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猫爷驾到束手就寝 > 第二百二十四:楚彧报仇处理后事(17)

第二百二十四:楚彧报仇处理后事(17)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手机阅读更精彩,手机直接访问 M.bqg8.cc

    沂水哄了哄女婴,抱去给楚彧看:“尊上,是公主殿下。”

    楚彧怔怔地站定,没有任何反应,也不看孩子一眼。

    不仅是桃花公主,就是梨花太子在大阳宫这十几天,楚彧也没看上一眼,不知为何,他不去看,也不抱不摸,就好像不是他的骨肉似的。

    沂水再将孩子抱过去,放在楚彧眼皮子底下:“您看看她,公主殿下跟妖后大人长得多像。”

    尤其是一双眼睛,一模一样,又大又有神。

    楚彧撇开眼,还是看都没看一眼,冰霜满覆的眼,冷静地过分的语气,他说:“把他们两个送去钦南王府。”停顿了片刻,楚彧说,“男孩叫猫妖,女孩叫择华,是北赢与大楚的太子殿下与长公主,让我父亲好好教养,待男孩年纪大些再接来北赢,你们日后辅佐他执政。”

    沂水听得一头雾水,还是应道:“是。”

    楚彧随后出了杏荣殿,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桃花一眼。

    不看,不抱,是不想有感情吗?不想离开时有任何牵绊?菁华突然生出这样的念头来,觉得尊上之所以对两个孩子漠不关心,是因为他不会为了他们留下。

    菁华十分不安:“怎么听着像叮嘱后事,连小太子殿下继任的事都做了打算。”

    沂水心里一个咯噔:“瞎说什么!”心里也甚是担心,觉得菁华说得有道理,尊上这态度,看着越发像报了仇就去寻短见似的,着实让人放不下心,沂水一脸憔悴,叹,“这一个两个,可怎么办?”

    不死不活的,除了尊上,还有菁云。

    菁华问:“他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你母亲日日守着他,就怕他寻短见,成天跟个活死人似的,一声不吭生无可恋的样子。”沂水妖主也是操碎了心,也心疼自家的兔崽子,长长叹了一口气,“他把那女子的坟立在了他冬眠的洞穴里,已经在那待了五天了,不吃不喝也不肯出来。”

    下午,菁华带了两壶酒去了长眠山,他们一家折耳兔的洞穴都在那里,三年为春之后,会在洞穴里过冬。

    洞里很暗,也没生火,也没用夜明珠照明,借着洞外的光,模模糊糊看得见菁云的背影,还有一座坟冢。

    他穿了一件很素白的袍子,像缟素一般颜色,胡子邋遢,头发蓬乱,这幅不修边幅的模样,菁华几十年从未见过,跪在那里,红着一双眼看着墓碑,墓碑上没有刻字。

    菁华坐在他旁边,将酒坛子放下:“喝吧,醉了就睡一觉,然后醒了收拾收拾自己,下山去,该报仇就报仇,该活着还要活着,别让父亲母亲担心了。”

    他看了他一眼,然后将酒坛子抱起来,灌了一口,几日没合眼,一双眼睛红得吓人。

    “她就这么走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现在都觉得像做梦。”

    一开口,声音嘶哑极了。

    菁华不说话,也抱着一个酒坛子,陪他喝,听他说。

    菁云说:“我送了她一串玉石手链,紫色的,是我从荒邑山采来的玉石,亲自打磨的,我怕她笑话我,就说是我捡来的,她戴了,我看见她戴了,她分明说丑的,还是戴了。”

    这是不是说明,她也是有些欢喜他的。

    只是,没有机会了,他再也听不到她说话。

    菁云抱着酒坛,没有碗,他就那样就着坛子往墓碑前洒了些酒,低着头,自言自语似的:“你说,她有什么好,从来不给我个好脸色,动不动就摆张臭脸,活像我欠了她债似的,还总是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一点女子该有的样子都没有。”他苦笑,眼里有了一丝丝暖意,“我可能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就算被她打被她骂,也心甘情愿往地她跟前凑。”

    菁华喝了一口酒,光听着就觉得心里头发酸,很难受。

    菁云还说:“我浑了一百多年了,用这丫头的话说,与我滚过草坪的女妖都能绕星月殿四五圈了,以前我从来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后来遇上她之后,我就开始无地自容了,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遇到克星了。”

    他看着身侧的菁华,像失了魂似的,眼里空落落的,没什么倒影,他似自嘲,笑了一声:“菁华,我之前不理解你,凤观澜不过是个人族女子,又犯下了大错,你何必给她挡二十道诛妖锁,可我现在明白了,要是我,我也愿意替她受,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错,我都愿意替她受。”

