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娱乐圈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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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楚？”小刘再次呆了一下, “这名字怎么这么熟？”
“顾楚不是那个演员吗？和许璎一起唱歌, 现在还在A国演音乐剧的那个！”旁边一个正在填表的年轻警官随口说道，接着抬起头疑惑地看向这边，“他怎么了？”
小刘脑中忽然闪过一张精致安静的脸, 忙转过头, 骇然地向中年警官问道：“远叔你说的那个顾楚不是这个顾楚吧？”
回答他的却不是那个黑沉着脸，皱着眉头的中年警官，而是一直安静地坐在一边的年轻人：“就是他, 他也是我们其中的一个。”
被称为远叔的男人眯了眯眼，没有答话，事实上直到今天，他才将那个明星顾楚和记忆中那张干净秀气的脸对上。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下着雨的下午。多日来阴雨连绵让整个局里众人的心情都低落了不少，队长每天进局里的时候总要抱怨这糟糕的天气, 感叹几句这种破天气下送家里孩子上学多么不容易, 接着吐槽着局长最近下达的命令。
他则如往常一样百无聊赖地检查几份已经写好的报告, 无意间一抬眼, 便见到一个穿着短袖T恤的孩子站在门口，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男孩柔软的头发已经被雨打湿, 身上的T恤也紧紧贴在身上, 一阵风吹过，男孩不自觉地抖了抖。
当他试探性地站起身，想要走出门口让男孩进来的时候, 男孩忽然被吓到了一般, 转过身快速地跑进了雨里。
但在第二天, 他又见到了那个男孩，依旧是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和T恤，依旧是一副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单薄身形。只是这次，男孩终于跨进了门，走到他前面，黑色明亮的瞳仁直直撞上他的视线：“你好，我想报案。”
即便在多年后，少年的面貌已经模糊了，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却始终清晰地印在他的记忆中。
“然后呢？”小刘追问。
张远瞥了一眼满脸疑惑的小刘，叹了口气：“没有立成案。当时我跟我搭档随着那孩子去了蓝天家园，见了还是院长的李敞。李敞对我所说的内容很惊讶，但还是配合地让我进屋检查了——我什么都没找到。”
那年轻人忽然冷笑了一声：“你当然什么都找不到，因为你当时根本就没信！”
张远苦笑了一声：“是啊，没有尸体，没有血迹，那孩子所说的案发现场也干干净净，蓝天家园甚至没有那个叫做‘孙棠’的孩子。李敞虽然不怎么有名，但蓝天家园孤儿院的名声一直很好，李敞那种姿态和检查结果也让我对他的话信以为真……”
“他说了什么？”小刘问。
“他说最近那孩子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老是做噩梦，并且老是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我问了几个孤儿院的孩子，他们证实了这个说法，说是他经常在半夜惊醒过来，大叫着‘杀人了！’，然后把自己蜷成一团哭着喊‘不要’。”
“然后你就把这一切当成了一个男孩因为精神问题而出现的臆想和幻觉。”年轻人讥笑。
闻言，张远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是，如果这事属实的话，确实是我失职，但是现在我想问，既然当初牵涉进来的不止有顾楚一个人，还有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还有其他人，为什么你们当时没有站出来给我提醒给我作证，没有在离开孤儿院后向警局告发，反而在十一年后的现在坐在这里指责我当时没有尽力办案？”
这问题尖锐而犀利，让那年轻人的脸“唰”得一下白了。
“你知道什么？！你只要做做调查就好了，问完后拍拍屁股就走！我们呢？我们哪儿也去不了！你知道你走后那个畜生做了什么吗？他把顾楚打得半条命都没了！我们也被连累、被恐吓、被虐待！谁还敢做什么？！离开那儿之后，那个变态手中有我们所有人的视频！你知道我好不容易找到工作，想要彻底摆脱那个变态，却被那个变态威胁是什么心情吗？！”
张远闭了闭眼，听着年轻人愤怒的声音，沙哑着嗓音慢慢说道：“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们的懦弱……不是吗？”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什么都不知道！”年轻人尖声大叫起来。
小刘一下子反应过来，见周围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这边吸引了，忙起身拉了拉年轻的袖子示意他安静，问出刚才想问的问题：“你说他手上有你们的视频？如果能拿到的话可以作为证据——”
“在李清手上。”年轻人胸口依旧剧烈地起伏着，说到“李清”两个字的时候眼中阴狠一闪而过。
……
一周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顾楚的机票已经买好。杜子昱则因为有个会议需要参加，只能下周二去一趟A国，之后还需要回来处理一些事情，因此在他狠狠地要了一番后，这才恋恋不舍地将人送走。
“阿楚，到了之后记得给我打电话。”放开少年的唇瓣，杜子昱嘱咐道。
“我知道了。”顾楚莫名觉得最近一段时间的杜子昱有越来越黏糊的趋势，但是这种感觉他并不讨厌，“行了你回去吧，不是还有事情要做么。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
