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第二个愿望（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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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停车场。
小表弟扑倒拥抱住谢向谦的车, 惊呼：“A8L w12！”他扭头看谢向谦, “姐夫, 你真壕，我让我爸买个A8，他都舍不得。”
身后的舅舅敲他脑袋瓜, 把他拉起来：“不许给你姐丢人，搞得八辈子没见过世面似的。”
陆一打圆场, 把小表弟拉到身后, 救亲弟弟一命：“没事没事。我弟像我, 俗, 爱看豪车。我前几天还和朋友感慨Taraf颜值高得不行。”
旁边有老邻居经过，和他们打招呼, 好奇地盯着谢向谦。陆妈妈介绍：“我闺女男朋友。”
邻居大妈：“一一找了个大长腿啊，挑了这么多年, 也该定下来了。”
陆一笑, 大妈也满时髦的，还知道大长腿。
陆妈妈：“我们一一哪有挑的命, 这不，好不容易才有人看上。”
邻居大妈佯怒，用家乡话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一一的样貌、品德和能力我们都看在眼里, 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陆妈妈客气：“哪里哪里, 您家孙女比她好太多了。”
邻居大妈也不反驳, 笑道：“一一哪里都好, 就是太犟了。”似要附到陆妈妈耳畔小声说，可发出的音量偏偏足矣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方言夹杂普通话道，“谢家那位小公子现在都做大明星了，哪能再看得上我们普通老百姓，你说对伐？话说回来，他也个白眼狼，一一对他多好，结果他一上大学，回都没回来看过，”
邻居大妈还嫌不过瘾，越说越气：“正宗白眼狼！小时候还真没看出来，他这么不是个东西。”
陆一携全家人表示：”……“齐齐回头看被围巾裹得忒严实的谢向谦，目露同情。
谢向谦脸黑如炭，好好站着，箭从天降，将他扎成刺猬。
邻居大妈看大家脸色不对，尤其是一一对象，她一拍脑袋：“哎呀，都怪我老糊涂了，怎么能在对象面前说这些。小伙子，你放心好了，一一这孩子从来都是专情得不得了，认定了你，就不会再留恋老早前的人了。”
陆妈妈忍着笑，一边示意陆一带谢向谦上车，一边和邻居大妈道别。
上车前，谢向谦问小表弟：“有驾照吗？”
小表弟：“有，今年刚拿到的。”
谢向谦把钥匙给他：“你开？”
小表弟眼中亮得发光，连连点头，嘴上却谦虚：“会不会不太好啊，我新手唉？”
谢向谦做了个收回的手势：“不要？”
小表弟抢过：“要要要。”
堂妹一语中的，啧啧两声，评价道：“假客气。”说完，坐进副驾驶。
谢向谦和陆一坐后座，陆一还在偷笑：“小公子？什么年代的称呼。”
还有，“白眼狼”，这……她就不再点明一次了。
谢向谦没理会她的调笑，只是拿了她的手把玩。
她的手，掌心软嘟嘟的，手背有四个肉窝窝，像小动物的爪子，手指却是细长而秀美。
谢向谦曾想过，自己的命究竟算好，还是不好呢？
以前没答案，可现在，在封闭的、行驶中的车内，他看着握在手心的小手，忽然有了。
命好。
大妈有一点没说错，看上去柔软的她，实则倔强又坚定，一旦认定，就不会留恋过去。
幸好，幸好依然能牵着这双手的，还是他。
*
包厢内，亲戚们看似都在正常吃饭、交谈，但其实都有偷偷在看谢向谦和陆一。
陆一吃鱼，谢向谦负责剔刺。
陆一吃螃蟹，谢向谦负责挑出肉。
陆一吃皮皮虾，谢向谦负责用剪刀剪掉两侧带刺的壳。
陆一全程都是小仓鼠一样吃吃吃，吃个不停。
原本还担心一一的舅舅们，都放心点了。看谢向谦对一一好，一一接受得也很自然，种种互动不像偶然为之。
小姑姑想起，他们在一一家时，还和哥哥嫂子说：“娱乐圈太乱，会不会不适合一一？”并隐晦暗示，毕竟分开多年，中间发生过什么，谁都不知道。
哥哥嫂子倒都心宽：“要是别人，我们铁定不放心。但向谦，他照顾陆一比我们还尽心、细心。”叹了口气，“真的是捧着手里、搁在心上。”
如今看来，倒一点儿没夸张。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陆一借口洗手间，出去买单，被服务员告知已经有人结算过了，陆一有点儿奇怪，多问了几句，结果一位酒店负责人特地出来，表示绝对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陆一：“……？？？”
只是想问清楚谁付的钱，用不着这么神秘吧？！
谢向谦看陆一出去太久，出来找她，刚巧听到这一句。
他朝负责人礼貌的笑了笑，拥着陆一往包厢走，无奈道：“出来这么久，又为了威胁人，现在放心了吧。”
