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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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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盛斋!

    昔日盛名的清平城三大势力之一。

    但此刻的百盛斋早已经人去楼空,整个百盛斋都是罕有人际,看不到半个身影。

    百盛斋有如此巨大的变故,饶是那些无关之人,也不免有些感叹。

    一个诺达的势力就这么消散了,不禁让人有些遗憾。

    不过,虽然百盛斋已经人去楼空,但进入百盛斋之内,却还是能够听到一股琴音在百盛斋内来回回荡,久久无法散去。

    傍晚!

    随着夕阳斜下,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百盛斋的一处房屋内。

    只见屋内赫然有着一名身穿紫色衣衫的青年静静坐在其中。

    此人双手轻轻拂动手下琴弦,传出一阵阵而优美,却又有些悲痛沧桑的琴声。

    而这名青年赫然正是导致百盛斋灭亡之人……莫艺!

    自从蓝绿凝死后,莫艺早已经接手了百盛斋,不过,他却没有一直占据下去,在接手之后,便是解散了百盛斋,让这个曾经的庞然大物,彻底在清平城之内消失了。

    如今只剩下一片无人问津的房屋,其他再无任何值得留意的人或物。

    莫艺就这么静静坐在屋内,双手微动之下,弹奏着半年前莫化给他弹奏的曲子。

    虽然这首曲子有些凄凉的味道,可莫艺却弹的津津有味,简直到了忘我的地步。

    风!

    很轻!

    就在莫艺近乎望神之际,一道微风突然而至,迎着他的面庞就是袭来。

    莫艺对此却无动于衷,依然不停的挥动双手,不让琴声停止。

    “哼,小小年纪,定力不小!”

    突然间!

    就在莫艺达到忘我的地步时,一道冰冷的声音瞬间在屋内响了起来。伴随着微风的拂过,没见有人进入,但一道黑袍身影却已然站在了莫艺的面前。

    就好似此人是凭空而来一样,出现的极其诡异!

    “不是我定力大,而是早已经知道,所以并不奇怪!”

    莫艺双面微闭,手中拂动,琴声悠长,并未因为有人突然到来而停止。

    “哦?这么说,你早就料到我会来?”

    黑袍人闻言。似乎有些好奇,便是张口问道:“那你为何不离开?”

    莫艺则是淡淡的说道:“因为我知道,我不可能逃脱的了。”

    黑袍人说道:“如果你逃走了,说不定我还真找不到你,但你不走,后果应该清楚。”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在我看到候川服用丹药达到无法抗衡的地步时,就已经知道,此时引发的后果超乎我的想象。所以,就算是走,也不可能逃过你们的追杀,既然无法逃掉。为何要走?”

    莫艺睁开双目,平静的看着黑袍人,随后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哈哈……有胆魄,够聪明。怪不得候川会被你搞垮,的确有些心思。”

    黑袍人大笑一声,方才问道:“既然你没离开。想来已经做好了觉悟,不知可有什么遗言?”

    “遗言吗?”

    莫艺闻言,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长琴,随着手指微动,凄凉的琴声再次响起,随即方才抬头看向黑袍人,沉声道:“生不能做英杰,死亦要做鬼雄!”

    “我成全你!”

    黑袍人话音一落,但见一道寒光瞬间划过房间,紧接着,莫艺的头颅就是应然而起,直直滚落在地上。

    就算如此,莫艺的眼睛依然没有闭上,似乎舍不得手中古琴一般,直直望着古琴,但眼中那犀利的光泽,却已经荡然无存!

    黑袍人则是看了一眼莫艺,方才一个闪身的消失无踪了,就好似没来过一样,任何足迹都未留下。

    而随着莫艺的身亡,百盛斋之中那凄凉的琴声也是停了下来,只让偌大的百盛斋,陷入了宁静之中,宛如一片死地。

    与此同时!

    在距离清平城很远的地方,只见一辆马车在夕阳的照耀下缓缓前进。

    而在马车之内赫然有着两道人影。

    其中一道人影是以为白发苍苍的老者,另一个则是一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青年。

    老者在马车中静静而坐,而那个青年却是躺在马车中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一般。

    可突然间!

