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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一八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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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里到底有几个侧妃侍妾?

    现在才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晚了?此前雨澜不是不想知道,只是这种问题她哪里能够去问,后来和叶邑辰的婚姻又是一波三折,没等大太太打听清楚,老太爷便把婚事定了下来。

    所以到现在雨澜也不知道王爷府中到底有多少朵桃花。想到这个雨澜就觉得堵得慌。

    叶邑辰笑吟吟地道:“妒忌是七出之罪!”

    雨澜一跺脚,你在外头风流,娶了一个个小老婆回来,怎么回头来又是我的错了。这古代的女人怎么就这么难做呢!

    叶邑辰看见雨澜那张努力压抑不至于变形的脸,心里竟有说不出的快意。他惬意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悠然道:“没你想得那么多!”

    雨澜强自镇定地开口:“那到底有多少?”雨澜今天反正是豁出去了,既然“嫉妒”这个帽子王爷已经给她扣上了,她非得问个清楚不可。

    叶邑辰道:“你这般聪明,难道就没想到吗?”

    雨澜略略一想,若是还有其他的侧妃或者妾室,自然也就跟着祈氏一块儿来了,既然没有旁人,那说明叶邑辰便只有祈氏这一个了。

    想通了这一点,雨澜心里就松了一口气。“真的只有她一个?”

    叶邑辰沉吟了一下,又道:“还有一个红袖!”

    “红袖又是谁?”

    “红袖是母妃赏了给我的,从小服侍我的丫头,她的哥哥作了我的亲兵。有一次深夜袭营,替我挡下了致命的一箭。他哥死后,便做了我的通房。然后,就再没有了!”

    雨澜微吃一惊:“就只有这两个?”

    叶邑辰剑眉一挑,薄薄的双唇抿成一线:“你当爷还真是个贪花好色的不成?”

    雨澜脑袋下垂,一副恹恹的样子。

    叶邑辰道:“你不高兴了?”雨澜心说能高兴就怪了。

    叶邑辰忽然走到雨澜背后,一伸手就将雨澜抱了起来。雨澜惊叫了一声:“王爷!”

    叶邑辰已将雨澜放在床榻上,身子压了下来。雨澜这时候哪有心情和他做这种事,反抗道:“王爷,您还没洗澡呢!”

    叶邑辰眉毛一挑道:“胆子不小,连爷都敢嫌弃!”

    雨澜心想:“我还真就嫌弃你了!”

    叶邑辰并没有不轨的动作,而是忽然转了话题道:“如今你已经是王府的主母了,明儿我就叫红袖过来给你请安。祈氏现在暂时管着内院的事物,待明日回了门,就叫她把内院的家事全交给你。你自可拿出正室夫人的派头来,若她们犯了错,你便狠狠责罚!”

    雨澜翻了个白眼道:“你就不怕我醋性大发,把她们两个怎么着了?”

    叶邑辰笑道:“若你当真做出这种事来,也就只当是我看错人了!”倒是一副十分信任的样子。

    这么一会儿,雨澜已经被叶邑辰压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了:“太沉了,你先下去!”叶邑辰只得从温香软玉的身上下来,转了个身,面对着雨澜。

    雨澜道:“祈氏……”

    叶邑辰解释道:“她是白氏的陪嫁丫鬟,生下文哥儿之后,就由白氏做主抬了姨娘。白家与我有恩,我年岁尚小就已父母双亡,因为我是太祖幼子,太宗皇帝一直把我视为眼中钉。当年的白老将军不畏权势,做主将白氏嫁给我,又在西北一力扶持,没有白老将军的护持,也许我早就化作了一抔黄土。”

