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一阵凄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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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母打来电话，问昙云什么时候和楚睿一起回家过年，一直将萧楚睿受伤的事隐瞒着家人的昙云握着电话，心里一阵凄楚。可她还是努力地扬了扬唇，对妈妈说：“妈，你们都放心，他一到年底工作就忙，您又不是不知道。但是，我们一定会回家过年的。定好了机票，就立刻告诉您。”
“好，好！那你们注意身体，工作别太累了。”洛母在电话里千叮万嘱。
“您放心，我们都很好”昙云艰难地将心里的委屈咽下，在自己的父母面前，她好想不要再伪装这份坚强，可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必须坚强！
挂电话的时候，昙云清楚地听到了手机里那一声声婴孩的啼哭，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
坐在萧楚睿的身边，她抚摸着他掌心的纹路，轻轻笑着说：“哥哥家的宝贝女儿都四五个月了，我们还是她出生的时候回去匆匆看了一眼。你说过过年回去的时候，要给小侄女包一个大红包的，你可别食言哦！你还说，虽然我们的孩子可能要比哥哥家的宝宝晚一两年出生，但是我们要多生几个才可以不被他们家的孩子欺负咱的。
我知道，你说的这些话都没忘记。只是，你现在有点累，想多睡一会。不管多久，我还会耐心地继续等待下去，一周，两周，一个月，一萧，十萧，疑惑一辈子我都要等你醒来。因为我们的宝宝还没出生，你不可以就这样扔下我”
昙云把萧楚睿的手轻轻地放下，想帮他擦一擦脸，可是刚放下他的手，她看见他的手指似乎动了动。
昙云一怔，有点难以置信地屏住呼吸，在迅速看了一眼萧楚睿仍安详的脸时，又忙把视线转到了他的手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手没错，他那修长的手指真的在动，先是夹着脉搏传感器的食指轻微抖了一下，紧接着，中指也动了动。
昙云惊喜的眼泪瞬间滚落，她忙转身打开门就冲外面喊道：“他醒了，他醒了，医生他醒来了”
医生和护士闻讯赶来，看着明显发生了变化的心电图谱，忙让昙云走出病房，开始对萧楚睿进行进一步的抢救。
隔着玻璃窗，林薇紧紧揽过昙云不断起伏的肩膀，她看着眼前这个坚强了这么久，突然间泣不成声的女子，心疼的眼泪潸然而落，“他确实是醒来了，亲爱的，我就说他舍不得你的”
“嗯，我一直相信，他会醒来的，一定会醒的！”昙云使劲点头，流着激动的眼泪说：“他说过，他不让我离开他，他更不会离开我的他做到了，他做到了！”
刚刚来到医院的汪雪菲听到这个消息，也激动地别过脸去抹眼泪。
一个小时之后，医护人员依次走出来，主治大夫欣慰地对昙云说：“好了，这下彻底放心了，他已经醒来了。但是”
“但是什么？”昙云紧张地打断医生的话。
“由于他脑部淤血太多，压迫了视觉神经，他虽然醒来了，但暂时眼睛还看不见很抱歉！”医生略带自责地对昙云说。
“看不见？那”昙云压低了声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问：“那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
“这个”医生为难地说：“还是等他的情况稳定之后，建议你们给他转院接受脑部祛瘀手术吧！以目前我们医院的技术，这个手术难度太大”
昙云刚刚活过来的一颗心，仿佛又被什么东西狠狠攫住，让她难以呼吸。
“那，他可以恢复吗？”昙云不安地问。
“这几天我们医院也一直在研究这个手术，以目前国内的医疗技术来看，也有做过类似手术成功的。但是，他颅中淤血面积比较大，如果有条件的话，我们还是建议你们去东京做这个手术，在那边做比价稳妥点。”医生如实相告。
“东京？日本？”林薇皱了皱眉，“那去日本做，成功的几率有几成？”
“这个我们还不好说，但是如果在国内做，成功的几率很低即使在东京，也是有风险的，随时会危及到生命，所以”
“日本就日本吧，薇薇，我先进去看看他，手术的事，你跟小高师傅说一下，由他来联系医院。”昙云越听心里越凉，身子越来越软，可现下心里担心着刚刚醒过来的萧楚睿，迫切地想立刻看见他，对林薇匆匆交代了两句，走进了他的病房。
“去吧亲爱的”林薇按了按昙云的肩膀，冲她鼓励地点了点头。
“我也要去”
汪雪菲也要跟进去，被林薇一把拉了出来：“等等吧，让小盒子先去”
