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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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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更,上半更不是更新,过一会替换,下.半.更是正文,需修文,精修完整版只在晋.江)

    门外站着一群人,灰头土脸的地鼠,风尘仆仆的薛睿,还有那喜出望外的一张张脸,没有什么比在绝望中拥有可以信赖的战友更欣慰的事。为首的人就是方才敲门之人,他容貌普通,双目无神,无论戴不戴面具都是一张波澜不惊的脸,那是他亲自为此人贴上去的易容。

    他犹如一道风一般朝着傅辰走去,却生生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了,他想把眼前的人揉碎了摁到骨髓里,因为在刚才,他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邵华池张着嘴,也许是想说的话太多,堵在喉咙里出了声音。

    没有太晚,从呼吸和脚步声能判断他们很虚弱,至少他们撑到现在,难得在傅辰脸上出现了类似松了一口气的情绪,看到真情外露的傅辰,邵华池本来要说的话也不知何时吞了回去,反而露出了一丝笑意,心中被密密麻麻的温暖水汽填满。

    傅辰从朱儒那儿知道还活着的人时候,就在想办法把人尽快救出来,不然不用等扉卿他们发现就会被活活饿死,在地下可没有任何吃的东西,虽然找到了火器库的地图,但他看不到,也幸而薛睿他们的及时到来,在他支开扉卿派来的人之后,他们共同商议,选择了相对最安全的通道上方的位置进行挖掘。

    就在这个时候,青染却是冲了过来,越过邵华池抱住了傅辰的腰,哽咽道:“公子,你没事就好。”

    傅辰也比平日情绪化多了,前几日在机关室外有多么绝望,现在就多么庆幸。

    “傻姑娘,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般娇气,嗯?”带着笑意调侃,傅辰宠溺地摸着了青染的头顶,其实青染也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要求她时时刻刻像个杀手机器一样做事也是为难她了。

    也许是早就习惯的臣服,面对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多的傅辰,青染反倒很自然的抱着确认他的存在。大起大落后,门内门外的人都很激动,哪怕再不善言辞的人,都簇拥过来。

    还没等青染说什么,就被一股大力拎了起来,直接被丢到一旁隔岸观火的薛睿身上,男人眼神冷冷瞥了过去:管好你的女人。

    站着也躺枪的薛睿一脸错愕,这还是那次不欢而散后第一次见到青染,不过他的表现显得风度翩翩,接住了横飞而来的女子,触碰也不过刹那,就将从刚才就故意没看这边的青染扶正,轻声道:“可还有力气?”

    青染颔首,僵硬道:“我可以的。”

    被关在武器库里,青染没想到自己想的最多的就是薛睿那张欠揍的脸,直到看到公子带着人过来的时候,她刻意没看薛睿,刻意逃避着什么。

    两人贴近的时候,青染也听到了那几乎要忽略过去的耳语,“放松,我不会再对你如何。”

    正当她不知道要怎么推开薛睿的时候,对方却早一步将她松开,全程彬彬有礼。

    那次她的拒绝,让他彻底放弃了吗?

    是啊,这是连公子都赞赏的男人,又曾是高高在上的宰相之子,哪怕现在没了身份,也一样游刃有余周游在各个世家,丰神俊朗,幽默风趣,兼之大智若愚,只要是女儿家认真与他相处又怎会不知道他的好,被她如此恨绝拒绝后,自尊定然重创,哪里还可能再缠上来,她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不是应该感到轻松吗,他们又回到了合作的模样,薛睿也再也不会用那种火热的眼神看着自己,让她烦不胜烦,但为何心中却是空落落的?

    将女人扔出去后,那碍眼的画面终于消失了,邵华池如刀锋般冷厉的神色才缓和了些,软了语气,原本□□的脊梁朝着傅辰滑去,虚弱地靠在男人身上,将整个身体压了上去,对傅辰道:“可以扶我一把吗,我撑不住了。”

    别看这个男人冷热不近,实则却是极为吃软不吃硬的,只要抓住这个弱点,就……

    傅辰从声音已经判断出面前的人是隐王,在那样的重重陷阱下还能保住那么多人,这其中必然有隐王的原因,感激与欣赏超过了曾经对自己种种龌龊行为,傅辰恩怨分明,此人对自己有恩,自然不会将其推开,接住了人,傅辰刚揽了过去,将对方一只手臂横跨在自己脖子上,一手撑住对方的腰。

    邵华池刚刚要上扬的嘴角瞬间就跨了下来,痛得倒抽一口气,刚好碰到了溃烂的伤口。

    为了让所有人安心等待救援,邵华池刻意隐瞒了自己受伤的消息,甚至每日用布一层层裹住不让身边人看出端倪,却也加速了伤口的恶化,在药物全部用完的情况下,他只能生生忍着。

