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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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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7章 目的是什么?

    顾亦然从夏宅走出来以后,脸上就再也绷不住了。

    禁不住心里一阵接着一阵翻涌而起的烦躁狂乱,他一拳砸在了轿车的车前盖上,接连砸了三拳,一拳比一拳重,一拳比一拳痛,但是却还是始终比不过心里的痛苦。

    他不敢想象她此刻正在某个不知道的角落里所受的苦难与折磨,他更不敢想象她此刻的内心正饱受着的摧残与磨砺。

    他不知道她现在还好不好,会不会害怕,坚不坚强,有没有在想着他,是不是等着他救她……

    他通通都不知道,而只要一想到她可能会受很多委屈,很多欺负,流很多眼泪,他这心里面便就要窒息得无法呼吸,甚至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人。

    是他的错,在经历过上次发生的酒店危机之后,他就应该派人贴身保护她的,他怎么能对她的安危这么大意呢?

    还有这次,他根本就不应该让她单独一个人开车去海底公园的,如果他当时没有说在外面碰面,而是让她回公司找自己,那么也就根本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因为他的屡次失误,才让她陷入到了如今的危险的境地,他这个做老公的真真是太失职了。

    顾亦然轻轻的呵了口气,胸口起伏的节律渐渐急促起来,他费了好一番劲才勉强平息就快要失控的情绪。可是,胸膛里面却依旧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绞动着他的心脏一样,几乎让他不能正常的呼吸。

    他用手捂了一下酸涩发热的眼睛,过了许久,才终于平复下来,而此刻的心绪已经不是简单的自责和懊悔可以诉说的。

    他其实也会感到害怕,害怕她会受到任何的一点伤害,害怕可能会发生自己最不想发生的任何事情。

    他不知道,倘若没有夏唯一这个人,自己的世界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

    另一方,

    夏唯一与周雪梅如今这么一对上,无异于是仇敌见面。

    看着夏唯一被绑坐在那里,周雪梅的眼底流露出了毫不掩饰的阴笑,那种笑里,带着明显的得意猖狂与幸灾乐祸。

    小贱蹄子果然还是落到了邹进森的手里了吧,呵,看你还有没有命离开这里。

    夏唯一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即使现在恨不能把周雪梅那张恶心的面皮给撕了,但也还是不得不竭力隐忍。

    大约是因为看到了夏唯一正在受罪,所以周雪梅这阴翳了好几天的心情突然就跟着好了,把暗骂邹进森囚禁她的事情也一并都抛在了脑后。

    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她走在邹进森的旁边停了下来,故作温柔的问道,“森哥,你忽然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邹进森只是冷淡的暼了她一眼,并没有因此多看她两分,而后出声道:“夏小姐对于害你流产的事情并不肯承认,现在你们俩各抒己见,我有些分辨不出到底谁对谁错,为了避免伤害无辜,还是让你们两个人一起来说说吧。”

    原来是找她来这里当场对质的!

    周雪梅明白了邹进森的用意,再看着夏唯一时,双眼顿时又阴沉了起来,冷冷的道,“到现在还想狡辩,不是你还能是谁,从小就那么恶毒,肯定就是你算计我流产的。”

    夏唯一闻言,不禁冷笑道:“究竟是谁恶毒,你心里最清楚,不是我夏家的种,也敢带着它进我夏家的门,你可真是有脸说这话。”

    周雪梅脸色滞了滞,随即又诡异的笑了起来,“这只能怪夏东海自己太蠢了,谁让他偏要那么听信我说的话呢。”

    就算是被她骗了,那也是他们这群贱人活该。

    夏唯一被她的话激起了一些怒意,毫不客气的讽刺道:“我看是你更贱吧,因为做起了进豪门的白日梦,所以连肚子里孩子真正的爸爸是谁都不用管了。”

    听着她这番话,周雪梅的脸色无法抑制的变得难看,想起之前邹进森就是因为自己的孩子要喊别人为爸爸这个问题而动怒的,她以眼角的余光暼了坐在那里的邹进森一眼,发现他的脸色已经微微沉下,她忙说道:“森哥,我们的孩子一定就是被她害没了的,你别再听她说那么多废话了,赶紧为我们的孩子报仇吧森哥?”

    邹进森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冷睨着她的眼神里透着不耐,道:“我找你过来,是为了让你说一些有用的话,而不是让你继续在这里想当然,懂吗?”

