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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怪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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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歪头想了想,说出了个大逆不道的词:“……怀春的少女哦。”

    离索:“……”

    牧谪:“……”

    牧谪悄悄往窗边挪了挪,省得虞星河挨打时波及到自己。

    片刻后, 虞星河眼泪汪汪地捂着被敲的头顶, 抽噎道:“师兄,星河知错了。”

    离索被他逗笑了:“打疼了?”

    其实没多疼, 但虞星河一向知道什么模样能让人更心疼他,抽抽搭搭地点头, 奶声说:“可疼可疼了。”

    离索笑了半天,招手让他过来,虞星河委委屈屈地过来了。

    离索给他揉了揉小脑袋, 哄他:“还疼吗?”

    虞星河这才眼睛弯弯, 趴在离索腿上, 说不疼啦。

    牧谪抿着唇, 一边漫不经心地抚着沈顾容的羽毛一边将视线方向窗外, 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沈顾容歪头看着,不知为什么突然莫名感觉小牧谪好像在难过。

    牧谪盯着外面的通明灯火出神,突然感觉一直温顺让他抚摸的小鸟不知又在闹什么, 躲开他的手,扑扇着翅膀往旁边飞了一下。

    牧谪瞳孔骤缩,一股发自内心的恐慌再也藏不住, 险些不受控制地伸手把那只鸟攥死在掌心。

    他搭在桌上的手在微微发抖, 大概知晓自己的想法不对, 牧谪强行将心中平地而起的暴戾压下去——但那并不容易。

    那股想要将妄图逃离他掌控的东西全都摧毁的戾气冲刷他的脑海,牧谪的瞳孔在一瞬间骤然闪成散瞳,宛如之前的疫鬼附身一般。

    不过只是一瞬,那浸水似的瞳子立刻恢复如初。

    牧谪突然感觉身心俱疲, 连想要逃开他的沈顾容也不想管了。

    “随他去吧。”牧谪心想,“本就不是我的东西,到最后也不会属于我。”

    他微微垂眸,浑身掩饰不住的疲倦。

    就在这时,牧谪突然感觉手臂上一阵奇怪的触感。

    一抬头,就看到那小红团子正奋力地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

    牧谪:“……”

    沈顾容翅膀还是微微发疼,他又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一动就疼得龇牙咧嘴。

    平时他爬去牧谪头顶待着都是牧谪捧着帮他,而这次牧谪动都不动,他只能用一只翅膀和两个短爪子一路扑腾到了牧谪肩头。

    他累得够呛,在原地喘了几口气,这才拽着牧谪的头发继续往上爬。

    牧谪有些茫然地偏头看他。

    沈顾容终于连滚带爬到牧谪头顶,又喘了一会,才扑扇着一只翅膀轻轻蹦了两下。

    牧谪:“?”

    牧谪感觉自己头顶上那微弱又不容忽视的力道,小脸懵了半天,愣是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沈顾容见他还是呆呆的,有些着急地又蹦了蹦。

    “啾!”

    来回三四次,沈顾容累得都要吐舌头了,牧谪才骤然反应过来。

    他……这是在安慰自己吗?

    因为没有人摸他的头,所以这个肥团子就爬到自己头顶蹦来蹦去,算作……抚摸头吗?

    牧谪这次是真正地愣了许久,久到沈顾容都累得从他头顶上滚下来、头朝下摔在小案上才反应过来。

    牧谪后知后觉地接住他,嘴唇轻轻抿了抿,方才冰冷的眸中闪现一抹柔色。

    他揉揉沈顾容的小脑袋,小声说:“疼吗?”

    沈顾容没觉得多疼,朝他软软啾了一下,看样子可乖巧了。

    牧谪笑了笑,方才的郁色一扫而空。

    沈顾容看到他笑了,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

    牧谪能对着一只鸟露出这种笑容,却不能和和气气唤沈顾容一声师尊,每回看到沈奉雪都畏惧得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若是他一直都是凤凰模样待在牧谪身边,不比沈奉雪那个身份更方便吗?

