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世子的崛起 > 两百三十四、交接+丁毅手段

两百三十四、交接+丁毅手段

作者:我的长枪依在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我非去不可?”李星洲问,他手边摆着加了三省印章,枢密院印,皇帝御画的文书,还有官服,官印。

    小小的院子里只有流水声响,春风嗡嗡作响,皇宫大院内少有人世的嘈杂声音,太阳光穿过稀疏藤状植物,洒下斑驳光点,春日逐渐变暖,甚至有些微微火热。

    老皇帝落下手中棋子:“听你的话莫非不想去。”

    李星洲在心里叹口气,他实在没想到事情会是如此,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大概如此。

    王府众人一早为他穿戴整齐,穿最好的衣服,最漂亮的马靴,喂最好的马料,翘首以待送他出门,游骑将军,新军军指挥使,王府上下可高兴坏了,他也不例外。

    万万没想到,皇帝破例给他一军三千人马,是想让他去南方......

    皇帝开口,他还能如何。

    “皇上旨意,我当然不敢违背,想去......想去。”李星洲无奈道,说着随意下了一手。

    皇帝微微抬头:“可听你的话不像想去的样子。”

    “没......我想去得很呐,日思夜想,夙夜忧叹......”李星洲说完随便下了一子。

    “朕不会强求你,你不去,自会有其他皇家子嗣接手禁军。

    不过你身为朕的皇孙,天家子弟,就该记住,天下是我天家的天下,这江山是自家的江山,关键时候,不能靠外人,只有自家人才能信,为家国分忧,是分内之事。”皇帝语重心长,说完落子。

    李星洲有些无奈,他或许早该想到事情没那么简单,老皇帝想让他去南方道理他当然知道,脸是太子丢的,太子是皇家之人,失的是皇家威望。

    这种时候皇家之人出面解决最能聚人心,可皇家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他?

    李星洲心不在焉的跟着落子,马上就明白过来,事情有利就有弊,朝堂之上那么多人为他说好话,让他接新军的事板上钉钉,可皇帝肯定以为皇孙之中他最有人脉,最得人心,太子不在,林王、潇王已死,不是他还有谁?

    所以说,塞翁失马......

    “想好了吗。”皇帝问,接着落子,面无表情。

    李星洲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他敢抵死不去吗?年少之人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把客气礼貌当成面子,他可不是愣头青,也不傻,心里有底。

    老皇帝表面语气不重,一家人长一家人短,也没什么严厉措辞,可这不意味着他李星洲已经到了皇帝都要给面子的地步,自己的斤两他心中有数。

    “去。”李星洲瞟一眼,跟着随意下了一子。

    老皇帝这才露出笑来,毫不犹豫跟了一手:“如此甚好。”

    两人各自又下几手,心烦意乱的李星洲逐渐不支,投子认负,老皇帝的旗路比起德公更加不留情面,不择手段。

    “没看出你还有这等棋艺。”老老皇帝道。

    李星洲有些烦躁不想多说:“一般般,比不过皇上。”

    伺候一旁的福安公公察言观色,然后插嘴:“现在日头烈辣,我让人送些冰镇连子茶过来给世子解渴。”

    皇帝点点头,福安便去吩咐办事了。

    “此次南下你需要做什么明白吗?”皇帝问。

    李星洲一心想早点走,点点头道:“知道。”

    “那你说说。”

    “什么也不要做,不要捣乱,不要插手,安安稳稳等到事情解决。”

    皇帝惊异看他一眼,随后点点头:“不错,太子若有你这智计,也不会闹出今日糜烂局势。

    杨洪昭其人带兵打仗是有本事的,到那之后你无须为局势忧扰,也不许插手防务,只用好好呆着就行。若有闲情逸致,也可说些鼓舞人心之词,你不是善于文墨辞藻吗,这也是拉拢人心的利器,切不可学迂腐书生之言,自命清高。

    你要记住,身为皇家子弟,这世上没什么东西不可为你所用,明白吗。”

    李星洲点点头,心中更加小心谨慎起来,老皇帝以为他不过十六岁的孩子,所以跟他说这些,可他不是,他三观早已成熟,老皇帝一席话,让自己对他更加了解。

    “我想晚些出发。”李星洲提条件道。

    “为何?”

    “做些准备,到瓜州数百里路,不能说走就走。”李星洲瞎扯。

    老皇帝微微思考,然后点头。

    “两个月后出发。”他连忙道,率性抢下谈判的锚点。

    “不行,最多二十来天,三月初必须离京。”

    “一个月!”他还想讨价还价。

    “此事已定,务须多言。”皇帝不容反驳的道:“三月初出京,三月二十之前到瓜州,不得违命。”

    李星洲无奈,姜还是老的辣,多说无益,于是干脆答应,然后拱手告辞了。

    ......

