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是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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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彻骨的冰冷突然劈头盖脸地泼过来。

    “苏小姐?”是女人的声音,并且拍了拍我的脸:“醒醒。”

    我睁开了眼睛。

    是蒲萄。

    “胳膊只是脱臼了,我帮你复位。”她一边说,一边握住我的手臂和肩膀,剧痛再次传来,我不由自主地发起了抖。

    “握住我的手试试。”她朝我伸出手。

    我握住了她的手。

    她便把我的右手臂也捏了上去,握着我的手臂,说:“手腕我不太会,你自己到医院去看吧。”

    我这才清醒:“繁音呢?”

    “去看我弟弟了。”她站起了身,说:“既然你醒了,那我也去看看他。”

    我没说话。

    她朝门口走了几步,突然转过了身:“今天抓紧休息,繁先生肯定会把你交给蒲蓝。到时肯定要吃点苦头。”

    她走后,房间里只剩我。

    我望着这间熟悉的屋子,看着掉进沙发缝隙中的小狮子玩偶,它的眼睛是两颗亮晶晶的玻璃球。

    孩子的世界真好,凶猛如狮子,也可以做得这么可爱。

    我的右手腕依然不能动,两条手臂及肩膀也依旧高肿,但已经能够从地上站起来。

    头皮在胀痛,用手一摸,头发随着血一起黏在了手上。

    我去换了件衣服,拉开窗帘时猛然惊觉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我连忙找出围巾帽子口罩等物,一边穿戴,一边到各个房间去找,银行卡和证件都在家里,房间里没人,窗外也没人。

    我顺利地出了门,跑到地铁站,买票上了地铁。

    费了一番周折,总算顺利到达机场。

    最近的国际航班还差一小时起飞,已经停止售票,幸好我的同事还在,好说歹说总算帮我出了一张票。

    法兰克福机场是欧洲的重要航空枢纽之一,机场面积非常大,四十分钟光走路都来不及,何况还要安检和出关。

    我一路玩命狂奔,直跑得喉间都尝到了血腥气。虽然因为机票的时间问题被海关卡几分钟,但幸好还是被放行。

    眼看登机口就在眼前,门口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关闭登机口,飞机眼看就要起飞。

    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

    我猝不及防地扑倒在大理石地面上,受伤的右手腕被压得剧痛。我爬不起来,右手臂却被拽出来,伴随着喀嚓一声闷响,熟悉的声音传来:“想跑?”

    我痛得几欲哭叫,却怕招来警察,只得咬紧牙关,掐紧了他的手。

    他一根一根地掰开了我的手指。

    “把她带回去。”

    我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看清四周时,只在来往的旅客中间找到了那个遥远的黑色背影。

    我被塞进繁音的保镖车,一上车立即被绑成了粽子,并且套上眼罩,封住嘴巴。

    我摸着绳结试图解开它,惊觉我的右手居然能用了。

    他……

    算了。

    我试图用脑子记住路线,却很快就开始模糊。

    他打算送我去哪?送到蒲蓝那边?那肯定不是强奸我和打我那么简单,我有理由相信他们会杀了我。

    但除了那里,我再也想不到其他地方。

    因为我是被他送给蒲蓝的,却把蒲蓝打得不知死活,这肯定会影响他跟蒲蓝之间的合作。

    汽车终于停下。

    我被拽出汽车,却又塞进了另一台车。

    又行驶了十几分钟,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再走了十几分钟,汽车停下来。开门声传来,土腥味侵入我的鼻尖。

    我被人拖着向前走,慢慢地,血腥味迎面而来。

    直到再次传来开门声。

    有人推了我一把,我跪到地上,后背上察觉到湿黏。

    我用手摸了摸,粘糊糊的,不知是什么液体。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那浓浓的血腥味告诉我,我呆的地方必然不是什么好去处。

    期间我一直在试图解开手上的绳子,也试图用什么东西割开它,却无果。

    时不时地还能听到几声凄厉的惨叫。

    这让我明白这里还有其他人,可我开不了口,也没有任何人对我说话。

    一直挣扎到我的体力完全耗尽,身上也在发热,终于暂且睡了一会儿。

    惊醒是因为听到了开门声。

    “她死了?”

    竟然是蒲萄。

    “还没。”繁音的声音传来:“蒲先生还在医院,我不想贸然带她去惊扰他。”

    “倒是不会惊扰。”蒲萄笑着说:“蒲蓝今天早晨还特意叮咛我,要我看看她的死活。要我带话给她,说她的手很软,他愿意看在这双手的面子上饶她一命。”

    繁音没说话。

    不久,关门声传来。

    我试图用脑子思考些什么事,却陷入了昏沉。

    忽然听到阿昌的声音。

    “醒醒。”他的声音很遥远,还有些焦急:“苏小姐!”

