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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成都风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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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界上没有绝对的秘密,而时间是秘密最大的敌人。

    元月上午,也就是刘一民率中央警卫师由乐山向成都进军和中央红军主力离开宜宾分两路向成都平原进军的同时,中央军周浑元纵队万耀煌13师的一支连级规模的搜索部队,从遵义出,一路搜索前进,进入了仁怀。

    遵义会议期间,红一军团曾在怀仁驻扎休整,当地的县政府、警察、保安团等基层组织和力量被红军连根拔起。所以,万耀煌师搜索队进入怀仁后,贫苦百姓自然是躲的远远的,连一般的商人、士绅也都是一问三不知,对红军去向说不出个一二三。

    接到搜索队回的仁怀不见红匪踪迹、地方官员和警察、团丁大豆逃匿的报告后,万耀煌在师部徘徊良久,终于断定仁怀有问题。因为地方官员、警察、团丁全部逃匿不出,太不合常理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红匪主力曾在此驻扎,把这些地方势力统统消除干净了。

    万耀煌此人确实不一般,他没有象历史上湘军陈光中师入那样烧杀抢掠,也没有象现在的川军那样在遵义洗劫,而是命令搜索队以13师师部的名义,贴出安民告示,维护社会秩序,同时悬赏收集红匪动向线索。

    万耀煌的举措让怀仁的士绅们终于安心了,明白这是真的中央军到了,于是就有人向搜索队报告,红一军团前一段时间一直驻扎在怀仁,但现在去了哪里确实不知道。因为红匪走的时候是在晚上出的,走之前又实行了戒严,老百姓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怀仁的士绅们确实不知道红军往哪里去了。

    说红军在怀仁驻扎一点都不稀奇,万耀煌不用想也能知道,问题是能确定红一军团这个番号让万耀煌大喜。红一军团是什么部队,万耀煌从江西一路追下来自然心知肚明,只要找到红一军团去向,自然就找到了红军主力去向,也就知道了朱毛红匪脑的去向。因为红一军团本身就是红军主力中的主力,朱毛绝对不会离开红一军团的。

    感觉到自己有可能找到了红匪主力动向蛛丝马迹地万耀煌,没有冲动,而是命令搜索队在怀仁城里积极寻找线索,严禁扰民。然后,万耀煌就去向周浑元报告,红一军团曾在怀仁驻扎,按照时间推断,在中央大军进遵义的两天前,该匪部还驻扎在怀仁。

    周浑元接报后,马上报告薛岳。

    此时的薛岳,压力很大,二十多万大军云集在遵义附近,却找不到红匪主力的踪影,南京方面一日几次电报询问,都无法搪塞应付了。

    听到周浑元和万耀煌地报告。薛岳地眼睛登时就亮了。红匪占领仁怀不是什么新消息。关键是红匪精锐一军团一直驻扎在仁怀。说明袭占遵义、正安、桐梓、习水地都是红匪其他部队。那么红匪主力中地主力一军团隐蔽仁怀待机地目地不就昭然若揭了么?没有任何疑问。红匪一定是奔川南去了。刘湘、潘文华之所以还蒙在鼓里。一定是红匪故技重施。又玩开了伪装偷袭地把戏。

    薛岳一面命令参谋长给南京报。把自己地判断呈报委座决断。一面给刘湘和潘文华报。通报自己地判断。并要求他们迅查明川南各县情况。

    南京还没有回电。倒是刘湘、潘文华地回电先到了。潘文华地回电比较客气。通报说川南没有现红匪。古+、叙永、连、以及川边界均在我军掌握之中。没有现红匪踪迹。

    刘湘地电报就没有那么客气了。直接说薛司令长官是贵州绥靖主任。不是四川绥靖主任。四川地事情有四川人自己解决。不劳薛司令长官挂怀。有时间地话。请薛司令长官还是多考虑考虑在黔北寻歼红匪地问题。

    电报结束地时候。刘湘通知薛岳。鉴于红匪主力不知去向。他已命令川军在北各旅返回赤水一线布防。

    看完电报。薛岳气地直骂:“军阀、鼠目寸光、昏聩。”

    难道红匪真的没有去川南,那他们会向哪里去呢?薛岳又看看地图,目光在仁怀这个点上逡巡。从仁怀向东,是自己的几十万追剿大军;往北是习水、赤水,红匪在土城已被川军击退,此路不通;往南,是金沙、大方、毕节,自己的大军就是从贵阳由此北上地。难道红匪会和自己擦肩而过,往贵阳方向去了?

