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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幕后黑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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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太医呢!”夏候彻怒声叫道。

    孙平正带着王太医和刘医士赶过来,两人提着药箱到了床边诊了脉之后,相互望了望却谁也不敢禀报结果,只是垂着头跪在床边……

    “说话!”夏候彻道。

    “钰妃娘娘是……是中了毒,孩子……怕是保不住了。”王太医头抵着冰凉的地砖颤声回道。

    “中毒?!”夏候彻望着两人,目眦欲裂。

    “确实是中毒,从脉象上看是……是在方才的宴上被人下了毒……”刘医士道。

    如果不说清楚,就是他们这些为钰妃保胎之人的罪责。

    夏候彻敛目,沉声打断他的话,“先救人!”

    王太医与刘医士相互望了望,说道,“钰妃娘娘的胎已经有些时日了,这个时候应该……应该已经胎死腹中,若是这个孩子不能落下来,可能……可能就会一尸两命。”

    孙平站在边上不由打了个寒颤,这孩子活不了已经是让皇上痛苦万分,若是钰妃再因此有个三长两短,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夏候彻深深吸了口气,声音有些无力却依旧透着威严,“她要活不了,你们也休想活着从皇极殿出去。”

    “唯今之际,只有再下一些落胎的药,辅以针灸彻底打掉胎儿……只是这方法不知道娘娘能不能扛得住。”刘医士唯恐触怒圣心,说话也小心翼翼。

    “现在人都这个样子了,再用那样的药,你这不是要娘娘的命吗?”孙平气得发抖道。

    “现在别无他法,若是死胎一直在娘娘腹中不去,一样会要了娘娘的命,请皇上决断。”王太医道。

    夏候彻痛苦的敛目,决然道,“治!”

    “是。”王太医两人连忙应声道。

    刘太医迅速去开了药方,交给孙平道,“这两个,一个是落胎的方子,一个是后面要用的补气补血的方子,抓了药现在就去煎上。”

    沁芳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起身道,“奴婢去吧。”

    说罢,取了方子连忙出了门。

    太医院值夜的几名太医和医女也赶了过来,孙平到床边低声道,“皇上,您先到边上等着吧,让太医们先给娘娘诊治。”

    夏候彻借助了孙平的搀扶才站起身走到了不远处软榻上坐着,而后便一动不动地望着太医和医女围绕的床边。

    厨房内,沁芳一边哭,一边煽风着炉火加紧煎药,等到落胎药煎好倒到了碗中,从自己的荷包里取出一直贴身带着的一粒白色药丸放到碗中,药丸遇水即化,很快便融入了药汁之中。

    主子腹中的孩子并不是真正的孩子,是因为一直用着淳于越配了一种药,从而改变人的脉像让太医们都瞧着是喜脉,但最后要解除这药性却是无比痛苦的,说不好……还得赔上半条命。

    此事她和青湮一直是反对的,可是夏候彻动了亲征南唐的心思,若他御驾亲征去了彭城,现在的凤景又哪里是他的对手,所以主子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将他绊在宫中,为凤景他们争取喘息之机。

    “沁芳姑娘,药煎好了吗?”有宫人到厨房外问道。

    “好了好了。”沁芳端着药连忙赶往东暖阁。

    她将药端了进去,夏候彻起身走了过来,“朕来吧。”

    沁芳将药碗递给了她,将躺在床上的人扶起靠在自己身上,道,“主子,药好了,先把药喝了。”

    夏候彻紧抿着唇坐在床边,盛起药喂到她苍白的唇边,看着她咽了下去,这个被世人传为铁血无情的帝王眼中瞬间泛起了泪光。

    一个男人,一国之君,却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护不住,还要这样亲手喂她喝下落胎药,他夏候彻怎么窝囊无用到这种地步。

    凤婧衣怔怔地望着他的眼睛,她能够以怀孕的理由将他留在盛京,是因为他真的在意她,在意这个孩子。

    他以前恨她,也许将来会更恨她。

    但她知道,起码现在这个男人是真的爱她,但她却不得不残忍地辜负。

    半晌,她苍白的唇颤抖的发出声音,眼角的泪也随之落下。

    “夏候彻,对不起……”