    傅辰感觉到手掌上的湿濡,凑近闻了闻味道,血腥和腐烂的味道……

    他受伤了,而且不轻。

    这里可没有什么抗生素,也没有有效的消毒办法,很容易感染细菌而死。

    “麻烦你……”也许是看到傅辰后,精神放松下来,邵华池感到一阵阵眩晕,半真半假凑了过去,几乎将大部分体重靠在对方身上,故意将热气吹到傅辰耳朵旁,他知道个小秘密,耳朵是傅辰最敏感的地方,“扶紧,我不想在他们面前失态。”

    那处的神经钻入四肢百骸,犹如被细细的电流穿透,傅辰轻微抖了一下,对方的唇离得太近了,耳朵不自然地烧了起来,这个地方任谁碰到,都有可能不自在,更何况是知道对方对自己似乎别有企图的前提下。

    虽是生理反应,但若了换了个普通男人傅辰不会多想,若不是隐王给傅辰那几次难以磨灭的印象和猎奇的求爱方式,傅辰也不会在这会儿分不清对方是否是刻意还是无意,多想了一层。

    不过隐王说的倒也在情在理,这样一个统治者,不会希望自己受伤弱势的一面被自己属下看到,影响团队士气。

    待武器库的人置之死地而后生,一个个紧绷的精神都放松下来,地鼠在上方也把梯子放了下来,让他们慢慢爬上去。

    也许是这么多天的患难与共,只要看到不能动弹或是受了重伤的人,就自发背了起来,也不分彼此,衬托下傅辰与隐王互相扶持倒显得一点都不突兀了。

    待所有人都上去了,地鼠问傅辰要怎么处理这里的时候。

    “收为己用。”傅辰想到刚才开门后,下去后薛睿第一时间告诉了他下方的情况和大约的武器数量、摆放方式情况,那么多的武器,为何要毁了,这显然不是傅辰的吃干抹净加外卖打包的土匪性子。

    地鼠不太明白,“?”

    薛睿牌翻译器:“公子的意思是,把它们转移地点,这些东西,现在归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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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国,福熙宫。

    穆君凝倚在美人榻上,浮生偷得半日闲。

    “咳咳、咳。”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榻前前放着一碗热腾腾的药,黒稠稠的,熏得整个屋子都是这个味儿,但穆君凝却没有喝的打算。这是梁成文吩咐小厨房给她熬的,现在的梁太医可是宫里的大红人,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宫内的妃子们发现了他的高超医术,总喜欢喊他来就诊。也不知是刻意的还是无意的,宫里盛传前些年刘纵得了肠痈,几乎快死了都是被梁成文治好的,到底是很多年前的事,自然可信度更高了,哪个不想要名医问诊,身体才有保障,可惜梁成文不做接生,不然可就更热闹了。

    想到这里,穆君凝难得溢出一丝笑容。

    她更愿意相信这种流言是有心人传播的,为的就是让梁成文再上一层,宫里哪有那么多巧合?

    他早在半月前就与太医院的十几位医师离开京城,西部、北部的疫情日益加重,皇帝进来也是吃神丹越发频发了。

    也不知得了谁的令,她只要有点病痛梁成文必然自发前来,与墨画简直同一战线,这世上除了子女外还有谁会关心她?或许,还加一个……他?

    但,怎么可能?

    看着窗外的缤纷落英,阳光洒在地面上,卷着几缕秋日的凉爽,思绪却是渐渐飘远。

    人清瘦了不少,原本还算圆润的脸蛋也削减了,倒是显得人弱不禁风起来。自从五年前从鬼门关回来了一趟,她的身子大不如前,动不动就会头疼发热,现在也是得了热病,但却依旧带病上岗。

    自五年前晋成帝发现诸多太监宫女乃细作后,这个宫里的宫务就再也没有随意交给哪个妃嫔了,几乎全部落到了穆君凝头上了。要说皇后,二皇子虽说被解除了禁闭,但于祺贵嫔私通的事就是晋成帝心中的一根刺,落了胎后就被拘在宫里静养,只有重要庆典的时候才会出来。

    但她真的如此安分吗?穆君凝看向屋子里的瓶瓶罐罐,特别是一只刚才她内库里里赐下来的窑天青釉盘,上面可是沾了不少东西的,长期吸入就会导致神志不清,当然现在这只是她找薛睿命人仿制的,待需要的时候自会替换上皇后的恩宠。

    而梅珏那儿更是精彩,十件里有□□件都有问题,用个几年自然而然就不孕了。

    自然也用同样方法替换了。

    皇后赐下来的东西,哪个敢去查里面是否有问题呢,摆出来自是给人看的,她也是聪明,利用内务府的名义来送,若不是刘纵多了个心眼,她们也要着了道了。

    手中拿着一只竹筒,里面正是多年前放的彩绘指甲片,若不是这小玩意儿,她也不会撑过来。

    “你怎么又不好好喝药?”

