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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厉鬼凶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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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阳交界之处总会存在一些奇怪的东西,它们被阴间所忽视,被人类避之不及,它们是鬼也是魂,找不到归宿又战战兢兢,它们虽然遗忘了自己的姓名和生世,但还记得死前的恐怖。

    而厉鬼凶魂便是将这种恐惧,痛苦,不甘全部都放大了几千万倍。等到熬过了生死边界,成了一个真的鬼魂,之后它便记住了那些黑暗的情绪。

    冲天戾气,连神见了都要谨慎对待。

    有人利用了这一点,拥有巫族一半血脉,身怀黑蛊术,还被迫怀着身孕,又生生被虐杀的人,这一切完美的符合了一个强大而又阴狠凶魂的条件。

    几人环桌而坐,宫鲤出声道:“必须得找夭桃问问清楚,那个初九到底是什么?”

    如若,初九已经成为凶魂,那么送宫鲤玉佩的初九又是什么人物……

    “让我去,那毕竟是我阿姐。”

    但是墨崖却摇头道:“这已经不是你姐姐的事了,有人私自藏匿凶魂,有什么图谋不知,但肯定包藏祸心,况且你一来一去耽误时间,我会亲自去问,左右不过一日。”

    宫鲤也安慰道:“放心吧,也就一天的时候,初九变成的凶魂也不至于忽然之间就出现,相信墨崖。

    墨崖听着宫鲤对自己盲目的信任,哭笑不得,这初九的凶魂极大的可能还没有离开南齐,也没有把握说她就不会出现,也只能快去快回。

    嘱咐大家每一个人都打起精神应对后,墨崖便出发赶往古水镇,去查问夭桃。

    剩下的几人便各自回去,严柏卿的情绪也不是很高,脸色难看,想来自己又琢磨了什么觉得很是气闷,头一回走的时候肩膀都耷拉着,看着很是哀伤。

    一会儿的功夫院子里便空了,宫鲤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加上又怕天香胡思乱想,思及有几日没见无涯法师,让清风、明月陪着往归元寺的方向去了。

    刚过未时,日头正劲,秋老虎很是厉害,天气有些燥热。

    宫鲤坐在车里有些闷便把帘子拉开,往外面瞧去,正是上次他们遇到府君坐下那个划船的人,正好听着旁边在叫卖酸梅子汤,便拉着天香下去,打算喝一碗解解渴。

    四人围坐在小木桌前,一人喝着一碗冰镇的酸梅汤,宫鲤又说起上次的惊险,一阵后怕。

    “当时我们便是在那里看到了族里的那位长老。”

    宫鲤和天香顺着望过去,确实看到了一条曲折的小巷,正要往里面看看却被一辆看起来很朴素的马车挡住了视线,撇撇嘴便想看看是什么人也来了这儿。

    “原来大热天,还有这么多人出门。”

    天香用手帕使劲的扇着脸,却被宫鲤忽然抓住手腕,然后死死的盯着从上面下来的那人……

    清风几人不知道她发现了什么,便也转身看过去,没什么啊,就是一个面相普通的男人,非鬼非怪,用得着这般惊悚?

    许是视线太多,那人感知到了什么也转身看了过来。

    清风等人,礼貌的点了点头,那人见他们几个也没什么恶意,便转身朝巷子里面走去。他们见人都走了,也没看出个究竟便转了过来,可却惊奇的发现,原来坐在桌边的宫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躲到了墙边,哪个角度堪堪挡住了车上那人的视线。

    见他们看过来,宫鲤才呼出了一口气。

    那个人竟然和南无和尚长了一模一样的脸,只是脸色略显苍白了些。背影、走路的姿势都一样,但是他已经死了啊,被墨崖的诛魂刀砍过,还掉进了那个血池里。

    怎么可能还活着!

    宫鲤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起来,可是看到南无的那一刻,她还不待想什么,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要躲起来……

    后来的路上,宫鲤反而忧心忡忡起来,本来已经死掉的南无忽然之间好端端的出现在这里,是巧合有人长得像?但是那气质要如何模仿,对了,刚刚匆匆的看了一眼,他现在居然是蓄发的。

    穿着常服,束发戴冠,明明是一副生活还不错的样子。直到车马停在了山下,她才停止了猜想。

    见到无涯大师的时候,他又在冲茶,招呼他们几个过去,一人一杯静静的品了起来。

    明月看起来很是懂这个,喝了一口之后便频频点头,然后夸赞道:“这一定是翠竹叶上落下来的无根雨水,茶叶起码也有千年的岁数,真是妙哉。”

    无涯大师抚着胡须笑道:“来了一个懂茶之人,通透的很呢。”

    说完又为明月添了一杯,倒是其他人喝完就没有第二杯了。

    宫鲤脑子里老是想着之前南无和尚的样子,便问无涯法师道:“大师可认得南无和尚,他是离天岛那山上的和尚,与我爷爷交情很好,您有没有听我爷爷提起过。”

    “南无……倒是听无常说过几回,说是常去你们药圃,是个有本事的人,不过到没有说他们交情多好。”

    无涯大师想了一下,对南无这个人似乎印象不大。宫鲤心下奇怪,在海岛上南无隔三差五的便会过来,和爷爷相处也像是多年的老友,怎的都没有多提起。

    “当时爷爷在溶洞里,就是他把我带过去的,才看到接下来场景,他也是为了给爷爷讨公道,生生的挨了墨崖一刀……如今我竟然在南齐看到了他。”

    “能挨了诛魂刀还存在的人,要么本就是无魂之人,要么就是被万千冤魂缠了身而养着的死人,其它的生灵哪受得了那纯阴的寒气,那可是上古时期便留存在世间的一把寒刀,又在黄泉下浸泡了上千年,那可是一刀毙命的神器。”

    宫鲤皱眉想了想,又问了一句:“如果是凡人,确定是一刀毙命?”

    无涯抚了抚胡子,点头道:“当然。”

    这就怪了,当时记得很清楚,那南无上去替爷爷挨了一刀,之后还能和墨崖理论,也正是因为他扑上去与墨崖拉扯,才被甩下了血池,按说血池与墨崖还有一定距离,那么不偏不倚就掉进去?

    无怪乎,人人都说怀疑就如同一粒种子,生了根便会发芽,此时宫鲤对南孚产生了怀疑,便会觉得当时没曾多想的细节,如今想来总是有那么一些的凑巧。

    到了傍晚的时候,竟然下起了雨,狂风大作。无涯大师皱眉看了看天色,便让他们在寺里住下,担心山路不安全。

    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几人便在寺里住下。

    天色暗了之后,那雨水便停了,来的仓促去的匆忙,好似只是为了把他们留在寺里罢了。

    宫鲤坐在院子里看夜色,身上竟然有些凉了,果然还是秋天了,山上林子的动静很多,她便闭了眼分辨,好像小时候在海岛上一般。正凝神听着,忽然感觉其中有一丝不一样的东西,快速的移动,好像正是她所在的地方。

    快速的像一边倒去,避开忽然扑过来的攻击,宫鲤单手撑着地,看向对面的……东西。

    那是,一团黑雾,从雾里面伸出一只细细的手,指甲伸的老长,宫鲤往自己的肩上一看,上面是五道血痕。

    好快的速度!

    “敢来寺庙撒野,好大的胆子!”

    宫鲤大声的骂道,希望他们无论是哪一个,听到出来搭把手。

    只是没想到,那团黑雾里传来的确实婴儿啼哭的声音,一声一声,凄厉的回荡在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