杜子昱压了压顾楚头上的鸭舌帽，担忧地说道：“现在你这么出名，我担心你去了机场被人认出来。不行，我还是送你过去吧——”
顾楚失笑，拦住了杜子昱的动作：“你要是送我过去不是更加显眼了么？明天的报纸标题就应该是‘杜子昱顾楚深夜惊现机场，动作亲密疑似情侣’了。”
听到这话，杜子昱双眼一亮，举起左手亮出无名指指根和顾楚手上一模一样的戒指，嬉笑道：“那可正好，让他们都知道我们俩已经订婚了！”
对于将两人的恋情暴露在媒体面前这件事，杜子昱没有丝毫压力，甚至是乐见其成的。他巴不得报纸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曝光出来，免得许什么颜什么不怀好意的人围在顾楚身边。在杜大导演的眼中，他家阿楚自然是千般万般的好，只要他不留心看着就会被一些乱七八糟的莺莺燕燕给缠上，所以他无论如何都得把他套牢。
让他郁闷的是顾楚一直说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机成熟了他会亲自向外界宣布。纵然很不甘，杜子昱还是忍了下来，等着顾楚所说的“合适的时机”——虽然他对此没有任何线索。
“行了你回去吧。”顾楚转头，见门口已经有一辆出租车过来，朝杜子昱摆摆手，“车子已经到了。”说完便拉着行李箱走出大门，跟司机说了地点，接着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回到车门处开门上车。
杜子昱站在门口，看着车子缓缓驶离，直到后灯的两团红光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右眼皮忽然跳了跳，带动着心脏跳动的节奏也快了两拍。黑暗中，杜子昱抬手摸了摸眼皮，努力平息心下骤然升起的不安感。
出租车上，顾楚靠在后座，随意地翻动着微博界面。
《华盛顿》的公演给他带来了不少正面消息，电影《入骨》中林少城这一角色也获得了不少观众的喜爱，扭转了不少观众对他的看法。这段时间，攻讦他演技的言论少了不少，毕竟在电影中，他在与颜卿的对手戏中丝毫没有落了下风，甚至在林少城死掉的那一幕，给人留下了比颜卿还深刻的印象。有人在网上做了投票，选出这部影片中最值得观看的镜头，十几万人都选择了林少城用自己的死成全李明宇的那一幕。
因此在他的账户下，慢慢地开始有正面的评论出现，微博上也出现了“顾楚粉丝后援团”等账号。
随着这些正面言论的出现，一些歌迷们也渐渐开始发声，表示之前不敢说喜欢顾楚实在是因为怕被喷，但是现在看到这么多人开始加入顾楚的粉丝团，他们终于敢堂堂正正地站出来了，他们就是顾楚的粉丝！
顾楚发现，除了那些正面评论外，还出现了一些让他不太理解却总觉得不太对劲的账号或是标签，比如“卿卿楚楚”，“朝卿暮楚”，比如“李明宇X林少城”，“许璎X顾楚”，“all顾楚”他有一次拿着手机去问杜子昱这些词的意思，却被他黑着脸二话不说拉到了床上，第二天腰酸得下不了床……
正划着手机，界面忽然变了，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顾楚看去，发现这是李清的电话。
“李清。”
“呵呵顾楚，你现在很得意吧。”李清的声音沙哑凶狠，带着没有丝毫掩饰的恨意，“你以为我这样就会被你威胁了吗？呵呵，我告诉你顾楚，你斗不过我的！你也别想斗得过我！就算我被你拉下去，我总还会拿你当作垫背！你别想自己能够安安全全地脱身！”
“顾楚，准备接收我的礼物吧！”最后一句话透着极度疯狂的意味，让顾楚心下猛地一沉，蓦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电话那头，一阵发动机轰鸣的声音蓦然炸裂开来，耳边同样想起的是汽车油门踩到底发出的巨大声音。顾楚抬起头，忽然对上司机惊恐的脸，下一刻，他便感到一阵剧烈的碰撞声响起，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冲击着，身子猛地往左边倒去，侧身一阵剧痛，脑袋也被震得一片空白，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耳朵中只剩下尖锐的耳鸣，隔着一层隔膜，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听到了骨头断裂和金属碰撞的声音。
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他无奈地想到，这真是有够糟糕的，要是杜子昱知道这件事，他不得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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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楚？”小刘再次呆了一下, “这名字怎么这么熟？”
“顾楚不是那个演员吗？和许璎一起唱歌, 现在还在A国演音乐剧的那个！”旁边一个正在填表的年轻警官随口说道，接着抬起头疑惑地看向这边，“他怎么了？”
小刘脑中忽然闪过一张精致安静的脸, 忙转过头, 骇然地向中年警官问道：“远叔你说的那个顾楚不是这个顾楚吧？”
回答他的却不是那个黑沉着脸，皱着眉头的中年警官，而是一直安静地坐在一边的年轻人：“就是他, 他也是我们其中的一个。”
被称为远叔的男人眯了眯眼，没有答话，事实上直到今天，他才将那个明星顾楚和记忆中那张干净秀气的脸对上。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下着雨的下午。多日来阴雨连绵让整个局里众人的心情都低落了不少，队长每天进局里的时候总要抱怨这糟糕的天气, 感叹几句这种破天气下送家里孩子上学多么不容易, 接着吐槽着局长最近下达的命令。