陆一：“……我就问他，是谁买单了？”
谢向谦随意应了两声，一副都顺着她的口吻道：“嗯嗯。我买的，酒店也和你保证不会说出去了。傻瓜，他们也没这闲工夫。”
陆一：“……”
有理说不清了。
下午，堂妹和表弟进房间打游戏，谢向谦因三缺一，被小姑姑拉去凑麻将桌。
陆一午睡后，出卧室，进客厅就听到一阵阵轰隆隆洗麻将的声音，还有激动的话语声：
——“碰！杠！糊！”
——“哎呦，我的牌！呵呵不行了。”
——“红中！啊要吃？”
——“留着十三幺啊。”
——“上庄了，我一看你就是上庄了。”
陆一站在谢向谦身边，看了半天，万分佩服他不着痕迹喂牌的技术，小姑姑她们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堂妹拍拍陆一：“姐，我去看电影了？”
陆一眼珠子转了转，说：“那我送你去吧。”扭头和小姑姑她们撒娇，“我能借走我男朋友一会儿吗？”
小姑姑笑着调侃：“怎么，我们一一心疼男朋友的钱啦？这还没嫁过去呢，”又看向谢向谦，善意的笑，“去吧，别只顾着陪我们这些长辈，冷落了一一，你们年轻人出去玩会儿。”
*
送完堂妹。
坐副驾驶的陆一：“你要谢谢我啊，要不是我救你，你都快破产了。红包收买小辈，麻将桌收买长辈，你这是用钱铺好感之路啊，”她伸手指戳了下谢向谦，“金钱战术玩得很溜嘛。”
谢向谦开着车，看了眼身边人，笑了。
小傻瓜，你们家可都是人精，要真能怎么简单，就好了。
陆一看窗外：“今天天气真好，太阳光照得人好舒服。”
她笑着望向谢向谦，发现他也正笑着看了她一眼。
不必多言，相视一笑。
过了一会儿，陆一奇怪道：“咦？这不是回家的路啊，我们去哪儿？”
谢向谦开着车，没作答。
陆一便也顺其自然，不再追问。
谢向谦把车停在舟冬公园门口，熄火。
谢向谦：“一一，我在你心里也是速食面之类的吗？”
陆一莫名其妙：“啊？”
谢向谦：“那种需要偷偷藏起来，一个人吃，不被人知道，才有意思的？”
陆一急了，侧身抱住他胳膊，摇摇头，急着解释：“我从来不是这个意思的，我——”
谢向谦打断，直视她：“我知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是全心全意都只为我考虑，怕传绯闻影响我，怕人群聚集伤害我，对吗？”
陆一点头。
谢向谦解开安全带，侧身抱着她，在她耳边道：“但是，一一，我也会考虑你。我不希望，因为我职业的特殊性，委屈到你。”
他单手捧着陆一的脸，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脸蛋：“你并不需要替我考虑那么多，我想你轻松一点。或许，演员这份特殊的职业，会给我们带来不便，但我们没必要这么战战兢兢，藏在地底下。”
他亲吻陆一的额头，并替她解了安全带，强调：“我不喜欢，也不希望你是在黑暗里陪着我的。”
谢向谦说完，下车绕到副驾驶一边，打开车门，拉着陆一下车，牵起她的手，说：“一一，你有和我在阳光下牵手的权利。”
他摘了自己的墨镜，单手给陆一戴上：“而我，也会保护你的隐私安全，保证你不受打扰，好吗？”
陆一眼睛笑成月牙，虎牙尖尖的：“好。”
下午三四点，阳光正好，冬天的公园依然绿意十足，空气清晰，人也不多，最适合散步闲逛。
他们手拉手，慢慢走，和情侣、三口之家、下棋的老人……擦肩而过，大家都专注于自己的兴趣、爱人、家人，没有人分散注意力给旁人、给路人。
陆一抬起头看身边的男人，逆光，看不清侧脸，只看到阳光勾勒出的温暖的光晕和线条。可没关系，反正早已印刻在她心上。
高大、清俊、温柔。
她低头看两个人十指紧扣的手，心想：他完全做到了有问题摊开说，反而是自己，又擅自替他做决定。
阳光温柔，空气缱绻，所有的一切，像是老电影里故意放慢的镜头。
她做过很多有他的、关乎他的美梦，可最美的，也不及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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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舅舅敲他脑袋瓜, 把他拉起来：“不许给你姐丢人，搞得八辈子没见过世面似的。”
陆一打圆场, 把小表弟拉到身后, 救亲弟弟一命：“没事没事。我弟像我, 俗, 爱看豪车。我前几天还和朋友感慨Taraf颜值高得不行。”
旁边有老邻居经过，和他们打招呼, 好奇地盯着谢向谦。陆妈妈介绍：“我闺女男朋友。”
邻居大妈：“一一找了个大长腿啊，挑了这么多年, 也该定下来了。”
陆一笑, 大妈也满时髦的，还知道大长腿。
陆妈妈：“我们一一哪有挑的命, 这不，好不容易才有人看上。”
邻居大妈佯怒，用家乡话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一一的样貌、品德和能力我们都看在眼里, 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陆妈妈客气：“哪里哪里, 您家孙女比她好太多了。”
