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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传来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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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院里面可以说是我这么些年来最清闲的日子了,每天吃饭睡觉陪着苏婉婉聊聊天。说是要养半年,我只住了一个月就搬回了家。

    苏婉婉光明正大的住进了我的屋子里,实在没办法我只能在客厅里又安置了一张床。

    她变得沉默了许多,更多的时候只是朝我笑笑而已。

    不再说怕,也不再人前哭了。

    我每夜从梦里面惊醒都能听见里屋里面她压抑的哭声,表面上的坚强,骨子里还是那份柔弱。

    偶尔我就坐在床上听着她的哭声直到她累了,再无响声才睡下。

    苏婉婉更加像是一个贤妻良母了,每天张罗着做饭洗衣,到了上课的点有时候赖在家里整理衣物,有时候就会过去露露脸。

    听说学校的很多人都说苏婉婉名花有主,没有见过我的人都在背后说党参多么多么有魅力,家境多么有钱。

    而那些知道真相的,也就说句苏婉婉瞎了眼。

    她不介意,我也不好赶她走。

    这种平静祥和的日子,在一通电话后,戛然而止。

    “参参回家吧,你姥爷……病重了,这次怕是熬不过去了。”

    窗外正在下着稀稀淋淋的秋雨,并不大夹杂着冷厉的风拍打在我药店门前的玻璃上面。手机什么时候掉到地上的我不知道,那一刻我感觉现实真的不是一般的残忍,我的生活才恢复往日的平和……

    苏婉婉端着一碗汤从上面下来,叫我的名字还没有说出口就收了回去:“怎么了吗?”

    手机被摔得电池跟机壳就散开了,我眼前有些模糊,蹲下身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用袖子蹭了蹭眼角:“没什么……”

    苏婉婉没有再追问下去,把汤放在桌子上许久未动。

    我蹲在地上把电池往里面装,装作没事的样子跟她说道:“我,我得去山西一段时间了,那边……出了点事情,我得过去看看。”

    苏婉婉直视淡淡的回应:“好。”

    我没有再说话,苏婉婉却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跟我说道:“其实,我应该先跟你告别的。”

    嗯?

    我错愕的转过头,她两个手压着自己的连衣裙摆笑的温柔:“是这样的,我叔叔说希望我去美国念经济管理,为了我爸的公司……我答应了。”

    她笑着笑着眼泪就开始掉:“这段时间,我过得还算是很开心吧。真的谢谢你在我身边,也谢谢你那天挡在我的面前。”

    “我……”苏婉婉没有再说下去,她深吸着气,最后朝我鞠了鞠躬,“对不起,本该我要照顾你到病好为止的。”

    我错愕的看着她,良久笑了出来:“那正好,今天中午吃个散伙饭吧,我一会儿去网上订张票。”

    可能是因为周末的原因,坐票已经售罄我咬了咬牙掏双倍买了一张卧铺的票。

    苏婉婉去临街买了烤鸭回来,事先让店家切好的鸭片一排排的摆放在里面。

    这顿饭吃的很丰盛可是气氛却比起以往都还要压抑,我卷着春饼像是一个老友临行前喋喋不休的嘱咐,要是在国外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

    我们这个三流大学,实在是不值得留恋。

    “党参啊。”苏婉婉夹了一筷子红烧鱼放进我的碗里,“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五年之后回来,我希望……我还可以这样。”

    “嗯。”我低着头把那一大卷的东西全塞进了嘴里面。

    五年之后回来,苏婉婉一定会变得更加光鲜照人,留学生,美女总裁……这一系列自带金色铭牌的头衔就加在这个女人身上。

    现在的苏婉婉我没办法与之对比,以后我更加高攀不起。

    “我们要永远是朋友,党参,我们是朋友。”苏婉婉放下筷子,一双手覆了上来,有些像是强调一样再次重复,“我们是好朋友啊。”

    我点点头,抽出手来又拿了一张春饼。她脸上一种叫做落寞的情绪一闪而过,低下头:“多吃点吧,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做菜吃了吧。”

    我们两个再也没有什么话要说,寻常里的那些玩笑也说不出口。

    苏婉婉吃的很少,拽起了自己的包:“我要赶回去收拾东西了,你能不能……再抱抱我。”

    我举着自己的油手只是笑,她轻哼一声随即笑了出来:“算啦,就这样吧。我走了哦,以后……不要想我。”

