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春节往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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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春节往事二

    ≈do;那么你有困难就说吧，我们一定尽力。≈rdo;

    ≈do;求求你们≈heip;≈heip;≈rdo;她低声说，≈do;帮我找找我丈夫吧！我一定感激你们一辈子≈heip;≈heip;≈rdo;说完，她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do;你丈夫≈heip;≈heip;他失踪了？≈rdo;

    ≈do;他已经半年没有跟我联系了，我就到市里来找他，可是哪儿都找不到他，我急死了，可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heip;≈heip;找不到他，我们娘儿俩的日子也没法过了≈heip;≈heip;≈rdo;说完，她又哭了。

    ≈do;别着急，≈rdo;孔和荣在一边安慰着她，≈do;慢慢说，先跟我们详细讲讲你的情况吧。≈rdo;

    ≈do;嗯，≈rdo;刘队说，≈do;先跟我们说说，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rdo;

    ≈do;我叫冯娟，≈rdo;她止住了哭泣，慢慢地说，≈do;今年25岁，家住城东镇槐树村。≈rdo;

    ≈do;冯娟？城东镇槐树村？≈rdo;听到这两个名字，刘队的表情似乎有些异样。

    ≈do;是。≈rdo;

    ≈do;是不是南边村口有一棵大槐树的那个村子？≈rdo;

    ≈do;是啊！您怎么知道？≈rdo;

    ≈do;嗯，我大哥当年下乡的时候就在槐树村呢，连你的名字，他也跟我提起过的。≈rdo;

    ≈do;真的？您大哥是≈heip;≈heip;≈rdo;

    ≈do;刘世平，他当时还是生产大队的副队长呢！≈rdo;

    ≈do;是世平叔啊！当时他待我们可好呢！≈rdo;

    ≈do;嗯，我大哥是个热心肠，≈rdo;想起自己的哥哥，刘队也是感慨万千。

    ≈do;这么说，你就是世安叔了？我也听说过你的。≈rdo;

    ≈do;对，我就是刘世安。≈rdo;说着，他叹了口气，≈do;只可惜我哥死得早，否则的话，这么多年后再看到你，他不知得多高兴呢。≈rdo;

    ≈do;世平叔不在了么？≈rdo;

    刘队摇了摇头，转问道：≈do;你父母亲呢，他们还好么？记得当年大哥跟你们家还是常有来往的呢。≈rdo;

    ≈do;他们早就不在了，≈rdo;冯娟低着头说，≈do;十六年前那场矿难的事情您也有听说过吧？≈rdo;

    ≈do;那次≈heip;≈heip;难道说他们≈heip;≈heip;≈rdo;刘队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良久，才无奈地叹了口气，≈do;真是世事难料啊，那么好的人却≈heip;≈heip;那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啊？≈rdo;

    ≈do;多亏了乡亲们的帮助，我们好歹挺过来了。≈rdo;

    ≈do;我们？哦，对了，我差点忘了，大哥提起过的，当年你们家还收留了一个被打成右派的人的遗孤是吧？好像是个姓方的男孩，和你年纪差不多的。≈rdo;

    ≈do;嗯，爸妈死后，我就跟阿辉相依为命了。≈rdo;

    是啊，冯娟的父母死后，这世上就多了一对相依为命的孤儿了。

    ≈do;这些年来，你们≈heip;≈heip;≈rdo;

    ≈do;后来我没上学，≈rdo;冯娟淡淡地说，≈do;阿辉本来就是知识分子家庭，理应考大学，成大事的。我为了他，这辈子甘心做个普通农民了。能挣钱以后，我就去种地、打零工，攒钱供阿辉。≈rdo;

    ≈do;后来阿辉考上大学了？≈rdo;

    ≈do;嗯！我就知道他绝不会让我失望的，他非常努力，受了一般人都撑不住的苦，考上了华荣师范大学。≈rdo;

    ≈do;我能想到，你们一定吃了很多苦吧！≈rdo;刘队说，≈do;不过遇到你，这孩子还真是有福呢。≈rdo;

    ≈do;能亲眼看到阿辉的成功，还有什么是苦的呢？那些苦，回忆起来也是甜的！≈rdo;

    ≈do;你丈夫，该不会就是≈heip;≈heip;≈rdo;

    冯娟点了点头：≈do;是的，阿辉就是我丈夫，我要找的就是他。≈rdo;

    ≈do;他怎么会失踪了呢？≈rdo;

    ≈do;我不知道，只知道可能跟某个工作单位有关。≈rdo;

