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钻石醉婚之尤物名媛 > 135、心疼,浓得化不开(2更)

135、心疼,浓得化不开(2更)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他以为看到人,她会上楼继续睡觉,等她站在面前,才勉强一笑。

    宫池奕屈膝一条膝盖,背靠着沙发席地坐着,昂贵的西装显得有些狼狈。

    她一下子紧了眉弯腰想把他扶起来,宫池奕却摆了摆手,血色不自然的薄唇碰了碰,“我自己来。”

    吻安站在一旁,心里七上八下,看不明白他到底怎么回事,“你……是喝醉了么?”

    否则为什么这副样子?

    但是她一点酒味都没闻到。

    宫池奕略微弯了嘴角,声音依旧低沉,沉得有些隐忍,“没事,你先去睡,我洗个澡?”

    她站在那儿没动,目光看向他刚刚靠着的沙发。

    一片暗红色闯进眼里,又猛然看了她。

    “安安。”她将将伸手去查看他后背,男人后退两步,没让她碰到,闭了闭目,“乖,你去睡。”

    吻安仰脸盯着他几秒,一言不发的往前挪了一步,手臂穿到身后。

    抹了一掌心的血,触目惊心。

    “……你怎么了。”她盯着自己的掌心,又讷讷的看了他。

    宫池奕只得叹了口气,抬手却是握了她的手,试图把她掌心里的血擦去,解释起来轻描淡写:“夜里不好开车,出了点事故。不碍事。”

    吻安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不要骗我,我不是小孩子了。”

    内阁那边每天那么多电话,如果真的出事,怎么可能只是夜里不好开车出车祸这么简单?

    还是,古瑛一直仓城,他们见面了?

    等了会儿,他也不说,她只好先放下,抬手帮他把外套脱掉。

    灰黑色的衬衫染湿了很大一片,血腥味也扑鼻而来,她脑子里有些空白,又尽可能的淡然。

    那套衣服是用不成了,不过庆幸他身上的伤口并不大,也不深,估计也沾了不少别人的血。

    给他擦碘酒的时候,他就是略微抽气,从头到尾也没说话。

    吻安也不开口,埋头给他弄完后收拾好东西,一套衣服放在袋子里塞进垃圾桶。

    她进去洗手的时候,他也跟了进去,从身后拥着她,低低的嗓音里带了些歉意,“生气了?”

    她说下次晚上出门记得告诉她,结果他是悄悄走的。

    吻安低头,擦了擦手上的水。

    刚看到他受伤的时候是紧张,这会儿确实板着脸。

    “如果下一次一晚不回来,甚至哪天你都进医院了我才知道,那么突然,我怕我可能承受不住。”她安静的看着他。

    他薄唇微抿,俯首落吻之际,吻安略微侧过脸,又抬眼看着他,“不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么?”

    他几不可闻舒了口气,“先上楼?”

    坐在床头,她一副不知道原因就不睡觉的模样,看着他。

    宫池奕往她旁边挪了挪,背后有伤,只能侧着,低眉看她。

    “你也知道,旧派一直想要’无际之城’,它背后的一众势力虽然没多大,但很重要,也许苏曜之前的票选都会被推翻,涉及沐寒声的威信,所以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拿到。”

    他缓了缓,继续道:“就为了这个东西,他们也没少在我身上想办法,但凡能逼我交出东西的威逼利诱、联名弹劾,都用了,大概是为了省力,明的来之前,先来暗的。”

    说罢,他也略微弯了嘴角,“放心,小伤而已,他们也进不来香堤岸。”

    吻安一直都知道东西还在他手里,既然无论如何不能给旧派……

    她咬了咬唇,看着他,“如果他们几次三番,没完没了的纠缠呢?”

    被那样一群人盯着,总不能让盯一辈子?

    他笑了笑,扶着她的手背,“不会,我自有办法……本不该跟你说这些跟着操心,又怕你胡思乱想,好了,不说了。”

    她好半天,才悠悠道:“总觉得,我身边的人好像很容易出事。”

    从她妈妈,到爷爷,之后的郁景庭,现在又是他。

    他略微紧了臂弯,“是你凑巧光碰到别人出事的时候了。”

    吻安笑了笑,安静的靠着,“我没什么睡意了,你睡吧?”

