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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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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狂的展晨

    沈墨祁带着我去了太平间,那里,只有三岁的小柔浑身冰冷地躺在床上,她的脸上盖着白色的布,我不敢去掀起那块隔层,我不愿意相信躺在这里的这个孩子真得是我日夜想念、日夜担忧的小柔。

    “那些资料不是给我们了吗,为什么还是没能救回小柔的性命……”我在问沈墨祁,也是在问我自己。然后,我想起来了,那些资料被偷了,这一切似乎都是早就安排好的,我心中悲痛万分,夹杂着无限的愤怒,整个人几乎都失去了知觉。

    我被无限的悲痛刺得无法呼吸了,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而小柔这个脆弱的生命,终究还是没能挽救。我很痛苦,也很难过,为什么一切明明都很顺利的进行了,可是到了最后还是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倏地,我想到了站在我们身后的展晨,我比刚才的沈墨祁还要激动,双手狠狠掐住了展晨的脖子,我质问他:“你为什么要对小柔这么狠,她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这么多年来,你做血癌研究,难道不也是为了挽救人们的生命吗?为什么到现在,你却这么残忍的对待小柔,你的研究就那么重要吗!展晨,我真得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

    看到我对展晨真得动怒了,沈墨祁走过来把我从展晨身上拉开,然后紧紧搂住了我失控的身躯,他在我耳边不断安慰我:“展曦,你不要这样,不要伤害自己……”

    “展曦……”这个名字着实刺激了我,我再一次发狂地喊道,“我根本不是什么展曦,我是小柔的母亲,是她的妈妈啊,我从来不想当什么展曦……展晨,如果这就是你给我这张脸的代价,那么我宁愿我从来没有被你救过,我宁愿三年前就死在那场事故中!”

    说着,我双手无法自控地朝自己的脸上抓去,我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自己有一张这样的面孔。此时此刻,我根本不想和展晨扯上任何关系,我是真得恨他了,我无法杀了他为小柔报仇,那么就让我毁掉自己的脸,让我为小柔赎罪。

    我从来没有如此疯狂过,沈墨祁吃惊了,展晨似乎也害怕起来了。他忙走过来和沈墨祁一起搂着我的双手,不让我伤害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小曦……是我没能把一切做到周全,是我害死了小柔,如果你恨得话,就恨我吧,你杀了我也可以……”说着,展晨抓着我的手就又要往他的脖子上面抓去。

    此刻,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按照这样的情况下去,我真得会杀了展晨。沈墨祁忙阻止了这一切,他狠狠地把展晨推开,展晨摔倒在了地上,狼狈地抬不起头来。

    沈墨祁则指着他大声喝道:“展晨,你是疯了吗?你想为小柔赎罪,你想让展曦杀了你,可是之后呢,杀人偿命,你想让展曦也为你搭上一条命吗?你真得太自私了,从一开始就是,你为了自己的感情,把展曦束缚着,到了现在,你还想让展曦为你的错误承担杀人罪名!我真得希望展曦从来没有遇到过你!”

    听着沈墨祁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眼泪一涌而下。我指着展晨,一次次问他:“你为什么要给我一张展曦的脸,为什么让我永远无法和自己的亲生女儿相认……为什么让我连挽救小柔的机会都没有……”

    “小曦,对不起,我承认这一次是我软弱了!可是我没有别的选择!”忽然间,一直被我和沈墨祁责问的展晨为自己辩解了,他也终于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三年前,我的亲妹妹因为抑郁症跳海自杀,我拼了命的去海里找她,可是到最后,我却找上来一个陌生女人……这个女人就是你……当时,你浑身是伤,几乎奄奄一息……我没有找到自己的妹妹,心中绝望不堪,但是因为找到了你,又让我燃起了一丝希望……”

    “之后,我做了一个这辈子做错误的一次选择。我欺骗了自己,我告诉自己,你就是我的妹妹展曦,然后我找到当时在美国拥有一流医疗设备和医疗专家的史密斯,他一直妄想得到我的血癌诊治研究,而我也用这个和他做了交换……”

    “我答应把血癌研究的专利权卖给他,而他则帮我做了一次换脸手术……之后……你便有了一张展曦的脸……”

    展曦静静地说着这些事情,也让我原本疯狂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我没想到,展晨竟然有这样一段过去。忽然间,我想到了以前一直有一个叫做大卫的美国人来找他,言语间好像也真得是有些威胁的意味。当时我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倒是非常清楚了。

    我问他:“那个叫做大卫的美国人,就是史密斯派来和你做交换的人吗?”