邻居大妈也不反驳, 笑道：“一一哪里都好, 就是太犟了。”似要附到陆妈妈耳畔小声说，可发出的音量偏偏足矣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方言夹杂普通话道，“谢家那位小公子现在都做大明星了，哪能再看得上我们普通老百姓，你说对伐？话说回来，他也个白眼狼，一一对他多好，结果他一上大学，回都没回来看过，”
邻居大妈还嫌不过瘾，越说越气：“正宗白眼狼！小时候还真没看出来，他这么不是个东西。”
陆一携全家人表示：”……“齐齐回头看被围巾裹得忒严实的谢向谦，目露同情。
谢向谦脸黑如炭，好好站着，箭从天降，将他扎成刺猬。
邻居大妈看大家脸色不对，尤其是一一对象，她一拍脑袋：“哎呀，都怪我老糊涂了，怎么能在对象面前说这些。小伙子，你放心好了，一一这孩子从来都是专情得不得了，认定了你，就不会再留恋老早前的人了。”
陆妈妈忍着笑，一边示意陆一带谢向谦上车，一边和邻居大妈道别。
上车前，谢向谦问小表弟：“有驾照吗？”
小表弟：“有，今年刚拿到的。”
谢向谦把钥匙给他：“你开？”
小表弟眼中亮得发光，连连点头，嘴上却谦虚：“会不会不太好啊，我新手唉？”
谢向谦做了个收回的手势：“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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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向谦和陆一坐后座，陆一还在偷笑：“小公子？什么年代的称呼。”
还有，“白眼狼”，这……她就不再点明一次了。
谢向谦没理会她的调笑，只是拿了她的手把玩。
她的手，掌心软嘟嘟的，手背有四个肉窝窝，像小动物的爪子，手指却是细长而秀美。
谢向谦曾想过，自己的命究竟算好，还是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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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妈有一点没说错，看上去柔软的她，实则倔强又坚定，一旦认定，就不会留恋过去。
幸好，幸好依然能牵着这双手的，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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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内，亲戚们看似都在正常吃饭、交谈，但其实都有偷偷在看谢向谦和陆一。
陆一吃鱼，谢向谦负责剔刺。
陆一吃螃蟹，谢向谦负责挑出肉。
陆一吃皮皮虾，谢向谦负责用剪刀剪掉两侧带刺的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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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嫂子倒都心宽：“要是别人，我们铁定不放心。但向谦，他照顾陆一比我们还尽心、细心。”叹了口气，“真的是捧着手里、搁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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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差不多的时候，陆一借口洗手间，出去买单，被服务员告知已经有人结算过了，陆一有点儿奇怪，多问了几句，结果一位酒店负责人特地出来，表示绝对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陆一：“……？？？”
只是想问清楚谁付的钱，用不着这么神秘吧？！
谢向谦看陆一出去太久，出来找她，刚巧听到这一句。
他朝负责人礼貌的笑了笑，拥着陆一往包厢走，无奈道：“出来这么久，又为了威胁人，现在放心了吧。”
陆一：“……我就问他，是谁买单了？”
谢向谦随意应了两声，一副都顺着她的口吻道：“嗯嗯。我买的，酒店也和你保证不会说出去了。傻瓜，他们也没这闲工夫。”