    门外传来一阵斥责声,抬眼望去,正是梅珏,她更美了,如果说五年前还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雏菊,现在就是娇艳欲滴的牡丹,皇帝总是时刻离不得她,偏偏她几乎没什么好脸色,皇帝也是,三千佳丽偏偏就爱这个不搭理他的。

    穆君凝将那甲片放入竹筒,慢悠悠地坐起身。

    “就算喝了好了后,没多久吹个风走个路哪怕是浇花都可能又犯了,那何必多此一举?再这么喝下去,我感觉自己全身都是这个味。”微微拧着眉头,她从小就最不爱这些东西。

    “你啊,别闹性子了,这还不是为你好。”不过这样的穆君凝也让她觉得很是鲜活,居然怕喝药。

    “又念叨,知道了知道了。”穆君凝不耐烦的摆摆手,这个梅珏就是个老妈子。

    梅珏掩下亏欠,若不是为了救她,穆君凝也不会落得如今这病秧子的身子。

    就是让她用一辈子,恐怕都偿还不了穆君凝的恩情。

    她怎么都不想不明白,那么娇小的一个女子当时是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像用尽生命爆发的力量。

    喟叹一声,梅珏先关上了窗户,确定周围没人。

    看这架势,知道是有事说。

    两人都安静了,果然梅珏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与之前一模一样的竹筒,“青染给我的,让我也交于你看看。”

    穆君凝心脏揪了起来,她微微颤抖地打开竹筒,上面只有一行字。

    把那几个字拆了又看,看了又看,才确定自己没会错意。

    眼眶红了起来,捏着纸穆君凝颤抖地越发厉害了,“还知道……回来,五年八个月了……”

    拳头砸向美人榻,沉闷地咚咚声,她以为再也等不到了。

    “那混蛋,混蛋……唔”骂了一会,又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吸了一口气,无语地看了一眼满眼含笑的梅珏,“笑什么笑!”

    “我自然也是高兴的,怎么,我还不能笑了。”梅珏刚收到消息的时候也挺激动的,但一想到穆君凝现在的表现,她觉得自己那会儿真的很冷静。

    两人笑闹了一会,穆君凝才跑到衣柜前,开始选衣服,选来选去都没有好的,她的身材大变样,很多衣服都穿的显大,而她又没兴致打扮,每年按份例送来的布料不是给了下人就是送去梅珏、容昭仪那儿了。

    到了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没适合的衣服。

    “你急什么,他又不是今天就回来,还早呢,看路程至少还有一个月。”梅珏哭笑不得地看着纠结的穆君凝。

    这女人,也只有说道那个人的时候,才像个小女孩。

    穆君凝选衣服的手一顿,才放了下来,也是,还来得及。

    “我这样是不是特让人瞧不起。”她先是泄了气,坐回椅子上,眉宇间的落寞看上去格外脆弱。

    “说什么呢,你说这世上每天来来回回那么多人,我们每日能见的有多少?我以前做姑姑的时候就梦想着能出去走走看看,至少也不是困在这四方之地,我们能看上或者被能被看上的,只有那位,但你觉得那位有心这个东西吗?能够碰到一个心仪的,也许才是神迹吧,哪怕是个念想,总归有个盼头,你看我,我这辈子……”连个盼头都没有,我的所有梦想我在乎的人都被高高在上的那位毁了!

    还没说完,就被穆君凝捂住了嘴,这话可不是随便能说的,太犯忌讳了。

    被梅珏这样一说,穆君凝也释然了许多。

    作为簪缨之后,虽是庶女但她也明白自己闹着玩可以,却认真不得,世俗不容,身份不容,甚至连子女都容不得她肖想点别的,那是不知礼义廉耻的念想。但死过一次的人了,好像那些原本在乎的都不重要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你是不是该把药喝了。”梅珏又端起了那碗已经温热了的碗。

    你难道想病怏怏的的去见他吗?