    沈顾容歪着头,开始胡思乱想,末了还咬咬牙一狠心,心想:如果真的装一段时间凤凰就能回家,那他可以考虑继续啾,还能五花八门的啾。

    只要能回家,他什么都可以接受。

    就在这时,画舫突然开始剧烈摇晃,伴随着耳畔一阵刺耳之声,窗外的水瞬间腾起数丈高,仿佛是和什么东西撞上了。

    虞星河尖叫一声,险些从椅子上跌下去,被离索一把抱住。

    离索不知感觉到了什么,将虞星河放到牧谪身边,神色有些凝重:“牧谪,看好星河。”

    窗外已经灌进来夹杂着花瓣的河水,直接溅了牧谪一身,他有些惊魂未定,闻言强撑着点头:“是。”

    离索说完,伸出两指从手腕脉门出微微一扯,血痕一带,竟然从灵脉中硬生生抽出一把灵剑来。

    虞星河紧紧扒着牧谪,无意中看到几乎吓到失声:“师兄!你流血了!”

    离索的脸色一直都是病态的苍白,他摸了摸手腕,伤痕瞬间消失。

    他朝两团子笑了笑:“小事。”

    说完,他掀开竹帘,快步从飞庐的木梯翻了下去。

    虞星河吓得瑟瑟发抖,牧谪拍了拍他的头,偏头朝着窗外看去。

    画舫外已经乱成了一团,整个雪夜河中仿佛巨龙入海,有庞大的巨物在河中翻腾,溅起数丈的滔天巨浪,有些游玩的小船都被直接打翻了。

    那小厮说得倒不错,这画舫当真有离人峰的辟邪符,外面都乱成这样了,画舫却没多少损伤,巨浪席卷而来,转瞬被一道透明结界阻挡回去。

    沈顾容被晃得几乎要吐,扫到外面的场景,炸着毛一直在那啾啾啾。

    牧谪神色凝重,以为他是害怕,轻轻抚了抚他,说:“别怕。”

    沈顾容:“啾啾——叽!”

    混乱间,一个糕点直直砸在了沈顾容脑袋上,把他未完的啾硬生生砸了回去。

    牧谪看到外面的惊涛骇浪,沉默着运起体内灵力,想要用为数不多的灵力凝出一道结界护住两人两鸟,以防万一。

    灵力在灵脉中缓缓汇聚成潺潺小溪,摈除掉周围的嘈杂声,一个极其有辨识性的声音骤然闯入他的耳畔,将他撞得整个人都懵了。

    沈顾容在那哑着声音叫着。

    有水鬼,会吃人的水鬼啊啊啊!

    不是说水鬼会诱骗活人拉其下水,以此来摆脱轮回吗?我今日同他对视了,他……他会不会是来抓我做替死鬼的?!

    掌教师兄!师兄救命!

    牧谪:“……”

    牧谪稚嫩的小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他不可置信地瞪着趴在桌案上的小红鸟,觉得自己应当是在一场荒唐大梦中。

    他呆怔了许久,外面的波涛汹涌已经完全停止,河边安静如幽潭,原本花毯似的花瓣被悉数刮到了岸边,连百姓放的花灯也一只不见。

    整个雪夜河前所未有的平静。

    离索拎着剑从木梯走了上来,看到两人无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虞星河看到他立刻扑了过去,害怕道:“师兄,怎么了刚才?是不是有鬼修?”

    离索哄他:“无事,一只小小的水鬼而已,现在已经被诛邪打跑了。”

    虞星河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怕得不行,拽着离索的手不愿意松开。

    离索牵着虞星河回去,看到一脸失魂落魄的牧谪,还以为他是被吓住了,正要安慰他就听到木梯下传来一阵声音。

    “大人!大人您无事吧?!”

    “我……我无事,不唔……他逃掉的。”

    “您已经尽力了,若不是您身体不适,定能一击将那水鬼收服!”

