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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在你和理想之间,我想过选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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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不舒服,你们去吧。”语晨话刚说完,语瑶柔软温凉的小手已经覆盖在她额头上。

    “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昨天着凉了?”语瑶担忧的问道。

    语晨摇了摇头,“没有,月经来了,肚子有些疼而已,你和如风去玩儿吧,我今天想在家休息。”

    “哦。”语瑶点了点头,又让家里的保姆阿姨给语晨煮了碗红糖水,然后才走出家门。

    两个人约在公园的湖边,租了一搜天鹅船,几乎都是季如风一个人在登船,语瑶坐在他身旁,手中拿着零食袋,将薯片咬的嘎吱作响,偶尔会递一片在季如风唇边。季如风就会借机舔下她敏感纤细的指。

    “好吃吗?”语瑶娇怯的问道。

    “还不错。”季如风邪气的扬了下唇角,但眉宇间却藏着一抹忧愁。他报考军校的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和语瑶说,不是有意隐瞒,而是面对着她清澈的眼睛,每一次话到唇边,都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语瑶伸出手臂,伸着懒腰,扬着小脸晒着太阳,“如风,我现在好开心啊,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的,对不对?”

    她侧头看向他,一双漆黑的眸子是晶亮的。

    季如风温笑着,点了点头,“好。”

    他的答案完全在语瑶的意料之中,似乎在她面前,季如风从不会说‘不’。哪怕语瑶只是一时任性,或者是无理取闹。

    天鹅船缓缓驶向岸边,季如风率先跳下船,然后将手放置在她面前,语瑶将手软的小手送入他掌心,一股力道突然而来,将她这个人扯入胸膛之中,少年的手臂环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如藤蔓般缠住不放。

    “快放手,这么多人看着呢。”语瑶在他怀中些微的挣扎着。

    季如风低头在她唇上用力咬了一口,然后才松开了缠在她腰上的手臂,顺势牵住她的小手,“我们在岸边坐一会儿在回去吧。”

    两个人一起躺在柔软的草坪上,语瑶将头枕在他结实的胸膛,两个人摆成了一个T字形,语瑶用手遮住头顶,挡住强烈的光线,然后从指缝中看着白云蓝天。

    季如风微眯着眼眸,眸色是温润而平静的。

    “如风,快要放榜了吧,你报考的什么系啊,你还没有告诉我呢?”语瑶突然好奇的问道。

    “我……”季如风欲言又止,神色稍稍的暗淡了几分。他正犹豫着该如何向语瑶解释,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却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语瑶的电话响了,她接完电话,便从草地上坐了起来,“我该回去了,我爸今天过生日,晚上我们一家出去吃饭。”

    “嗯。”季如风点头,两个人走出草地,季如风突然蹲在她身前,神色专注的拍掉了粘在她裙摆上的草叶。

    语瑶柔柔一笑,然后两个人手牵着手向公园外走去。

    语瑶回到家时,全家人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让她意外的是,陆宇航回来了。

    “大哥!”语瑶在玄关处直接踢掉了鞋子,光着脚向陆宇航跑过去,直接扑入哥哥怀中。

    陆宇航像小时候一样将她抱起来,笑着说道,“好像重了,也长高了一些。”

    “哥,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啊。”

    “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吗。”陆宇航温笑回答。

    “这一次回来能住多久?”语瑶又问。

    “大概两三个月吧,这边有一个研究课题,我就主动申请回来了。”陆宇航目前正在读研究生,平时也难得回来一趟,这次能在家呆上两三个月,实属难得。

    “顾姐姐没和你一起回来吗?”语瑶笑嘻嘻的又问,语气略带着几丝暧昧。

    陆宇航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就属你话多,她跟我一起回来了,还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她家里做客呢。”

    “好啊,那我明天就去找顾姐姐。她最疼我了,比大哥还好。”语瑶欢天喜地的模样。

    “她疼你,你就每次都搜刮她。”陆宇航笑着,俯身打开了地上的行李箱,取出一只包装精美的盒子。

    “大哥,顾姐姐还没嫁过来呢,你就只知道心疼她,不心疼我了,我好伤心啊。”语瑶夸张的倒在沙发上。

    安晓冉顺势扶住她,指尖点了下她额头,“行了,别胡闹了。在外面疯了一天,回来也不消停。”