    ≈do;工作单位？≈rdo;

    ≈do;嗯，他说他找到了一份好工作，然后就失踪了。≈rdo;

    ≈do;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呢？≈rdo;

    ≈do;去年冬天一月份吧，差不多一年以前。他大学毕业就回了村子说要跟我结婚的，但是那时刚参加工作，就先干了半年有了点积蓄才回村办的，而且他还特地赶时髦在市里订做了一对项坠呢。≈rdo;说着，冯娟从胸口的衣领里掏出了一枚粉红色的心形的项坠，上面还刻着字母和符号≈heip;≈heip;h？j≈do;这上面刻的是什么意思？≈rdo;林寒问。

    ≈do;我也不是很清楚，阿辉说是我们俩名字的缩写字母，总之大概是是这样吧。≈rdo;

    ≈do;字母？≈rdo;林寒盯着项坠看了看，≈do;我也是学过一点的，这个≈heip;≈heip;应该是方辉爱冯娟的意思吧？≈rdo;

    冯娟没有回答，有点害羞地低下了头。

    ≈do;然后呢，他就失踪了？≈rdo;刘队接着问。

    ≈do;没有！≈rdo;冯娟很快地摇了摇头，≈do;他还对我说，一定要努力赚大钱，以后接我和孩子进城，过有钱人的生活。≈rdo;

    ≈do;他毕业之后是做什么工作的？≈rdo;

    ≈do;他到一个中学当老师，收入不多的。≈rdo;

    ≈do;这么看来，他话的意思是，他想去做别的待遇更好的工作吗？≈rdo;

    ≈do;也许是，但我什么也不懂，我说我只希望他平安，哪怕回家种地也好，一家人能团圆地在一起比什么都强。但是他却说这样想太没有志向了，说我过去受了很多苦，今后一定要让我过上好日子。≈rdo;

    ≈do;年轻气盛，有这样的愿望不奇怪。不过，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失踪的？≈rdo;

    ≈do;他住在城里，每个月都会给家里写信，哪怕工作再忙也没有中断过，但是去年八月份整整一个月我都没有等到他的信，那时我已经觉得有点奇怪了。但是心想或许他真的太忙了，没法写信。可是九月、十月都没有来信。我终于忍不住，就托进城送货的李大哥帮我到学校去看看他，问一下情况。可是，当我等来李大哥的时候，他却告诉我，阿辉失踪了！≈rdo;

    ≈do;他是怎么说的？≈rdo;

    ≈do;他说，他先去了阿辉教书的中学，但学校领导说他已经辞职了。≈rdo;

    ≈do;辞职？≈rdo;

    ≈do;是的，校领导听说这件事也觉得很难以理解，但是在阿辉的坚持之下，还是给他办了手续。≈rdo;

    ≈do;然后呢？他们知不知道他辞职的原因？≈rdo;

    ≈do;他们说他好像是找到了什么能让他的才华造福人类的单位，好像是这么说的。≈rdo;

    这种说法，即使是听别人复述，也会让人觉得很不自然，但是刘队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发表看法，只是继续问：≈do;然后呢，关于这个单位的信息，校方知道吗？≈rdo;

    ≈do;没有，阿辉什么也没有告诉他们。再后来，李大哥还去找了阿辉在市里的几个朋友，但他们对于这件事都一无所知，完全不知道他已经辞职了。≈rdo;

    ≈do;也没有人看到他吗？≈rdo;

    ≈do;他平时为人比较内向，只是自己埋头学习或者研究什么的，很少参加外面的活动，所以他大学同学都说很难在宿舍、食堂、教学楼和实验室之外的地方见到他的影子，因此完全想不出他会到什么地方去。≈rdo;

    ≈do;他住的地方呢？≈rdo;

    ≈do;他就住在教工宿舍，辞职后人也直接搬出去了。≈rdo;

    ≈do;那么，关于新工作这件事，你之前是否知情？≈rdo;

    ≈do;他的最后一封信里有提到。≈rdo;说完，她从包袱里掏出一个信封，孔和荣接了过来，递给了刘队。

    刘队打开信封，扫了一眼，说道：≈do;只是说终于可以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了是吧，并没有提到他具体要做的是什么事情。≈rdo;

    ≈do;是的，我又没有什么文化，他工作上的事情从不跟我细说的。≈rdo;

    ≈do;他大学的专业是什么？≈rdo;

    ≈do;叫药物化学吧，好像。≈rdo;

    刘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do;然后你就来市里找他了？≈rdo;

