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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处处刁难人心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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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是麻烦。

    明面上摆不出来的东西,私下里不知道玩的多黑。

    同是名门闺秀,却是笑里藏刀。

    更何况,十堰的身份,比十堰的性格更惹眼,更惹人不爽。

    越尊贵,越是如此。

    十堰只是冷笑了两声,然后便是垂了头,没有继续说话。

    倒是有一些婢女鱼贯而出。

    显然是受过调教的,微垂头颅,手臂高悬,将手中的托盘高高的举起。

    便是文房四宝。

    婢女手脚利索的将东西都收拾好,放到她们面前,然后行礼,站在了她们身后。

    在一抬头,每个闺秀的身后都是站了一个低着头甚是恭敬的婢女。

    “竟是还要精研几分诗词歌赋了?”

    安想蓉便是拿眼瞧着十堰。

    十堰便是翻了个白眼:“便是了,只要是你拿得出手的,什么都行的,若是表演的好,怕是还有奖项。”

    说罢,又是瞥了一眼四周:“拿奖有什么重要的?怕是等着吸人的眼球呢。”

    若是能在这争春宴上一鸣惊人,怕是除了吸引那些名门才子之外,还能给自己带来不少好处。

    姑娘们明面上是不曾说的,但是却是悄然紧张了些许。

    或者说,争春宴便是能让佳人才子互相见面,亦或者是倾慕的时候。

    怪不得轮了个“春”字。

    怕是满园桃花都争不过这少年少女的春心。

    便是瞧着不远处安想慈已经和那名模样不错的女子谈的甚是欢愉。

    安想慈怕才是没白来的,若是真结交了几个贵女,那才是美得。

    “也不是所有男子都喜欢那样娇滴滴的女人的。”

    瞧见十堰兴致不高,安想蓉便是笑着:“若是你上去舞剑一曲,说不定也是惊艳四座。”

    “罢了罢了,说不定她们还要轮我是个沾不得笔墨纸砚的。”

    十堰便是笑着:“吓跑了她们的情郎呢。”

    “世上男子千般万般,若是遇见了个人,说不定就是系在心里疼着了。”

    十堰虽是不和一般的闺秀一样,却是个十足的惹人喜爱的姑娘。

    若是真能碰见一个心思细腻的,怕也是好的。

    还有让人趋之若鹜的家室和足够拿得出手的模样。

    就只希望,不要像是她前世一样,碰上一个诛心的人儿吧。

    十堰便是笑着:“若是之后,还能碰见一个像是你一样的男子便好了。”

    “那我可是要铺十里红妆予了小娘子了?”

    安想蓉便是笑她:“就怕娶回来一个母老虎呢!”

    “好哇,端的是敢取笑我了!”

    十堰便是和她笑闹着,但是动静确实大了些许,竟是惹得些许闺秀都回过头来看她。

    其中还是有着一些人目光不善。

    “拓跋大姑娘还是和平日一样活泼。”

    便是听见一银袍少女说着,岁数不大,但是面容精致的宛若瓷娃娃,浑身透着一股子精灵的劲儿。

    “张小姐依旧风采。”

    十堰便是笑着回了一句。

    那姑娘本是离着不远的,便也是顺便瞧了一眼安想蓉,对着安想蓉笑了笑。

    竟是晃得安想蓉也有几分刺眼。

    “怎的?是不是有了几分祸国殃民的本钱?”

    十堰便是嘴角带笑的调侃。

    可是安想蓉敏锐地察觉到了几分不爽。

    安想蓉便是对着那闺秀大大方方的点头笑着,才是扭头瞧着十堰。

    “莫不是被这姑娘晃花了眼睛?竟是不能看的?”

    十堰却是懂了安想蓉的意思,只是压低了声音说着:“这人儿乃是浙江巡抚家的小女儿,也是个受宠的,那一颗芳心,可都是迷倒了我哥哥的身上了。”

    便是拓跋安彦。

    十堰说着,还瞧了一眼拓跋安彦。

    安想蓉便也是顺着瞧了一眼。

    拓跋安彦到底是从军营中打拼出来的,浑身都透着一股子不一样的气息。

    瞧人的时候,若是笑上几分,当真是勾勒出一朵花儿来,不少女子便是被生生的勾去了几缕魂魄。

    饶是安想蓉心如静水,也是微微掀起了几分涟漪。

    可是安想蓉却是瞧见了个人影儿。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当真俊俏。

    拓跋傲然。

    他竟是也来了?

    安想蓉心中一顿,又暗笑自己。

    刚刚不就是瞧见了拓跋傲然了吗?还以为这厮混不进来吗?

