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依国法皇帝赐爵位,正家规林靖惩刁奴

    朝廷内外,便是心腹之臣都表示林翊无过,配得起承恩公之爵。昭德帝不至于跟天下为难,最终将承恩公一爵赐予林翊。

    昭德帝日日去慈恩宫看望林太后,这又是抬举林家,赐恩于林翊,自然要知会林太后。林太后拉着昭德帝的手,笑道,“林家虽是我的母族,更是皇帝的臣子。我明白皇帝的苦心。”

    昭德帝也没弄明白林太后说的“苦心”到底是指的什么,林太后久不涉朝政,昭德帝也只顺耳一听便过了。倒是庆祥宫表妹荣妃忧心忡忡,道,“父亲与林二太爷有些交情,妾身不懂朝中事,怕太后娘娘不喜。”

    昭德帝的亲娘死的有些蹊跷,只是事过久远,即使昭德帝想查,也不知从何查起。亦或由此,昭德帝对舅家向来亲近,便是荣妃,昭德帝也是另眼相待。见荣妃惶恐,昭德帝淡淡道,“林翊是个明白人,你很不必操心这个。”

    荣妃见昭德帝不置可否,便不再提此事,反是拿出为林太后准备的千秋节寿礼来,先给昭德帝过目,一幅深怕不妥的模样。荣妃这样惶恐不安的模样,令昭德帝心中对林家那根忌讳的弦,再次紧紧的绷了起来。

    不过,不论昭德帝如何忌讳林家,林太后的寿辰,哪怕林太后几次说过节俭,昭德帝是宁肯节俭自己,也不肯节俭林太后。

    林太后只好随他。

    为林太后庆祝千秋,后宫自然是谢皇后的份内之责。谢皇后是林太后亲选的皇后,婆媳关系本就不差,何况林家与谢家正在蜜月期。

    昔日林太后选谢氏女为后,今日谢国公助林翊夺公爵位。

    两家这种交情,自然没的说。不过,谢国公与林翊都是低调人物,尽管关系好,也不会嚷嚷的满城皆知,两家心里有数罢了。

    林翊得承恩公之位,那些以往对林家处于观望状态的人家迅速解除了观望,以百倍热情祝贺林翊得赐承恩公爵。

    林家摆酒便摆了三天,这还是在林翊极低调的要求之下。

    借着摆酒的时机,因守孝耽搁婚事的林飒林端林萍,都跟着兄嫂出面应酬。三人倒是不差,只是可惜三人皆是庶出,身份上难免有些不足。倒是林靖,年纪虽小,却是林翊嫡出的兄弟,还有养在慈恩宫的机缘,他又是个聪明伶俐的,一时倒成了众人眼中的香饽饽。更兼林翊得赐承恩公爵,林靖身为林翊唯一嫡出兄弟,一时间,连他命硬的事都没人提了。

    林靖倒是喜欢热闹,偏又身子不大结实,第二日便病了,请医延药的一番折腾。

    便是谢国公夫人都感叹,“若是林家小四身子好些,跟咱家小孙女的年纪倒是相仿。”

    谢国公躺在摇椅中,晃啊晃的,“为时尚早,待孩子大些再说不迟。”

    谢国公夫人只是一说,见丈夫不置可否,自己也笑了,“也是。”

    “倒是太后娘娘的寿礼,备的如何了?”谢国公问。

    “色\色齐全了,已经谨谨慎慎的搁库里了。”说着,谢国公夫人唤丫环取来礼单,谢国公仔细看过,微微点头。其实在他看来,林家兄弟几个都不错,只是……想到昭德帝,谢国公心下一叹。

    戏酒告一段落,林翊也在忙太后寿礼之事,嫡亲姑母,又照看他们兄弟,林翊刚得了承恩公爵位,自然更加用心备礼。林翊去看望林靖身子时,对林靖道,“姑母养育你一场,你单备一份,到时放在里面,姑母见了也欢喜。”想到林靖喝了几日汤药,初初好转,眼瞅着小脸儿都瘦了一圈儿,林翊有几分心疼,又道,“也莫要太劳神。你若有主意,我差人替你办好,一样是你的心意。”

    “我早备好了。”林靖道。

    林翊不禁问,“备了什么?”

    林靖从手边书案上取出一件卷轴给兄长过目,展开来,是一卷裱好的平安经。说句老实话,林靖的字相当不怎么样,倒不是他练的不用心,实在是人小力微,力道不足,欠些功底。不过,依林靖的年纪,倒也规整,可见是用了心的。

    “姑母不是外人,金玉珠宝宫里不缺,大哥哥按例备礼就成。亲不亲近,也不在于这些寿礼。”林靖别有论断。

    林翊道,“那也不能太简薄。咱们是太后的娘家人,岂能不给太后做脸。”又问林靖,“书念的如何了?”

