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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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0一个男人的忏悔

    跟卫陵讨论这些暂时看起来是没有什么结果的,常筝只好把目标放到了王越的身上。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人也死了,凶手也抓到了,他应该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吧。

    常筝搬了个小板凳做到了王越的床边,顺着他的目光朝着窗户看去,外面是一些孩子的嬉闹。下面有医院建立的一个小花园,花园里面有医院里的孩子,依稀可以听见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

    王燕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没有死,下个月应该就能出世了吧。一夜之间,老婆孩子都没了,真是悲剧!

    “你还好吧?”常筝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进行下面的话题,迟钝的用了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开头白。

    王越没有回头,但是动了动,良久,他才缓缓转过脸来:“常警官,上次真是麻烦你了。”

    “应该的。”王越应该是对上次常筝送王燕去医院的事情道谢,只是那天为什么王越又把王燕接回去了,这让她很是费解。

    似乎看出常筝的疑惑,王越缓缓道:“我知道你迟早会来,既然你来了,我就告诉你吧。”

    我叫王越,我的妹妹叫王燕,她是我继母带来的女儿,名义上的妹妹,也是我的妻子。我是某俱乐部的健身教练,每天晚上九点下班,上午十点上班,我的妻子怀孕八个月,生活十分没满。

    然而一切,都在那天下午改变了。那天,有个女孩来到我们俱乐部,成了我的学员,她年轻漂亮,性格开朗,这个女孩就是武佳佳。

    我认识她,她是我们对门业主的女儿,平时没有交集,只是忽然出现在我的工作中,然后便结实了。我承认她是个很好的姑娘,漂亮又有才华,我是个混蛋,我对她心动了。

    我不知道她怀孕了,我也不想这样。燕子再过一个月就要生了,我对不起她,她为了放弃了太多太多,我不能辜负她。我决定跟武佳佳断了联系,可是燕子越来越奇怪了,我发现她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举动。

    她在家里供了一个乱七八糟的狐狸脸娃娃,说那是桃花仙,是庇佑姻缘的神仙。我举得我们虽然没有婚礼没有领证,可我已经把她当做我的妻子了,她为什么会那么没有安全感,去搞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然而还不止这样,有一天,我发现我妻子对着那个狐狸脸的桃花仙说话,神神叨叨的不知道讲些什么,一看见我就不说了。

    这样的状况我不知道发现了几次,直到有一次我发现我妻子居然用她的血放在一个酒碗里,去给那个什么桃花仙洗澡!当时我就把那个碗给砸了,就连那个桃花仙的陶瓷像都碎了,我还跟燕子大吵了一架。

    就在我以为没事的时候,忽然得到消息说有人死了,我当时还吓了一跳,我不知道死的人是武佳佳。后来知道了,心里很难过却有不敢表达出来,那天晚上我下班回来又跟燕子吵架了。这一次我承认是我错了,武佳佳死了,我自责你知道吗?

    我把内心的自责发在了燕子的身上,我就是个混蛋!燕子那天晚上很平静,她脸色苍白的看着说,说我是不是变了?我那天晚上真是个混蛋,我居然那么冷漠的骗她说,我早就不爱她了!还说她是个疯子,然后我就摔门走了。

    其实走之后我后悔了,可是我没有回去,我害怕那个地方!只要我一回到家,就想到对面的武佳佳,想到她惨死在楼下,想她会不会来找我报仇!我没有杀人,可是我对不起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死,我也不想发生这些事情。

    然后就是你打电话告诉我燕子在医院,我当时都吓死了。等到我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孩子保不住了,我就知道我错了。我在忏悔你知道吗,燕子以前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她到底是怎么做到自残,然后不要那个孩子,她倒是对我多失望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天晚上燕子的情况很不好,医生说她状态很差,精神受到了刺激。从她出了手术室我就陪着她,本来医生说她最早也要明天上午还能醒过来,没想到燕子凌晨三点的时候就醒了。

    然后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把手术刀,逼我带她出院,如果不让她出院,就自杀。我害怕极了,我劝了很久很久,没想到燕子就像是疯了一样真的拿刀去割自己的手腕。她还说如果现在不让她回家,她会一辈子恨我,就算我治好了她,她也要死。

    我不想她受伤,我也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我错了,早知道后果会这样,我就是拼命也会拦着她不让她走的。我当时一定是鬼迷心窍了,居然会答应带她出院,我真该死!

