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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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现在的年轻人，心理素质是不是差了点啊。”毛晓伟凑到周垚的边上，手机在周垚的面前晃了晃。
周垚抬了下眼皮，扫了一眼毛晓伟的手机屏幕，微微点了点头，便又把注意力转回到自己的工作上去了。
毛晓伟没得到共鸣，转身朝着付明轩说：“你看看，好好的寻死干嘛。”
付明轩也刚好瞧到了毛晓伟说的这一条新闻，也是十分的赞同：“这种，是真想寻死的，生无可恋的那种。要是想闹腾的那种，就必然是大白天众目睽睽之下，一哭二闹三上吊。”
“哎，年纪轻轻长得也漂亮，怎么就这么想不通呢？听说都快结婚了，你们看这网上都不相信她会自杀啊。”潘婷婷看着新闻里被打了马赛克，死者生前的生活照，长发飘飘，皮肤白皙，身材也不错，应该是个美人。
“辖区派出所去调查过，已经排除了他杀的嫌疑，应该是没错的。”许正远从电脑后面探出脑袋。
“现在不是都流行说什么抑郁症，平时看着好好的，发病的时候，还真控制不住。”赵海涛煞有介事的说。
“说不好还真是，”毛晓伟重重的点了点头，“我记得上个月自杀的那个人，名字还跟老赵差不多来着。”
“你说那个叫董海波的？”付明轩接茬，“我记得那人有遗书吧，是被客户同事领导都坑了吧，好像后来家属闹得还挺大，横幅、花圈，最后好像连棺材都上了。”
“你可快别提那件事情，当时吴队他们去支援，老陈都被家属挠到了脸，现在还被吴队嘲笑呢！”潘婷婷做了个鬼脸。
“所以，还是咱们心态好，”赵海涛拍了拍周垚的肩膀。“小周你也别年纪轻轻一天到晚冰着个脸，放松放松。”
“你们心态好，还不是因为队长我的英明领导。没我帮你们担待着，让你们隔三差五直面肖局的怒火试试。”韩硕踩着点，一手包子一手豆浆，晃了进来。
“是是是，队长英明神武，关爱下属。”毛晓伟凑了个狗腿的笑容上去，然后不客气的从韩硕手上接过一袋包子，然后按里面的小袋分给大家。
同一时刻，陪着秦楚月在丧茶亭附近的一家颇有年代的餐馆吃早点的陈启宇，正竖着耳朵，听隔壁桌的几个大爷大妈说八卦。
“我跟你们讲，这个小姑娘自杀，就是被她未婚夫逼死的，临结婚，小三闹上门哦，真是作孽。”大妈信誓旦旦，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对对对，小三连孩子都有了，真不要脸！”另一个大妈表示赞同。
“人没了，家里难过死了。”大爷慢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还好她还有个妹妹的，不过听说妹妹还在读书，这学费都是姐姐出的，也是可怜。”另一个大爷显然不赞同这个姑娘的做法。
一桩妙龄女子的自杀案，显然在杭城已经是人尽皆知。
“别听他们瞎扯蛋，这个事刚好在我手里，哪里有什么孩子。”陈启宇心满意足的听完了八卦，然后给秦楚月夹了个小笼包，故作神秘的说。
只不过秦楚月并不搭腔，这陈启宇见秦楚月不捧场，干脆就自顾自全说了出来。
这次自杀的是个年轻的女孩，叫丁岚。她入了职场也就一年多，是公司的普通文员一个。长得好看，为人和善，工作也没什么压力，还有个就快要结婚的男朋友。
而且就在前几日，丁岚在和几个朋友约了下午茶，定了时间，让她们陪着自己去挑婚纱。
正因为如此，不管是丁岚的家人还是朋友，都不相信，这样的她会选择自杀。所以即便是警方公布的结果，他们也不能接受。所以才找到了陈启宇，想让他帮忙调查。
“原来昨天到的那笔款子，是这个案子的，钱不多嘛。”秦楚月不太管陈启宇或者闻人煜出面到底查什么案子，她只负责账目的事情。她记得，昨天收到的转账，对方似乎就是姓丁。
“这事还真没花费太多精力，所以也不好意思收别人太多钱啊。其实原因她自己都写了，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想让朋友知道，她发在小号上了。”
原来，丁岚在自杀之前，也留下了遗书，就发布在了个人的社交媒体账户上。而且具有说服力的是，那是丁岚的一个小号，上面都是些追星的内容。除了她本人以外，朋友似乎都不知道。
原本只有遗书的话，家人朋友也会怀疑是造假，但是陈启宇找到了之前的一些记录，差不多在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丁岚陆陆续续的记录了不少负面的心事，包括发现男友虽然不算出轨，却有了个挺暧昧的同事在身边。丁岚的遗书，主要也是记录了对于未来婚姻的恐惧和对男友在出轨边缘的失望。
看到这些，即便是再难以接受，丁岚的家人也只能认清现实。至于她的那个男朋友，虽然是痛哭流涕指天发誓自己并没有对不起丁岚，但还是被丁岚的妈妈赶出了灵堂。