    叶邑辰声音低沉,雨澜听得心中一阵阵地紧张,王爷小时候也受了不少委屈啊,不由怜意大生,因为祈氏产生的不愉快就淡了不少。

    叶邑辰又道:“后来白氏暴毙,死得不明不白,文儿又是她留下的唯一血脉,为了给白家一个交代,我这才将文儿交给祈氏抚养,又给她讨了一个侧妃的诰命,就是想给白家一个交代。所以祈氏虽然小气愚蠢,我一直对她仍是有所忍让。换了旁人,敢这样给你添堵,早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这些事情,有的是雨澜知道的,有的是雨澜不知道的。直到现在总算拼凑起一副完整的图画。雨澜心道难怪祈氏这样有恃无恐,就因为她是白家陪嫁来的,因为王爷觉得对不起白家,她在王爷面前却又格外有了些体面。

    王爷看了雨澜一眼,又抛出一枚重磅炸弹:“白氏去后,老太太曾有意将白氏嫡幼妹嫁给本王作为填房,本王拒绝了。”

    雨澜顺口便问:“这是为何?”

    王爷瞪了她一眼道:“你说是为何?”

    雨澜一怔:“难道是为了我?”这可真是明知故问了。雨澜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实际上心里真是有点小感动。

    这样子,王爷岂不是欠了白家更多人情!心里又不由有些郁卒,祈氏贴上了白家的标签,日后就连自己都不能不给她脸面,看她今天的意思,可不是个服帖的,真是头痛。

    雨澜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发现王爷那一双大手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伸进了她的衣襟里,一阵抚弄,雨澜大骇,急忙叫道:“王爷,妾还没有沐浴!”

    叶邑辰嘿嘿直笑:“没事,本王不嫌你脏!”

    雨澜:……

    雨澜觉得昨天晚上那一番胡天胡地到现在体力还没有回复呢,身体的某个地方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只得求道:“王爷,明日还要回门,今天咱们就歇了吧!”

    叶邑辰:“中午你答应本王什么了?”

    雨澜耍赖:“我答应什么了?我怎么记不得了!”

    叶邑辰哭笑不得,“现在才想耍赖可来不及了!”

    雨澜被他撩拨得全身冒火,不管不顾地叫道:“昨天晚上,你都来了三回了?今天就算了吧!”

    叶邑辰一阵闷笑:“本王都素了这么些日子,三次怎么能够!”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本王已经很久没有碰女人了!”

    “你不是还有祈氏和红袖吗?”

    “自从遇见了你,本王对什么样的女人都失去了兴致!她们两个加起来也比不上你的一根寒毛!今天静王妃老婶子说得对,我膝下空虚,你是该给我多生几个儿子才是!”

    “谁要给你生儿子!”

    “你给我生几个女儿,我也一样欢喜!”

    ……

    到底叫叶邑辰得偿所愿了!雨澜本想问问府里的情况,结果连一个字也没问成,两人这次又折腾到半夜,雨澜到最后都已经瘫软如泥了,王爷却还是兴致不减,雨澜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匆匆洗漱过后,雨澜很快就坠入了沉沉的梦乡。脑袋里还在不由自主地回放叶邑辰的那两句话:“本王都素了这么些日子,三次怎么能够!”“自从遇见了你,本王对什么样的女人都失去了兴致!”嘴角不由自主就浮起一丝甜蜜的笑容。

    又想:谁知道他说得是真是假,自己枉自活了两辈子,是不是也太好哄了一点儿。到底心里高兴,就连这腰也没有昨日那般酸痛了,算着今天比昨天还多来了一回呢……

    因为第二日就是回门的日子,雨澜心里有事,不用丫鬟叫,早早就醒了过来。伸手一摸,叶邑辰早已出去了。雨澜叫了一声“晓月”,晓月便走过来卷起了珠帘,“姑娘……哦,不,夫人醒了!”

    她嘴角挂着笑,到底是使惯了的丫头,不用雨澜问,便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了:“王爷卯正就起来了,说是到演武场去打趟拳,一会儿回来和夫人吃早膳。”雨澜点了点头,想着王爷昨天好像也是卯正起来的,看来作息习惯就是这样。

    暗暗记在心里,就叫了丫鬟进来服侍着她洗漱梳妆,一边梳妆一边叫了钱妈妈进来:“今日回门准备的礼物可都齐整了?”昨日本来还想再过问一遍,哪里想到被叶邑辰一通搅合,什么事都没做成。

    钱妈妈道:“都齐整了!”