    想到这里,薛岳出了一身冷汗,红匪可是什么阴谋诡计都能使出来的,万一红匪去了贵阳,自己就只有被撤职查办一条路可走了。

    再一想,目前贵州大军云集,红匪为什么要去贵阳呢?又穷又破,要钱没钱,要粮没粮,士兵大部分都吸食大烟,想补充一下部队兵员都困难。再说了,假如红匪去了贵阳,自己挥动大军,最多两天就可以赶到,重重包围,让他插翅难飞!红匪不会去贵阳地,他们习惯于飘忽不定,不会拿几万兵力来和自己的几十万大军硬碰地。

    只有北上四川,进入富裕的天府之国,红匪才能得到充分休整和极大补充,才能和匪徐向前部汇合,形成合力。

    薛岳越坚信自己地判断,再次给南京报,请求委座督促刘湘,加强川南防务,允许中央军入川剿匪。

    薛岳毕竟不是政治家,他也不想想,在四川方面还没有现中央红军踪迹的时候,刘湘能让他率中央军入川么?那岂不是要刘湘的命啊?刘湘再瓜,也不想做王家烈第二啊?何况,刘湘不但不瓜,相反还很鬼呢!

    南京的电报迟迟没有来,估计是委座正在和刘湘交涉。倒是副官报告,川军各部队有撤往赤水迹象。

    看看已经是下午了,时间就是这样一分一秒地在扯皮中过去的,薛岳气愤难耐,决定不再等待,命令周浑元纵队指挥军孙渡师开向仁怀,控制赤水河一线,随时准备进军四川,吴奇伟部指挥配属军四个师,向毕节地区前进,同样控制赤水河一线,中央军增援部队汤恩伯等部留守遵义。至于川军,爱撤到哪里是哪里,薛岳也懒得管了。

    到了晚上,万耀煌13师仁怀搜索队终于报告了一条有价值的线索:据一烟鬼报告日晚,见有大队红匪出仁怀后向赤水河方向去了。

    此时的万耀煌刚刚离开遵义,在遵义城外20里处一个镇子上宿营。接到电报,他立即向周浑元和薛岳做了报告,自己仍然继续宿营。他已经看明白了,中央军能不能进四川追剿红匪还是个未知数,这事水深,不是他也不是薛岳能决定了的。不急,等老蒋和刘湘商量好了再说,要不然就是赶到赤水河边,说不定也有川军黑洞洞的枪口在等着拦截呢!

    万耀煌的报告让薛岳坐立不安,事情逐渐要明朗化了,红匪一定是奔川南去了。可是到现在为止,委座都没有明确指令要自己向赤水河进军,说明委座还没

    湘说好,那个棒老二还不同意自己地大军进入四川。

    薛岳感到有一种无力感,娘的,都什么时候了,那群爱吃、爱玩的四川军阀还在执迷不悟,非得要等到红匪进入四川腹地才觉悟么?

    薛岳没办法,只得令万耀煌,通知他的搜索队向赤水河码头搜索前进,催促全军向预定目标前进。

    参谋长提醒了一下薛岳,川军不是军,刘湘也不是王家烈,只有等红匪进入四川打疼了他,他才会让中央军进川剿匪的。现在时机不成熟,你越催得紧,刘湘就越觉得我们别有用心,越会坚决拒绝委座令中央军入川的命令的。说不定,我们紧赶慢赶,赶到赤水河的时候,迎接我们的不是红军地枪口,而是川军的枪口,那麻烦可就大了。不要再催委座了,再催就是让他作难。我们慌什么,要是红匪现在占了成都、重庆才好呢,那样,刘湘就会哭着喊着求我们入川,到时候一切都好办了。