    她不睡,他怎么可能睡?

    卧室里没关灯,两个人就那么躺着,他侧着身把她拥在怀里,快睡着的时候,听到她轻着声音说了句什么。

    宫池奕先是没反应,然后皱起眉,松开她,低眉,“你想干什么?”

    吻安仰脸看他,已经很明显能感觉他的严肃。

    不待她说话,他继续道:“不准你碰那个东西,听到没有?……这些事我会处理,不会有什么差错。”

    她抿了抿唇,“你是担心,我要是把它拿走了,旧派会不会对我妈一样对我?”

    他听完眉峰已经蹙在一起,“不准胡说。”

    然后听他沉着声,带了几分审视,“我不在的时候去我书房,就是想背着我把’无际之城’找出来?”

    吻安没想到他猜得这么快,柔唇微抿,理亏的不开口,只是平视他的胸口。

    下一秒,被他勾了下巴,浓眉更紧,“亏得你没那本事,你以为你那些小动作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也试过去黑他的系统,但是没成功,估计他去了伦敦那段时间,光用来研究这东西了。

    吻安半天才“哦”了一声。

    手臂攀上他的肩,又忘身后划去,“疼么?”

    宫池奕自顾笑了笑,“是很久没有遭罪了。”

    “如果你回伦敦,他们是不是不会这么猖狂?”毕竟那是内阁所在地。

    他安静的看了她一会儿,“你一个人能行么?”

    吻安笑了笑,“我现在都没什么大碍了,你不用担心我。”

    宫池奕想了会儿,掌心若有若无的在她手臂摩挲着。

    “再过两天,我让三姐住过来陪你,老四也会在仓城,有什么事就找他,靳南和展北最近可能抽不开身。”他很仔细的嘱咐着。

    不过她皱了皱眉,“我比较喜欢一个人待着,总麻烦别人也不好。”

    他当然也不想麻烦别人,更不想扔下她一个人。

    但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不想让她看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

    然,宫池奕这边还没安排好,不该上门的人就来了。

    其实那天天气是很好的。

    早上起来,宫池奕接了几个电话,大多不会当着她的面,但是吻安能感觉到他的凝重。

    还在午餐桌上,他的电话又响了,吻安只是笑了笑,示意他去接。

    男人起身出了客厅才接通电话,进了客厅,眉间越是蹙得紧,“今天?”

    电话那头是余杨,“我已经撑了这么久,尤其这一次,人家明言走的是正常程序,就算沐寒声发话,这一步你也必须配合。我实在拦不住,弹劾书已经到我手里了。”

    宫池奕闭了闭目,抬手捏着眉间,“这一步势必要走,但不该是现在!我没法跟安安交代!”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烦躁。

    他知道会走这一步,正好给聿峥和展北争取时间,但来得太快。

    余杨无奈叹了口气,爱莫能助,道:“所以我当时不是告诉你了吗,让你早点过来,你又不舍得放下她一个人,有什么办法?”

    收了线,宫池奕捏着手机在客厅来回走了两圈,几度拧眉。

    再回餐厅,他倒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焦虑,依旧坐在她身边,仔细照顾她,直到她吃饱了,他也跟着放下餐具。

    吻安微蹙眉看了他,有些莫名,“你还没怎么吃呢。”

    男人薄唇弯了弯,笑意不浓,手臂将她揽过去,又干脆把她抱了起来,“我不饿。”

    这几天,他已经收敛了不少,没有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抱她,今天有这样了。

    所以她皱着眉,总觉得他有事。

    被抱着上楼,进了卧室,直接把她放在床上,抖开被子,“你这两天没有好好午休,今天必须睡一觉。”

    吻安把被子按下来,露出一张脸,他逼着她睡觉的意图也太明显了,看了他,“你陪我?”