    似乎读懂了梅珏的意思,穆君凝看了看药,猛地端起药,咕噜噜喝了下去。

    塞了一块蜜饯综合了那可怕的味道。

    正当这个时候,墨画匆匆忙忙来禀报,太后不好了。

    怎么个不好发,那就是可能是弥留之际了,一听这事,两人忙起身赶往延寿宫。

    太后常年服用阿芙蓉,这个皇帝早就明令禁止传播的东西,几年前又摔了一跤,中风躺在床上,全靠梁成文吊着,这几个月已经发病了好几次,宫内也被毁得差不多了,口中喃喃不断喊着七皇子邵华池的名号,但七皇子早领了差事忙着呢,哪里赶得回来。

    几年前看上去还精神烁烁的太后,现在就像一个普通的老人,身上虽然盖着被子却几乎看不出她的身体了,骨瘦嶙峋。

    她屏退了其他人,包括赶过来的晋成帝。

    当眼含担忧,几乎快要落泪的梅珏到的时候,晋成帝大为心疼,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妃子,一把扶住了要行礼的梅珏。

    “你怎么也来了,应在宫里好好养病。”这才看到一旁的穆君凝,也是担忧道。

    “这是臣妾应该的,太后娘娘他……”边说着,穆君凝却注意到了在一旁安静的皇后,看上去那么没存在感,正因为她多年的好名声,现在的低调才更让人警惕。

    晋成帝摇了摇头,一脸哀伤。

    这哀伤有几分真就难说了,太后不是晋成帝生母,平日也只是面上关系,但晋国秉持着以孝为先的思想,就是帝王也不能被灌上个“不孝”的名声。若是太后的病突然来的那他必然要这群庸医掉脑袋,但太医院那么多太医在几年前太后中风的时候就说她时日无多,现在能多活几年,已经算是梁成文的本事了。

    太后只留下她身边最得力的老嬷嬷,原名桂阿母,是从小姐时期就跟着的贴身婢女,也是她现在唯一相信的人了。

    “阿母,哀家快要不行了。”太后说这样一句话,都显得非常吃力。

    桂阿母含着泪,“太后,您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太后知道自己的身体,她能撑到现在,还要拜那小子的算计,“好不了,那孽障为什么现在才离开,他就是为了等这一刻呢!早计算好了!哈哈哈哈哈,哀家不甘心啊,最后几年尽是被那样一个狼心狗肺的畜生控制住,哀家虽对不起他母妃,但他何至于如此折磨!?”

    邵华池的母妃,当年冠华满京城的丽妃,正是被她和皇后共同设计打上了“祸国妖妃”的名声,但她们是后宫表率,皇帝几日不早朝,为了一个妃子废寝忘食,如何能坐视不管!?

    当然,每个国家的兴亡,总会怪到女人身上。

    就是同为女人的人,也不外乎如此。

    也许是回光返照,在说到邵华池的时候,太后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桂阿母自然明白,这是在说邵华池,几年前太后服用了阿芙蓉上瘾后,七皇子表面代帝王行孝道为太后治疗,背地却“善良”地继续断断续续给阿芙蓉,如今宫中几十年错更复杂的势力全交给了邵华池不说,就是太后的生命都掌控在那人手里。

    “哀家是他祖母啊,他怎能如此狠心?”最让太后心寒的是,哪怕门口那些宫女,现在都是邵华池的人,她根本无法留下任何讯息告诉他人真相,哪怕说了,谁信?

    就是皇帝眼里,这个老七都是全天下最大的孝子。

    瑞王,何为瑞?为这个国家带来祥瑞的王爷,哪个皇子有这个殊荣,被封亲王的才那么几个,里面唯有这个老七才配上了这个瑞的封号!

    想到这里,太后就觉得这个老七才是潜伏最深的。

    这么多年,她边沉浸在阿芙蓉的快乐里,但每每清醒的时候,就看到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对她的羞辱,“听着阿母,我这里有一道暗谕,你拿着,希望它用不到。”

    “这是……”桂阿母小心接过盒子。

    “那孽障想要皇位,哀家偏偏不给他。”太后阴狠地笑了起来。

    桂阿母震惊非常,“这……怎么可能,七殿下他根本不可能继位啊!”

    不说别的,就是他的母妃有那样的名声,他本身被毁容,算作残疾,仅仅这两点就注定他不可能继位,爱惜名声的晋成帝更不可能给他这个皇位。

    这事太后就是对贴身嬷嬷也是隐瞒的,因为在她看来也是匪夷所思,但她不会看错那孽障眼里的野心。

    “他藏的太好了,别说你,你看满朝上下谁看得出来?就是被誉为神童的老九,不也被他瞒在鼓里吗?依哀家看,那神童也不过如此。”几个加起来都还不如一个老七。

    真是滑稽,皇帝那么多孩子,最出彩的居然是一个他们早就放弃的孩子。

    “这东西我希望没有用到的一天。但若是他真的要夺取皇位,你就将这道暗喻昭告天下。”你若有野心,那么就被怪哀家拦住你了。

    邵华池,哀家就是死,也不会让你这孽障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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