    我骗了你。

    一碗药,夏候彻仿佛用了一生的力气才喂着她喝完。

    沁芳紧张地跪在床边,不时拿帕子擦着她额头的冷汗,忍着哭声道,“主子,你要是痛的话就叫出来……”

    药效要发作一个时辰,现在才刚刚开始。

    凤婧衣紧紧咬着被子却没有出声,可抓着夏候彻的手,用力得似乎要将他手上的骨头都捏碎……

    “素素……”夏候彻低头吻着她汗湿的发,沙哑着声音唤着她。

    凤婧衣咽下口中的血腥,积聚了几分力气道,“夏候彻,要是……要是我死了,把我葬回南唐,我想……我想回家……”

    她想,她恐怕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你不会死,朕不会让你死。”夏候彻搂紧怀中胡言乱语的人,似是唯恐死神会将她夺了去。

    凤婧衣胸腔阵阵揪心的痛,她分不清这一刻到底身体带来的痛,还是……因为他而心痛。

    只是,她已经无力却思量太多,整个人便在铺天盖地的剧痛中失去了知觉。

    沁芳看到她合上眼睛,一动不动地倒在了夏候彻怀里,惊声哭叫道,“主子,主子,你快醒醒……”

    夏候彻低头望了望她,伸手抚着她的脸,急切地唤道,“素素?素素?”

    可是,手上摸到的却是可怕的冰凉。

    “太医,快看看,快……”孙平连忙催促道。

    王太医几人连忙围到了床边,把脉的把脉,施针的施针,忙得不可开交。

    夏候彻从年夜宴上离席,皇后和郑淑仪等人也随后跟着来了东暖阁,几人站在外面等着,看着宫人从内殿进进出出,都只是沉默地坐在外面等着。

    皇后抬手召了宫人,低声问道,“去看看,墨嫣怎么还没回来?”

    这会儿事情应该已经办成了,墨嫣却一直不见回来,实在让她有几分不安。

    同样的,郑淑仪贴身宫女绫玉,也没有跟着过来伺候。

    孙平见里面有皇上和沁芳照应着便带了一名太医先从内殿出来,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稍后定然是要追查的,这其中也有他的疏忽,这个时候更应该先查出来到底是何人下的毒。

    “孙公公,钰妃娘娘怎么样了?”郑淑仪连忙起身问道。

    “奴才给皇后娘娘,淑仪娘娘,贵嫔娘娘请安。”孙平连忙躬身道。

    皇后起身走的,道,“免礼吧,钰妃到底怎么样了。”

    孙平望了望皇后和郑淑仪两人,直言道,“钰妃是被人下了毒,这会儿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大人也还生死不知。”

    皇后沉吟了一会儿,目光严厉的望向郑淑仪道,“郑淑仪,年夜宴你一手操办的,钰妃赴宴回来便中了毒出了这样的事,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嫔妾也不知道,钰妃的东西都是皇极殿的人一手准备的,怎么会被人下了毒,嫔妾岂能知晓。”郑淑仪道。

    “皇后娘娘,淑仪娘娘,此事就不要再争论了,等皇上出来了自会有决断。”孙平道。

    反正这事情,横竖跟她们几个人脱不了干系。

    皇后和郑淑仪没有再说话,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暗自盘算怎么应对皇上的追查才能扳倒对方。

    钰妃如今这个样子,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的,自是不必再去费心思。

    孙平召来了宫人,道,“去,把今晚从皇极殿过去为钰妃娘娘准备膳食的宫人,还有今晚出入了暗香阁的宫人都叫过来问话。“郑淑仪望了望孙平,道,“孙公公这是……怀疑本宫?”