    自古来便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而且还沾着拓跋家的名头。

    似乎是瞧见了安想蓉的目光,拓跋傲然便也是抬头来,对着安想蓉微微一笑。

    竟是带了几分讨好的意思。

    只可惜,安想蓉只当做是瞧见了红粉骷髅一般避之不及。

    十堰的声音却是不曾停的。

    便是这巡抚的小女儿曾是来她家做客几次,说是做客,却是一直缠着拓跋安彦。

    女子间的守礼分外严禁,那女子名唤张俏灵,便是借着寻十堰的名头来了几次。

    只是十堰并不是如何喜她。

    幸而,拓跋安彦也不是如何喜她。

    不过,只可惜,拓跋安彦却是个肥肉,张俏灵是舍不得松手的。

    便是耍了些手段。

    也是为何,十堰越发不喜她的原因。

    “若是真是成了我的长嫂,不知要闹出多少的事儿来呢。”

    十堰只是冷笑:“还以为我不知道她背地里对我做的事情。”

    “原来十堰竟是喜得柳绿的,赶明儿个便是随你去踏青。”

    安想蓉嘴角依旧挂着笑,拉着十堰的手抬高了音量说着。

    只是怕十堰的话儿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了。

    周围便是有人扭头来瞧。

    这年头姑娘家很少自己出门踏青,除非是有人邀请,但是瞧着拓跋家的大姑娘想来是个不甚守礼的样子,便也是罢了。

    十堰便只是笑笑。

    她刚刚差一点,便是要越矩了。

    安想蓉却是隐约能感觉到一点不好。

    这种不好来自于对面。

    江王世子。

    他的目光竟是带了几分冷意的,虽说瞧见闺秀的时候都是笑着,可是若是略过了她,便是带着凉。

    他好似是和她有了仇怨一般。

    除了那一晚,他入了她的宅院,还让她包扎之后,应当便是没了别的关系。

    可是又是如此苦大仇深?

    周遭的姑娘们当真是敏感的,更何况一双双眼睛都是系在了那江王世子的身上,又怎的注意不到江王世子的眼神?

    一双双狐疑的视线,更是衬着几分冷。

    幸而,还有十堰坐在一边,一般身份差不多的闺秀,都是不敢得罪的。

    倒是临江王妃姗姗来迟。

    临江王妃是个和善的,便是瞧着众人笑着:“你们这帮小辈,脸皮子端的是比纸还要薄了,竟是都没人开了个头来,惹得本王妃还要来讨嫌。”

    众人便是起身称是。

    临江王妃虽然嘴上说的客套,但是谁都不敢当真。

    临江王妃便也是说了一些话儿,都是场面上的,便也没再说什么,由着一帮丫鬟们簇拥着便是又离开了。

    却是留下了两个嬷嬷来。

    安想蓉眼尖的瞧见了其中一个嬷嬷,便是将安月凤救上水来的。

    可是左右隐蔽的瞧了瞧,却也是没瞧见那个楚怜儿的影子。

    倒是争春宴的气氛活跃了些许。

    要是论表演,应当都是女宾先表演,然后才是男宾。

    但是闺秀们却都是脸皮薄的,换句话说,枪打出头鸟,谁都不想先上。

    本来安想蓉和十堰都是说着悄悄话儿,不甚在意的,却是听着对面的男宾有人笑着。

    “素来听闻安家的姑娘都是善文能画的,今儿倒是想开开眼界。”

    是个清爽的声音。

    突然被点了名字,拓跋家的三个姑娘都是浑身一机灵。

    安想蓉眉毛一挑,便是瞧见了对面儿的人儿。

    姿容既好,神情亦佳。

    瞧着像是个有风度的。

    是个不认识的少年郎。

    可怎的张口便是冲着她们来了?

    却是瞧见,坐在那一边儿的安月凤突然红了脸庞。

    “若是小生有幸,也愿共弹一曲。”

    那男子说着,竟是向前走了两步。

    顿时众人便是低声谈论开。

    男子邀请女子共同舞曲的事情不是没发生过,但是那几乎就是变相的和众人宣布了。

    还是张口便是指名道姓的说了拓跋家。

    众人的一双双眼眸便是在拓跋家的三个姑娘的身上转悠。

    瞧见姑娘没有回话,那人儿却是不尴尬,只是继续笑着。

    若是再拖下去,便是不好了。

    总不能让人等着。

    “三妹,你倒是去,众人只是瞧这个喜。”

    安想慈便是瞧了一眼安月凤,皱眉:“那人儿可是冲着你来的。”

    刚刚安月凤脸红,她是瞧得分明。

    安月凤便是一咬牙。

    这人儿她是认识的,但是也便只是瞧见过几次,只是没想过竟是如此大胆,当真是要把她逼得上蹿下跳了。

    好歹安月凤也是个嫡女,端的是浑身气质,不喜不怒也是满面风度。

    朝着众人行礼过后,便是命人抬了琴来。

    那公子便是从腰间拿出了一把萧。

    一时之间,萧瑟齐鸣。

    “你那妹妹也并非是不学无术。”

    十堰便是贴在安想蓉的耳边说着。

    可是安想蓉怎的瞧着都有些古怪。

    “你可是知,这少年郎是哪家的?”便是问道。

    十堰摇摇头:“我却是不认识。”

    说罢,又觉得疑虑:“说来也怪,这宴会上的十有八九都是互相熟悉的,怎的还冒出来了生面孔来?”

    瞧见安月凤如此,安想蓉便是去寻了周遭的姑娘们打探。

    “也是个面生的,不曾见过。”

    周遭的姑娘们便是纷纷摇头。

    安想蓉心中便是有些冷了。

    怎的是个没有底细的?

    可是转瞬之间,便是已经结束了。

    安月凤是红着脸回去的,那公子却是对着周遭一一行礼。

    当真是个礼数周全,瞧着也应当是个大家出身,安想蓉便是放心了些。

    应当也是闹不出什么乱子来。

    有人开了头,还是一对儿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鸳鸯,便是将气氛推得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