    “既然你说我不疼你,那这礼物也没必要送了。”陆宇航说完,作势就要将盒子放回去,却被语瑶手快的一把夺了过来。

    她拆开包装盒,里面是一只精美的水晶发卡,天然的紫水晶,在市场上可是有价无市,陆宇航送给妹妹的东西,一向价值连城。

    “谢谢哥。”语瑶踮起脚尖,在陆宇航脸上亲了一口。

    “胡闹。”陆宇航笑着,下意识的触碰了下侧脸。然后将另一只盒子递给语晨。

    “谢谢哥。”语晨不似语瑶一般欢脱,脸上只挂着淡淡的笑,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是同款的紫水晶饰品,只不过不是发卡,而是一直漂亮的蝴蝶胸针。

    “等你考上大学,哥再另外送给你一份礼物。”陆宇航又道。

    语晨笑着点了点头。

    而一旁的安晓冉却微叹了声,“在北京读书多好,我还能照顾你。偏偏要跑到上海去。”

    “语晨没有报考清华吗?”这倒是让陆宇航有些意外。

    陆语晨勉强的牵动了下唇角,“我的分数考清华压力太大,这次发挥的又不太好,可能复旦都要服从分配了。”

    “姐,你跑那么远读书啊,那我想你了怎么办。”语瑶拉住她的手,不依不饶。

    “北京到上海,坐飞机两个小时就到了,你要是想我了,我飞回来看你。”语晨温声安慰。

    “语晨说的也是,孩子长大了,也该独立了。”陆霆钧插了一句,“顾家的老二不是在复旦大学读书吗,倒也算有个照应。”

    “别照应到他家去就好,顾家二哥花心着呢。”语瑶没心没肺的打趣。

    “你胡说什么。”语晨脸皮薄,被语瑶一双,脸都有些红了。

    “行了,别闹了,去吃饭吧,今天你爸过生日,你连个礼物都没准备。”安晓冉宠溺的腻了下下丫头的鼻尖。

    语瑶撒娇的扑入父亲怀中,“爸说过我就是他最好的礼物。”

    陆霆钧笑,揉了揉她的头,“你这礼物可是你妈送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语瑶抬头在父亲的脸上亲了一口,笑嘻嘻的说道,“这个算我送的。”

    她幼稚的举动,让陆霆钧无奈失笑,全家人都拿这个活宝没办法。

    很快,高考的成绩便出来了,季如风考出了703分的成绩,无论是哪所大学,都已经对他敞开了大门。而陆语晨虽然考场发挥一般,也考了640分,上复旦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很快到了放榜的日子,一高的光荣榜上,用红纸贴着被各大院校入取的名单,排在第一位的,自然是季如风。

    这个看似不羁的少年,从转学来到一高开始,就成为了全校的焦点,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同样凝聚了所有人的眼球,让全校师生都艳羡不已,几乎成为了一高的神话。

    只是,陆语瑶看到光荣榜后,气的差点没哭出来。红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季如风被国防科技大学入取。呵,全军的最高学府,他可真够荣光的。

    “国防科技大啊,比清华还要牛呢,听说从那里毕业就是军官了。”左雅兴致勃勃的说着,而语瑶不等她说完,已经飞快的跑了出去。

    她来到季如风公寓门口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了,额头上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用力的拍打着房门,泄愤一样。

    很快,房门别在她面前打开了,季如风穿着米白色的家居服,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温暖的,只是眉宇轻锁着,隐隐的有着几分愁绪,看着她的目光温润,却复杂。

    “瑶瑶。”他低唤了声,下一刻,语瑶已经扑上来,对着他胸口不停的捶打着。

    “季如风,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大骗子,你说过要留在北京陪我的,你怎么可能出尔反尔……”语瑶边说边哭,哽咽的声音却越来越弱。

    季如风不还口,更不还手,任由着她大骂,直到她打累了,哭累了,将头埋在他怀中,嘤嘤的哭泣。

    她的小手紧抓着季如风胸口的衣衫,双肩耸动,身体都在不停的颤抖。“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季如风反手拥她入怀,头埋在她柔软的发丝间,唇贴在她耳侧,压抑的呢喃,“对不起,语瑶,对不起。”

    语瑶也不说话,一直在他怀中哭。季如风有些手足无措,打横将她抱入卧室,放在了大床上。他同样保持沉默,只是静静的抱着她,任由她哭,知道她哭累了,老老实实的靠在他怀中。