汪雪菲撇了撇嘴，脑袋探进去看了一眼，不甘心地轻轻关上了病房的门。
萧楚睿仍闭着眼睛，如昙云每一次走进来时一样，只是呼吸机被拿了下来，脸色依旧苍白，没有血色。昙云轻轻地坐在旁边，眼泪忍不住无声地滑落，她忙用手背擦去，又慌乱地把手上的湿润擦干净，才慢慢握住了他的手。
她想喊他一声，却发现自己哽咽地根本长不开口，只是紧紧地将他的大手放进了自己双手里。
他应该是感受到了她手上的温度和力量，手动了动，似乎是想给她一点回应，无奈她手上抓得太紧，他的力气明显不够。
但是昙云还是感觉到了他手指在动，她忙看向他，情不自禁地轻声唤道：“大叔”
萧楚睿的眼皮动了动，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微微颤了颤，在尝试了几次之后，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随即又闭上，再次睁开反复几次之后，他有点着急，晃了晃脑袋，似乎很不耐的样子。
“大叔”昙云一只手紧握住他的手，站起来俯在他脸边，抬手抚着他的脸，安慰道：“大叔，别着急，医生说你刚醒来，眼睛还不太适应，需要过段时间才能看见，你不要着急。”
言落，她的眼泪又落了下来，融进他身上盖着的被子上。昙云扭过头去，大口呼吸了一下，生怕他听见了自己声音里哽咽。可是她越是想掩饰，越是逃不过他的触觉，即使他看不到，因为她颤抖的身体通过手传递给了他。
许是昙云的话让萧楚睿听进去了，他平静了下来，抬手反握住她的手，声音极其微弱，带嘶哑地说：“宝贝？”
“嗯在，是我，我在这里。”
昙云的脸上、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模糊了视线，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那狭长的眸子在努力睁着，却只能空洞而迷茫地盯着天花板，手越来越用力地握住她的手。
“宝贝你哭了？”萧楚睿抬起另外一只还挂着点滴的手，想去抓住她放在他脸上的手。
昙云惊慌失措地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按住了他的手，“别动，输液着呢”
“你别哭不哭，不哭我就不乱动”他的声音很虚弱，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嗯，嗯，我没哭，我只是高兴我高兴还不行吗？”昙云使劲地点头，眼泪一颗颗被晃落。
“乖，快过来让我抱抱”萧楚睿轻轻抬了抬手，苍白的脸上竟然泛起一抹笑意。
昙云的眼泪汹涌而出，几天来所有的坚强所有的掩饰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瞬间轰然崩塌，她哭着说：“你别动，让我来。”
他很听话地放下了手，她俯身小心翼翼地按住他的肩膀，将脸贴到了他的胸口，却不敢用力去压他的身子，生怕哪里不小心弄疼了他。
他身上那些熟悉的味道还在，只是夹杂了很浓的药水味，她真真实实感受到了他的心跳，似乎有点微弱，但那跳动的声音那样熟悉，让她的眼泪不断地滚落，很快浸湿了他胸前的被褥。
她好想好想用力地抱紧他，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她甚至担心自己因为哭泣而不断起伏的身子伤到了他，忙起来仓皇地抹了抹泪，“你还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哪里难受了告诉我，我去给医生说。”
萧楚睿蹙了蹙眉，毫无焦距的眸子追寻着她的声音，“有”
“哪里？哪里不舒服？”昙云紧张地问他，眼眶里蓄积的泪水都似乎暂停了滚落。
“这”萧楚睿像个孩子一样，努了努嘴。
“哪啊？这边头疼吗？”昙云的手轻轻触在他嘴巴努过去的方向，屏住呼吸询问他。
“嗯”他不满地轻摇了摇头，“嘴，不舒服。”
“呃”昙云有点错愕地看向他，不明所以。
“宝贝，过来，让我亲一下。”萧楚睿抬起那只没有插针头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声音极轻，但却让她听出了平日里的那种玩味。
“你”昙云顿时明白了他是在开玩笑，可是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却失去了光泽，她不愿意拒绝他，低下头快速在他没有血色的唇上亲了一下。
“敷衍我”他很不满地撇撇嘴，却也没有继续讨要，只是将她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极轻地蹭了蹭，虚弱地笑了，“我才知道我的宝贝有多啰嗦，我在睡梦里都快被你吵死了”
