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嫡重 > 第一百八十章 牵扯

第一百八十章 牵扯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皇上殡天了。

    张明德伺候在皇帝身边已经几十年了,看到皇上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的身体,他的视线立即迷蒙起来,他揉揉眼睛,恍然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刘喜,刘喜!”

    张明德声音颤抖的喊着。

    刘喜腿脚麻利的从殿外跑了进来。

    “师父!”

    张明德伸出手,扶了刘喜才算是稳住自己几乎站立不稳欲要跌倒的身体。

    “扶我去看看皇上……皇上……”

    刘喜这才穿过脸来,看那龙床一眼。

    一看之下,也是一窒。

    皇上那般安静的躺在那里,是……驾崩了?

    刘喜终于明白师父为何脸色苍白,连站都站不稳了,他扶着师父走上前去。

    撩开一层层的纱帘,张明德噗通跪在床边,伸手摸到皇上已然冰冷的身体,这才死心。

    顿时老泪纵横,哽咽道:“皇上……皇上……”

    刘喜也跟着在床边跪了下来。

    皇上仰面躺在床上,着着龙袍衣衫整齐,身体已经冷硬。

    张明德抬眼看看挂在梁上的苏贵人,哽咽的说道:“刘喜,你去找人通知太子,并着人把苏贵人抬下来。”

    刘喜点点头,诶了一声就向外走。

    来到外间,外间窗边的书桌上搁着一张纸,刘喜眼睛一转,快步来到桌边,打眼一看,立即卷起桌上的纸,塞入怀中。这才向外跑去。

    皇帝驾崩的突然,但这个消息一传出来,朝中上下倒也不十分惊异,如今想来,皇帝之前的退位,便是在准备后事了。

    太子登基,登基仪式却要推迟到第二年了。

    昭告天下,举国同悲,辍朝十日,告慰先皇之灵。

    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到蜀地的时候,贤王正躲在金矿附近,密谋联系镇守蜀地的将领,反攻皇城。

    这个消息使得贤王大吃了一惊。

    倘若父皇还在,和太子相争,不过是夺嫡而已,如今父皇殡天,他若再攻向皇城,便是真正的谋反了。虽然与他并无甚不同,可这两种说法,却是大相径庭,原本尚有信心说服蜀地将领支持他,如今看来却是会难上一些了。

    贤王惆怅的看着远处苍翠的青山,果然是时不予他么?

    这时他派去寻找廉葭葭的亲卫只身回来,风尘仆仆,还带着伤。

    “怎么?”贤王向他身后瞧瞧,却没看见廉葭葭的身影。

    “属下寻去落霞山时,已经不见了侧妃的身影。属下找遍了落霞山,都没能找到,还遇见了寿王别院的家仆,被他们追了很远,受了点轻伤。”那亲卫惭愧的说道。

    贤王皱眉,却心知如今自己身边得力之人越来越少,便起身拍了拍那名属下的肩膀,“好好养伤,旁的事情暂且不提。”

    如今贤王手中只剩下镇守金矿的千余名侍卫,短时尚能瞒住蜀地官员,但没有强兵把守,驻防不得力,这里也瞒不了多久。

    是夜,贤王悄悄离开了矿地。

    一匹黑马,趁着夜色,狂奔向蜀地驻军之地。

    同样的夜,同样的月色,太子站在延福宫临窗望着夜空中的圆月。

    贤王虽未落网,却大势已去,不足畏惧。父皇也不在了,如今这天下,尽在他手了。

    只可惜,母后没能亲眼看到这一天,那个曾经无数教导自己要做个明君的母后,再也不能陪在他身边,看他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太子忽觉脸上一凉,抬手去摸,却见自己不知何时竟留下泪来。

    “启禀圣上。”殿外忽然传来太监的声音。

    太子一愣,对这个新来的称呼还不甚习惯,虽然他已经从东宫搬到了延福宫。

    他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何事?”

