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打击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且说淑太妃那里,从普济庵出来后,隔日递了帖子去永福宫求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仔细听了淑太妃说的究竟,慢慢捻着佛珠,沉默了好一会,看着淑太妃道,

    “你的意思是要怎么样?”

    淑太妃微微欠身,带着点小心,慎重的道,“妾身的意思,这件事情不能由着灏儿的意思来。”

    “也不能传出去,传出去,灏儿的名声怎么办?他一向自律,醉心书画。

    从前也是妾身没注意,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妾身觉得,是不是该给灏儿安排几个称心的丫头侍候起居?

    等到他身边有人侍候,也许对那位姑娘的心就淡了。

    灏儿到底还是少年心性,看哪个姑娘,一眼过去就能看中,可这样的看中,来得快,去的也快,身边要是有了更美貌称心的,也就随手丢开了。

    还有,还想请娘娘给灏儿早点定下一门亲事……”

    淑太妃一边说,一边想,又继续说了一句道,“那个姑娘名声实在是不太好,妾身都不愿意说出来污了娘娘的耳朵,说起来,为什么灏儿忽然迷了心窍,大约还是那姑娘的问题……”

    淑太妃垂下眼眸,掩住眼眸中的阴狠,道,“这事,娘娘您可千万不能放任不管啊。”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看着淑太妃,微微有些失望,江氏没了之后,她曾想着让淑妃几个侍候太上皇,可没想到他一个也没带在身边,而是都安排的妥妥帖帖的,过着孤家寡人的生活。

    以前她觉得淑妃人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可儿子的眼光到底还是比她好。

    也是,江氏选出来的女子,能好到哪里去呢?

    她面色沉静,盯着淑妃道,“你没和我说姑娘是哪家的,你不说,我也不想知道。”

    “可有一点,我和你说过很多回了,你竟一丝也没放到心里去。

    太上皇让你跟着淮安王出宫去住,那是他仁义,不想你在宫里寂寞到老,是为你好。

    可你倒好?竟然摆起了老封君的谱了?

    灏儿不是说过了,是他看上那个姑娘,人姑娘根本就不认识他,怎么,你儿子的话都不相信了?

    你把灏儿当什么了?他不是个吃奶的孩子,他已经长大了。

    还有,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了?让你去外头住,你就真的以为你就能做灏儿的主了?

    你问过太上皇的意思了吗?你今天做了灏儿的主,明日是不是要做太上皇的主?后日要做哀家的主?”

    “妾身不敢,求娘娘恕罪。”淑太妃没想到太皇太后发这样大的火,她被太皇太后最后一句话给吓的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连声不敢。

    她拿着帕子擦泪,“妾身是一想到,好好的孩子,看上一个守过望门寡的姑娘,这颗心就替灏儿揪的难受……”

    太皇太后喘了几口粗气,示意她起来,

    “不敢?你已经敢了,回去想想哀家的话,灏儿那个孩子,虽然说是你带大的,可一点都不像你,这很好,以后,他的事情,你少管,好好的在后院做你的老封君,也少出门去。”

    “还轮不到你做主!”

    “是。”淑太妃被太皇太后骂的后背一层接一层的冷汗,只是缩在袖子里的手,那是攥的紧紧的,指甲都掐到肉里去了。

    太皇太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淑太妃,本以为这是个聪明的,没想到,到底还是太小家子气了。

    “灏儿,到底是龙子凤孙,是天家血脉,虽然是你生的,但他的身份比你高。

    这点,你不懂吗?我看你是年纪越长,越活回去了,还是你的野心也膨胀了?”

    “你下去吧,好好想想清楚,什么你该做,什么你不该做。”

    “你说替灏儿难受,可灏儿让你替他了吗?你也替不了他,你难受不过是你不忿而已,不是灏儿难受。

    不要用你的喜好替别人做主,哪怕是你的亲生骨肉,灏儿到了能为自己,也该为自己负责的年纪,也有了能为,该为自己做主的权利。”

    “守过望门寡怎么了?那不是说明人姑娘守一吗?灏儿都不在意,你又何必强求?

    为孩子好,不是让孩子按照你的喜好过日子,怎么才算好?