    雨澜正要细说,叶邑辰回来了。王爷穿着一身雪白的武士服,更显得肩宽腰细,英姿飒爽。许是接连两日X生活比较和谐,王爷脸上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一派神采飞扬的样子。

    雨澜见他进来连忙就要站起来,叶邑辰道:“你收拾你的,不必管我!”就自己去了净房,叫昨日服侍他的两个王府里的小丫头,一个叫秋绫一个叫秋红的,侍候他梳洗换衣服。

    钱妈妈见他进去了,就低声对雨澜道:“都说王爷冷面冷心,可这两天我冷眼瞧着,王爷对姑娘是真好!我也就放心了。”

    雨澜微微笑着,没有搭腔。钱妈妈也不是不懂规矩,在背后编排主子毕竟不好,雨澜就就转换了一个话题:“晓凤和晓莺这两天怎么样了?”晓凤和晓莺是大太太送给雨澜的陪嫁大丫鬟,因为不是绿静斋带来的,大太太给她们两个的意思又是预备着给叶邑辰作通房的,雨澜天生就对她们有一点排斥,这两天又到处忙着,就叫钱妈妈看着。

    钱妈妈道:“倒也不是不懂规矩的,就是话有些多,可能是被王府的气派和排场耀花了眼睛,到了王府没等安置下来,就四处乱打听。打听王爷的事儿,还有这府里的事儿!”

    雨澜就皱了皱眉:“我们这才刚来,王爷待咱们宽厚是王爷的恩德,她们四个是我的贴身丫鬟,正该给我长脸的时候,这个样子的眼皮子浅,岂不是打我的脸。别人还以为我这个当家主母这样小家子气,有什么事不能明光正道地问,要派了贴身丫鬟四处打探呢!”

    钱妈妈也是听得一怔,她虽对这两个小蹄子也是诸多不喜,可是并没有将这件事想得这样严重。

    她是雨澜院子里的管事妈妈,调教管理丫鬟们是她的职责,便是雨澜的四个大丫头也要听她的。她没有想到这一点,及时辖制晓凤和晓莺,便是失职。不由惭愧地道:“都是我见事不明,还请夫人责罚!”

    雨澜暗暗摇头,钱妈妈见识略差了些,人也过于宽厚实在不是很适合做这个管事妈妈,转念一想,十全十美的人才哪有那么好找,钱妈妈别的不说,单是忠心这一条就没有旁人可比,一应事物全都是亲力亲为,又没有哪些争权争利的花花肠子,这一点也十分难得。晓月、晓玉都是聪明的,以后叫她多协助钱妈妈,管着自己的小院还是绰绰有余的。

    想通了这些,也就温言抚慰了几句。钱妈妈这边就问:“那今天回门,还带不带这两个丫头?”

    雨澜笑道:“那是自然要带的,毕竟是太太赏的人,就是看在太太面子上也不能不带她们回去。”

    这边说着,叶邑辰已经从净房里出来了,钱妈妈也就停了话头。叶邑辰见雨澜还没有弄好,便在床沿上坐下,笑吟吟看着雨澜梳妆打扮。

    雨澜急忙叫晓月去给他倒茶,叶邑辰道:“很快就吃饭了,茶就不用吃了。”看见梳头的晓玉加快了进度,叶邑辰又道:“你们慢慢的,把你家夫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再出门,不必着急。”

    叶邑辰看见晓玉给雨澜梳了一个堕马髻,正在往发髻上插赤金珍珠钗,眼见着这便打扮好了,便叫了一声道:“且慢!”回头叫秋绫道:“把上次元大人送给我的那个珊瑚垂珠拿来,我瞧着给你夫人带上正合适。”

    秋绫答应了一声,很快抱来一个朱漆的精致小匣子过来,打开来,就看见里头躺着两串紫红色的珊瑚垂珠,普通的珊瑚珠子只有豆子大小,这两串珠子却足有葡萄那么大,难得的是两串珊瑚珠子看起来大小都差不多,而且光泽十分好,这就异常珍贵了。

    叶邑辰叫晓玉将两串珊瑚珠子缀在发髻两边,果然一下子便添了几分艳色。女人就没有不爱漂亮首饰的,雨澜站起身来盈盈一福道:“谢谢王爷赏赐!”

