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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干柴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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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文的话关武一向是要听的。

    关文发了话,关武发狠一般用力甩开关明逮住他的手,从床上下了来,喘着粗气理自己有些乱的衣服和头发。前襟已经被扯散了,头发也有些散了下来,脸上还有几条红痕。

    关全拉着关武站一边,像是怕关武再冲上去似的,死死盯着他。

    关止承也下一刻就上去扶住了关明。

    关明气得头上冒烟,一只手哆嗦着指着关武,另一只手捶着胸口直说自己是“造孽”嘴里骂骂咧咧地说:“老子咋有你这样的儿,要知道你长成这副德性,就该等你一出娘胎就溺死你,也好过这会儿你大了大了跟老子动手犯上!”

    关武“呸”一声,见关文看向他,嘴里要说的话到底是没说出口。

    **

    关明一直骂着,关武便梗着脖子站在边儿上由得他骂,也不出言搭理。

    关明骂了一会儿或许也觉得没人回应他有些没劲儿,骂声渐渐停了,又委屈起来,指着关文几个道:“你们几个还是不是我儿子,你们老子都这样了,还能动手打老子,老子还是不是你们的爹......”

    关武重重地喘气般哼了两声,甩了甩肩膀挣开关全,自己捡了条小板凳坐了下去。

    关全也就默不作声地站在关武和关文中间,从头到尾他就没发过一句话。

    关明说:“老子这样了,也不说让请大夫瞅瞅.也不去抓药给我熬了补身子。一个二个就心疼媳妇儿让媳妇儿去睡去,那么大晚上的爷们儿都还没睡也没说弄点吃的来填填胃…...”

    关文打断他说:“爹,让她们出去的是你,可不是我们先开的口。”

    关明顿时噎住。

    当时他不想让关武在娘们几个面前说溜了话丢他的面子,目的可不是要让她们就这么撒手不管了啊!大晚上的他现在肚子都饿了!

    关全去拨了拨灯芯,关文看着关明说:“爹,你也别扯你三个儿媳妇儿的事儿,就说今儿的事情。”

    关文重新坐了回去,见关止承要张口.抬手打断他说:“六弟你还没成亲,没说这事儿的资格。读书娃子不是一直就一口一个礼义廉耻挂嘴上的,你要说就说礼义廉耻,不说礼义廉耻,其他的你也甭说。”

    关止承被关文堵了嘴心里很是不高兴,方才关文叫关武和关全出去没叫他他心里就有些膈应,现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瞪了关文两眼,还是撇开眼神盯了地。

    关文对关明道:“爹,你说今儿这个事儿你要怎么处理?那刁老妖可不是个善茬。”

    “我、我哪知道怎么处理!他能把我怎么着!”

    关明明显有些言辞闪烁.眼睛也不敢看关文了,见关文还望着他只道:“老子现在腿都动弹不了,他还能把我怎么着!”

    要是李欣在这儿的话,李欣怕是要说,关明装腿瘫了不仅是想问几个儿子要钱,而且也想借此躲刁老妖。

    可人家刁老妖是那么好躲的人吗?

    关文道:“爹,刁老妖的名号可不是白白叫的,谁都知道他牙尖嘴利爱占便宜,你睡了刁老妖他老娘,刁老妖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一句话说得关明顿时脸涨得通红。

    关武哼了声.说:“怕是他想就此把刁老妖他老娘娶进门来遮丑,人家刁老妖他娘还会觉得他没担当了些,看不上他呢!”

    “二弟!”

    关文责备地叫关武一声.关武冷哼着别过头去。

    这一来一往的对话更是让关明臊地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关止承没忍住,责备关武说:“二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就算爹跟刁老妖他娘怎么怎么了,那又如何?刁老妖要是真敢把这事儿说出去,他娘头一个没命会被沉塘,爹只不过损坏些名声,等刁老妖他娘死了,还可以说是刁老妖他娘自己耐不住找上爹勾引爹的.反正刁老妖就是个撒娇扮媚的假男人.风流债也一大堆,爹可从来没做出啥出格的事儿“我让你说礼义廉耻你就是这么说礼义廉耻的!”关文恼道:“小小年纪心肠这般歹毒.说要把人沉塘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你圣贤书都读哪儿去了!”