    不一会儿,福安带着小太监带来冰镇莲子茶,却没见世子。

    皇上招手道:“福安,你来看看这棋。”

    福安点点头,凑过来看。

    “你说哪边赢了。”皇帝问。

    “黑子大势已成,再下下去当然是黑子赢,陛下好棋艺。”福安赞叹。

    皇帝摇摇头,呵呵一笑,“起初朕的黑子几乎难以为继,被他压得喘不过气,结果一说去南方的事,朕寥寥几步,反败为胜,便赢了,你知道为何吗?”

    “这老奴自然不知。”福安摇头道。

    皇帝哼了一声,一拍桌子,“他就是不想去!而且不想到心底了,朕一说让他去南方,顿时心不在焉,棋路混乱,若他心不乱,照常下去,输的就是朕了。你呀,肤浅,还夸朕棋艺好,呵呵......”

    “这......老奴愚钝,陛下明察秋毫,体察入微,实在英明啊。”福安赶紧低头道。

    皇帝摆摆手,并不在意,不满的开口,“你说朕的皇子皇孙,若让他们替朕办些差事,哪个不是欢喜雀跃,感恩戴德,可你看他,你看他那副样子!就好像朕欠他似的.......”

    福安尴尬一笑,“世子毕竟自小就与众不同,难免.......”

    “难免什么,他就是目无规矩惯了,从小就如此!”皇上不满挥袖。

    福安笑呵呵的道:“陛下,孩子嘛,世事难两全,听话的固然是好,可也少主见,难主事。那调皮捣蛋的孩子,虽然不守规矩,难管教,可大多都是能办事的,有主见的。宫里的孩子们都这样。”

    皇上听完点点头,“你说得也没错,大抵如此朝中大臣才会举荐他,在朕看来也是这道理,所以才没跟他生气。

    这点星洲比太子好,太子虽恭谨,可却少有主见,遇事没主张,所以才出大祸,他要是心里有数,不听那副将撺掇,会有如今乱局?”

    福安点点头:“陛下言之有理。”

    “此次星洲到南方去朕也别无所求,但愿他能安稳处世,少增祸乱,稳定人心就行。”皇上说着缓缓抬头看向南方......

    .......

    李星洲有些烦躁,出了内城就遇季春生迎上来,随便说了两句,他牵过马,开始向午门去。

    午门之内是少有人能骑马的,这大概就是以权谋私吧,毕竟季春生在这,又是巡城的武德使。

    从午门到内城还是有很长一段路的,不骑马要走很久。

    他现在陷入两难之中,要么军权,要么去南方。

    若是王府有船,他一点不在意,去瓜州就去吧,皇帝的意思他明白,不是让他去打仗,无非代表皇家去做样子。

    问题在于现在水路一断,从陆路去瓜州要十几天,王府无船,十分不方便,如果王府有船了,走水路只要两天左右,如果是秋儿的踏动轮船,可能会更快,顺流而下一天多就能到瓜州。

    为保存军权,看来他这次不得不南下。

    ......

    “站住!”

    身后隐约有声音。

    “前面小子,给老夫站住......”

    这次李星洲听得清楚了,从思绪中回神,一回头,居然见到一老头提着裤裙追着马,气喘吁吁,披头散发,十分狼狈,显然是追了许久。

    李星洲和季春生纳闷的停马,这人为什么追着马?

    那老头这才追上,拄着膝盖气喘吁吁半天,然后抬头厉声道:“好个竖子,竟敢在宫中纵马,报上名号,给老夫下马认罪!”

    “礼部判部事孟知叶。”季春生小声提醒他,李星洲也隐约记起,他曾经见过这老头。

    “你们到底是谁!”老头瞪眼怒气冲冲道。

    季春生拱拱手,“孟大人,本宫武德司武德使季春生。”武德使从二品,比正三品的孟知叶高级,可景朝重文轻武,武官地位会稍微低上一些。

    “老夫没问你,是问你身边的小子!”孟知叶声色俱厉,咄咄逼人:“不知皇城之内不能纵马吗,快快给老夫下来,磕头认罪!”

    季春生本来客气,听他这么一说,脸色也不好起来:“孟大人,本宫身为武德使,巡防皇城,骑马又如何!”

    “我不说你,我说你身边的小子!”孟知叶指着李星洲鼻子道。

    “大胆!”季春生更怒了:“我身边的是天子皇孙,潇王世子,当朝游骑将军,新军军指挥使,军器监少监,岂容你撒野。”

    “呵!”孟知叶一脸不在乎,大声道:“世子又如何,按礼,郡王及其上,皇城二司长官、马军才能在皇城中骑马,否则就是大不敬之罪!还不快下马,给老夫磕头认罪!”