    “是啊是啊,大人,咱们还是先下船吧。”

    “不……”

    接着便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顺着木梯传来,好像有人上来了。

    离索一愣。

    沈顾容听到水鬼被打走了,立刻就不怂了。

    他以为牧谪被吓到了,正在卖乖地蹭着牧谪冰凉的掌心,声音软软地叫着:“啾啾。”

    不怕,水鬼被打跑了。

    牧谪:“……”

    牧谪怔然看着他,一时还是不能回过神来,稚嫩的小脸上罕见的全是掩饰不足的脆弱和难过。

    沈顾容又心疼了,他蹦到桌子上散落的糕点旁,挑选了个圆圆的糕点,叼着蹦到牧谪手边。

    吃,吃这个,压压惊。

    牧谪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沈顾容见他脸色好看了些,连忙又去叼糕点给他。

    温流冰跟随着水墨弟子契一步步迈上木阶,准确无误地寻到了飞庐窗边的小隔间。

    离索已经满脸喜色地将竹帘扯开,双眸满是碎光地看着不远处的人。

    温流冰带着几个诛邪快步走来,他手中还有一把带血的长剑,好像刚杀人回来,看起来气势极其骇人,隔壁的客人见到全都吓得缩回去不敢再看。

    遇到诛邪行事,不是什么好事。

    温流冰大步走到离索边,盯着那水墨契长了翅膀似的在空中飞了两圈,才轻轻落在了……一只小肥鸟身上。

    温流冰愣了一下。

    沈顾容还在锲而不舍地给牧谪叼糕点,正挑挑选选圆形的糕点,突然感觉自己眉心落了个东西。

    他仰头一瞧,是一只黑白色的蝴蝶。

    凤凰本能作祟,他展开翅膀扑了一下。

    离索彻底回过神来,欢喜道:“三水师兄!”

    温流冰方才已经吐过一回,此时头晕目眩,脑海一片空白,半天才认出来离索。

    他将宽檐帏帽摘掉,微微点头,算作打招呼。

    接着,所有人没有料到的是,温流冰突然规规矩矩弯腰颔首,对着桌案上的扑蝴蝶的小赤鸟行了个弟子礼。

    沈顾容也一愣,这人谁啊?

    温流冰沉声道:“弟子三水,见过师尊。”

    此言一出,周遭一阵死寂。

    所有人都仿佛雷劈了似的呆怔在原地,不约而同将视线落在那肥成一个圆的小红鸟身上。

    沈顾容:“……”

    沈顾容有些迷茫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脑海中飞快闪过同此人相关的记忆。

    温流冰,三水,沈奉雪大徒弟。

    沈顾容:“……”

    哦。

    沈顾容不知道是不是被突如其来的身份暴露给震傻了,在所有人风中凌乱的一刹那,他心中一片诡异的平静。

    他看破红尘,他六根清净。

    温流冰,是吧?

    沈顾容面无表情地心想。

    很好,你被逐出师门了。

    牧谪心情不错,将问离索要的稻谷用药杵一点点碾碎,又准备了些水放到沈顾容旁边。

    沈顾容方才闹了一通,原本辟谷的身体竟然有些饿了,他嫌弃地看着那碎成渣的稻谷,蹦到盛水的瓷杯旁啄了几口。

    牧谪:“不吃这个吗?这是灵稻。”

    沈顾容:“啾。”

    他又不是真鸟,就算饿死也不吃这种谷子。

    沈顾容身心俱疲,啄了几口水就蹦回了小盒子里,伸着爪子给自己盖好小被子,打算继续装死。

    太丢人了。

    沈顾容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以至于他连怎么回泛绛居正院的念头都没动,浑身疲惫只想睡觉。

    一晚上,沈顾容做了好几个噩梦,爪子一直在乱蹬乱踹。

    翌日晨钟响起,牧谪早早起床,洗漱完后往书案上一瞧,却没发现红团子的身影。

    牧谪忙满屋子找。

    窗户和门都关着,沈顾容没可能飞出去。

    找了半天,牧谪才在高高的书架顶上找到了睡得爪子朝天的沈顾容。

    牧谪沉默了一下,踩着凳子把他捧了下来。

    沈顾容翅膀受伤不能动,也不知道是怎么爬到书架上面去的。

    晨钟的声音,加上被牧谪吵醒,睡懵了的沈顾容又开始自己闹觉。

    顾容起床吧。

    不起,不想起。

    牧谪听到掌心的小鸟一串软声啼叫,一低头就发现他正张着尖喙打哈欠,粉色的舌尖都露出来了。

    将昨日的谷子放到盒子旁,牧谪摸摸他的头:“我去上早课了,饿了别忘记吃点东西。”

    沈顾容本来在打哈欠,迷迷瞪瞪听到这个立刻清醒了,忙蹦出来叼住了牧谪的袖子,急切叫了两声。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日的早课正是奚孤行的静心课。

    救命啊掌教师兄!