    周雪梅被噎了噎,脸面有些牵强的点头。

    夏唯一冷着声音开口道:“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敢往我头上安罪名,我还觉得你是为了你的豪门美梦,才故意把肚子里的孩子折腾没了的呢。”

    “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了。那都是我亲眼所见的事情,还怎么可能有假?”周雪梅恨恨的道:“你们夏家的房子每天都有佣人打扫好几次,那日我上楼的时候,楼道上还是干干净净的,可是在下楼的时候,地面上却被泼了一大把的油,你敢说这不是有心人故意的?后来被查出来是家里的佣人不小心倒在那里,可就在那位佣人被赶出夏家的当晚,你却偷偷的给她塞了这大笔的钱,你敢说这不是你收买了的那位佣人来害我的?”

    夏唯一的眉头轻皱了下,本来还有些狐疑,但是很快就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

    周雪梅口中说的这位佣人,夏唯一叫她李婶,是在夏家干了很多年的一位老阿姨,差不多是看着夏唯一长大的。

    当年,在经过离家出走的事情过后,夏东海把她从顾家接了回来,第二天她才听说周雪梅流产和李婶泼油的事故。因为李婶家境比较困难,在夏家的这份佣人工作,可以说是李婶家大部分的经济来源,而李婶那会儿被突然赶走,无疑会让她本来就贫苦的家庭陷入更苦的窘境。

    那时夏唯一念着李婶多年来对她的好,所以才想着偷偷给她塞点钱,希望能帮到李婶一点,可惜李婶到最后都没有收下她给的那笔钱。

    而原本只是她的一点善意,却没想到,反而被周雪梅当做是她算计她流产的证明,这说来也真是可笑。

    夏唯一满脸讥诮,“你的脑洞开得还真是挺大的,看到我给人塞钱就以为我是在做坏事,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你让邹叔叔抓我过来,其实就是为了看我们两方相斗呢?”

    这不过是随口一说的话,却正中周雪梅的下怀。

    她的眼底精光闪过,怕邹进森把夏唯一的话当真,忙不迭的对他说道:“森哥,你别听她瞎说,她这根本就是在转移话题,事情不可能那么凑巧,我的孩子刚流掉,她就跟着夏东海回家了,而且还偏偏是她给那位佣人塞钱,这就算是她不是主谋,也肯定有参与的份,你千万别放过她。”

    夏唯一懒得与她这种脑残继续争辩,反正在周雪梅的意识里,给佣人塞钱的就一定不是好人。

    她转而看着前面的邹进森,话语冷硬的道:“你看,她手里根本就没有真凭实据,一切都只是她凭空想象出来的,你们要是就这么想给我定罪,我可不服。”

    “森哥……”

    周雪梅还想再劝说什么,可是邹进森却摆手,冷眼睨着她,道:“行了,除了这几句话,你还有别的话要说的吗?或是其他的证据?”

    “我……”周雪梅一时被堵得语塞,即使心里很不服气,却还是想不出要用什么反驳的言辞来及时应对。

    事到如今,她上哪儿还找得出什么有用的证据来。

    可她心里实在觉得可恨,不知道邹进森这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明摆着就是夏唯一这个贱蹄子害得她流产的,哪还需要什么真凭实据?

    难道就要这么轻易的放过这贱蹄子吗?她想想真是觉得不甘心,这可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夏唯一这贱蹄子连一点教训都没有受到就放走,这怎么可以?

    在她看来,就算不要那贱蹄子的命,也非得要从她身上揭层皮下来,把她虐得半死不活的才能解心头之恨啊。

    夏唯一无视周雪梅那怨恨的目光,心想着邹进森的脑子果然还有点用处,并没有被周雪梅牵着鼻子走。

    可她也觉得奇怪,像邹进森这么深沉的一个人,之前怎么就偏偏会被周雪梅给糊弄了呢?

    夏唯一想不明白,便又径自开口道:“既然她拿不出什么证据,那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这边说了?”

    邹进森面色不改的点了一下头。

    让周雪梅急着想阻拦都没有办法。

    夏唯一冷笑着看她,似有不屑一般,眼神里满是讥讽的意味。

    尔后,她缓缓说道:“我觉得那孩子就是她自己弄没的,虽然说我也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但是我可以说出很多的疑点。”

    话到这里,她的视线再次落在邹进森的身上,问他:“邹叔叔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周雪梅在算计我家夏先生的时候,想必她也还不知道自己的肚子会怀孕的吧?可是,她在明明和你还在一起的情况下,却反过来来算计我家夏先生,你说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