    “快背她出来。”好像是罗嫚的声音。

    我被松绑,却已经没有力气挣扎。

    有人拽着我的手臂背起了我,一路跑着。

    血腥味越来越淡,土的味道慢慢袭来,那感觉就像待在秋千上,晃得很舒服,很轻松。

    我慢慢失去了知觉。

    印象中最后的一句话很模糊,似乎是阿昌的声音:“您确定你们不会杀她?”

    我不知道那个“您”回答了什么。

    但我想,我这德行,已经和死没有区别了。

    我这样子当然不会做什么梦,只觉得四周十分安静,我亦感觉不到我自己。

    突然听到有人在说话,慢慢从模糊变得清晰:“她动了一下。”是个女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又有点陌生:“是不是要醒了?”

    “可能吧。”这个声音我认得,是蒲萄,她说话的语气从来都异常平静温和:“去请医生。”

    我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成功地把眼睛睁开了。

    入眼的是一抹浅蓝色的身影。

    我很久才慢慢地看清她的脸,竟然是蒲萄。

    她端庄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笑着说:“醒了?”

    “蒲小姐?”我没能发出声音,因为嘴唇太干了。

    她微笑颔首:“医生等下就来,不过我想你已经没事了。”

    她话音刚落,医生就来了,检查了一番,果然说没事了。

    领着医生的居然是罗嫚,她看向我,目光有些别扭。

    “给她喝点水。”蒲萄吩咐。

    罗嫚过来调了床头,给我倒了水,让我喝了一点,然后放下了水杯。

    “蒲小姐?”虽然不能大声说话,但我的喉咙总算不再干涩,能够勉强地发出声音:“你怎么救我?”

    “为了我的私心。”蒲萄笑道:“现在给你两条路,回去呆着,还是去见我弟弟。”

    我愣住。

    “我弟弟和繁先生的合作已经暂停,因为你伤了他,而你是繁先生介绍的人。”蒲萄说:“我的话也许很难相信,但我弟弟很喜欢你。他不仅不打算杀你,还打算把你养在身边。”

    鬼才会相信……

    “所以你认真考虑,是要死,还是要潇洒地活着。”她笑着说:“我上次已经跟繁先生谈过,但他坚持不肯答应这个条件。如果你觉得他把你关在那种满地尸体的地方不是在害你,那我可以告诉你,送你来医院的时候,医生说你随时都有窒息的危险。如果不是罗小姐及时说服他的亲信放你一条生路,你现在已经死了。”

    我不由看向罗嫚。

    “你们先谈谈。”蒲萄起身出了门。

    罗嫚等她关门才开口,说:“那天阿昌就让我跟着他,说等下蒲小姐会带你出来,到时我就顶进去。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蒲小姐出来后你还没有出来。”

    她是说出事那天。

    “你知道那天他要带你做什么吗?”

    “知道。”她说:“这太正常了,只有你不知道。”

    “哦……”我无言以对。

    “跟在这种男人身边,如果你没有家世背景,就只能想尽办法为他做事,以此让他感动。拒绝就是你这种下场。”罗嫚认真地说:“那天之后,阿昌先让我回学校住,说等等看怎么说服繁先生,让他不杀我。前几天蒲小姐来找我,说你遇到了危险。”

    我问:“所以你就来了?”

    “是。我收了钱。”她倒是不掩饰:“但我问了阿昌,他说繁音把你关在他们的私人监狱里,那里死过很多人。你被他打得浑身是伤,得了病他也不准请医生。跟了蒲先生至少还有一半的可能性让你活命,你自己选吧。”

    我觉得不该相信罗嫚和蒲小姐的话,她俩都是我的情敌:“你亲眼看到他说不准给我请医生了?”

    “阿昌亲口告诉我他都汇报给他了,但有人给你喂药吗?你被他绑着关了四天,没吃没喝还生着病!身体稍微差一点的人根本就熬不到现在!”她瞪起眼睛:“你是不是傻呀!这都不算想搞死你,那什么才算?他跟蒲小姐走得特别近,连电视都报道了!你死了他正好连婚都不用离了!”

    罗嫚的话算是打破了我对繁音的最后一点幻想。

    可我还是不想表态。

    因为我觉得蒲萄的话也未必真实,跟了那个蒲蓝肯定也不会好过。

    我没有主意,但至少可以明确自己绝不想回到那个阴暗潮湿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