    他低眉吻了吻她额头,“好。”直起身又道:“去给你倒水。”

    她点了点头。

    客厅。

    宫池奕倒了一杯水,又在旁边的药箱翻箱倒柜。

    白嫂进去看了看他,试探着开口:“三少?您要找什么?”

    他直起身,看了白嫂,抿唇犹豫片刻,才沉声:“有没有能让人安神的药物?……您有安眠药么?”

    啊?白嫂愣愣的,“三少……找安眠药干什么?我还真没有。”

    白嫂身体康健,平时不怎么生病,也不怎么吃药。

    宫池奕站在那儿沉默了会儿,抬手看了腕表,嘱咐她,“你给医院打个电话,让他们送点药过来,半小时。”

    白嫂依旧皱着眉,看了他,“……是,要给太太吃么?”

    但是看起来,太太最近睡得挺安稳,上一段时间种种折腾的时候,反倒没见三少给吃药的。

    他“嗯”了一声,道:“一会儿她如果她睡醒了,你把药放水里给她喝,不管发生什么事,不准让她下楼。”

    白嫂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她知道肯定是一会儿有事。

    讷讷的点了头,看着他端着水往楼上走。

    送药过来其实也不到半小时,那时候宫池奕还陪她躺着,因为她今天实在不配合,一直说刚吃完睡不着。

    “我是不是得想点办法让你睡着?”他低眉看着她,似笑非笑,带了莫名的邪恶。

    吻安皱起眉,不让他的手乱动,“我现在就睡。”

    …。

    中午睡觉容易浑浑噩噩,但她也知道他的电话震动了,接着床上少了他的重量。

    正好,白嫂端着一杯水上楼,跟宫池奕在卧室门口碰到。

    他看了一眼杯子,“进去吧,她正好睡得迷糊。”

    吻安平时睡觉,是喜欢中途起来喝水,但都是她主动起来,今天却被白嫂叫起来的。

    她靠在床头,看了白嫂手里的杯子,接了过来,温度刚好。

    白嫂笑了笑,“三少刚出去,好像有事要忙,太太喝完接着睡吧。”

    吻安低眉看了看清莹的水,又笑了笑,这主仆俩都盼着她睡呢。

    “白嫂。”她刚把杯子凑到嘴边,又忽然停下来,看了她,清清淡淡的笑。

    “诶!”白嫂立刻回答,怎么看她也没有三少说的睡迷糊。

    只见她干脆把杯子放在了旁边,又看了门口,对着白嫂:“水里放什么了吗?”

    白嫂本来就实诚,这一问,弄得她连视线也低了低,倒是进了镇定着,“太太多想了,白嫂哪能往里放东西?”

    她笑着,“你没放,他会。”

    然后她略微颔首,“你去把水倒掉半杯,告诉他我喝了。”

    “这……”白嫂站着搓了搓手,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吻安略微扬着下巴,眸子几分清离凌人,“我亲自去?”

    白嫂知道太太平易近人,但端起架子来也的确让人头皮发麻,只好拿着杯子去卫生间倒掉半杯,又放回床头柜。

    她总算给出一点满意的表情,“您可以出去了,他问起来就说我睡了。”

    “……好。”白嫂点了点头,空着手退出去。

    宫池奕在一楼打电话,看到白嫂下来,转头看去。

    问:“她睡了?”

    白嫂无论对着谁,撒谎都不自然,点头:“刚睡了。”

    宫池奕看了她,笑了笑,“放心吧,她生气了我担着,跟你没关系。”

    他以为白嫂是因为给女主人下药而不自然。

    白嫂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吻安一直安静躺着,越是半点睡意都没有。

    …。

    下午两点左右,吻安才听到了楼下的些许动静。

    她皱了皱眉,一般人是进不来香堤岸的,而且还是这个时间。

    楼下。

    白嫂也被这状况弄得愣了半天,“……三少,这怎么回事?”

    宫池奕这会儿反而要比任何时候都镇定,甚至波澜不惊,摁灭烟头,从沙发起身,看了她,“别把安安叫醒,这事也别跟她说。”

    “那。”白嫂左右看了看三四个面无表情的人,“我怎么跟太太解释啊?您不在超过一小时,太太一定会问的。”

    他薄唇抿起,眉峰微微蹙眉,转身看了身后立着的监察员,“什么时候能放我?”

