毒水的味儿就带着那么一股子似腥非腥的气味。

    “好吧,你快点儿换衣服,好好打扮打扮!”廖小兰走出房门。

    虞悦立即抓起被子和枕头使劲儿嗅。

    没错,全是梦中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和一股羞人的味儿。

    难道那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梦中那张柔软的大床也不是在那间欧式卧室内?

    而是她自己这张硬实的小床上?

    难怪那撕裂般的疼痛会那么的清晰,原来那不是梦。

    她顿时欲哭无泪地跌坐在地上。

    虞悦绝望地看着四周,眼角不小心扫到床上的枕头。

    她认真看去,差点儿没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