    展晨点点头:“是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史密斯的真面目,三年来,也是大卫代替史密斯和我做的交易。但是,血癌诊治研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如果最终研究成成果被史密斯得到的话,那么,世界医疗界的最大难题都会被他把握在手中……可是,这件事糟糕的是,史密斯不是一般人,他背后是美国黑帮组织,他手中握着的那些医药组织和医疗专家,也只是黑帮为了洗钱组织建立的,一旦这个研究被他得到的话,那么这绝不会是一个造福于百姓的好事情,他甚至会利用这个垄断整个医药行业,甚至……作为经济入侵控制我们国内的经济……”

    提到这一点,沈墨祁似乎也预见到了其中的严重性,说道:“展晨说的没错,现在我们国内经济发展自主性越来越强,而美国则陷入经济困难时期,他们的确也在想法设法地想要通过经济渗透,为本国经济发展开拓机遇……但是这样很有可能对我们国内经济发展带来冲击……”

    沈墨祁和展晨说的这些厉害关系我都明白,但是我最介意的是,展晨竟然为了要他妹妹的一张脸,而和美国人做了这场交易。我实在无法理解当时展晨的心理,我也果然发现了这三年来,他一直都是在欺骗我。

    我问展晨:“这就是理由吗?你把研究卖给了美国人,所以你就不能用这份研究为小柔治病了吗?”

    “不,这不是全部!”展晨急忙解释,“小曦,你知道我最害怕的是什么吗?是你的生命受到威胁!这三年来,史密斯总是用你来威胁我,所以,我把你送离了美国,为的就是不让你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之下。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在s市竟然会遇到沈墨祁,我也没有想到,你以前竟然是沈墨祁的妻子,是冷氏集团的大千金……”

    “这一切都凌乱了,当我想要把你从这些凌乱的人和事之中拉扯出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你已经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你让我在你和你女儿之间做选择……”

    “最后,我愿意为你妥协。我本来以为,我把研究给了沈墨祁,然后带你离开,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些美国人知道了这件事。他们用你的生命威胁我,如果我不把研究拿回来,那么他们会杀了你……”

    “所以,在我和小柔之间,你最终选择牺牲小柔的生命?”我的心万分疼痛,我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这样复杂。

    展晨也显得有些疯狂了,他忽然间抓住我的胳膊,颤抖着声音对我说道:“那些美国人不是骗人的,如果我不把研究给他们的话,他们真的会杀了你,他们下手太狠了……当初,我只是让他们教训一下齐天,可是,他们竟然把他撞死了……”

    展晨似乎真得是失控了,当他说完这些话的时候,自己也惊呆了,似乎不相信自己真得把这些隐秘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而我在听完展晨的这些话之后,也几乎吃惊地要晕倒过去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问展晨:“你刚刚说的都是真得?齐天……是你让那些美国人撞死的?”

    “不,”展晨大声否认,“我只是想要教训一下他,是他太不自量力,竟然妄想要和你结婚,他一点都不配!我想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妄想得到你的代价是什么!但是,他们把他撞死了……我没想过让他死的……”

    “展晨,你走,立刻消失在我眼前,不然的话,我真得会杀了你!”我简直难以相信,我一直都很依赖的哥哥,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我用力推开了,不愿意和他再有任何接触,任何关系了。

    “小曦,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展晨还想要继续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辩驳,但是我却一个字都不想听入耳了。

    “滚!”我大声喊着,然后冲上前去,一次次用力推着展晨,看着他一次次地狼狈地摔倒在地上,我的心却痛的难过万分。

    为什么事实会是这样,当初齐天的死已经让我自责万分了,但是我却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和我曾经最敬爱的哥哥有关系。我也从来没有想到,展晨竟然是一个这样残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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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有他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有一天竟然面临这样的境地,我最亲的人离开了我,我曾经最爱的妹妹背叛了我,还有我以为在获得第二次生命之后那些让我温暖的亲情,现在竟然都一个个成了碎片。

    展晨一直都在强调,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我也相信这一点。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在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最伤害的那个人也是我。

    展晨的感情实在让我承受不起,我也无法真正理解他背后的情感归向。就如同他给了我一张展曦的脸一样,当时他做这件事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有一天当我恢复原本的记忆时,会对他产生怨恨吗?

    说到底,我还是感谢他两次救了我的生命。可是,我却无法原谅他。因为他不仅因为没有救我的女儿小柔,而且他为了自己的私心,竟然和美国人联手,害死了齐天。尽管他一直说从来没有想过要齐天死,可是,他确实借美国人的手害死了齐天,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

    在得知齐天车祸真相的那一刻,我甚至都在想,当初冷千雪驾驶沈墨祁的车也出了一次意外,会不会也和展晨有关?虽然我这样想过,但是我却没有勇气再去和展晨对峙了,我害怕再次听到让我心痛的答案。

    展晨啊展晨,我曾经最亲爱的哥哥啊,你为什么一定要变成这副模样,为什么让我觉得到最后,我才是害死他们的罪魁祸首?

    在医院里,在我的疯狂之下,展晨被我赶走了。眼下,也正如我所说的那样,我再也不想见到展晨了,见到他,我就会想到小柔的死。就会想到齐天的死,我也会更加痛恨我自己。

    这一切,都太出乎我们的意料,也太伤人心神了。好在,有沈墨祁的怀抱让我依靠。在最疯狂的时候,沈墨祁对我不离不弃,他紧紧抱着我,虽然只是沉默着,但是他温暖的怀抱却给了我力量,也让我有勇气去面对现实。

    我不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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