    我只是埋头吃着菜,听着她小皮鞋的声音蹬蹬的从我二楼的楼梯上跑下去。我没有去送,生怕自己真的没出息到开口挽留,她是我第一个朋友吧。

    生活充满了未知,也许上一秒的人还在跟你笑,下一秒就会不知所踪。

    我回山西就必须坐车到石家庄市的火车站,幸好并不太远,高速两个小时就到了。

    我买的是晚上九点的车票,终点山西长治北站。

    火车站的人永远都是熙熙攘攘,我坐在一个空椅子上,出门的时候只拿了钱包跟一套衣服。我抱着包带着耳机听音乐,看着手机里面苏婉婉自己照的自拍。

    还真是来得缘分快,散的也够快。

    苏婉婉是早上三点的飞机,此刻应该还在家听着别人的嘱咐吧。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朋友啊,希望以后的路途幸运多一点。

    想起来姥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听到这个消息那时候的内心感受,就感觉……很不可思议。

    姥爷的身体明明很硬朗,而且他自己也是个医生,小病小灾都能看得出来,那这样还会得什么重病呢?

    我看时间还早,就背着包去了不远的北国超市。姥爷家那边板栗、核桃很少,上次我从爷爷家背过去的他都舍不得吃,我姨姨们过去了也像献宝一样的掏出来两个。

    原本我想不要拿那么多行李的,毕竟不止是坐五个小时的火车这么简单的事情,到了长治还要倒车到临汾,再倒车到安泽,然后还有一个小时候客车才能顺利到达姥爷家。

    可我现在想法变了,姥爷喜欢吃这个,说不定他们都是在哄我,那正好我也能带点礼回去。

    从超市出来,我还吃了一顿饭,七点多的时候又往回赶。

    市里面的雾霾比起我们县城还要浓重,带着些怪异的酸涩味,闻多了喉咙有些发痒。

    许多出租车司机都徘徊在火车站外,拉住那些从里面大包小包背着行李的人问要去哪里。

    深秋的夜有些冷,我把核桃全都放在了书包里面背在了身后。我拽了拽衣领,搓搓手快步走进大厅里面。

    现在取票也就差不多了,原本那个自取的地方还有很多人,正值吃饭的时候那里也只剩稀稀淋淋的几个人。

    我用身份证拿了票找了空荡的位子继续候着那辆带我去远方的列车,我从来都不喜欢这种地方,喧闹的人群,弥漫着各种味道的大厅。

    许多看着像是打工的一族并不在意地板是否脏,直接睡在了地上横七竖八的。这地方人不是一般的杂,又卖黄牛票的,也有做一些“小生意”的,当然少不了想弄点钱花花的小偷。

    九点的列车姗姗来迟,我跟着大批的旅客往站台的地方走。

    那是辆白皮的车,据说是特快组的。我记得小时候还是那种走时会咣当咣当响的绿皮,上面用黄色油漆写着几号车厢。

    卧铺的地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各色的人睡在床上,一股子脚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那些人转头看看我,又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我的七号在上铺,庆幸自己昨晚上洗刷的干净应该不会有什么异味。

    我下铺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看起来很年轻但感觉并不正经。

    在这个地方鱼龙混杂,她穿着露骨的黑蕾丝背心靠在墙边涂着艳红的嘴唇,有些男人时不时就把目光放在她那耸起的高峰上,她看过去倒像是在抛媚眼一般。

    我爬到上铺,把自己的包放在枕头上面,掏出来手机做消遣压了上去。

    包里面还有不少现金,以及我的银行卡。我不希望我睡着了一觉醒来,东西都不见了。虽然这地方人多眼也多,可这个社会我是真不大相信。

    我想着自己的事情还有姥爷家的事情,慢慢想的有些烦躁就想起来苏婉婉那张脸。我跟她相遇的真心不怎么让人觉得欢喜。我负了伤,毛小乐也进了医院,徐老头子也损了半条命。

    徐老爷子那天带着毛小乐走的时候,偷偷的告诉我。

    是那九世怨婴把她父亲从高楼上推下去的,然后顶了她父亲的命去投胎了。

    就算是我再怎么觉得不可思议,她父亲不在人世了这已然成了事实。

    苏婉婉走了也好,这样多少能让她放下一些心里面的负担,忘记这些显然不太可能,那就放在心底慢慢释怀好了。

    我窝在小床上看小说,这个床确实是很小的一张,幸好我体型比较瘦要不然还要露出去好多。

    这节车厢里面有三个人明显是在一起的,窃窃私语着不时还大笑两声,地下的瓜子皮越来越多,他们丝毫不在意这节车厢对他们投过去带着厌恶的目光。

    “对,有种你就给老娘过来!我要是说一个怂字,随你怎么弄死我都行!”卧铺突然颤抖了两下,我听见底下那个女人有些暴躁的吼着,并且越来越难听。

    我素来不喜欢女孩子们爆粗口,觉得不是一般的没有家教。

    我翻了个身,无视过所有人的表情,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踹开门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