    “你!好你个老头.......”季春生大怒。

    李星洲心里正烦闷,偏偏遇上这气人的事情,干脆打马上前,果然,老头虽然一副义愤填膺的样,但见马上前,吓得一下子狼狈躲开了,他也不回头,加快马速,纵马出了午门。

    .......

    庐州府最近越发不太平,城外到处传言有人闹事,两天前有人急匆匆来报,说城外一个村揭竿而起,正向城门杀来,当场吓得起芳带着厢军人马出城救急,结果到了地方根本没人。

    抓人来问也问不出什么,城中也常有打架斗殴之事,黑帮滋生,匪徒横行,巡城衙役加了又加,收效甚微,甚至有衙役还被报复打伤。

    另一边,去与苏半安谈事的两个兄弟已经两天都没回来报事,同去的十几号人没了音讯,起芳和父亲都心中焦急。

    第五天,他们终于忍不下去,亲自率领一千厢军出城,去往边境苏半安所在营地。

    可他们见到的不只是苏半安,在营寨门口接见他们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至于苏半安,被两个军士押着,脸色发白,安静站在这年轻人身边,不敢说话。

    起芳一下子认出他,他毕竟是苏半川弟弟,曾经见过,她已经隐约察觉事情不对了,“你是谁?”

    “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豪杰,在下丁毅。”他说着打开扇子,风度翩翩,慢悠悠扇起来:“你说我是谁,在下苏州丁家家主,现在的苏州知府,如今的苏州我说了算。”

    “你.......”起芳看了一旁面色发白,神色不好,太阳当头却裹着大裘衣御寒的父亲,两人眼中都是惊色,这年轻人居然当着苏半安的面说苏州他说了算。

    再看他年纪,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出头,跟自己差不多年岁.......

    “你心中惊讶不解,不信此事。”丁毅一笑,随即道:“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我这人不喜欢夸耀自己本事,但苏半川是我杀的,苏半安以为离了苏州就能安生,可他忘了,离了苏州没百姓拥护,他便什么都不是,带的还是我丁家养了多年的厢军,又有什么理由活命呢,是不是?”

    他说着转头,看向苏半安的方向,此时四十多的苏半安已经吓得脸色雪白,摊倒在地,跪坐在年轻人面前,一个劲求饶。

    可年轻人眼睛都不眨一下,苏半安被两个军士拖到后面,不一会儿传来一声惨叫便再也没声,红衣刽子手提着血淋淋的脑袋出来,挂在远处高台军旗上。

    起芳心底发凉,用披风掩饰,手已经悄悄摸上剑柄。

    丁毅毫不在乎,摇摇扇子道:“起大人、起小姐不必紧张,府中两位兄弟也安好,只不过在我军中做客。苏家自以为在安苏府得人心,他们却不知道是谁帮他们养着厢军,聚义之后又是谁帮他们养着数万大军。百姓会一时冲动,但到最终,谁有钱粮,他们就跟谁。”

    他说着突然上前一步,起芳被吓得下意识后退一步,手中的剑几乎出鞘,“丁毅公子怎能如此卑鄙无耻,我两位亲兄弟都是泸州使者,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何况我们并未交战,家兄不过代为问候!何故拘禁他们。”

    “哈哈哈,起小姐哪里话,在下最讲信誉,也没杀两位家兄啊,说了不过请他们在军中做客。”丁毅淡然笑道。

    “你!”起芳气得牙齿发抖,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她之前还奇怪堂堂苏州知府怎么会被不知名的土匪杀了,现在她明白了,这姓丁的当着他们的面杀了苏半安,一是威吓,二是证明安苏府确实已经落入他丁家之手。

    “忘了告诉小姐,丁某不是迟疑不决的草包,你们也看见,我说杀苏家人就杀苏家人,所以,我给两位一个月时间,到时用泸州驸马府的驸马爷还有庆安公主人头来换你两位兄长,否则不要怪我招待不周。”丁毅满面笑容道。

    随后他又拍拍手,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走上前,“我知道驸马府定有精兵护院,以泸州厢军想破驸马府必然不易,他是我得力手下,名叫丁锋,有以一当百之勇,就暂时借给小姐。”

    起芳心里气急,这明显是要监视她!可两个兄弟在他手中,加之安苏府人多势众,她只得咬牙道:“那我多谢丁公子了!”

    “哈哈哈,起姑娘何必如此客气,快看看令尊大人吧,我看他气色不好。”丁毅依旧风度翩翩......

    “你就不怕朝廷报复么。”起芳问。

    一听这话,丁毅收起扇子,嚣张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皇帝?朝廷?那是什么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