    孩子喜欢,开心就算好,不要去逼迫他,我言尽于此。

    如果你还是心里难受,就和其他的那些妃子一样,再嫁,归家都可以。”

    “是。”淑太妃开始是惊惶,这会是真正的如遭五雷轰顶,太皇太后这雷霆大火,让她承受不住。

    她不想再嫁,也不想归家。

    她急忙答应一声,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边上的宫人要过来搀扶,她都不敢要,自己艰难的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垂手告退出去。

    ……

    姜璇从普济庵回去后,该干啥还干啥,只专心等监视许氏的那两个婆子报来消息。

    过了冬至,就进入年关,天气越发的冷了起来。

    她除了去过两次崔家后,哪里也没去,一是因为冷,二也是怕碰到不该碰的人。

    比如说那什么莫名其妙的淮安王。

    那次他能在碎玉轩拦住自己,定然是派人跟着自己的,否则,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不过,她没出门,也还是不寂寞的,因为陈娇时常会过来找她。

    用陈娇的话就是,姜璇这里比较自在,因为陈夫人在家里会押着她做女红针线,算账管家。

    这天一大早,姜璇才用过早饭,陈娇又来了。

    一进到屋子,陈娇脱了外头的斗篷,抖抖脚,就摊到了炕上。

    “还是你这里自在,要不是我娘不让,我都想住在你这里不回家。”

    姜璇闻言,笑了起来,她在广阳府还有两个玩的好的姑娘,到了京城,真是一个都没有,没想到通过崔英,竟然和陈娇也成了好朋友。

    缘分,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两人说着说着,竟然说到普济庵的上头去了。

    “那个普济庵的斋饭忽然窜出来,把我娘的一个嫁妆铺子的生意都给抢没了。”陈娇坐在炕沿上,跺了跺脚。

    姜璇顿了一下,笑嘻嘻的问,“你这样伤心,是不是夫人要把这家铺子给你做嫁妆啊?“

    她冲陈娇挤挤眼。

    陈娇也不矫情,坦然道,“是啊,是一家专门做素斋的铺子,很多的老太太喜欢吃,做了直接送到各家的宅子里去的。

    这段时间,因为普济庵,生意越来越差了,那些太太们去了普济庵后,就不吃外头的素斋了。

    我娘这家铺子也就难维持下去了,我娘在想要不要改做别的营生呢。”

    “也不知道那些尼姑用的什么独家秘方,虽然好吃,可也不能让人就不吃别家的啊。”陈娇有点匪夷所思。

    姜璇道,“你没和你娘去过普济庵?上次我和崔伯母去了,味道不错,确实是让人吃过一回还想吃第二回呢。”

    陈娇捶了捶边上的迎枕,“去过,也吃过,要是知道有什么秘方就好了。”

    “这很难吧?”姜璇不确定的道。

    “你说要是能把普济庵的斋饭拿出来一点,给懂行的人吃,会不会知道里头放了什么配料?”陈娇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姜璇。

    姜璇摇摇头,“你不是去过吗?上次我和崔伯母去,用饭的时候,房间四角可都站着尼姑,说是在边上听使唤,实际上,我看更像是监视客人不得往外带东西,有一个客人想带回家给家人吃,那边上的尼姑就上前阻止了。”

    “毕竟配方这种东西都是独门秘方,人人都知道了,普济庵也没那么香火旺盛了吧。”

    陈娇“哎”了一声,趴在大枕上,“你说,要有什么方法能把素斋偷出来就好了。”

    姜璇忽然觉得抓着了什么重点,她和林先生去夜探,那是入夜,什么东西都收拾妥当了。

    或许,偷,真的是一个好办法,只是,应该怎么偷呢?

    姜璇暂时想不出,想着改日去林先生那里,和他探讨一下有什么好办法……

    姜璇和陈娇说普济庵的事情,又说道各家女眷的事情。

    “你从前不在京城不知道,这段时间那些贵妇圈里好像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呢。我娘也是这么说的。”

    陈娇神神秘秘的说道。

    “怎么奇怪?”姜璇被她弄得调起了兴趣。

    “好几家夫人太太都不爱出来参加宴请了,我娘曾经悄悄的观察过几回好热闹的那几个,后来竟然有好几次大点的宴会都没见到她们。”

    “就好比上次肃王府的宴会,肃王府啊,皇后娘家的宴请,谁不想去?可有好几个妇人就没去。”

    “更奇怪的是,还有好几个大人都把自家太太给休了,只不过原因各异,行事也低调,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只要不闹出什么可以让人谈资的,基本上也没什么人去注意。

    大人休妻是我爹说的。”

    “还有,我亲戚家的一个太太,竟然发疯了,拿着剪子把贴身的丫鬟给刺死了,听说时而发疯,又哭又喊的,总说有人要害她……

    发疯的时候,是六亲不认,样子很可怕,可等到发疯过了之后,又好了……这样的病也不敢叫太医医治,都怕被传扬出去,于是就那样关着了……”

