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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偶 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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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堂娱乐城很快恢复了正常,有付青云负责一切,我放心的做了幕后的老板娘。除了和我比较近的几个手下外,没有人知道我是这座娱乐城真正的老板。

    这一段时间,我的一切都做的小心翼翼,我深深知道,我要强大起来,但是我又不能威胁到南天,如果我到了能威胁南天的程度,他一定还没有等我去找他报仇就把我给灭了。

    娜娜死时他说的那句话,听起来很不错,但是我不相信他真有那样的魄力,他之所敢那么说,无非是认为我到死都不会有能力杀了他。

    我如果是一只病猫,他不怕把我留在世上,如果我是一只老虎,他也不会忘了那句话“养虎为患”。

    为了避开南天,我除了让付青云把天堂娱乐城拉上正轨以外,也尽可能的让他少请打手,就连门口那几个保安,也是我让他网上招聘来的。他们的三脚猫功夫,平时也就对付个喝醉酒闹事的客人,一遇到黑社会准完蛋。

    付青云忙着洗白娱乐城的时候,我自己则一心帮助姐妹们抢地盘,因为从长远来看,就算我把这种生意做到了整个G市,也对南天构成不了任何威胁。

    一群女人就算再凶狠,能做的了什么?

    当然,没有人知道,阿东已经悄悄的控制了另一股力量,他在云南把黑豹的手下都笼络了起来,不过,为了避开南天的眼线,他们都没有回到娱乐城,只是在暗地里酝酿,等待着复仇的一天。

    南天这个人很狡猾,我不相信他对我的监视已经完全撤去,他一定在暗地里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为了尽量的避免泄密,这件事情,除了阿东和我,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从三月份我买下娱乐城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阿东了,我听说他跟着别人跑运输,都是些正经生意,当然,他都用了化名,在南天的眼中,他还是死了的。跟着他的兄弟也被分散到了各行各业,我相信,南天没有办法从一盘散沙中找出原来的一块完整石头。

    因为天气冷,四月初的时候,D市的木棉花才悄悄绽放。其实这种大朵的浓艳的花在绿色的背景上并没有多么好看,有种很突兀的感觉,但是因为舒婷的一首诗,我爱上了这种花。

    她说,这种花朵,像沉重的叹息,所以,我初来D市的时候,看着它怒放,都免不了要叹息一下。

    这天,我在郊区的一片绿地上,正靠着一棵树出神,旁边忽然来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阿婆,她的臂弯里拎着个破旧的竹篮,竹篮里已经装了一大半的木棉花。

    “姑娘,你一个人在这里,一定是想起了那首诗歌吧?”那个老阿婆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俯身下去捡起了几朵花扔进篮子里。“这些花晒干了泡茶喝对身体可好着呢。“

    这片绿地上本来人不多,又因为周遭在施工,吵吵闹闹的,人就更少了。我来这里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来看看这棵树而已。我靠着它的时候,不免会想起阿东,想起他宽厚的肩膀,和深刻的皱痕。

    我想我已经爱上他了。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他是橡树,我愿意做一棵和他比肩的木棉,我不能再时时需要他保护了。

    我对着那个老阿婆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迷离起来,红色的花落下,在视线里就像划过的一小束火苗。

    那个老阿婆放下花,又看着我笑了笑,”这个年头,能像你安安静静的欣赏一朵花的女孩子不多了。“

    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来,其实我欣赏的不是花,我欣赏的更是舒婷诗中那份坚定而独立的爱情,和她相比,我的恋爱经历就像寄生虫,随遇而安,别人对我好我就对他好,别人让我栖息我就不再前进,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宿主的死亡或者离开。

    生活本身其实怪不得命运,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自己的性格决定的,我的性格就注定了我会饱受伤痛,因为,很多时候,我不懂得去争取,不过,以后我不会了,我会尽力的把握我想要的,保护爱我的,我爱的。

    “阿婆,您也知道那首诗?”

    我回过神来,有些好奇盯着她。

    这么大年纪的人竟然也喜欢那首诗?

    “是啊,谁没年轻过呢?“她笑了笑,目光开始瞥向远方,“以前这里不是这样的,路两边到处都是高大的木棉树,现在倒好,只剩下这一棵了。”

    她略带惋惜的叹了口气,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见这片有些年头的绿地已经被一片简易板房包围了起来,有几个穿着破烂的农民工样的人正从板房里出来,手里没有拿工具,也没有戴安全帽,显然,现在不是他们工作的时间。

    我苦笑,城市中的人们一方面拼了命的绿化,一方面却又拼了命的破坏。

    “阿婆,我记得那些树,那是我来到这个城市看到的第一眼红。”

    那个老阿婆并没有接我的话,看着前方,眼睛中渐渐涌起了一种貌似怒气的东西。

    “这些年轻人,又要去那种地方了。”那个老阿婆皱了皱眉,瞥了瞥嘴,颇为不满的道:“好不容易整点儿钱,全花在那种人身上。”

    这些年轻人当然指的是那些民工,我知道,只是那种人?

    我错愕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我的目光跟着那些人的脚步穿过了一片板房,在一间足浴店门口停了下来。

    那家足浴店在一间低矮的砖瓦结构的平房里,房顶上长了些草,门前的水泥路面碎成了一块块,旁边的墙上用红漆写了一个大大的拆字,门匾歪歪扭扭的,沾满了灰尘,好像和它的身份一样,始终隔着一层面纱不愿意正面示人。

    店门是两大块巨大的玻璃制成,粉红色的灯光从玻璃窗里透了出来,像乞丐堆里的妓女眼神。玻璃的下面贴了一层膜,想遮挡一下行人的视线,但我还是能看到里面的妩媚春色,不由有些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