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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凌祎城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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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堔见安之喝得太急,忍不住在她身边提醒:“慢点,慢点,小心烫”

    他一直当她还是个孩子。

    安之笑了笑,将杯子递给他:“温度刚刚好。”

    景堔接过空杯子时,忍不住拧了眉:“怎么这么冷?”

    他碰到了她的指尖,冷得像冰凌。

    然后,他将安之的双手捧到自己的手心再放到唇边不停的呵气:“我就不该让你呆花园里的,这里临近湖边,风太大了。”

    安之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为自己忙碌,半晌,她说:“阿堔,你是谁?”

    她原本是不想问的。

    可她实在憋不住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的理智有些崩溃。

    景堔的动作顿了顿面色渐渐冷寂,他反问到:“你说我是谁?”

    安之低垂着眉眼,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你是我相恋六年的男友。”

    景堔的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又听安之问道:“阿堔,我是谁?”

    景堔缓缓站起来,他的手搭上安之的肩,指腹轻轻替她揉捏着肩部紧张的肌肉。

    安之没动,她在执意地等待答案。

    景堔轻叹了一口气:“你是我深爱六年的女人。”

    安之早上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太舒服。

    景堔推门就看到蜷缩成一团的她,他上前坐在床沿边轻轻拉过她的手:“今天怎么想到偷懒了?”

    换做往常,她早已经在隔壁的健身房做康复训练了。

    安之躺在床上没动。

    景堔习惯性地去探她的额头,好烫。

    “安之,你在发烧?”他起身:“我去拿体温计。”

    安之闭着眼不想说话。

    景堔从药箱里将体温计拿出来消毒,然后俯身贴近安之的脸:“乖,测一下。”

    安之机械地张嘴。

    体温计显示三十八度五。

    “安之,我得送你去医院。”景堔拍了拍她的背:“别睡了,嗯?烧成肺炎就麻烦了。”

    安之捂着被子不想动,她就觉得自己很冷,浑身都冷,冷得眼皮都睁不开。

    “我不要。”

    她终于嘟哝着。

    景堔最招架不住安之如此柔柔弱弱的样子,轻叹一声:“那你在家乖乖地等我,我去医院拿药回来。”

    安之又嘟哝一句:“我不要输液。”

    景堔的心因她撒娇的语气柔软得一塌糊涂:“不输液就得打针。”他又伸了手去摸她的额头:“太烫了,你现在的情况吃药不管用。”

    “反正我不要。”

    安之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的,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像两只振翅欲飞的蝶翼。

    景堔忍不住在她的唇上吻了吻。

    安之轻不可闻地拧眉:“别闹,会传染。”

    她伸手推他,景堔的吻却再次凑近,这次,他竟然动用了舌头:“正好,传染了就有借口陪你睡觉。”

    安之:“”

    楼下,徐妈正在忙早餐。

    景堔一边迅速的穿外套,一边说道:“徐妈,给少奶奶准备一点清淡的流食,还有,我估计要一小时才能回来,让少奶奶多喝水。”

    徐妈点头:“好,好,我给少奶奶熬点豆浆。”

    “嗯,油条就不要了。”

    “好的,少爷。”

    景堔出门时不放心的看了一眼二楼的窗户,窗帘紧闭,里面的人像小懒猫一样缩在被子里睡觉。

    他无奈地笑了笑,这一年那只小猫真是被自己宠坏了。

    不过,他喜欢,再怎么宠他都愿意。

    一窗之隔,安之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楼下铁门开启的声音。

    她等了几秒之后才下床将窗帘拉开一条细小的缝,此时,景堔的黑色路虎正缓缓驶离。

    她光着脚,又转身去将卧室的房门反锁严实,再从枕套下拿出一张名片。

    名片是苏曼给她的,她怕景堔发现,一直小心翼翼的藏着。

    景堔给她准备了一部手机,平常她并没有联系的人,这手机都是璟儿偶尔外出时给她打一个电话而已。

    今天,她还是第一次拨出号码。

    苏曼在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

    “您好,我是苏曼,请问您是那位?”

    安之的手有些止不住的颤抖,她紧紧地将手机贴近自己的耳朵边上:“您,您好,我是安之。”

    苏曼在电话那边顿了顿:“安之?”

    “嗯嗯,昨天我们在医院的花园里见过的,有你,还有你的丈夫。”

    安之以为对方想不起来,所以刻意提醒了一下。

    而此时的苏曼手里拿着笔,笔尖在纸上无规则的画圆,这是她排解焦躁时的小动作。

    她看了一眼窗外摇曳的树枝,淡声说到:“哦,安之,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这次轮到安之愣了愣,明明就是她给自己的名片,明明就是她让自己给她打电话,可今天的苏曼好奇怪。

    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外人打交道了,安之觉得有点沮丧,她小声地带着颤音说到:“苏曼,我其实就是想要知道凌祎城是谁?请你,请你告诉我,好不好?”