    陈娇很是唏嘘,一个大家女眷被关,是很惨的事情。

    姜璇听了心一跳,这样的事情是巧合吗?觉得不太像啊。

    确实是很奇怪的事情啊。

    那边,常远面色凝重的在和林翊禀报同一件事情。

    “爷,普济庵是个女庵,不接待男客,头一次,小的让女暗探拿了肃王府的名刺进去,并没有探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不过,她注意到那里面的斋饭不仅仅有独特的配方,而且还有点异常,想要偷偷的带一点出来,被尼姑发现了,怎么也不让她带。

    后来她又想偷偷的潜入到厨房,没想到厨房那里竟然机关重重,很难靠近。于是她才作罢。”

    林翊蹙着眉头,果然是有问题,阿璇想的没错。

    只听常远继续说道,“女暗探出来后,小的让暗卫营里一个轻功最好的,偷偷的潜入进去,偷了一点点斋出来。

    然后小的找了宫里的一位御厨品尝,竟然尝出里头暗藏玄机。

    原来那普济庵的素斋里头,放了一味调料,吃了能让人上瘾,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女眷吃了还会想去。”

    林翊吃惊地看着常远,原来里头真的有问题吗?

    吃了能让人上瘾的东西?

    “那位御厨有没有说是什么东西?”林翊问道。

    常远道,“御厨说是一种叫阿芙蓉的东西。”

    “小的也去问了太医院的徐院判,这个阿芙蓉,一般少量的用来做药,不过,咱们中原很少见,一般都在南边的小国,丛林里。”

    徐院判还说,这种东西,不管是入药还是调味,放入少许,是不会有什么不良后果的,但如果是大量的……

    “小的问过之后,在普济庵的周围,找了许久,方圆十几里都搜过了,并没有种植这种东西。

    所以,普济庵到底从哪里找来这些东西的,如今还不清楚。”

    林翊眉头紧皱,那么普济庵到底只是凑巧的把这东西当做了谋取暴力的手段吗?

    希望仅是如此。

    “你再派暗卫查清楚,另外,将这件事情告诉肃王,如果普济庵不简单的话,当时我们的人用的是王府的名刺,万一有什么事情,肃王也好应对。”

    常远应诺,退了出去。

    ……

    淑太妃本以为在永福宫被太皇太后训斥,已经是让她最为难堪的一幕了。

    回王府的马车里,她在心头骂了无数个老不死的,‘老虔婆’之类的。

    果然是不被爱惜的,也幸好她没说是谁家的姑娘,万一太皇太后知道是镇北将军府的姑娘,大概早就定下了吧。

    但太皇太后的话,她也不能不听,如今娘家又是风雨飘摇,她不敢轻举妄动。

    她靠在马车上,仔细的想着,该怎么做,才能对自己最有利。

    二门下了马车,又上了软轿,刚到院子的时候,就见里头侯着的人,面色都很奇怪。

    “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哭丧着脸,我还没死呢。哭给谁看?”淑太妃一声晦气,宫里不如意,到了自家府上,还是不如意。

    她觉得镇北将军的那位姑娘,简直就是她的克星,不,是灾星,和她沾在一起的,就没一件是好事。

    进了屋子,淑太妃就见淮安王林灏正等在里头,面色很不好,端坐在椅子上,见到她,并未立即上前请安,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以为是淮安王知道了她去宫里找太皇太后帮忙的事情,心里有点发虚,眼神闪烁的道,

    “灏儿,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在这里等我?去了宫里太累了,想歇息一下,有事,明日再说吧。”

    林灏不为所动,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淑太妃。

    这一刻,淑太妃觉得,这样的林灏,和太上皇是何其的相像,身上森冷的气息如出一辙。

    不愧是父子。

    “娘,儿子再问一句,父亲被刺杀,你是不是有参合进去?”

    林灏声音沉沉,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淑太妃。

    淑太妃心头滞了滞,“当然没有,我说过,他是你父亲。”

    “呵”林翊冷笑一声。

    他将手中的那份卷宗扔到淑太妃的面前,

    “如果真的没有,那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是你指使的?”

    淑太妃一直握着帕子,摁在心口,脸上的笑意就那样僵住,“灏儿,你说什么,你父亲受了刺杀,和娘有什么关系?”

    林灏没有再追问,转而问,“那么云纱公主呢?云纱公主的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淑太妃抿了抿唇,勉强笑道,“什么云纱公主,娘见都没见过她,是谁在你耳边说什么了,娘一心扑在你身上,外头的事情你何时见我参合过?”