    “还成。”林靖反问,“夏先生没跟大哥哥说么?还是说,大哥哥没问过夏先生我念书如何?”

    林翊笑,“可只显着你聪明了。问夏先生跟你自己说一样么。”

    倒不是林靖念书不好,相反,就这么七灾八病的时不时耽搁功课,夏先生对林靖依旧是赞不绝口。夏先生相信,假以时日林靖绝对能成就他名师之路。林靖天资极好,一点就通,但有一样,身体原因是其一,再者,林靖于四五书经并不大用心。

    因林靖身体所限,林翊不敢给他安排太重的课业,每天上午一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还不能有课外作业。就这样,林靖那一日千里的进度,也够叫夏先生长见识的。夏先生都跟林翊明说了,依林靖的资质,日后考个进士那是手拿把攥,十拿九稳的。

    林翊起初为林靖延师教导,不过是想着小孩子读书明理,根本没打算日后科举啥的。夏先生对林靖评价如此之高,算是意外之喜了。林翊心里很为弟弟骄傲,在他看来,林靖有这样的资质,就不该浪费这难得的天分。

    志存高远。

    林翊正欲借机问问林靖日后的志向,鼓励一下林靖啥的。可不知为啥,只要跟林靖说话,总能被这小子无限歪楼去。

    未待林翊说起日后科举仕途之事,林靖已道,“夏先生挺好,不过,他总是跟我讲一些科举的事,瞧着像是想让我走科举的意思。”

    “有什么不好,你三哥早中了秀才,今年秋天也要下场一试。”爵位再好,只有一个,有林家的大树在,子弟依旧要各自奔前程。相对于林飒林端,林翊更看好林靖。

    林靖兴致缺缺,道,“我哪里受得了去考功名,听说考场里头可冷了,还没饭吃。这不是要我命么。”

    林翊想到林靖的身体,道,“你现在还小,细心养着,待大些便无碍了。”

    “那我也不想考功名。”林靖小声道,“陛下的脾气,大哥哥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大哥哥都是嫡子。大哥哥袭爵,我安享富贵便够了。”

    别看林靖年纪小,他早有打算,道,“以后,大哥给我捐个闲职,分家时多给我些银子家业也就是了。我也不大想做官。”

    “那你想做什么?”

    林靖眼睛晶晶亮,“我想有空各地去瞧瞧,秀丽河川、风土人情,也开阔眼界。”

    这叫什么话,林翊道,“先把正经书念好了再说。”昭德帝在的时候,或许轮不到他们兄弟再显眼,林靖毕竟年纪小,依林靖的才干,谁说的准以后呢。

    林靖懒懒应下,随口道,“要我说,今秋三哥也不必下场。想要前程,直接捐个官就是了。”林靖竖起根细细的手指,指了指上面,道,“也不仅是为了上头的忌讳。咱家本是世族,世族子弟谋出身,有世族的规矩。何必要跟寒门子弟挤那根独木桥,挤赢了,不过六七品芝麻官的苦熬。若是挤输了,更没面子。”

    想到两个庶弟的脾性,林翊道,“老三愿意试,便让他试一试,没什么不好。”如今兄弟尚未娶亲,故此未分家。待日后分家,几个弟弟便是旁支,便是自科举出身,也无妨。

    说也奇怪,林翊身为长兄,看着林飒林端长大,自幼在一处,即使有嫡庶之别,到底是相处十几年的兄弟,结果林翊硬是觉着不如林靖相处没几天的弟弟亲近。

    譬如,林靖回家其实日子尚短,不知挨了林翊多少骂。这当中多是因林靖胆大包天,不过,林翊骂林靖,真没啥心理压力。可,对林飒林端,别说训斥,稍重的话林翊都会斟酌之后再说。对着林靖,林翊完全没这样的顾虑,即便说重了,林翊也不觉着会怎么着。当然,林靖根本不是吃亏的性子,他没理尚且能搅出三分,你想给他委屈受,那是做梦!

    便是林翊也于心下叹息,他身为长兄,向来秉持一碗水端平的原则,对弟弟们皆是尽心照料。如今,林翊却觉着,人心可能本就是偏的,不然,为何他一见林靖就喜欢,他对林靖,有着天性中的亲近。