“你说最近的人，怎么就这么容易寻死觅活呢？要是照他们的标准，我都该寻死八百回了。”陈启宇叹了口气，把最后一个小笼包塞进了嘴里。
“你以为自己比他们好很多吗？”秦楚月扫了他一眼。
“那都是小事。事到如今，我总归是要好好活下去的。”陈启宇给了一个秦楚月一个让她尽管放心的笑容，随即拖着秦楚月回丧茶亭开门营业去了。
天气凉爽了起来，晚上来游湖的人又渐渐多了起来。约上三两人，迎着秋风朗月，或是在湖上荡漾，或是沿着湖岸缓缓慢行，总归是惬意的。
大约是这几日白天，天天被秦楚月使唤着发传单，这一日吃了晚饭之后，陈启宇早早的就没了精神，留下闻人煜守在茶馆的大堂里。
秦楚月对闻人煜也没什么要求，基本上只需要衣冠楚楚坐在大堂最中间的那桌就够了，客人们自然会围着他分布开来。所以在丧茶亭，大堂的座位总是特别的紧俏和受欢迎。
时间已经不早了，游完夜湖喝一杯淡茶的客人也都陆陆续续的散了，只剩下靠窗口的那一桌，还有两个女孩子，并肩坐在一处，一人塞了一个耳机，同看一个手机。
突然，其中一个女孩尖叫着扯掉耳线，慌乱的站了起来，用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另一个女孩虽然没有尖叫，也赶紧按了几下home键，不管她们之前在看什么，都赶紧退出了。
闻人煜原本正在整理之前赵杰和孙浩然的案件资料，以及跟前几年调查的资料规整在一起，突然听到客人的尖叫，闻人煜不悦的抬头扫了一眼，看她们的架势，估计是看到什么网络上的恐怖视频了。闻人煜便又低下头，顾着自己的事情了。
“怎么了？”秦楚月问了一句。
这时候，那个站起来的女孩慌慌张张的转过来，一脸惊慌的对秦楚月喊：“老板娘，是有人跳楼的视频。”
跳楼这个词语，最近对于闻人煜和秦楚月可都不算陌生。秦楚月今天一大早才听陈启宇讲述了丁岚跳楼自杀的前因后果，至于闻人煜，不仅目睹了董海波的家人摆花圈，第二天还围观到了抬棺材，所以对董海波跳楼的事情也算是印象深刻。
如今听这个女孩这么说，不仅秦楚月走了过去，闻人煜也放下手里的工作，盖上了笔记本的屏幕，走到了两个女孩的身边。
坐着的女孩把屏锁打开，然后将手机递给闻人煜，大概是他看上去更像能解决问题。
屏幕上是一个视频结束的界面，闻人煜便点开了重新播放，并瞄了一眼进度条。视频并不长，也就十多分钟，视频一开始就在一个像是天台的地方，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站在视频的面前。
前面一部分，是这个男人讲述自己所在的位置，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并表示今天将要在这里，选择用跳楼的方式结束生命。
这个人叫洪理哲，自述的身份，是一家餐馆的老板，至于为何要自杀，他并没有细说，只告诉大家，若是想知道，他已经选择发布在自己的社交平台上了。
洪理哲扯了几句对于朋友家人感谢的话，然后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说自己做好了准备。
之后，洪理哲便不发一言，他将视频摄像头的位置朝着天台的边缘，然后自己慢慢的走到天台边上，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站在栏杆前。
坐着的那个女孩看到这里，跟闻人煜说：“我们原本以为是恶搞视频，因为还有两个标题差不多的，而且这人在那里也站了挺久的，没想到最后跳下去了。”
就在女孩说着话的时候，果然视频里的人不再犹豫，瞬间越过栏杆，从天台上跳了下去，消失不见了。
闻人煜看完，将女孩所说的另外两个标题差不多的视频打开看了下，视频的主角有男有女，但记忆力向来不错的闻人煜，对这两张脸却是熟悉的。
将手机还给了女孩，然后回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前面，用关键词搜索了一下杭城的相关新闻，果然找到了一条关于餐馆老板自杀身亡的短新闻。
闻人煜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随即放下，然后用电脑边上的手机给韩硕打了个电话：“韩硕，我，闻人煜，你知道昨天凌晨洪理哲在北辰大厦跳楼自杀的事情吗？”
电话那头，韩硕表示了肯定，毕竟这件事情，今天大家还在办公室里热议了一轮。
“那你知道，洪理哲、丁岚和董海波的自杀视频，在网络上流传吗？”闻人煜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从电脑上找到了相关视频，并用最快的速度，将它们从网络上储存了下来，保存到自己的电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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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晓伟没得到共鸣，转身朝着付明轩说：“你看看，好好的寻死干嘛。”