    薛岳想想也是这道理,红匪进了四川干卿底事?四川本来就不听中央号令么,让那帮棒老二和红匪先撕咬去吧,等他们吃了大亏,才会求自己地中央军进川的。到时候自己挥动大军一边打红匪,一边收拾川军,呵呵,不信四川还会再搞独立王国。

    想到高兴处,薛岳只觉得一身轻松,稍微洗洗,就上床睡觉去了。至于剿匪的事,明天再说吧。

    最先确切知道中央红军进入四川的,还是四川省主席、川康绥靖公署主任、四川剿匪总司令刘湘。

    12月5日上午,正在重庆四川省政府主席办公室办公的刘湘,接到了他地老对手、也是他的叔叔地刘文辉的电报。

    刘文辉在电报里指责刘湘背信弃义,无端向成都一带增调大军,用心何在?如刘湘还想吞并他剩下的两万人马,他不惜一战。所带来的一切后果由刘湘承担。

    刘湘看完电报大吃一惊,他什么时候向成都增派大军了啊?马上就打电话命令剿匪总司令部参谋长傅常查询邓锡候、田颂尧有无部队调动事宜,询问成都卫戍司令李宏有无异常情况,同时回电刘文辉,要他呈报详情。然后自己就赶到了剿匪总司令部的作战室,坐等各方消息。

    很快,邓锡候和田颂尧回电,部队全在川北一线,没有大规模调动情况。成都卫戍司令部回电,一切正常。刘湘就催促傅常,催刘文辉上报实情。

    刘文辉接到刘湘再三催报实情的电报,知道不是刘湘调动兵马,也慌了,马上报告。原来,昨天晚上刘文辉部一个营长地父亲从眉山来,言说他离开眉山的时候,远远地见有大队保安队和进入眉山,本来想拐回去看热闹,想了想看儿子要紧,路途也远,就骑着骡子赶路了。不过,他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眉山地驻军,因为看上去队伍好长好长,怕有好几千人。当营长的儿子多年打仗,警惕性很高,怕是刘湘又要对刘文辉动兵,就赶紧报告了刘文辉。刘文辉这才电向刘湘询问地。

    刘湘有点不相信,就命令查询住乐山的第四旅,有无部队调动情况。结果第四旅报告说没有部队调动情况,一切正常。

    难道刘文辉没事情干了,说谎逗自己不成?

    刘湘是什么人?十几年地军阀混战就是个傻傻都能成精,何况从小苦读的刘湘呢?他不再相信成都卫戍司令部和乐山驻军第四旅地报告,而是一边命令空军立即起飞,沿宜宾、乐山、成都一线详细侦查;一边要求接通成都卫戍司令部和乐山第四旅,他要与成都卫戍司令李宏和第四旅旅长王正一直接通话。

    王正一的电话接通了,那家伙在电话里抖抖索索,完全没有平时通话时要酒喝、要钱化、要兵、要枪时的欢实劲。而李宏却没有接电话,卫戍司令部的人说李司令不在,去看病了,等他回来请他给军长报告。

    刘湘心里咚咚直跳,如果没事就好,要是有事,那王正一的表现就说明他已经被俘虏了,可以想见他接电话时,头上一定有枝枪在顶着,不然不会说话抖抖索索的。李宏去看病了,见他的大头鬼,最好不是被俘或战死。不过卫戍司令部值班参谋回话时喊的一声军长,让刘湘放心不少,因为只有211军的老人才不喊他地主席、司令、主任什么的头衔,而是喊军长,以示亲切。

    现在就等空军地消息了。

    刘湘的空军虽然只有1破飞机,也没有多少炸弹,参战时一般还经常往下扔手榴弹,闹出不少笑话。有一次竟然把一枚迫击炮弹扔到了在地上观礼的教导团队伍中间,把一个川军将领的腿都炸飞了。还有一次是杨森的一个师长想坐飞机,那飞行员倒好,载着师长就一头扎进了江里,来了个师长与大江地灵魂融合。

    虽然刘湘的空军作战能力不行,但搞点侦查还是能胜任地。接到命令后,空军就派出了两架飞机,沿泸州、宜宾、乐山、成都飞了一圈。这一侦查,还真现了问题。成都倒是没有什么,很安静。但是在宜宾通往乐山、宜宾通往资阳的路上都现了有部队在行军,因为这些部队见了飞机就隐蔽,因此判断不清每支队伍又多少人。不过,是多路并进,整体规模应该不小。

    接到空军含糊其辞的报告,刘湘一坐到了椅子上,脸上的冷汗唰唰地直往下流。看来刘文辉的报告不是空来风,一定是赣匪入川了。刘文辉电报上提到的在眉山遇见地部队,应该是赣匪乔装打扮袭取成都去了,空军侦查现的部队应该是赣匪后续部队。这样看来,乐山、眉山都完了。成都危矣!