昙云坐下来喜形于色，喉咙却哽得厉害，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你真的听见了？”
“嗯听到了。”萧楚睿的薄唇微微抿成一条线，又断断续续地说：“我说这谁啊，怎么这么烦转头一看，那里怎么有一道很亮的光，再仔细看了看居然是我的宝贝在那啰里啰唆说了一箩筐又一箩筐我实在忍受不了了，只好睁开了眼睛”
他说的很费力，却还是轻易地让她的含着眼泪弯了弯眉眼，心里满满的都是庆幸和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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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那你们注意身体，工作别太累了。”洛母在电话里千叮万嘱。
“您放心，我们都很好”昙云艰难地将心里的委屈咽下，在自己的父母面前，她好想不要再伪装这份坚强，可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必须坚强！
挂电话的时候，昙云清楚地听到了手机里那一声声婴孩的啼哭，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
坐在萧楚睿的身边，她抚摸着他掌心的纹路，轻轻笑着说：“哥哥家的宝贝女儿都四五个月了，我们还是她出生的时候回去匆匆看了一眼。你说过过年回去的时候，要给小侄女包一个大红包的，你可别食言哦！你还说，虽然我们的孩子可能要比哥哥家的宝宝晚一两年出生，但是我们要多生几个才可以不被他们家的孩子欺负咱的。
我知道，你说的这些话都没忘记。只是，你现在有点累，想多睡一会。不管多久，我还会耐心地继续等待下去，一周，两周，一个月，一萧，十萧，疑惑一辈子我都要等你醒来。因为我们的宝宝还没出生，你不可以就这样扔下我”
昙云把萧楚睿的手轻轻地放下，想帮他擦一擦脸，可是刚放下他的手，她看见他的手指似乎动了动。
昙云一怔，有点难以置信地屏住呼吸，在迅速看了一眼萧楚睿仍安详的脸时，又忙把视线转到了他的手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手没错，他那修长的手指真的在动，先是夹着脉搏传感器的食指轻微抖了一下，紧接着，中指也动了动。
昙云惊喜的眼泪瞬间滚落，她忙转身打开门就冲外面喊道：“他醒了，他醒了，医生他醒来了”
医生和护士闻讯赶来，看着明显发生了变化的心电图谱，忙让昙云走出病房，开始对萧楚睿进行进一步的抢救。
隔着玻璃窗，林薇紧紧揽过昙云不断起伏的肩膀，她看着眼前这个坚强了这么久，突然间泣不成声的女子，心疼的眼泪潸然而落，“他确实是醒来了，亲爱的，我就说他舍不得你的”
“嗯，我一直相信，他会醒来的，一定会醒的！”昙云使劲点头，流着激动的眼泪说：“他说过，他不让我离开他，他更不会离开我的他做到了，他做到了！”
刚刚来到医院的汪雪菲听到这个消息，也激动地别过脸去抹眼泪。
一个小时之后，医护人员依次走出来，主治大夫欣慰地对昙云说：“好了，这下彻底放心了，他已经醒来了。但是”
“但是什么？”昙云紧张地打断医生的话。
“由于他脑部淤血太多，压迫了视觉神经，他虽然醒来了，但暂时眼睛还看不见很抱歉！”医生略带自责地对昙云说。
“看不见？那”昙云压低了声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问：“那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
“这个”医生为难地说：“还是等他的情况稳定之后，建议你们给他转院接受脑部祛瘀手术吧！以目前我们医院的技术，这个手术难度太大”
昙云刚刚活过来的一颗心，仿佛又被什么东西狠狠攫住，让她难以呼吸。
“那，他可以恢复吗？”昙云不安地问。
“这几天我们医院也一直在研究这个手术，以目前国内的医疗技术来看，也有做过类似手术成功的。但是，他颅中淤血面积比较大，如果有条件的话，我们还是建议你们去东京做这个手术，在那边做比价稳妥点。”医生如实相告。
“东京？日本？”林薇皱了皱眉，“那去日本做，成功的几率有几成？”
“这个我们还不好说，但是如果在国内做，成功的几率很低即使在东京，也是有风险的，随时会危及到生命，所以”
“日本就日本吧，薇薇，我先进去看看他，手术的事，你跟小高师傅说一下，由他来联系医院。”昙云越听心里越凉，身子越来越软，可现下心里担心着刚刚醒过来的萧楚睿，迫切地想立刻看见他，对林薇匆匆交代了两句，走进了他的病房。
“去吧亲爱的”林薇按了按昙云的肩膀，冲她鼓励地点了点头。
“我也要去”
汪雪菲也要跟进去，被林薇一把拉了出来：“等等吧，让小盒子先去”