付明轩也刚好瞧到了毛晓伟说的这一条新闻，也是十分的赞同：“这种，是真想寻死的，生无可恋的那种。要是想闹腾的那种，就必然是大白天众目睽睽之下，一哭二闹三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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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是都流行说什么抑郁症，平时看着好好的，发病的时候，还真控制不住。”赵海涛煞有介事的说。
“说不好还真是，”毛晓伟重重的点了点头，“我记得上个月自杀的那个人，名字还跟老赵差不多来着。”
“你说那个叫董海波的？”付明轩接茬，“我记得那人有遗书吧，是被客户同事领导都坑了吧，好像后来家属闹得还挺大，横幅、花圈，最后好像连棺材都上了。”
“你可快别提那件事情，当时吴队他们去支援，老陈都被家属挠到了脸，现在还被吴队嘲笑呢！”潘婷婷做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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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们讲，这个小姑娘自杀，就是被她未婚夫逼死的，临结婚，小三闹上门哦，真是作孽。”大妈信誓旦旦，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对对对，小三连孩子都有了，真不要脸！”另一个大妈表示赞同。
“人没了，家里难过死了。”大爷慢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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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自杀的是个年轻的女孩，叫丁岚。她入了职场也就一年多，是公司的普通文员一个。长得好看，为人和善，工作也没什么压力，还有个就快要结婚的男朋友。
而且就在前几日，丁岚在和几个朋友约了下午茶，定了时间，让她们陪着自己去挑婚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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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还真没花费太多精力，所以也不好意思收别人太多钱啊。其实原因她自己都写了，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想让朋友知道，她发在小号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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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洪理哲便不发一言，他将视频摄像头的位置朝着天台的边缘，然后自己慢慢的走到天台边上，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站在栏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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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煜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随即放下，然后用电脑边上的手机给韩硕打了个电话：“韩硕，我，闻人煜，你知道昨天凌晨洪理哲在北辰大厦跳楼自杀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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