    牧谪并不懂他心中的小盘算,看到他拦自己还以为是舍不得自己,一向冷冰冰的脸上有些温和。

    “你想跟着我?”

    沈顾容拼命点头。

    牧谪稚嫩的小脸上浮现一抹罕见的笑容,他捧着沈顾容,说:“好。”

    说着,他将沈顾容塞到了自己的前襟里,只留一个小脑袋在外面透气。

    沈顾容仰着头看他,觉得自己这个徒儿性子倒是温和,对一只灵兽都这般有耐心。

    牧谪拿好书,把门关上去叫虞星河起床前去上早课。

    雨已经停了,一碧如洗的天空一群麻雀叽叽喳喳地飞过去,牧谪仰头看了一眼。

    牧谪还没入离人峰时,住在偏僻村落里塌了半边的土房里,每逢下雨时他总会比墙先湿透。

    自他有记忆起便是人人喊打寄人篱下,仅仅只是为了活着就拼尽了全力。

    在那几乎麻木的时日里,有只小麻雀在雨中慌乱地撞到了他身上,躲在他膝盖下瑟瑟发抖地寻求庇护。

    小小的牧谪从未得到过这样被需要着的温情,愣了半天,才轻轻地张开手挡在麻雀身上,为它挡去所有风雨。

    牧谪垂眸看着趴在自己衣襟边上打瞌睡的小肥鸟,突然笑了笑。

    虞星河起得晚了,被牧谪叫醒啊啊啊一串尖叫着穿衣服洗漱,牧谪懒得等他,和他说了声便先走了。

    去长赢山的路上,沈顾容本来舒舒服服窝在牧谪衣襟里小憩,但是脑子里不知道哪来的本能,他窝了没一会突然勾着爪子扒着牧谪的衣服往他肩上爬。

    牧谪:“……”

    牧谪奇怪地看着他,也没制止,还怕他爪子抓不稳会摔下来,双手在下面接着。

    沈顾容迷迷瞪瞪地爬到了牧谪肩上,找了个位置继续窝好后他才反应过来,疑惑地“啾”了一声。

    牧谪昨日也看了不少灵兽志异,知道大部分鸟类灵兽会本能攀高,喜欢往高处走才有安全感,心想这只小鸟八成也是如此,要不然早上起来也不会在书架上寻到他了。

    走过索桥,沈顾容已经抓着牧谪的头发爬到了他的头顶,最后还用两只爪子抓紧牧谪的丸子头,居高临下,一览众山小。

    牧谪被抓乱头发也不生气,任由他在自己脑袋上闹腾。

    沈顾容觉得自家小徒儿脾气真好,奖励似的低头啄了啄他的额头。

    等到牧谪过了索桥,沈顾容已经把整个身子钻到了牧谪披散的头发里,只隐约露出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捉迷藏似的。

    牧谪还没走到知白堂,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叫他。

    “牧谪。”

    牧谪抬头看去,离索一身常服,正摇着扇子冲他笑。

    牧谪忙跑过去:“离索师兄。”

    离索熟练地摸他的头:“星河怎么没有一起来?今日师兄带你们下山……”

    他还没说完,掌心突然有种诡异的触感,吓得离索立刻把手缩了回去。

    沈顾容从牧谪墨发里露出一个小脑袋,疑惑地“啾”了一声。

    离索松了一口气:“这是?”

    牧谪摸索着把沈顾容捧下来拿给离索看:“我正想问问师兄这是什么灵兽?我前日查了灵兽志异,没找到和它一样的。”

    离索打量着那鲜艳的红团子,迟疑道:“看着像是火灵兽,但火灵兽一般体型较大,且……没那么肥。”

    沈顾容:“……”

    你才肥!