他则如往常一样百无聊赖地检查几份已经写好的报告, 无意间一抬眼, 便见到一个穿着短袖T恤的孩子站在门口，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男孩柔软的头发已经被雨打湿, 身上的T恤也紧紧贴在身上, 一阵风吹过，男孩不自觉地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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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第二天, 他又见到了那个男孩，依旧是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和T恤，依旧是一副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单薄身形。只是这次，男孩终于跨进了门，走到他前面，黑色明亮的瞳仁直直撞上他的视线：“你好，我想报案。”
即便在多年后，少年的面貌已经模糊了，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却始终清晰地印在他的记忆中。
“然后呢？”小刘追问。
张远瞥了一眼满脸疑惑的小刘，叹了口气：“没有立成案。当时我跟我搭档随着那孩子去了蓝天家园，见了还是院长的李敞。李敞对我所说的内容很惊讶，但还是配合地让我进屋检查了——我什么都没找到。”
那年轻人忽然冷笑了一声：“你当然什么都找不到，因为你当时根本就没信！”
张远苦笑了一声：“是啊，没有尸体，没有血迹，那孩子所说的案发现场也干干净净，蓝天家园甚至没有那个叫做‘孙棠’的孩子。李敞虽然不怎么有名，但蓝天家园孤儿院的名声一直很好，李敞那种姿态和检查结果也让我对他的话信以为真……”
“他说了什么？”小刘问。
“他说最近那孩子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老是做噩梦，并且老是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我问了几个孤儿院的孩子，他们证实了这个说法，说是他经常在半夜惊醒过来，大叫着‘杀人了！’，然后把自己蜷成一团哭着喊‘不要’。”
“然后你就把这一切当成了一个男孩因为精神问题而出现的臆想和幻觉。”年轻人讥笑。
闻言，张远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是，如果这事属实的话，确实是我失职，但是现在我想问，既然当初牵涉进来的不止有顾楚一个人，还有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还有其他人，为什么你们当时没有站出来给我提醒给我作证，没有在离开孤儿院后向警局告发，反而在十一年后的现在坐在这里指责我当时没有尽力办案？”
这问题尖锐而犀利，让那年轻人的脸“唰”得一下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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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闭了闭眼，听着年轻人愤怒的声音，沙哑着嗓音慢慢说道：“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们的懦弱……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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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楚发现，除了那些正面评论外，还出现了一些让他不太理解却总觉得不太对劲的账号或是标签，比如“卿卿楚楚”，“朝卿暮楚”，比如“李明宇X林少城”，“许璎X顾楚”，“all顾楚”他有一次拿着手机去问杜子昱这些词的意思，却被他黑着脸二话不说拉到了床上，第二天腰酸得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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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
“呵呵顾楚，你现在很得意吧。”李清的声音沙哑凶狠，带着没有丝毫掩饰的恨意，“你以为我这样就会被你威胁了吗？呵呵，我告诉你顾楚，你斗不过我的！你也别想斗得过我！就算我被你拉下去，我总还会拿你当作垫背！你别想自己能够安安全全地脱身！”
“顾楚，准备接收我的礼物吧！”最后一句话透着极度疯狂的意味，让顾楚心下猛地一沉，蓦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电话那头，一阵发动机轰鸣的声音蓦然炸裂开来，耳边同样想起的是汽车油门踩到底发出的巨大声音。顾楚抬起头，忽然对上司机惊恐的脸，下一刻，他便感到一阵剧烈的碰撞声响起，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冲击着，身子猛地往左边倒去，侧身一阵剧痛，脑袋也被震得一片空白，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耳朵中只剩下尖锐的耳鸣，隔着一层隔膜，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听到了骨头断裂和金属碰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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