    似乎由于马车的颠簸,躺在地上的青年猛然睁开双眼,当看到眼前的事物之后,青年微微一怔,瞬间就坐了起来,一脸不信的扫了马车一圈,最终将视线放在了老者身上。

    “少主,你醒了!”

    老者发现青年醒来,这才睁开双眼,淡淡的说道。

    看到老者,青年脸色一惊,急忙问道:“百……百老……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然老朽该在哪里?”

    这个老者正是守护莫艺之母坟墓的老者百老。

    反观这个青年,却是那个本该死在莫艺手中的百盛斋少主……莫玉祥!

    莫玉祥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突然发现自己在马车上,不由有些奇怪起来:“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此刻的莫玉祥简直摸不到北了!

    他很好奇,自己为什么没有死?

    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莫艺已经出手将自己杀了,而现在倒好,自己竟然好端端的坐在这里,莫玉祥岂能不感到奇怪?

    百老闻言,只是淡淡的说道:“此地已经距离清平城百里了,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因为莫少爷让老朽带你离开的。”

    莫玉祥一怔:“你是说莫艺?”

    百老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正是莫艺莫少爷,如果不是他放话,你岂能这般安全的离开?”

    “可……为什么?”

    百老的话让莫玉祥疑惑了,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莫艺怎么会放自己离开?

    “没有什么为什么,本来在莫少爷的计划之中,你就是一个必死之人。只可惜,发生了一点意外,所以,你活了下来。”

    百老似乎早已经无悲无喜,由始至终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而此时,莫少爷恐怕已经……”

    莫玉祥急忙问道:“他已经怎么了?”

    “没什么,既然他决定了,那就只能看天意了。”

    百老没有正面回答莫玉祥:“少主,既然你能活下来,那日后就安稳的生活下去吧。其他的就不要在想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百老你应该知道的,我不相信是莫艺放了我!”

    莫玉祥眉头一皱,不悦的道:“我知道莫艺很想杀我,在百盛斋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他怎么可能放过我?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其中是不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原因?当然是有原因的!”

    百老看了一眼莫玉祥,见莫玉祥一副势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便是在一旁说道:“少主,你可知道。在莫少爷所有想杀之人中,你是他最想杀的人!”

    莫玉祥闻言一怔。

    百老并未在意莫玉祥的表情,缓缓说道:“因为当年正是你的缘故,才使得莫少爷的母亲提前病故。当然其中也有老朽的原因,只不过老朽发现得早,再加上莫少爷打算找人照顾他母亲的坟墓,所以老朽有幸活了下来。”

    “可是你不同。在莫少爷母亲病故的同一天,他就打算亲手杀了你,如果不是我及时通知斋主。你恐怕早就死了!”

    听到百老的话,莫玉祥不由全身一震,一席冷汗更是瞬间湿透后背。

    “你知道斋主为什么让你连续数年都来拜祭莫少爷的母亲吗?”

    百老望着莫玉祥,轻声的说道:“正是因为斋主知道莫少爷想杀你,所以他才想尽办法让你去拜祭莫少爷的母亲,好熄灭莫少爷心中的愤怒,如果不是这些年你去拜祭了他母亲,恐怕就算有斋主在旁,你也是必死无疑的。”

    听到这里,莫玉祥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爹一直让自己去拜祭莫艺的母亲,原因在这里啊。”

    “不错,只不过,就算你去拜祭莫少爷的母亲,也无法泯灭莫少爷心中的怒火,他卑贱的潜伏在百盛斋这么久,为的就是报仇!”

    百老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以前老朽还在奇怪,既然斋主知道莫少爷的底细,可为什么一直没说出来呢,现在老朽才明白,原来夫人早已经变了,而且还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情,恐怕斋主也是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才对莫少爷的事情闭口不提。”

    莫玉祥皱着眉头说道:“照你这么说,我大姐和爹,都是被莫艺所杀了?”

    “应该是如此了!”

    百老似乎对其中情况不是明确了解,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

    “既然莫艺连自己的父亲都能杀,为什么他会放过我?”

    莫玉祥糊涂了,如果莫玉珍和莫化是莫艺所杀,那自己怎么会幸存?