    菁华点头,嗯了一声。

    菁云又喝了一口酒,伸手,拂着墓碑,冰凉冰凉的石碑:“这墓碑上,我不知道刻什么字,我想刻成我的妻子,可又怕她生气,还擅做主张地将她葬在了我冬眠的洞穴里,她应该会恼我吧,以后的冬天,都要同我在一处。”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微哽咽,“以后的冬天……以后的冬天我要怎么过啊,我不忍心让她在外面漂泊,不忍心北赢的大妖小妖们踩踏她的坟,可是,将她葬在这里,以后我怎么过,北赢三年为冬,时间那么长,我一个人守着这坟,要怎么度日。”

    他眼睛很红,干涩的,没有一滴眼泪流出来,将脸埋在手掌里,无力地说:“菁华,我突然觉得,妖的寿命太长了,几百年光景真的好久好久,我怕我挺不了那么长时间。”

    菁华不知道说什么,哀莫大于心死,他知道,菁云有多难受,这种痛,谁都没办法设身处地。

    抬起头,眼里都是无助,荒凉颓败的神色,像溺水的人,菁云抓着他的手,问他:“菁华,我已经退亲了,这一次,我认真的,我是认真的,可是,我以后怎么办?”

    “哥。”

    他好多年没有这么叫过他了。

    他拍了拍他兄长的背:“哥,你哭吧,我封住了洞口,你哭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听到。”

    他摇头,红着眼盯着墓碑说:“菁华,我真喜欢她,是真喜欢她……”

    然后,抽噎声越来越大,他跪到墓碑前,抱着那女子的坟,失声痛哭。

    这么多年了,他是北赢最年轻的妖尊,是妖王尊上最得力的左右手,顺风顺水了两百年,这是第一次,菁华看见他的哥哥,那么恣意潇洒的一只妖,哭得这么狼狈,他知道,紫湘之后,再无能让他兄长这般哭泣的女子了。

    夜里,春风肆意。

    晚月妖主府邸里,正吵闹得不可开交,原是妖主的人族男宠闹着要出去,妖主又不让,便将人锁在了屋子里,门窗都封了,就留了个小窗口用来送水送饭倒夜壶。

    凤玉卿在屋子里大吼:“放我出去!”

    晚月在屋外大叫:“不准不准不准!”

    谁也不让谁,里面的东西砸了一屋,外面的人听而不闻,只说尽管砸,她府上不差钱。

    隔着那个送饭的小窗口,凤玉卿露出半张脸,十分苍白颓废,声音沉冷暴躁至极:“你让我出去!”

    晚月抓了他一个多月了,他多半对她爱答不理,还是头一次发这样大的火。

    晚月咬紧牙:“我就不!”她怒瞪着里面的人,咄咄逼人地问,“你要去大阳宫对不对?你要去见她对不对?”

    从萧景姒身死的消息传来妖都的那日起,他便开始发疯了,除了萧景姒,没有谁可以让他这样情绪大动。

    凤玉卿毫不掩饰,语气坚定:“对,我要去见她。”

    萧景姒,萧景姒,萧景姒!除了事关萧景姒,这个家伙就是连句话都懒得同她说!

    晚月不阴不阳地口吻:“楚彧怎会让你见她,你就是去了,也见不到她的尸首。”

    兴许是尸首两个字刺激到了他,他大吼:“你住嘴!”

    晚月抿抿嘴,不想同他说话了。

    凤玉卿说:“你让我出去,见不到也好,让我去大阳宫,我就去那里走走。”像哀求的口吻,他放软了语气,一双眼眸里全是悲凉与乞求。

    晚月转开头,不忍心看他的眼:“我怎么能让你出去,楚彧他疯了,他到处杀人,我不能让你去,万一把你也杀了怎么办?”

    这才是她担心的,该担心他见到了萧景姒的尸体,真的会发疯,楚彧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沉默了很久,她以为他放弃了,却听到他说:“我求你。”

    晚月转过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凤玉卿说:“我求你,你让我去大阳宫,回来之后,我就不跑了,我可以什么都听你的。”

    他压低了声音,像百般无力、无措,没有平时的半分强硬与桀骜,取而代之的是妥协,是走投无路的决绝。

    他说他求她,她那样折磨折腾他,他都没有妥协过一次,这次,他求她,为了萧景姒求他,甚至提出了那样的代价,听起来像是用他的一辈子如换一次见萧景姒的机会。

    她还能说什么,他都扎得这样深啊。

    “好,我带你去。”

    楚彧将萧景姒的尸体放在了大阳宫的冰窖里,还设了结界,除了他自己谁都不可以进去,也没有那个能耐进去。

    所以晚月带着凤玉卿去了冰窖后面院子,打通了墙院,从外面可以看到堆砌的冰面,楚彧设了结界,冰不会化掉,也击不破。她对凤玉卿说:“她就在里面,楚彧不让任何人进去,这里是离她最近的地方。”

    凤玉卿站到冰墙前面,怔怔地看着里面,失神。

    晚月说:“她就放在里面的冰棺里,”指了一个角度,“从这里可以看见。”

    他如梦初醒,抬手,摸着冰面,很轻很轻地喊了一声:“景姒。”

    晚月身子一震,看向凤玉卿,看着他侧脸轮廓柔和,红了眼,那样悲伤,他用手贴着那冰面,那是从听茸境凿来的深潭寒冰,很冷很冷,光是用手触碰都能冷到骨子里,凤玉卿痴痴地看着冰面后模糊虚幻的影子,问了一句:“你躺在里面冷不冷?”