    与林靖说了会儿话,林翊在林靖的强烈要求下,在屋内没有第三人的前提下,又给他骑了回脖子,因为林靖坚持说:如果大哥哥肯哄着他,哄得他高兴了,他心情好,病就好的快。

    这样的歪理,林靖素来是一套一套的,林翊实在受不了他没完没了的各种歪缠,便勉强应了。哄得林靖眉开眼笑,林翊又同他一道用了晚饭,方回了自己的院子。

    便是越氏也与林靖亲近的很,给太后娘娘的礼单,越氏还着重问了林靖的意见。林靖与林太后在一起几年,他又是个机伶人,自然知晓林太后的喜好。

    林翊越氏对林靖这样的宠爱周全,也不是没人眼红。譬如林飒林萍的生母周老姨娘,看在眼里瞧在心里,一双犹带着几分水气的大杏眼恨不能燎出火星来,咬碎银牙,与前来看望她的儿女絮叨报怨道,“可见是嫡亲的兄弟了,人还没来的时候,内务府亲来收拾房屋,那银子就花的淌水了去!这才住了几日,又是小厨房又是请名师,吃穿用度别说你们,便是老太爷在世时都没这样做耗的!虽说嫡庶有别,也别忒偏了心肠,坏了良心!先时没爵位时,还做个兄友弟恭的相儿,如今有官有爵的,竟是脸面都不要了!只肯紧着自己一母同胞的了!只是到底想想,我虽是奴才出身,你们到底都是老公爷的子孙,身体里都流的林家的血!”

    林飒连忙劝道,“姨娘这是说哪里的话,大哥大嫂对咱们,哪一样不好了。四弟年纪小,身子单弱,自然要着紧些,怎么姨娘倒不明白这个理了?姨娘说些没见识的话,我听倒罢了,若是叫兄嫂听到,岂不寒心?”昔日林老公爷因为自己有个坑爹的兄弟——林二太爷,故此对子孙的教育十分上心,生怕再出个坑爹货。儿子年满六岁便移出内宅,由家里爷们儿教养,便是怕女人没见识,耽误了孩子不说,反过来,还能坑爹。

    相较之下,林老公爷对女儿就不大经心了,因为在林老公爷的心里,闺女是外人,没啥大不了。林萍见识心性远不比其兄林飒,摸着腕间剔透水润的玉镯,撇一撇唇角,道,“听到就听到,若是他们行事公允,姨娘难道是那不讲理的。我是二哥的亲妹妹,姨娘是二哥的亲姨娘,二哥可真是的,不偏着我们,倒偏着外人。”

    林飒冷声训道,“放肆!哪个是外人?大哥是外人?还是大嫂是外人?”林飒冷了脸,林萍年纪小,还是有几分惧怕的,再撇下嘴,不说话了。周老姨娘忙道,“你这孩子,有气怎么倒冲着你妹妹撒。”

    “我气什么?”林飒反问,“我倒想问问,姨娘这样处处挑拨我们兄弟姐妹的失和,倒是有姨娘什么好处不成?”

    周老姨娘自认一片好心为儿女,却给林飒噎个半死,一声尖叫,拉扯着林飒哭骂起来。林飒一见姨娘要撒泼,他拔腿跑了,更是把周老姨娘气个好歹,在自己的小院儿里好一番叫骂。

    也不知周老姨娘是怎么猪油蒙了心,或者是因为林翊与越氏对于这几个老姨娘向来宽厚,周老姨娘气了一场,竟把一腔怨气都算在了林靖头上。周老姨娘暗中嘀咕,“这么个克父克母的东西,一家子还拿着当活宝贝,哼!”自己被窝里说说也就罢了,周老姨娘或者是瞧着林靖年纪小,又时不时的病啊痛的,不过毛孩子一个,有甚要紧。竟然头脑发晕的指使身边儿的两个丫头去林靖院外说些闲言碎语,打算恶心一下林靖,也出口气呢。

    只可惜周老姨娘既无智慧又无运道,林靖是什么性子,他可没有林翊的雅量,当下命人捉了两个丫头,打个猪头脸,给周老姨娘送了回去。

    周老姨娘大约觉着她生儿育女有功,昔日连过逝的老太太都让她三分,林翊越氏亦不与她一般见识。手下丫头被打了,周老姨娘气不过,竟找了林靖去评理。林靖直接令人把周老姨娘满院的人拿了来,全都打个动弹不得。周老姨娘简直气疯,再口出狂言,林靖当着周姨娘的面把她贴身丫头直接杖毙!

    周老姨娘自被林老公爷收房,倍受宠爱,又生下一儿一女,府里不少奉承她的下人,倒是奉承的她骨头都轻了三分,只恨不能上了天去!似林靖这样凶狠残暴的,周老姨娘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碰上,别看养了一儿一女,她也不过三十出头儿的年纪。当即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哆嗦着,先时种种伶牙俐齿,如今竟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越氏闻信赶来,先劝林靖,温声道,“四叔身子刚好些,何必对奴才生气,气坏了身子,倒给他们脸了呢。”

    林靖面色如常,唇角一翘,道,“我犯不上与奴才生气,不过,有奴才出口不逊,不将我放在眼里,我便教训一二罢了。嫂嫂请进,我这里有刚做好的花生糕,嫂嫂尝尝,味儿可好?”

