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爱你以至诚 > 真金火炼 2

真金火炼 2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沈一赫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内心涌起一阵恶心。

    "沈德符还云:'此图后题跋颇多,但记有元人冯海粟学士题云:‘江南剩得李花开,也被君王强折来。怪底金风冲地起,御园红紫满龙堆。’”明姚士麟《见只编》亦云:“余尝见吾盐名手张纪临元人《宋太宗强幸小周后》粉本,后戴花冠,两足穿红袜,袜仅至半胫耳。裸身凭五侍女,两人承腋,两人承股,一人拥背后,身在空际。太宗以身当后。后闭目转头,以手拒太宗颊。”由此可见,赵光义“行幸”小周后十有八九是真有其事,而且此图也确实存在过。"

    太恶心了,简直就是一个女人悲歌史。

    一赫无语凝噎,此刻才发现自己的无知、可笑。

    "肮脏吗?沈一赫,这才是真肮脏。"袁克放松开一赫的手,还给她自由。

    一赫握着发疼的手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袁克放已经安然自若的坐在书桌上后的紫檀椅子上,一页一页翻着那本油画书。

    这里、这个人、一赫一秒钟也呆不下去,她咬着牙跑出门外,听到袁克放在屋里幽幽叹息:"相爱的不脏,违背人的心意去强迫一个人才真是脏。"

    一赫啜泣着一口气跑出去,跟着直觉跑到锣鼓咚咚的花园。众人都被舞台上的杜丽娘迷得神魂颠倒。

    "夫人,你——就醒了。"看见一赫,春姨忙把嘴里的瓜子壳吐出来,在裙摆上擦擦咸湿的手,走过来欲搀扶她,被她嫌弃地躲开。

    "一赫,你好些没有。太可惜了,错过最好看的地方!"沈右横完全没有发现妹妹的异常,仍在唠叨:"这么好的戏,真是要用心去听,其中的唱、念、做、打,皆是文章。我——"

    春姨和哥哥都是不可依靠的人。

    一赫在人群中搜索,搜素那张能给她希望和安全的人,她终身托付、依赖一辈子的大树。

    "一赫。"

    "冰臣。"

    一赫回头,原来他就在她的身后。

    "一赫,你怎么呢?"余冰臣把她调皮的乱发拨到耳后,微笑的问:"跑得头发都乱了,回去夜里再喘起来就糟了。"

    太好了,冰臣,你在这里,真好。

    一赫不顾礼仪上前紧紧拉住余冰臣的双手,虚弱的说:"冰臣,我们回去吧,好不好?好不好?"

    她的手凉得像冰,整个人失仪的很。

    余冰臣低头,瞥见妻子左手袖子底下雪白皓腕上的指痕……

    "一赫……"

    她顺着丈夫的目光也看见那痕迹,心虚地用衣袖飞快盖住。

    "冰臣,我们回家好不好?冰臣、冰臣——"

    余冰臣回过神来,看见妻子满含渴望的大眼睛,不停央求于他,心底一阵抽痛,嘴里却不由自主的说道:"等一会,我们和袁总长把绣作的主题敲定后就回家——"

    一赫的心也冷了,比她冰凉的手更凉。

    他明明看到她的苦痛,却装做没有看到。明明听见她的哀求却充耳不闻。

    他还是她的丈夫吗?还是她依靠的大树吗?

    "余先生。"张榫手持一副画轴出现在他们面前:"袁总长吩咐我将此画转交给尊夫人,说这幅画便是刚才与尊夫人在书房说定的为老夫人寿诞绣作的原图。"说完,便将毕恭毕敬将画轴双手呈上。

    一赫大惊失色,那一定是《熙陵幸小周后图》,一定是!

    "有劳张先生。"

    余冰臣刚想接过画轴,一赫大叫,惊慌失措把画轴打到地上,尖叫道:"不要打开!"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她,不明白她的失常。

    "一赫!"余冰臣加大声量颇有些责备妻子不懂礼数,害他丢人。

    张榫拾起画轴,轻拍去上面的浮尘,笑着说:"余夫人真喜欢开玩笑。这幅画虽不是值钱的古画,也却是我们老夫人对袁总长的心意。"

    画轴展开,原是一幅气质雍容的观音圣像。

    "老夫人好丹青。"余冰臣夸赞道。

    张榫卷起画轴,淡然道:"这幅画是老夫人送总长的二十岁的成人礼物,总长须臾不离身畔。不管去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带着它,一则是想念老夫人,二则带着保平安的观音像也是宽老夫人的心。"

    沈一赫差点没瘫软到地上,心里咒骂一亿次该死的袁克放,该死、该死、死一万次都少!

    余冰臣双手接过画轴,一叠声点头表示同意:"那是、那是。古语云,父母在,不远游。不能在老夫人跟前尽孝,袁总长一定也觉得不忍。"

    "所以,希望尊夫人能绣出和这画作一模一样的绣品,在老夫人生辰之日送给她,她一定会很开心。"

    "一定,一定。请袁总长放心,拙荆一定会竭尽全力。"

    余冰臣阿谀奉承的话说得极溜,酸得一赫心肝直颤。她嫌弃的别过头,尽量不去看丈夫卑躬屈膝的样子,但挡不住那些话到她耳朵中来。

    回程路上,不管余冰臣紧紧握着那张画轴,仿佛它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

    “冰臣,你……不想知道,方才我在书房发生的事情吗?”

    “你不是和袁总长讨论刺绣的主题吗?”

    “你信吗?”

    “我当然相信,为什么不信呢?”余冰臣握紧一赫的手,道:“你是我的妻子,他是我的友朋。”

    车轱辘在麻石地板上“得得得”做响,颠得一赫的心有些痛有些乱。为甚么,余冰臣说相信的时候,她一点都不开心。她宁愿他发火、生气、无理取闹,而不是像现在如此镇定和安静的说他相信。

    “冰……”

    “一赫!”余冰臣用力把她搂到怀里,抹去她后面的话:“我这一辈子做得最值得骄傲的事情,就是有你。”

    一赫闻着他身上的汗味,心像被卸空了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咬着他的耳朵,动情的把他抱住。

    “一赫绣完这幅刺绣,我们就搬到上海去,我要办纱厂,办纺织厂。你再不用日夜伏案刺绣,做养尊处优的太太。”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伤心会哭,快乐时还是会哭。

    一赫点着头,哭哭笑笑,笑笑又哭哭。相信他许的诺言是一定会实现的明天。

    —————^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