    沈顾容怒目瞪他。

    离索:“哎!奇了,它在瞪我?这么小难道就已开了神智吗?”

    牧谪想了想,迟疑地点头:“好像是。”

    看样子连离索也不认识,牧谪也没多问,把气得啾啾扑扇翅膀要去啄离索的毛球塞到衣襟里。

    “刚才师兄说什么?今日下山?不上早课了吗?”

    离索一笑,把扇子一合:“对啊,今日圣君闭关,师尊好像有要事去忙。正巧山下花朝节今日开始,师兄带你们去涨涨见识。”

    牧谪微怔:“师尊……又闭关了?”

    离索神色古怪地看着他,怀疑这个小师弟是不是被沈奉雪虐出毛病来了,怎么圣君闭关不折腾他了,他倒像是失望了似的?

    “别多想了。”离索揉了揉牧谪的脑袋,柔声说,“难得下山一趟,师兄带你们去玩——去吧,换身衣裳,叫上星河一起去。”

    牧谪抿唇轻笑了一下,微微颔首转身去叫虞星河了。

    沈顾容在一旁看得酸溜溜的。

    牧谪在他面前从来就没有这般笑过,哪怕自己救了他这么多回,最多不过得个中规中矩的道谢,连撒个娇都没有过。

    沈顾容哼他,蹦到他头顶无理取闹地拿爪子薅他头发。

    牧谪:“……”

    牧谪不知道他又发了什么疯,不过也不疼,就任由他在那蹦。

    沈顾容拔草似的狂拔了一会头发,不怎么大的脑仁才突然反应过来。

    ——今日没有早课,也就是说……他见不到奚孤行。

    沈顾容爪子一僵,整个身子直挺挺地滚了下来,被牧谪眼疾手快接在手里。

    看到沈顾容又像之前那样双目呆滞,开始神游装死了,牧谪叹了一口气,把他塞到了衣襟里,去寻虞星河。

    没一会,虞星河急急忙忙地迎面跑来。

    他起得太晚,连长发都没束,披头散发像是小疯子似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拿手捋头发,嘴里还叼着一根发带。

    “要迟到了!”虞星河风风火火地跑来,眼泪汪汪,“师尊一定觉得星河是坏孩子……”

    他跑过索桥,被等在一旁的牧谪一把拽住了手臂。

    虞星河惊慌地看着他:“牧谪,早课开始了吗?”

    牧谪言简意赅:“师尊闭关,今日没有早课,离索师兄打算带我们去山下玩。”

    虞星河气喘吁吁,愣了好半天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小胸脯,小声嘟囔:“吓坏我了……”

    牧谪懒得看他犯蠢,拽着他回去把书放下,换了身常服,跟着离索下山玩。

    泛绛居莲花湖,白鹤正立在水面上啄鱼吃。

    啄了半天,愣是没捉到一条,但他耐心十足,依然契而不舍地低头寻鱼。

    就在他终于抓到一条巴掌大小的小鱼时,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声响,仿佛珠落玉盘。

    白鹤一震,嘴中的鱼直接落到水中,他呆怔片刻,哪怕是一张鹤脸也能看出他神色十分难看。

    白鹤沉着脸飞快展翅飞去白商山,落到楼不归的住处时化为人形。

    奚孤行正在和楼不归说话,看起来有些气急败坏。

    “他连话都不会说,被同化成凤凰指不定就那么小一团,连一只耗子都能叼走!”

    “师兄……师兄你冷静一点……师兄你的剑鞘戳到我了。”

    “我怎么冷静!?他若出了事,师尊定不会放过你我!整个离人峰我全都找遍了,全都没有寻到,若是他离开离人峰了,界灵碑也会有反应,不至于到现在……”

    “师兄师兄,师兄啊……”

    奚孤行无能狂怒,听到楼不归只会叫他,没好气道:“什么?说。”

    楼不归干巴巴地说:“界灵碑好像已经有反应了。”

    奚孤行:“……”

    奚孤行瞪着眼睛看着桌子上发着微光的天青玉髓,差点没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