    叶邑辰笑道:“不过两串珠子,不值什么!上次元大人送了给本王,本王差点儿忘了,刚才见你梳妆这才想起来。给你戴着正合适。”

    钱妈妈并几个丫鬟见王爷对雨澜这般好,也都是满脸喜色。

    这边丫鬟已经在西次间摆好了膳,雨澜便恭请叶邑辰到东次间用膳。席间雨澜说起回门礼,将带给亲戚们的礼物一一和叶邑辰说了,叶邑辰笑着听了,只是道:“这些你做主便是了。只老太爷的礼物我已经备好了,便不用你费心了。”

    雨澜楞了一下,叶邑辰解释道:“我和你祖父同朝为官十几年,他的喜好你未必知道,我却知道。”

    雨澜反驳道:“我的祖父不也是你的祖父!”叶邑辰已经被她顶撞惯了,好在雨澜不习惯屋子老有人走来走去,只是东次间也没人,叶邑辰都懒得说她,只道:“好好,也是我的祖父!”

    雨澜又好奇地问:“你给祖父准备的是什么?”

    叶邑辰道:“也没有什么?不过是一副溪山真赏图!”

    不过是一副图画?雨澜嘴角直抽。那可是百年孤本,传世画作,可谓价值连城。老太爷不贪钱财不好女色,就是喜欢收集个书帖名画,叶邑辰说他能投其所好,果然不是吹牛。也就是他这种大财主才舍得送出这么珍贵的画作而无丝毫动容了。

    雨澜真是有些好奇王爷和祖父究竟是怎么个关系了。此前王爷就对雨澜说过,祖父身为首辅,可坑了他不止一次,可怎么瞧着王爷对杨家其他人根本不屑一顾唯独对于老太爷这般尊敬,甚至还送他这般名贵的画作。

    男人的脑回路果然不是她能够理解的。

    这几天雨澜一直想问问他家王爷,到底家里有多少家底?自从到了王府,观其饮食起居,无不奢华靡费,她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还是为了王府的用度而暗暗吃惊,叶邑辰虽然是双亲王的俸禄,可他也赚不来这么多银子吧。那他的钱到底是哪来的?

    雨澜原本给祖父准备的是一方珍贵的砚台,这下有了更好的自然就不用了。小夫妻欢欢喜喜吃了饭,就坐车去了棋盘街的杨府。

    三日回门是件大事,何况叶邑辰位高权重,在宗室里也是头一份的。大老爷、二老爷、五老爷谁也不敢托大,带着大太太、二太太、五太太全都等在门口。大姑娘夫妻、四姑娘夫妻全来了,承祖、承业、承宗还有九姑娘等全等在门口。

    夫妻二人的八宝华盖车停在杨府门口,雨澜的心境和身份都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离开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如今她已经是权倾天下的晋亲王的夫人,用不了多久就会受封成为王妃,这华丽的变身着实羡煞旁人。

    雨澜在古代很好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干得好不如嫁得好!

    叶邑臣和雨澜刚一下车,大老爷就带着全家走上前来,“给王爷请安!”

    雨澜有点无语,回门本来应该是她和叶邑辰给各位长辈磕头问安的,可她家这位相公地位太高,派头太大,现在反而是长辈给他行礼!

    这事有点拧巴啊!

    叶邑辰一直看不上杨家第二代,到底等他们行了全礼,这才硬邦邦地道:“各位请起吧!该是我给长辈行礼才对!”说是这样说,他的腰背却是金贵得很,硬是么有弯下去的意思。

    雨澜偷眼瞧着众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脸上有一丝不高兴的表情。这三日回门对于皇家来说可行可不行,叶邑辰肯亲自过来,已经很给杨家面子了,谁敢怪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