    “浣衣局的方嬷嬷求见,说是昔日伺候圣文皇后的嬷嬷。”殿外的小太监犹疑的回禀道。

    原本一个浣衣局的嬷嬷是没资格求见皇帝的,什么人想见皇帝就见,皇帝还不得累死。可实在是这嬷嬷一脸倨傲,端的是伺候在主子身边冷傲的气势十分骇人,小太监是新被调来延福宫的,倒是被这嬷嬷的气势给震住了,便通传了上来。

    太子一听是曾经伺候在母后身边的人,便立即说道:“传。”

    方嬷嬷疾步进得殿内。

    抬眼看见昔日的太子一身龙袍加身,顿时眼眶湿热,跪下身来。

    “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如今该称新皇,见到方嬷嬷,立即就认出她来,温声说道:“方嬷嬷快起来,你是伺候在母后身边的老嬷嬷,怎么会到浣衣局那种地方?是谁苛待嬷嬷?”

    方嬷嬷连连摇头,“没有人苛待奴婢,是奴婢自己要到浣衣局去的。”

    “这又是为何?”

    “皇上,奴婢不肯出宫,是怕出宫以后再没有机会得见皇上,留在浣衣局,到不易被人想起,奴婢有件事,一定要告诉圣上才能安心。”方嬷嬷磕了头道。

    新皇闻言眉头微蹙,看方嬷嬷的样子,此事应事关重大,他抬手让殿内伺候的宫人都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新皇和方嬷嬷两人时,方嬷嬷才抹着泪说道:“皇上,圣文皇后是被人陷害的!”

    新皇心中一痛,他当然知道母后是被人陷害的,前一日请安之时,母后还是好好的,第二日晚上就传出母后殡天的消息,父皇却毫不意外,甚至都不着人去查,就拟好了母后的谥号。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是父皇亲自赐死了母后,方嬷嬷如今来说,可是清楚其中缘由?

    “嬷嬷此话何意?”

    “当年太子去祖庙求雨,先皇上在先皇后娘娘的寝殿内发现了一只男人的鞋子。便是从那时起,先皇和先皇后之间生出了嫌隙,后来娘娘殡天的那天,奴婢在娘娘身下发现了一封书信,乃是模仿娘娘笔迹写给左相大人的书信。”

    无需方嬷嬷拿出书信,新皇已经能猜测道书信上的内容了,能使得父皇最终赐死母后的书信,定是能激起父皇忌惮的内容,父皇最恨内宫勾结外戚图谋朝政。母后不是那种人,这必是栽赃。

    方嬷嬷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了那封信,她放了这么久,唯恐放丢,更怕被人发现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是贴身放着,睡觉连衣服都不敢脱。

    新皇接过方嬷嬷递来的书信,细细看来,果真模仿母后字迹十分相像,也难怪父皇会相信,他细看之下都几乎不能分辨。

    “是谁?”新皇自书信中抬起头来,看着方嬷嬷。

    “是苏贵人。苏贵人以前是伺候在先皇后身边的,皇后殡天以后,唯独她被调去了容妃身边当差,必是她与容妃勾结陷害了先皇后。且皇后笔记鲜有外传,唯独练字之时有苏荷伺候在身边,先皇后笔迹她最是熟悉。”

    新皇一愣,那个在洪庆宫为了追随父皇而自缢的苏贵人?他记得她曾伺候在母后身边,还颇得母后信任,不曾想,她竟是陷害母后之人。

    “苏贵人已死……”太子轻叹了一声,就算他想为母后报仇,可那个陷害母后的人已经死了,如今在提起这些,不过是徒惹伤感罢了。

    谁知方嬷嬷却猛地抬头,语气凄冷,“皇上您却不知,那苏贵人是寿王的人!”

    新皇闻言,顿时僵住,犀利的目光落在方嬷嬷的身上,声音也变得冷冰冰的,“你说什么?!”

    方嬷嬷却是平静下来,缓缓开口,“皇上还记的端贵妃么?”

    “寿王的生母,朕当然记得。”

    “二十年前端贵妃入宫,苏贵人和端贵妃是同时入宫,两人乃是近乡,奴婢暗中打听,也是最近才得知,在入宫的路上,端贵妃于苏贵人有恩……”

    “这与苏贵人陷害母后有何关系?”

    “这……可能苏贵人误以为端贵妃的死是因为圣文皇后吧……”

    方嬷嬷说这话时,倒是把头低了下去,声音也小了几分,不死刚才那般理直气壮。

    新皇顿时明白了,端贵妃的死,怕是和母后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