    难道莫玉珍比起自己这个罪魁祸首来,还要可恶吗?

    “我说过了,你是莫少爷最想杀的人。”

    百老说道:“只不过,因为莫少爷怕,所以你没死。”

    莫玉祥愣愣看着百老,显然疑惑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莫少爷不敢确定,能不能完成这件事情,就算完成了,是不是也能安然脱身,所以,他才没有杀你。”

    百老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当时莫少爷能够顺利完成计划,然后再将所有知道他身份的人统统杀光,那么今天你就必死无疑了,可惜他没能做到,导致他的身份败露,这才将你留了下来。”

    “这……”

    莫玉祥越听越糊涂。

    “少主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百老看着莫玉祥,急忙说道:“因为莫少爷不希望莫家因为他的原因而后继无人!”

    莫玉祥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是大吃一惊:“照你这么说,莫艺他岂不是?”

    百老肃然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莫少爷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有危险,这才将你送走,他不是说过吗?莫玉祥已经死了,所以,以后天下间再无莫玉祥这个人。”

    “莫艺竟然会这么做!?”

    莫玉祥吃惊的看着百老,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想来莫少爷这段时间恐怕凶多吉少了!”

    百老叹道:“在临走前,莫少爷也让老朽给你稍一句话。”

    莫玉祥下意识的问道:“什么话?”

    百老筹措了一会儿,方才说道:“他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莫玉祥一愣。

    对不起?

    莫艺竟然留下一句对不起?

    莫玉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不错,虽然他想复仇,但同时作为你同父异母的兄长,他感觉非常对不起你。”

    百老这时说道:“少主,你是生活在无忧无虑的环境中,或许无法体会莫少爷的心情,但他却能够体会到你的心情,在失去亲人,失去父母,失去依靠之后,你肯定会非常的悲痛,莫少爷因为有过这种感觉,所以他能体会到。”

    莫玉祥闻言,一时没有说话。

    百老对此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哈哈哈……”

    良久之后,莫玉祥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声之中,更是带着一丝疯狂之意。

    百老见状只是摇了摇头,并未询问和打断莫玉祥。

    只让莫玉祥的笑声不断在车内响着,甚至透过马车传入天空一般,凄凉的笑声在空中悠悠荡起,久久未能消散。

    而他们所坐的这辆马车则是在夕阳的照耀下缓缓而行,漫无目的的前进着!

    ……

    夜间!

    随着威风的拂起,月光的笼罩下。

    一道黑影突然来到了云天浩所住之地的上空。

    “没想到又是姓云的坏了我的好事,上次的云英,这次的云天浩,难道姓云的就这么和我过不去吗?”

    只见黑影乃是一名全身穿着黑袍之人。

    此人一来到云天浩所居住的上空,便是脚踏一把利刃,缓缓飘荡着,丝毫没有掉下来的感觉。

    此时如果有人看到黑袍人的样子,绝对会大吃一惊。

    毕竟,能够脚踏利刃的漂浮空中,就证明此人赫然是一名超越了化液境的存在。

    “哼,不管是谁,只要坏我大事,都该死!”

    黑袍人发出一阵儿冰冷的声音,随即便是身影一动的朝下飞射而去,诡异的速度,简直无法捕捉半分,仿佛鬼魅一般,转瞬就来到了云天浩的院落之内。

    待到身影落下,黑袍人就将原本脚踏的利刃拿到了手中,一步一步朝着屋内靠去,走起路来,简直塌地无声。

    但就在这时,眼看黑袍人就要来到铁心言所在的房间。

    突然间!

    “滚!”

    只听一道声音猛然从四面八方传来,黑袍人当场就是一飞而起,犹如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当场就口喷鲜血的栽倒再低。

    这一突然现象可是吓到了黑袍人,在看了一眼云天浩的房屋后,就顿时不顾形象的冲天而起,踏着利刃就是飞速离开。

    宛如害怕一般,半刻都不敢耽误。

    眨眼间,黑袍人就是化作点点星光的消失在了空中,只有地面上留下的血迹证明刚才有人来过。

    而在黑袍人离开后,整个院落就再次恢复到了平静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