    屋内变得出奇的安静,静的让人有种下一刻就要窒息的感觉。

    季如风突然低头吻住她的唇,在她柔软的薄唇上,辗转反侧,然后是她的面颊,最后吻上她的眼睛,浓密卷曲的睫毛上,还沾染着咸涩的泪。

    他这样一吻,语瑶就不那么乖顺了,在他怀中不停的挣扎着,而她越是挣扎,季如风的手臂便缠的越紧,好似要将她揉入生命,勒的语瑶有些呼吸困难。

    他吻了许久,直到语瑶被他吻得化成了一滩水,才松开了手臂,缓慢放开她,“现在还生气吗?”他问,唇角浅浅的扬着,一副欠扁的模样。

    “嗯。”语瑶闷闷的哼了声。她不气才怪。

    两个人躺在床上,季如风仍抱着她,声音极致的温柔,“瑶瑶,我并不想骗你。我家里是军人世家,参军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在你提出让我留在北京陪你的时候,我也曾挣扎过,在你和理想之间,我想过选择你。”

    “可我最终还是没你的理想重要。”语瑶语气不冷不热,仍有些负气。其实,她生气的最主要原因并不是季如风没有选择留下,而是他一直在欺骗她。

    季如风无奈的摇头,手掌托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直视,他幽深的明眸,是那么的真诚而认真。“瑶瑶,我把你看得比我的生命还重。可是,你能试着理解我吗,那是我的理想与抱负,是我父母和家人对我的期望,我爱你,可是,我也不想让他们失望。”

    语瑶抿着唇,心却软了。两个彼此相爱的人之间,似乎根本没有什么是不能被原谅的。只是,一想到他马上要到长沙去读书,距离那么遥远,一走就是四年,她心里就酸酸的。

    “可是长沙好远,四年的时间又那么漫长,我见不到你会想的。”她低低的说道。

    季如风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抚摸过她细腻的面颊,鼻尖与她紧密的贴合着,气息相容。“四年而已,一晃眼就过去了。你需要这四年的时间长大,我需要这些时间变得强大起来,瑶瑶,相信我,我会成为一个值得你骄傲的男人。”

    “你只会哄我开心。”语瑶娇嗔一笑,柔软的身体贴在他怀中,格外的柔顺。只是弯弯的眉眼间含着愁绪,“湖南长沙到北京,跨了大半个中国呢。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啊?”

    季如风宠溺的捏了下她的小鼻尖,温温一笑,“地里怎么学的,湖南到北京哪儿有你说的那么远,做飞机两个小时就到了,我一有时间就回来看你,我会天天给你打电话。”

    季如风低头轻啄了下她唇角,而这样的浅尝辄止,根本无法缓解思念,是的,思念,还没有分离,他就已经开始想她了。

    她一定不知道,他会有多想她,想到心都开始痛了。

    四年一晃而过,那不过是安慰语瑶的话而已。四年,一千四百多个日日夜夜,在这些没有语瑶的日子,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渡过,他又如何能压抑住心底对她的思念。

    他低头深深的看着她,同时,她也仰着下巴凝望着他,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眸子,骨溜溜的转动着,泛着剔透的水光,那一种引诱,无辜又致命。

    季如风心底莫名的升起一股慌乱,她的瑶瑶这么美好,他真的可以一直抓住她吗?四年真的太长了,这四年的时间中,会出现多少诱惑与不确定因素,他无法预料。

    就好像歌里面唱得那样,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如此想着,季如风的脑海中突然蹿出了季昀曾经说过的话,他说:喜欢的话就赶紧的将人办了,这女人只有交了身才能交心。

    季如风深深的看着怀中的女孩,她的身体柔软娇嫩,散发着独属于少女的淡淡幽香。他的身体莫名的有了反应,变得滚烫难耐。

    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突然就收紧了,看着她的眼神也变的滚烫。他想,是不是得到她,她就永远属于他了。

    “瑶瑶,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季如风的声音温软,修长的指尖轻轻的穿透她发丝,挑拨着语瑶的心弦。

    她的身体在他怀中轻颤了一下,却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行,我晚上要回家呢。明天再来陪你,好不好?”

    “不好,今晚,我不会放你走。”季如风霸道的说完,直接拿过了她的手机,在通信录中翻找着她家里的电话。

    “季如风,你干嘛啊!”语瑶急切的一把夺回了手机。

    “陆语瑶,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你打,随便你编什么理由,告诉你家里人今晚不回去。还有一个是我打,我只能实话实说,说我们在一起,到时候是什么情况,就不是你我能控制的了。瑶瑶,你准备选哪个?我比较倾向第二种。”他邪气的扬着唇角,指尖轻勾着她下巴。

    语瑶微恼的推开他,狠狠瞪了他一眼,“季如风,你威胁我!”

    “随你怎么想。”季如风酷酷的丢出一句,唇角还含着浅显的笑。小丫头是心思太单纯,还是对她太过信任,她居然连问都没有问一句,她难道从未想过,今晚留下来,会发生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