    越氏早知林靖主意大,林靖院里闹的这样惊天动地,越氏的确担心气着林靖,如今见林靖气色尚可,谈笑风声,便是越氏也深为以罕。林靖既然无事,越氏又道,“老姨娘的糊涂,是出了名的。不想她如今越发无礼,竟然得罪了四弟。姨娘值什么,不过瞧着二弟二妹的面子罢了。”

    正当此时,林萍慌慌张张的跟着林翊林飒赶了过来,见自己姨娘模样不成模样、颜色不成颜色的,地上两个丫头身死不知,身下有浓稠的血流出来,林萍亦吓的不知如何是好,扑过去抱着周老姨娘大哭起来。周老姨娘此方回了神,见儿女都到了,转而抱着女儿哭起早死的林老公爷来。

    林翊面若玄冰,越氏皱眉道,“先扶老姨太太、二姑娘回去。”

    林靖冷声道,“先给我堵了嘴!”

    林靖刚敲死了两个,此刻他的话竟比越氏更加好用,他院里的两个婆子上前便用帕子堵了周老姨娘与林萍的嘴。林靖双眸如火,看了林翊林飒一眼,道,“大哥哥二哥哥来的正好,也正好看看咱们林家的规矩,一个老姨娘,竟然敢到我院里来要我的强!”接着林靖令丁香找出周老姨娘院里的一个小丫头,那小丫头将周老姨娘如何不满林靖的超然待遇,如何在自己院里骂骂咧咧,如何指使丫头在林靖院外说林靖命硬克父克母的话学了一遍。

    林飒愧的脸都红了,上前对着林靖一揖道,“老姨太太不懂规矩,还望四弟看在我的面子上,且饶老姨太太一遭吧。”

    “若不是有二哥哥与二姐姐的面子,老姨太太也不至于此。”林靖一句话堵了林飒的嘴,缓一缓颜色,林靖问,“那依二哥哥说,老姨太太当如何处置?”

    咬一咬牙,林飒道,“自此老姨太太吃斋念佛,为父亲祈福,绝不出院出一步。”

    林靖淡淡道,“二哥哥这样说,倒也罢了。”林靖漆黑的眼珠缓缓扫了家下人一眼,道,“主子宽厚,便宽厚出错了。你们既然认个老姨太太做主子,听她的差使,这个家也容不下你们。二姑娘眼瞅着就要说婆家,还这样没个大家闺秀的体统,教养嬷嬷与贴身侍女竟不知劝诫一二,由着二姑娘疯疯颠颠,丢尽脸面,要你们有什么用?”

    林靖平日里养身子看书,鲜少出门,一些奴才瞧他年纪小,难免看轻于他。如今林靖乍一出手,便把周老姨太太收拾的吃斋念佛去了,便是林萍身边的丫头婆子,全都换了个遍。

    因林靖趁机与越氏说,“若非家里太过宽厚,瞧着好欺负,二太爷焉敢动了夺爵之心。”越氏更是不留情面,将府里狠狠的梳理了一遍,把一府整治的如铁桶一般。

    倒是林飒,生母禁足后,他又心愧生母失礼于林靖,还有妹妹这样不着调,简直能叫人愁白了头发。他与林靖真心不熟,便求助林翊,想着再跟林靖赔礼什么的。林翊安慰林飒,“靖儿素来宽厚,不是个小气的。”这话,倒也不是林翊有意赞林靖,原本林翊想着,依林靖的脾气,有老姨太太在他院里闹腾,还不得气个半死呢。结果林靖处置了周老姨太太,便没事儿人似的照常吃喝。林翊那时明白,林靖是真心没将周老姨太太放在心上。

    最终,林飒寻了几样玩物,送给林靖,林靖收了,林飒稍稍安心。

    一日,林靖问起林翊那两个被他杖毙的丫头的家人是如何打发的。林翊悄声与林靖说了几句,林靖微微点头,林翊提点林靖,“家有家规,你是主子,以后纵使有气,着管家处置就是。此方是大家子弟的作派。”因周老姨娘说林靖命硬,林翊心下很是不悦,不然,也不会任由林靖给周老姨娘与林萍没脸。

    林靖应,“知道啦。”不先立起规矩来,怕是那些奴才并不将他放在眼里。

    林翊又道,“一些奴才说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林靖眼尾含笑,望向林翊,“大哥哥说的是我命硬的事?”

    “别胡说。”林翊摸摸林靖的头,“不过是些愚妇愚夫的无知之言罢了。”

    林靖一笑,不以为然。

    展眼间,林太后千秋已到,林靖换了身喜庆的袍子,与兄嫂一并入宫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