    关文的厉喝顿时让关止承吓了一大跳.缩了缩脖子到底不敢跟关文呛声,只是嘀咕:“孝字当头,当然要先保了爹才对......”

    “小六,大哥对你太失望了。”关文揉了揉额角:“你不说礼义廉耻,要说孝道,那也成,可是你们读书人不也讲什么......孝悌忠信?你做人的诚信又在哪儿?前头你huā钱买秀才功名的事儿就算了,捅出去你怕是你吃不了兜着走没好结果,可如今这更关乎名声,尤其是还伤害别人的事儿你也想法设法地要去做?就为了保爹?刁大娘那也是一条命!”

    关止承顿时恼道:“大哥你什么意思,我又没说要把这事儿捅出去,我当然也希望这事儿不被别人知道。可要是刁老妖真讹上咱们可怎么办?拿这话威胁威胁他怎么了?”

    关文顿时说不出话来、

    关止承在这件事情上脑子还真灵光,怪不得一直坐在关明旁边不急不躁的。关明出了事儿还能想着要装腿瘫来躲避人,估计也是关止承教的。

    父子两个,真是狼狈为奸!

    要说今日出的事情,其实细细说来关明也真够倒霉的。

    他白日照例地去村头赌点儿小钱,赢了点儿本回来,瞧着身上钱多,脑子一充血就说要请几个赌友去喝一盅。几人聚在一起喝了一会儿,关明有些醉醺醺的了,就又起了心思想去找个白生生的妞睡上一觉。摸了摸怀头揣的银子.觉得还有不少,就去了个隐蔽的私寮。

    哪知道半道上被人摸去了银子,等正要脱衣服开始办事儿,那妞问他要银子,他才发现身上身无分文。

    当时就被人剥了衣裳踢了出去。

    这私寮关明也来过好几趟,可是人家是认钱不认人,他怎么解释别人都不信。像他这样要老不老上了年纪的男人出来寻huā问柳的也不少,何况他还一副乡下打扮,私寮里的妞们都不怎么搭理他.他也没个固定相好的。

    哆哆嗦嗦一路回了村儿,关明想着今日的事情心头就有气,又看自己身上就槽边儿的了,转念一想,要是碰到了村里熟人这可说不清,会坏名声的,便瞅着附近的人家看有没有哪家晾晒衣裳的,打算去偷一件遮遮。

    哪知这一看,附近人家都有人在,有的晾了衣裳有的没晾。没晾的他自然不敢冒着被人看到的危险去晾了的也有主人家在。

    一时为难,倒让关明发现刁老妖家没动静。心里一动,关明便上了刁老妖家去,弄出点儿声响来也没听见人有回应。

    关明顿时就喜得很,小心翼翼撬了屋门溜进去。

    农家门一般来说都不会栓得太严实,很多人家几乎是不会栓门的。关明轻松地溜进刁老妖的家,找准一间半掩着的门就钻了进去,开了箱子开始找衣裳。

    挑半天挑出来一套灰白灰白的衣裳正要往身上穿,身后突然有女人说话:“你是谁?”

    关明一扭头,就见着一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披着件衣裳睡眼惺忪地望着他,那眼神儿要多迷离有多迷离。

    关明今〖日〗本来又是欢喜赚了银子,又是恼恨银子被偷被私寮的打手打了出来受了不少的气,这会儿喝的酒就有些冒头。

    都说酒壮怂人胆,借着酒意他溜人家屋里来偷衣裳,看见刁大娘那股妩媚的劲儿,顿时血气上头,一把就上去抱了人家。

    一个干柴一个烈火,很快就熊熊燃烧了起来。

    刁大娘守寡多年,生性也风流在村里自然也有几个暗地里的老相好的。关明自然也暗地里听说过刁大娘跟谁谁谁有点儿不正当的关系不过关明自诩他要名声,找女人从来不找村里人倒是让他一直瞒地好好的,没人知道。

    刁大娘则不一样她跟她儿子刁老妖一般无二,撒娇扮媚真是勾引人得很。跟村里暗地里几个相好的在一起也不怎么怕人家说,不过每当刁老妖问她她便否认,以至于刁老妖还一直以为他娘多洁身自好呢。

    对刁大娘来说,多一个关明梳拢她,不是什么要不得的事儿。所以短暂的惊讶过后刁大娘就半推半就地跟着关明倒在了床上。

    正如此这般颠鸾倒凤的,嘿,不巧的是刁老妖居然这时候回来了!