    晚月眼睛一红。

    然后,他便一句话都不说,蹲下,靠着那冰墙,对着冰面之后的棺材无声无息地泪流满面。

    晚月抹了一把眼睛,故意放肆地大笑一声,嘲笑他:“大男人的,哭什么哭!”

    他蹲在那里,没有抬起头,手一点一点拂过冰面,问:“你知道里面是什么人吗?”

    晚月刻意回答:“是楚彧的妻子。”不是你凤玉卿的妻子,用不着你这样心如死灰生不如死。

    他却回答:“那里面是我深爱过的女子。”他转头,红着一双好看的眼睛,认认真真地告诉她,“我深爱过的女子,她叫萧景姒,卫平侯府萧景姒。”

    眼泪,滚出了眼眶,他又转开头,看着冰墙里面的女子。

    她知道了,萧景姒的又一个身份,那是凤玉卿曾深爱过得女子,是卫平侯府萧景姒。她又看到了,又看到这个骄傲又倔强的男人哭了,两次,都是为了里面那个叫萧景姒的女子。

    晚月想,如果他深爱的女子是她,她一定不会让他这样落泪。

    三日后,北赢的消息送来了的大楚。

    夜里亥时,钦南王府外面有动静,华支急急忙忙去王爷院子里禀报。

    “王爷,王爷!”

    “王爷!”

    楚牧睡梦中被惊醒,这几天一直惦念着北赢,眼皮一直跳得厉害,怕是北赢来消息了,便赶紧披衣服起身,推开门,问华支:“怎么了?是不是彧儿他们回来了?”

    华支满头的汗,红着眼摇头说:“王爷,帝君和女帝没有回来,只有小公主和小太子回来了。”

    楚牧才听完这一句,就欣喜若狂地往外跑,看见屋外两个男人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楚牧开心得不得了,连忙过去瞧瞧左边这个,又瞅瞅右边那个:“诶呦,我的孙子孙女呦!”问那两个送孩子的男人,“楚彧呢?彧儿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他纳闷,怎么就孩子回来了,大人一个没见着。

    面无表情的男人垂着眼回答“回不来了。”

    楚牧脸上的笑顿时就僵住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女帝她,”男人顿了一下,语气沉重,“她逝世了。”

    楚牧身子狠狠一晃。

    “王爷!”

    两个孩子,都在哭,哭得很厉害。

    安远将军府的管家章周匆匆打灯去了左相府,因为左相大人快要临盆了,将军便暂时住到左相府去照料了。

    “将军,将军!”

    秦臻正在同洪宝德议事,望向章周:“慌慌张张的,出了何事?”

    章周擦了擦汗,看了洪宝德一眼,欲言又止。

    洪宝德摆摆手,笑得随意:“没事,你说。”

    章周哽了哽喉咙:“将军,七小姐和紫湘……”声音控哽咽了一下,压不住哭腔说,“七小姐和紫湘都没了。”

    秦臻脸色忽然就白了,声音发抖:“什么叫都没了?”

    章周红着眼,眼泪滚滚地掉,说:“她们逝了。”

    洪宝德陡然站起身来,圆滚滚的肚子让她重心不稳,趔趄了好几步,自言自语似的一个劲地说:“不会的!消息一定是假的对不对?我家景姒她那么聪明,怎么会?不会的,不会的!”

    章周抽噎着:“是真的,小小姐和小公子都已经送回钦南王府了。”

    洪宝德大声质问:“那楚彧呢?”

    章周摇摇头,并没有楚彧帝君的消息。

    洪宝德站不住身子,狠狠晃了几下,她矢口大喊,声音尖锐又急促:“他不是妖王吗?他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我家景姒?他不是说景姒是他的命吗?为什么景姒没了他还在!”

    她大喊大叫,没法冷静,整个人都像绷紧的线,快要断了,快要崩溃了,景姒没了,景姒没了,她家景姒没了……

    秦臻扶着她的肩,压抑着快要喧嚣的情绪,声音都在颤栗,紧紧攥着拳头隐忍,说:“宝德,你听我说,冷静点。”

    洪宝德大喊:“你让我怎么冷静!”她红着眼,仰着头落泪,悲戚而无助得说,“秦臻,景姒没了,她死了,我们家景姒她死了。”

    ------题外话------

    爆更开始,北赢这一段剧情,是本文最最高潮的部分,十万字左右,涉及到很多细节,不要跳着看。

    求月票!QQ阅读收费跟字数有关

    最快小说阅读 bQg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