    “奴才没有怀疑任何人,但出了这样的事总要查个清楚,问清楚了自然也可免了淑仪娘娘一桩心事。”孙平不卑不亢地说道。

    郑淑仪抿了抿唇,抬手召裕清宫的人吩咐人去传话叫人。

    “孙公公,今晚去暗香阁伺候的人都传来了。”一名宫人进来禀报道。

    孙平出了殿外向外面跪了一地的宫人一一询问了去皇极殿发生的事,尤其是跟随沁芳为钰妃准备饮食的人。

    苏妙风带着绿袖回到暗阁,才发现那里已经散场了,问了留着的几名宫人才知是钰妃出事,所有人都来了皇极殿。

    一到东暖阁外,便见孙平正对着跪了一地的宫人盘问着什么。

    “孙公公这是……”

    “奴才给贵嫔娘娘请安。”孙平行了礼,道,“钰妃娘娘在宴饮上被人下了毒,奴才在找跟去伺候的宫人问话。”

    “钰妃中了毒?”苏妙风不可置信道。

    孙平叹息着点了点头,道,“这会儿皇上和太医都在里面诊治呢,孩子是保不住了,连大人也都生死不知。”

    苏妙风快步进了东暖阁,也没顾上给外面的皇后和郑淑仪请安便直接进了内殿,果真看到床边围满了太医,夏候彻怀中正抱着苍白如死的钰妃。

    宫人端着一盆一盆的血水从她跟前过,看得她阵阵晕眩。

    她明明之前就提醒过她,要她小心皇后她们,怎么还会出了这样的事?

    以她的聪明才智在明知道有人要加害自己,不可能避不过,这到底是皇后她们手段太高,还是……她根本就是知道这一切,想借此打压皇后和郑淑仪她们?

    “贵嫔娘娘,这里人来人往的,你先在外殿等吧,仔细宫人来来往往撞到了您。”孙平问完话,回来说道。

    苏妙风默然地出了内殿与皇后等人在外殿坐着等候消息,丝毫没有提及自己先前跟着郑淑仪所发现的一切。

    毕竟,现在到底是皇后要陷害郑淑仪,还是郑淑仪陷害皇后都还不知,只有等皇上追查到眉目之后再说。

    外殿等殿的人满心着急,内殿的人个个亦是紧张得胆颤心惊。

    钰妃昏死了过去,脉息几番微弱得几近虚无,原本就中了毒,加之一碗落胎药,险些血流不止了。

    一个时辰之后,王太医把了脉道“死胎落下了!”

    一直神经紧绷的众人舒了口气。

    “钰妃娘娘怎么样?”孙平知道皇上最关心的是这个,连忙追问道。

    王太医沉默了一会儿,道,“此毒对皇后娘娘身体损耗极大,她现在太过虚弱,只怕……一时之间还不能醒来。”

    “什么意思?”沁芳连忙问道。

    “钰妃娘娘现在身体虚弱,虽然脉息还在,只怕要费些时日才能醒来。”

    “要是……要是醒不来呢?”孙平紧张地问道。

    王太医望了望面色阴沉的龙颜,战战兢兢地回道,“如果醒不来,就有可能一直这样昏迷下去,或者……或者时日长了身体内脏渐渐坏死,最后……香消玉殒。”

    “那也得想想办法……”孙平催促道。

    太医们跪了一地,磕头道,“皇上,微臣等……已经尽力而为了。”

    他们把能人救回来,已经是拼了一身的本事了,她若是自己不能醒来,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了。

    “你们……”

    “都下去吧。”夏候彻敛目道。

    太医们愣了愣,连忙跪安道,“臣等告退。”

    说罢,起身小心翼翼退出了内殿,留了三人在东暖阁守着,其它人回了太医院去。

    沁芳抬袖起身带着人去拿了干净的被子褥子过来,道,“皇上,奴婢们要给娘娘换床干净的被褥,您先带她起来。”

    夏候彻紧抿着薄唇,默然将昏迷未醒的抱起来站在床边,望着床上一大片的血迹,整个人都有些手脚发凉。

    这一幕,又让他想起了,他们第一个孩子夭折的时候。

    那一刻,他发誓也再也不要发生那样的事,可如今这一切仿佛诅咒一般,还是发生了。

    原本应该欢庆的除夕之夜,却因为一场突来的变故而愁云笼罩,这一夜对于身处皇极殿的每个人都显得格外漫长。

    直到朝夕初升,一直在内殿守在床边的夏候彻起身出来,只是面色沉冷得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沁芳,你进去照看着。”

    “是。”沁芳应了声,连忙进了内殿去床边照看着。

    邵皇后等人纷纷起身请安,夏候彻沉默地走向正座的位置落座,冰冷地望着面前跪着皇后嫔妃,“孙平,钰妃中毒的事有什么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