    来人也皱了皱眉,“三少,这个我们说了不算,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您见谅。”

    说着,来人还算敬重的把手铐放到他面前,“您自己来还是……?”

    宫池奕接过东西,搭到手腕上。

    “太、太太?”白嫂有些被惊到的结巴,看着不知何时站在客厅入口的人。

    宫池奕蓦地拧眉,没有转过身去,薄唇一线,闭了闭目。

    吻安就那么站在客厅入口,轻声:“他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

    她的话音落下,宫池奕还是转了过去,左右手臂被两人挟着。

    那一瞬,吻安心里的冲击被昨晚他受伤的时候还大,身子晃了晃。

    盯着他手腕上的东西。

    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没什么表情,只是直直的盯着他,近了,才问:“这是什么?你要去哪?”

    她几乎不眨眼的盯着他。

    “……安安。”男人薄唇微动,嗓音低到轻柔,生怕大声一点都会惊到她。

    吻安却转过脸,盯着旁边挟着他的执法人员,扬着下巴,没有表情:“他犯什么罪了?”

    监察员皱了皱眉。

    她转脸看着宫池奕,“你犯什么事了?”

    “我在问你话。”她仰着视线,一眨不眨。

    “太太……”一旁的白嫂开了口。

    她却忽然厉色转向白嫂:“你别说话!”

    再转回来,她看着他的眼逐渐泛红,“你是要扔下我么?”

    一个字比一个字隐忍哽咽,红着眼的很努力忍着眼泪,“宫池奕,你混蛋!”

    他一个字都不跟她说,竟然还想让她昏睡不起,然后随便编个理由打发她么?

    “……安安。”他声音极度温柔,唇畔却颤了颤,“你先别哭。”

    她往后退去,躲开他伸来的手。

    宫池奕眉头紧了又紧,上前,抬手想把她拥过来,可手腕上的手铐太刺眼,又放下。

    吻安抬手擦掉即将掉下来的泪,转而走到监察面前摊开掌心,“钥匙给我!”

    哪怕红着眼,她的气势也是凌人的,监察皱着眉,没想明白为什么宫池奕会看到她,只能称呼:“顾小姐……”

    她根本不听,上来就要抢人家的钥匙,“你们凭什么把他带走!”

    被监察躲过去,本能的推了她一把:“顾小姐,您这是扰乱公务!”

    她本就纤瘦,这一推,几乎摔倒。

    宫池奕脸一沉,目光削向监察,束缚着双手捉了她的手臂,她不让碰,卯着劲儿挣扎,他被拷着根本稳不住她。

    下颚紧了紧,转过身对着监察员,声音要比对她的温柔冷硬太多,“解开!”

    监察十分为难:“三少。”

    “我让你解开!”他一字一句已然濒临动怒,眸底充斥冷冽。

    扔掉手铐,他按住她的肩,“安安,你听我说……”

    “你说过你会陪着我。”她的情绪依旧激烈,眼泪止都止不住,“爷爷刚走,你要食言么?”

    “你让他们走,好不好。”她红着眼,几乎祈求的望着他,“他们要那个东西是不是?给还不行么!”

    她每哽咽一分,他心里跟着疼一分,薄唇几度微动,深色眸底跟着泛红,终究把她拥入怀里。

    “我不会抛下你安安……”他低低的嗓音,满是心疼,“你乖乖等我半天,半天我就回来了,好不好?”

    她把脸埋进去,摇头,“你骗我。”

    他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怎么也说不出只字半语。

    …。

    宫池奕走的时候从始至终没敢回头。

    她就站在客厅那个位置,刚刚那一番闹过之后,现在死咬着唇,一直看着他走出门。

    白嫂生怕她站不稳,可是她扶着沙发一步步走过去,然后坐下,埋着头无止境的沉默。

    半晌,她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白嫂:“白嫂,半天是多久?”