    这一下,刘湘心里明白了。难怪薛岳和老蒋一遍遍地电报说红匪可能流窜川南,要求入川剿匪,原来红匪不是流窜川南,而是直接偷袭成都去了。都是潘文华这个废物,还口口声声说川南各县都在自己手中,难道红匪会长翅膀不成?

    参谋长傅常和刘湘既是僚属,又是朋友,为刘湘争霸四川出尽了死力。看见刘湘脸上冷汗直往下淌,生怕把刘湘急出了病。就开言劝道:“澄甫,镇静一点,天塌不下来,先擦擦汗。”

    刘湘接过一个参谋送上地毛巾,擦了擦汗,嘶哑着声音说:“真吾兄,我参加革命以来,历经千难万险,从没有见今日之诡异之局面。潘文华守着川南,信誓旦旦地报告红匪没有进入川南,结果红匪已经到了乐山、眉山,现在不知道成都是不是已经丢失。我们得好好谋划一下,今日四川,风雨飘摇啊!”

    傅常看刘湘情绪已经缓和,倒了杯茶递过去,看着刘湘抿了一口,才说:“澄甫,你心里得有准备,红匪如此隐秘地入川,长驱上千里而不为人知,那一定是周密谋划,算好了每一步棋,我估计成都已经落入敌手。”

    刘湘手一抖

    摔在了地上,“咣当”一声,瓷片四溅。

    勤务兵忙上前打扫,刘湘挥挥手:“你们都出去,我和参谋长有话说。”

    屋里的参谋、副官、勤务兵、卫兵全都出去了,还关上了门。

    刘湘说道:“真吾兄,你是知道地,赣匪到湘边界时,我们都已经做准备了,专门抽调六、七万精锐布防川南,为的就是防止赣匪入川。没有想到我们为了把战争引向黔北,奉蒋某人地令将川南布防主力集中北,却中了赣匪奸计,让他们有机可乘。我想,他们一定是从仁怀附近的赤水河渡河潜入川南,然后伪装我军一路直奔成都而去。现在徐向前部在川陕边界窥伺,赣匪又偷偷摸摸地溜了进来,他们一旦合流,川北、川西、川中都将烂,局势危险啊!”

    傅常笑着说:“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悲观。成都一年前还是刘文辉地,我们不过才收回来一年时间么。丢了就丢了,大不了等红军走了,我们再收回来就是。”

    刘湘一脸诧异:“真吾兄,你开什么玩笑?川西平原可是我四川一省的精华所在,赣匪占了那里,哪会舍得走啊?”

    傅常说:“澄甫啊,你怎么犯迷了?你想啊,这朱毛红军一路从江西而来,不过是想找块立足之地,这川西平原是他们的立足地么?我看不是。我们四川号称天府之国,说的就是比较富裕的川西坝子。这么好的地方,我们怎么舍得给他们呢?一旦他们要在这里立足,不要说我们这些军人不答应,就是那些乡绅也不会答应。我们必然会尽起四川兵马与他们拼命。如果我们拼不过,我们就会请蒋委员长举全国之兵来围剿他们,到时候,你说他们还能站住脚么?”