    被人抓了个现形,又一直以为自己老娘是“冰清玉洁”的寡妇,刁老妖顿时觉得被人睡了自己老娘,男子自尊受到了强烈的打击,一时之间没有控制住,抓了关明就暴打起来,板凳脚、鸡毛掸子,甚至捡了砖头扔他。

    关明即使还有些残存的酒意,也被刁老妖给打醒了。

    刁大娘怕刁老妖把人打死,拉了刁老妖让他别打,也只能说自己跟关明是老相好的。刁老妖信以为真,让他老娘去叫了关明儿子来。

    刁大娘只能照办,刚好在路上碰到关武扛了锄头才从他那二亩沙地那边回来,忙叫他去,也不好多说别的,只说他爹跟刁老妖干架,让他去劝架。

    关武虽然不忿他爹,但好歹也是他爹,惊了一下立马就叫了关全,关止承也刚从学堂回来,三兄弟就赶往了刁家。

    人家刁老妖就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关明赤裸着身体哆嗦地在地刁老妖倒是也没再打关明,见关武几个来了,便把这事儿说了一遍。关明被打得有些懵,当即反驳说:“我又不是专门来睡她的……”

    刁老妖立马问他:“那你进我家来干嘛?”

    “我找衣裳穿……”

    “你没衣裳要来我家找衣裳穿?”刁老妖嗤笑道:“撒个谎也不会。”

    “我真的!”关明没过脑子,张口就说:“我从私寮出来衣裳被他们扒了,所以……”

    “爹!”关武顿时惊呼:“你去私寮?”

    得,这下关武等人都知道了。

    刁大娘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关明估计这会儿又是疼又是冷,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唤。

    刁大娘怕关明真有个好歹,到时候关家跟他们刁家不就扯不清楚了?忙道:“这事儿,这事儿先不提,关二郎,你,你们先把你们爹弄回去……”

    关武憋着一肚子气去背了关明,刁老妖在他身后说:“等以后我们两家再慢慢算这笔账。”

    刁大娘扯他,刁老妖愣是不理。

    等等关武背了关明到关家老屋去,关明便叫唤上了,只说是关老妖打他,引得乡邻都来瞧。关止承在他耳边说了两句,他下半边身体就不动了,叫着看了只觉得是瘫掉了。

    关止承又说去请爷爷来,老关头一来,阿妹杏儿等人也就都来了。

    关武说得很详细,没漏掉什么,关文从听到关武说关明去私寮起,就一言不发。

    关止承说完了话,见关文只看着他也不接腔,心里就有些发毛。

    关文移开视线望着关明,声音微微沉重了些,问:“爹既然想女人,就该正儿八经娶一个回来,去私寮算怎么回事?如今闹成这个样子,想善了怕是不可能的了,刁老妖在村里的名头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栽在他手里,你能有什么好结果。”

    关明呼了呼气,吹胡子瞪眼地说:“老子单了这么些年,想女人睡女人怎么了?”

    “你能更无耻一点儿不?”关武忍无可忍地道:“你让娘在地底下怎么想你?你想睡女人不知道正儿八经娶一个?有你上私寮的钱,凑起来都够你娶个媳妇儿睡一辈子了!”

    “我呸!”关明大骂道:“没听说过有儿子给老子张罗要老子给他娶个继母回来的!”

    关武“哼”了声:“要知道你这么丢人现眼,还不如让你找个女人呢!好歹还有人能管管你。”

    “女人管男人?那男人还算男人?”关明骂道:“别把你听你媳妇儿那套安到老子头上来。”

    听关明又扯杏儿关武顿时站了起来怒瞪着关明,瞧那样子是又要和关明干架,关文立马仲了手拦住关武道:“现在先说这事儿。”

    关文望向关明问:“这件事爹你要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