    ≈do;嗯，先是生完孩子，身体好点我就来了。我来时已经决定了，找不到他我就不回去！≈rdo;冯娟坚定地说。

    ≈do;可是，这像是大海捞针啊，你这样怎么找呢？≈rdo;

    ≈do;也是，我也已经找了一个多月了。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heip;≈heip;≈rdo;

    ≈do;他会不会已经不在这个城市了？≈rdo;

    ≈do;可是，他能去哪里啊？他为什么要离开我？≈rdo;

    林寒想说，会不会是他找上了什么富家女，就狠心抛弃了冯娟和他们的孩子，不过他并没有说出口。

    ≈do;你现在住在哪里呢？≈rdo;刘队问，≈do;你可以住我们家，虽然可能会有点挤。对了，身上钱不多了吧？≈rdo;他从兜里拿出了几百块钱，≈do;虽然没多少，算我一点心意吧。≈rdo;

    ≈do;真的不用麻烦了，我有住的地方，≈rdo;冯娟急忙推辞，≈do;钱也够用，世安叔别这样。≈rdo;

    ≈do;你拿着，≈rdo;刘队站起来走上前去，把钱塞到了孩子的襁褓里，≈do;也过年了，就算我和大哥给孩子的压岁钱！≈rdo;

    ≈do;对了，也有我的份！≈rdo;孔和荣说着，也掏出钱来。

    ≈do;对对对，≈rdo;林寒也积极起来，≈do;就算是压岁钱好了，反正我们不急着用钱，我也给！≈rdo;

    一开始冯娟还是执意不收，后来见到推来推去也推不掉，她也便不再说什么，只是抱着孩子哭了。

    ≈do;谢谢≈heip;≈heip;谢谢世安叔≈heip;≈heip;谢谢孔大哥林大哥，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们的恩情≈heip;≈heip;≈rdo;

    ≈do;这算什么，≈rdo;林寒说，≈do;且看我们怎么帮你找人把！我保证≈heip;≈heip;≈rdo;

    ≈do;你呀，省省吧，就会吹牛！≈rdo;孔和荣说。

    ≈do;那≈heip;≈heip;我就不多打扰了≈heip;≈heip;≈rdo;冯娟起身要走。

    这时，值班室的门开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女子出现在门口，她手里也提着不少东西。

    ≈do;你就别走了！≈rdo;她一进门就对冯娟说，≈do;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就留下一起过年吧！≈rdo;

    ≈do;庭芳！≈rdo;孔和荣站了起来，≈do;你怎么来了？≈rdo;

    ≈do;来给你送好吃的啊，≈rdo;说着，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上，≈do;还给你带红烧肉了，我妈做的，一定要让你多吃点。≈rdo;

    ≈do;你来了干嘛不进来？≈rdo;

    ≈do;这不是怕打扰你们工作吗？你还以为我监视你呀？≈rdo;

    ≈do;庭芳说的对，你就别走了，≈rdo;刘队对冯娟说，≈do;你在城里无亲无故，回哪去？就算有住的地方，回去干嘛？就留下，在我们这儿过年吧！我们就是你的亲人，公安局是你的家！≈rdo;

    冯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她留下了几行泪水，但嘴角却是微笑着的。

    ≈do;好了，咱们开始吃年夜饭了！≈rdo;庭芳说，≈do;大家坐下呀！都高兴起来，过年啦！我妈还包了不少饺子让我带来，待会儿给你们煮啦！≈rdo;

    就这样，冯娟留了下来，庭芳最后也没有走，大家不久就沉浸到了新年的欢乐之中，五个人就在公安局值班室里迎接着新春的到来，未来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呢？是希望吗？

    快到午夜了，电视机里正上演着热闹的春节晚会；林寒吵着说嫉妒孔和荣有美女陪着过年，自己却一直孤家寡人；庭芳则和未来的老公盘算着什么时候去买一台彩电来看；刘队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吸着烟，半睁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此时并没有人注意到冯娟，她轻轻抱起孩子，怜爱地望了那小家伙一会儿。突然，孩子笑了，于是她轻吻了一下那可爱的粉红色脸颊，抬起头望了望窗外飘雪的夜空。

    ≈do;阿辉，我和孩子都在想着你呢，现在你在哪里啊，在做些什么，过得好吗，有没有想起我们呢？你都还不知道孩子出生了呢！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这样让我担心？这个年，你是怎样过的呢，又是谁正陪着你呢？≈rdo;

    对于她心灵的呼声，并没有什么东西来回应她，除了喜庆的爆竹，零点的钟声，还有窗外绽放的炫目的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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