    刘湘沉吟了半天,迟迟疑疑地说:“这蒋委员长么,那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一旦中央军入川,四川就不是我们的了,是蒋委员长的了。”

    “所以,我们要好好合计合计,既能让红军赶快走路,又能让中央军进不来,这样才符合我们四川人的利益。”傅常又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刘湘,自己也端起一杯,品了一口。

    听了傅常地话,刘湘的心情平稳了,心思也活络了,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下,静静地盘算了一会儿,觉得有点谱了,才说:“真吾兄,我看当务之急有三点:一是命令潘文华尽快把北地部队撤回来,留一部分守住川南沿线,不能让中央军进来。我还是那句话,四川人的事情,四川人自己解决。其余部队迅向泸州方向集中,准备追击。二是实行全省总动员,编练部队,增强实力,准备与匪大打,威逼赣匪尽快离川。三是趁匪还来不及进行追击,命令乐山至成都沿线附近驻军和保安团、警察队、民团立即收缩集中,以免兵力分散,被各个击破。具体集中地点,由参谋部制定方案。四是命令川北嘉陵江一线参与围剿的各部队,集中主力,做好两线作战的准备,不能让赣匪和徐匪轻易汇合。真吾兄,你看怎么样?”

    傅常想了想说:“我补充一点,修改一点。补充的一点是要尽快派人与红军联系,弄清他们地真实目的。如果可能,就和他们谈判,前提条件是他们尽快离开四川。修改地是你的第四点,不能让部队两线作战,那样等于被红军包了汤圆,不战即败。应该让各部收拢兵力,抱成团团,不容易被红军击败,随时可以反击。”

    刘湘彻底回过神了,心思也流畅起来:“还要把赣匪可能占领成都的情况告诉邓锡候、田颂尧、杨森、刘文辉,毕竟赣匪占了成都,对哥子几个都没有好处,现在是需要抱团拼命的时候了。提醒刘文辉,他可能是赣匪下一步打击的第一个目标,要他控制好、名山到雅安的要点,以免被匪攻破,如果实在守不住,就固守雅安待援。我们这边,要守住内江、遂宁一线,等北地主力回来后,集中川东、重庆兵力,向成都压去。”

    傅常看刘湘越说越兴奋,就提醒到:“澄甫,准备大打,不等于一定要大打。如果真的大打,估计我们损失会非常惨重地,而且不一定能赢。你听说了没有?何健之所以对追击红军不积极了,就是因为他吃了大亏。听说,薛岳在贵州的镇远附近也吃了大亏,损失了三万多人。我们地目的是逼红军走路,可不是一定要打跑。要真打地话,那还真的需要把中央军放进来,让他们去打才行。”

    刘湘不相信,瞪着眼睛问:“难道我们的百战精兵还打不过一群沿路逃跑的赣匪不成?真吾兄太长他任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

    傅常笑了笑:“澄甫啊,你忘了我们年轻时候驱逐军的事情了吧!那个时候,我们都是穷光蛋,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死就死球了,打仗就要命。现在的红军,我估摸着和我们那时候一样,都是一群不要命的瓜娃子,而且还有很高明的指挥,战斗力我不说你也应该能想到。而我军呢?恐怕真到拼命的时候,就只有用机枪在后面扫射督战才行。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刘湘苦笑了一下,不再作声。

    傅常见刘湘不说话,知道他已经听进去了。就说:“我看县距离成都很近,但从时间上算,红军现在无论如何也到不了那里。不如就命令县县长现在就去成都,作为你的代表,先探探红军的口风,如果能见到李宏,不管是被俘也好,还是被擒也好,都要求红军释放他,让他作为你的全权代表,与红军谈判。”

    刘湘有点不悦:“真吾兄,这样做要是被蒋委员长知道了,是要以通匪论处的。”

    傅常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如果我们不抢先一步,难保刘文辉他们不会背着我们与红军接触,而且还有可能二者联手。那样,就不好耍了。”

    作战室的气氛再次沉闷起来,二人谁也不说话,只有偶尔端茶、喝茶、放杯的声音,能让人知道这间大屋里还有人。

    最后,还是刘湘“砰”地一声把茶杯放到桌上,低沉的声音阴森森的:“就这么办,万事都讲究抢个先手,真吾兄马上去安排,抓紧下达命令,我们要和赣匪、和蒋委员长、和各路兄弟抢时间,迟了就会生变。”

    傅常开门喊参谋们进来,开始下达一项项命令。刘湘则让自己的卫队长去把印鉴、被褥都搬来,住进了四川剿匪总司令部,直接指挥部队调动。

    四川的战争机器开始高运转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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