    然后我们不顾医生的劝阻强行出院,然后回到了家。刚一进家门,燕子就扑到我们的卧室,然后打开柜子。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当时我摔碎了的那个陶瓷的桃花仙,又出现了!燕子居然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又弄了一个摆在了家里,还藏在了卧室的柜子里。

    当时我就在想燕子是不是中了邪,我都想找个神婆过来看看了。没想到燕子只是看了那桃花仙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她脸色苍白的仰天大笑,那模样你不知道有多渗人。我吓坏了,就担心燕子是不是精神受到了刺激,我怕她情绪不稳定,赶紧去抱着她。

    然后我听见燕子对我说:越哥,我对不起你!我走了,你要好好活。

    不曾想,那居然是燕子对我的诀别。后来燕子很乖的任由我给她用热水擦了下身体,我劝她明天去医院,她也答应我了,然后乖乖地在我的怀里睡着了。我以为没事了,居然也睡着了,如果我没有睡着,也许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燕子已经失踪了。再后来,她也死了,和武佳佳死在了一个地方。

    我差一点就以为是武佳佳来报仇了,我都要崩溃了。我对不起她们,唯有死才能表达我心里的内疚。那天我坐在高楼上,看着人来人往,忽然平静了很多。我犯了大错,我该死……

    我的耳边似乎传来一个人的窃窃私语,它一直在告诉我:跳下去!跳下去你就解脱了!快跳啊!

    如果这是燕子想要的结果,我愿意跳。可就在我跳下去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了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就在我的背后,它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推了我一把。

    我不知道是该感谢它,还是该如何。那么高的楼,我没死,听说是旁边的那个英雄救了我一命。但是我知道,就在我和死亡如此近距离接触的时候,我看见了燕子,她伸出双臂笑着看着我。

    就在我昏迷的最后一刻,我听见燕子对我说,让我好好活着。我忽然记起她跟我在一起时,最后跟我说的话。她说:我走了,你要好好活。

    原来那是她在跟我告别,我为什么现在才懂。我真是个傻子!

    你之所以现在还能看见我躺在这里,跟你说这些事情,是因为我答应过燕子,我要好好活着。

    我要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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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1 阿眠,你的心是怎样的?

    从医院出来之后,常筝的心情很复杂,她虽然没有搞清楚为了武佳佳和王燕会死,但是这之间却总是弥漫着一股匪夷所思的意味儿。那个被称之为桃花仙的狐狸脸娃娃,还有凶手的真正意图,根本就想不明白。

    王越不是个好男人,他辜负了两个很爱他的女人。所以他受到了最残酷的惩罚,有时候死是一种解脱,活着才是一种折磨。武佳佳和王燕的死,大概会变成王越一声的伤害,再怎么弥补,也挽救不回来了。

    看来想要知道事情的前后因果,还是需要找到温小姐,跟她好好聊聊。警方现在已经开始整理证据和供词,打算明天就向法院提出公诉,常筝绝对在此之前,跟温小姐好好谈谈。

    虽然温小姐已经认罪,但是作为一个心理学研究者,她认为自己有责任去看一看,那个女人的内心到底住着怎样的黑暗恶魔。

    回到警局之后,常筝看见了提交尸检报告的阿眠。阿眠的脸色不怎么好,似乎没有休息好,眼睛下面有团青黑,大概是熬夜的。常筝走近办公室的时候他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可见阿眠有些心事。

    老鱼头正在看资料,三眼负责整理,大家都很忙,只有常筝两手空空的闯了进来。

    一看见常筝回来,老鱼头将资料摔在桌子上,怒斥道:“你还知道回来啊!臭丫头,你说说你无故旷工了多好次,你请过假吗?你当警局是你家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其实常筝想说她的确把警局当成了自己家,奈何怕说了被老鱼头拎着耳朵揍,想想也就忍了。

    这时候,阿眠似乎才注意到常筝,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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