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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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堂妹和表弟进房间打游戏，谢向谦因三缺一，被小姑姑拉去凑麻将桌。
陆一午睡后，出卧室，进客厅就听到一阵阵轰隆隆洗麻将的声音，还有激动的话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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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中！啊要吃？”
——“留着十三幺啊。”
——“上庄了，我一看你就是上庄了。”
陆一站在谢向谦身边，看了半天，万分佩服他不着痕迹喂牌的技术，小姑姑她们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堂妹拍拍陆一：“姐，我去看电影了？”
陆一眼珠子转了转，说：“那我送你去吧。”扭头和小姑姑她们撒娇，“我能借走我男朋友一会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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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向谦开着车，看了眼身边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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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望向谢向谦，发现他也正笑着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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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便也顺其自然，不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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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向谦：“一一，我在你心里也是速食面之类的吗？”
陆一莫名其妙：“啊？”
谢向谦：“那种需要偷偷藏起来，一个人吃，不被人知道，才有意思的？”
陆一急了，侧身抱住他胳膊，摇摇头，急着解释：“我从来不是这个意思的，我——”
谢向谦打断，直视她：“我知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是全心全意都只为我考虑，怕传绯闻影响我，怕人群聚集伤害我，对吗？”
陆一点头。
谢向谦解开安全带，侧身抱着她，在她耳边道：“但是，一一，我也会考虑你。我不希望，因为我职业的特殊性，委屈到你。”
他单手捧着陆一的脸，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脸蛋：“你并不需要替我考虑那么多，我想你轻松一点。或许，演员这份特殊的职业，会给我们带来不便，但我们没必要这么战战兢兢，藏在地底下。”
他亲吻陆一的额头，并替她解了安全带，强调：“我不喜欢，也不希望你是在黑暗里陪着我的。”
谢向谦说完，下车绕到副驾驶一边，打开车门，拉着陆一下车，牵起她的手，说：“一一，你有和我在阳光下牵手的权利。”
他摘了自己的墨镜，单手给陆一戴上：“而我，也会保护你的隐私安全，保证你不受打扰，好吗？”
陆一眼睛笑成月牙，虎牙尖尖的：“好。”
下午三四点，阳光正好，冬天的公园依然绿意十足，空气清晰，人也不多，最适合散步闲逛。
他们手拉手，慢慢走，和情侣、三口之家、下棋的老人……擦肩而过，大家都专注于自己的兴趣、爱人、家人，没有人分散注意力给旁人、给路人。
陆一抬起头看身边的男人，逆光，看不清侧脸，只看到阳光勾勒出的温暖的光晕和线条。可没关系，反正早已印刻在她心上。
高大、清俊、温柔。
她低头看两个人十指紧扣的手，心想：他完全做到了有问题摊开说，反而是自己，又擅自替他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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