    他说,让她等半天。

    “太太……”白嫂皱着眉,总不能说是十二小时,只道:“也许晚上,三少就回来了。”

    她没说话,就那么坐着。

    后来白嫂怎么劝都劝不动,她一动不动的坐着,偶尔看看窗外,一直到天色黑下来。

    白嫂只能上楼拿了薄被下来,“太太,我把晚餐给您热上吧?”

    她盖好薄被,声音里听不出下午的情绪,只是轻的飘忽,“没事,我等他回来一起吃。”

    白嫂一阵阵的心酸,但是嘴笨,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只能跟着她等。

    九点来钟的时候,宫池鸢往香堤岸打电话,是白嫂接的。

    “白嫂,她没事吧?”宫池鸢也是紧张的,但她还没到仓城,却听到老三被带走了的事,更是担心。

    白嫂直叹气,“三小姐是要过来么?”

    “我现在过不去。”宫池鸢皱着眉,“你好好照顾她,老三应该不会出事的,他做事一向有分寸。”

    唉,还怎么照顾,太太性子倔,说不吃饭就是不吃,说不睡,估计这一晚是一定要在沙发上睁着眼过了。

    白嫂除了陪着,什么也做不了。

    …。

    聿峥自然知道宫池奕被带走。

    宫池奕进去了,可以为他查“无际之城”背后势力圈赢得时间,等宫池奕被迫无奈交出东西,他就查清楚是最好的,否则他在里边也是受罪。

    不过,刚到凌晨四点多,聿峥突然接到宫池奕来电。

    “你怎么能用手机?”他冷调子的声音,浓眉微蹙。

    宫池奕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疲惫,“你抓紧时间查,我下一次进去,如果受不了刑,保不齐也是一天就供出来了。”

    聿峥拧眉,“你下午三点进去,现在出来?”

    宫池奕沉声:“我说三天后告诉他们东西在哪。”

    所以,三天后,他要出来没那么轻易了。

    而他最难的,是怎么告诉她,三天后他又要被带走?

    她那副眼眸通红,极力忍着惶恐和脆弱的模样简直如同一鞭鞭抽在他心上。

    车子回到香堤岸,别墅里竟然到处亮着灯。

    宫池奕下了车,已经足够宽大的步伐依旧在尽可能的急促。

    人刚到门外,大门已经应声打开。

    半天而已,像过了半个世纪,吻安背着屋里的光站在门口。

    不知道是光太亮,还是夜里太暗,那一刻,他只觉得她瘦得脆弱,一双红彤彤的眼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男人抬手解开带着冷风的大衣,方才上前如以往一样把她纳入怀里,柔到醇浓的嗓音带着宠溺的苛责:“又不穿鞋。”

    进去半天的人,身上并没有多大变化,依旧是好闻的气息。

    很轻易的把她托离地面,移了两步跨入大门。

    白嫂在身后关了门,也跟着哽咽了两句:“太太从中午就没动过,晚餐也没吃,就在等三少……”

    实在说不下去,只是抬手帮他脱了外套。

    宫池奕听到她从中午就不吃不喝,眉峰是蹙着的,“为什么不吃饭?”

    话该是责备的,可低沉的嗓音里除了心疼也听不出别的意味了。

    手臂收紧,几乎把她揉进身体里,薄唇落在她额际,话对着白嫂:“去把饭菜热一热,当早餐了。”

    他拥着她去了客厅,拿过还留有她体温的薄被裹在她身上,低眉,“一晚没睡?”

    她从一开始就不说话,只是埋头安安静静的靠着他,他问什么都是沉默,看起来像生闷气,更像怕一出声就控制不了情绪。

    毕竟顾老没走之前,她是那么个高傲的顾小姐,这段时间,她已经够弱了。

    他握了她的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撑开,看着她指尖偶尔的划痕,眉峰蹙起。

    那是她中午抢监察的钥匙时弄伤的。

    吻落在她指尖,男人喉结动了动,但是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又吻了吻她的发髻,嗓音里,心疼浓得化不开,“你这样我会心疼……以后一个人也必须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