汪雪菲撇了撇嘴，脑袋探进去看了一眼，不甘心地轻轻关上了病房的门。
萧楚睿仍闭着眼睛，如昙云每一次走进来时一样，只是呼吸机被拿了下来，脸色依旧苍白，没有血色。昙云轻轻地坐在旁边，眼泪忍不住无声地滑落，她忙用手背擦去，又慌乱地把手上的湿润擦干净，才慢慢握住了他的手。
她想喊他一声，却发现自己哽咽地根本长不开口，只是紧紧地将他的大手放进了自己双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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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昙云还是感觉到了他手指在动，她忙看向他，情不自禁地轻声唤道：“大叔”
萧楚睿的眼皮动了动，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微微颤了颤，在尝试了几次之后，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随即又闭上，再次睁开反复几次之后，他有点着急，晃了晃脑袋，似乎很不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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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昙云的话让萧楚睿听进去了，他平静了下来，抬手反握住她的手，声音极其微弱，带嘶哑地说：“宝贝？”
“嗯在，是我，我在这里。”
昙云的脸上、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模糊了视线，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那狭长的眸子在努力睁着，却只能空洞而迷茫地盯着天花板，手越来越用力地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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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想好想用力地抱紧他，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她甚至担心自己因为哭泣而不断起伏的身子伤到了他，忙起来仓皇地抹了抹泪，“你还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哪里难受了告诉我，我去给医生说。”
萧楚睿蹙了蹙眉，毫无焦距的眸子追寻着她的声音，“有”
“哪里？哪里不舒服？”昙云紧张地问他，眼眶里蓄积的泪水都似乎暂停了滚落。
“这”萧楚睿像个孩子一样，努了努嘴。
“哪啊？这边头疼吗？”昙云的手轻轻触在他嘴巴努过去的方向，屏住呼吸询问他。
“嗯”他不满地轻摇了摇头，“嘴，不舒服。”
“呃”昙云有点错愕地看向他，不明所以。
“宝贝，过来，让我亲一下。”萧楚睿抬起那只没有插针头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声音极轻，但却让她听出了平日里的那种玩味。
“你”昙云顿时明白了他是在开玩笑，可是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却失去了光泽，她不愿意拒绝他，低下头快速在他没有血色的唇上亲了一下。
“敷衍我”他很不满地撇撇嘴，却也没有继续讨要，只是将她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极轻地蹭了蹭，虚弱地笑了，“我才知道我的宝贝有多啰嗦，我在睡梦里都快被你吵死了”
昙云坐下来喜形于色，喉咙却哽得厉害，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你真的听见了？”
“嗯听到了。”萧楚睿的薄唇微微抿成一条线，又断断续续地说：“我说这谁啊，怎么这么烦转头一看，那里怎么有一道很亮的光，再仔细看了看居然是我的宝贝在那啰里啰唆说了一箩筐又一箩筐我实在忍受不了了，只好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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