    林灏的追问,实则让淑太妃心中难堪已极,这是和顺的林灏,十几年来第一次这样质问她,让她没有台阶可以下。

    林灏浑身颤抖,双手紧握,“娘,你是不是一定要让我去将人证给找来,当面对质,你才会承认。”

    淑太妃一时无言,看着面前面色冷厉的儿子,眼睛不由湿润起来,拿着帕子摁去眼角的泪意,

    “我是你娘,这就是你的态度吗?我什么都没做过,什么证人,证据的。谁知道是不是诬陷我。”

    “他们就是来挑拨我们母子关系的。”

    “到底是谁在你面前胡沁,让你连娘都不要了。啊。”

    林灏很失望,他没想到都到了这个地步,淑太妃还是不承认,他艰难道,

    “不是别人胡沁,是舅父他们招供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指使的,是你让舅母去见云纱公主,在云纱公主面前说皇后的坏话,让她去皇上那里自荐枕席,给她误导。”

    “是你收买了从前父亲宫里的一个洒扫太监,让他将父亲的踪迹告诉你,从父亲离开那天,你就让舅父他们跟着父亲。

    一路上,父亲经历了多次的暗杀,甚至在金陵那次,差点死于非命。

    还有,父亲给我的信,也是你拦截的对不对?”

    “娘,我不是傻子,我也有眼睛,有脑子,有心,从前,我不愿意相信,是因为你是我娘,是生养我的人。

    我总觉得是父亲冷落了你,所以,我护着你,甚至隐隐有点埋怨父亲。

    如今,我才知道,我错了。真的错了。”

    林灏很想哭,可是眼睛干干涩涩的,就是哭不出来。

    他脸上露出几分苦涩的笑意。

    谁能比他更悲惨的呢?亲娘一直算计着亲爹,他这个儿子简直就是个悲剧。

    他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呢?娘为什么要这样做?”

    淑太妃一身冷汗接一身冷汗地往外出,只觉得自己脸头发根都竖起来了,浑身上下控制不住地发着抖,一阵又一阵阴冷恐惧的感觉不住从脚心袭上来,像一柄冰冷的钢梳一般梳过她的五脏六腑。

    把她的心刷成血肉模糊的碎块。

    她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不是,是你舅舅他们想要推卸责任,他们知道这是死罪,所以想拉个人垫背。

    娘怎么会那么做?绝对不会的。”

    林灏没有相信她的话,反而是用越发失望的目光看着她,

    “如果一个人这样说你,儿子不会相信,可现在是所有的人都说是你做的,那么多人都想拉你下水,拉你垫背吗?”

    “不但是舅舅他们,就连你身边的李嬷嬷,也是这样吗?”

    林灏很痛心,很痛心。

    他一直维护的亲生母亲,原来竟是这样的。

    他说是说对父亲有濡慕之情,可是,他知道,自己一直都是怨怼的。

    他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再傻不过了。

    淑太妃看着林灏,她被那冰冷的眼神刺激到了,这个向来听话又懂事,从来不忤逆她的意思的儿子,简直就像是,简直就像是着了魔,中了蛊,被人施展了妖法。

    难不成,是有人蓄意报复,要毁了她的孩子?

    一定是的,肯定是的。

    淑太妃紧紧攥着帕子,脑子里闪过无数的人影,最终定格。

    林灏不想再和淑太妃说任何的话,不想听她任何的辩解。

    他的世界,已经坍塌。

    他认为好的,都是错的。

    他认为被错待的,原来在关心他。

    他从淑太妃的院子里出来,呵斥退了所有的人,不让他们跟着。

    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冷冽的寒风不断的打在他的脸上。

    直到他的面前变的一片模糊,林灏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怎么会哭的呢?有什么好哭呢?

    但是眼泪就是不停地流,说不出哪里委屈,林灏渐渐蹲下身子,哭得喘不过气来。

    有个人影站在他背后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衣角也被微微吹动,他的神情带着一丝丝的怜惜,但他没有出去安慰他,只是静静的看着。

    终于,哭够了,林灏站起身,往前走。

    “跟着他,别让他出事。”角落里的人低声的吩咐道。

    林灏起身,出了王府的大门,朝前走着,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他告诉自己,大约,这就是成长?

    他嘲讽的笑了笑。

    ……

    陈娇在姜家呆到午后,才不情不愿的从姜家离开,姜璇将她送到门口。

    “我下帖子给你,你可要来啊。”陈娇拉着姜璇的手,唉声叹气。

    姜璇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这样被人需求着,她笑了笑,表示一定去。

    其实,接下来过年,她们经常会各家的宴会上见到的。

    陈娇走了,她刚要转身进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姜姑娘,等等……”

    姜璇转身,竟然见到那天那个莽撞的淮安王正站在自家石狮子边上。

    他脸色不太好,衣裳也不太整齐,仿佛一条被人丢弃的流浪狗,可怜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