    “凌祎城?”

    电话对面的苏曼用了一个疑问的语气:“他是我的同学,你问他做什么?”

    “你同学?”

    “嗯,我们同窗好几年,他人还挺不错。”

    “就只是这样?”

    “那你想要听什么?”

    “可那天我听你的意思是我和凌祎城有什么牵连啊?”

    “你和凌祎城?”苏曼思索片刻:“要说你和凌祎城之间的关系,他无非就是你的老板而已,你只是他公司的员工。”

    安之的身形晃了晃:“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那你为什么叫我欧瓷?”

    “欧瓷?”苏曼纸上的圆越画越大:“你的确叫欧瓷,不过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后来你觉得这名字不吉利,就换了。”

    安之的脑子有点晕,浑身的血液不停往脑门上窜,她有种失重的感觉。

    苏曼昨天和今天的话明显有些前后矛盾,可她又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她和凌祎城真的只是上下级关系吗?

    如果真是如此,为什么她会在紧急情况下脱口而出他的名字。

    这也是她失忆之后唯一潜意识忆起的名字。

    她不敢再追问了,很明显,苏曼也在对她隐瞒着什么。

    “那真是抱歉,今天打扰了,对不起。”

    安之慌乱地将电话挂断。

    苏曼捏着嘟嘟响的电话出神,她的对面菲文正略显疑虑地望着她:“小曼,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实情?”

    苏曼将手机丢到一旁,然后轻叹一声:“有时候现实比谎言更可怕。”

    安之烧得很厉害。

    输液一整天,到了晚上的时候她的体温不但没降,反而飙升到了三十九度八。

    景堔扯了她手背上的针头紧急送往医院。

    各项检查结果出来,果真是急性肺炎。

    景堔看着她苍白的脸很是懊恼,他就不应该由着她任性。

    安之半夜的时候从昏迷中醒来,景堔正靠在椅背上休息,她本来想喝水,可看了景堔一眼,她只是动了动略显干燥的唇又闭上了眼睛。

    这个男人,给予了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她对于他而言,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可真要有那种怦然心动,好像又没体会过。

    安之的脑子里在初略描绘着景堔的轮廓,俊朗的眉眼,笔挺的身姿,儒雅的气质,这样的男人称得上极品。

    按照徐妈的话来说,她能嫁给少爷,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安之也觉得事实的确如此。

    想她一个废人,能让景堔这样的男人爱上,是有何德何能?

    安之不由得轻叹一声,景堔在睡梦中突然睁开了眼。

    昏暗的廊灯下,安之的眼睫在微微的颤抖,他知道她应该是醒了。

    若不然,刚才是谁在叹息?

    “要喝水吗?”

    景堔俯身在她耳畔轻轻问她。

    安之知道自己装不过去了,点头:“喝一点就好。”

    喝多了要上厕所,她自己去景堔又不放心,被他扶,她又觉得莫名的别扭。

    景堔起身倒了一杯白开水,吹凉之后再喂到她唇边:“不烫了。”

    他总是如此细致体贴。

    安之准备起身从床上起来,景堔制止了她的动作:“躺着别动。”

    他拿了一根吸管。

    安之又轻轻叹了一口气:“阿堔,你觉得累吗?”

    这么整晚守着她,还为她不停地忙碌。

    景堔笑了笑:“只要你在,我就不知道累。”

    他又伸手摸了摸安之的额头:“总算是稍微退一些了。”

    安之吸了几口,然后将吸管从嘴里吐出来:“阿堔,要不然,你到床上来吧。”

    病床很宽敞,睡两人绰绰有余。

    早秋的夜晚到底是有几分凉意,安之见他靠在坚硬的椅背上实在是于心不忍。

    景堔倒没有任何的推辞,将玻璃杯放到床头柜上之后,他就脱了外套上床抱住了安之的腰。

    “还是我的老婆好。”

    安之原本是打算往床沿边挤一挤,却在听到景堔第一次喊她老婆时愣住了。

    有这样的场景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她睡在床上,背后有男人紧紧抱住她,然后覆了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喊她老婆。

    只是画面太快,她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景堔感觉到安之身体的僵硬:“怎么了?是不是不习惯?”

    两人虽说生活在同一栋别墅,像如此亲密的时候还真不多。

    安之回头看了景堔一眼:“阿堔,你以前都喊我什么?”

    景堔的手指轻抚着她的手背:“以前你还小,我一直喊你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