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好人和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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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孙语琦所料，在见到唐台之前，她刚从车子下来就被人“护送”进了一间房间进行全身检查。
推门进去，里头站着两名穿着泰国传统民族服的女人。
她刚进门，身后的门就被人拉了起来，同时，面前的两个女人操着一口生硬的普通话向她问好：“孙小姐，您好。”
“一路上辛苦了，我们已为您准备好热水，请您先沐浴。”
说话间，俩人直接上来动手替她脱衣服。
知道这是她们变相的搜身，孙语琦抬手制止了她们，一边说着“我自己来”，一边动手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
看着一丝不挂的孙语琦，两个女人不动声色地垂下了眼眸，其中一个朝浴室作了个手势低声说了句：“请。”
孙语琦不置可否地分别看了俩人一眼，然后脱下鞋子走进浴室，光脚迈进一早放好温水的浴缸里。
两个女人女仆一样守在旁边，孙语琦则像人偶一般闭着眼睛静躺在浴缸里，任由俩人将她从头到脚都搓洗一遍。
女人在给她洗头的时候，细致得好像在细数她的发丝，哪怕她在里头藏了不同于发丝的线都会被翻出来。
沐浴净身之后，俩人为她擦干身体上的水又将她带到了一早铺好的按摩床上。
看着眼前洁白的按摩床，孙语琦幽幽叹了口气，突然觉得唐台这个男人其实还挺胆小的。
趴在按摩床上，孙语琦享受着这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一刻宁静，只是在女人的手掌抚上那朵玫瑰刺青时心头有些微颤。
将她的戒指摘下时，女人带笑的声音低低地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孙小姐结婚了吗？”
孙语琦侧过脸，用余光看着女人将她的戒指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心中不由暗笑。
还真是一个旮旯都不放过。
收回余光重新将脸趴下去，孙语琦透过呼吸孔闷闷地“嗯”了一声。
“SYQ&MN。”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孙小姐的全名是……？”
知道她是在试探自己，孙语琦干脆自己报了一遍：“孙语琦和穆南。——你认识汉字吗？”
“不是很懂。”女人笑着摇了摇头，这才将戒指放到旁边的托盘里。
她一边轻轻按摩着孙语琦的手臂，一边带笑道：“不过，我觉得孙小姐的名字很好听。”
“你叫什么名字？在这儿多久了？我是说……你跟着唐台多久了？”
“我叫娜拉。”
说起唐台，娜拉似乎很开心，语气都变得轻快起来：“我很小就认识唐老大了，现在已经快十年了。”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25岁，以前在酒吧里接客人的……就是……他们说的Hooker。我被家人卖到店里，是唐老大带我出来的。”
娜拉的语气很平静，可听起来却充满了崇拜和仰慕，对她来说，唐台就是她的再生父母。
如果唐台没有干那么多的坏事，没有背负那么多的人命，他或许会成为一个优秀的艺术家和慈善家。
只可惜……
孙语琦没有接娜拉的话，这种崇拜在之前卧底的时候她就听过不少，但她永远也忘不了唐台那张狰狞的脸。
在这么多年的卧底生涯里，孙语琦看过无数自相矛盾的人。
而唐台则是她见过最矛盾的人。
他资助了不少困难的学生，也养活了不少孤儿院的孩子，甚至还建立养老院照顾那些老无所依的老人。
他悲悯弱者，收留所有他觉得可怜的人，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仅坏事干尽，还收留无数命案在身的亡命之徒。
所以，孙语琦也常常会感到困惑，她分不清唐台到底该归类为“好人”还是“坏人”？
想到这儿，孙语琦闷声问了一句：“娜拉……你觉得唐台是好人吗？”
大概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娜拉蓦地顿下动作，踌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接话：
“对我来说，唐老大就是个好人，但我也知道他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孙小姐觉得，好人做坏事和坏人做好事，哪个是好人？
好人做了坏事就变成了坏人，可坏人做了好事却还是坏人。所以我觉得，可能世界上的人并没有好坏之分吧。”
“有的。”孙语琦语气轻缓地反驳道：“好人之所以干坏事是因为骨子里藏着邪恶的念头；可坏人也有变好的那天。
所以法律才不会轻易判决一个人的生死，才会给人改过的机会，给坏人当好人的机会。”
说到这儿，她突然停了下来，后面还有些话她选择咽回了肚子里。
是的，坏人也有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可唐台却没有。
在当年的围捕行动之后，他依旧选择了稳坐“第一毒枭”的宝座，在远离大陆的哥伦比亚。
其实她也知道，像唐台这种人，就算没有被警方抓捕，也随时会被同行的仇家追杀，到现在这个地步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有时候她会想，或许唐台是想当好人的，只是因为没有机会了。
所以他只能一边干坏事，一边做好事，干坏事是他唯一赖以生存的手段，而做好事则是因为想弥补。
或许是这样吧。
但不管他想不想当好人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做的好事远远不能抵扣他犯下的罪恶，一旦被抓，等待他的只有老死在监狱的结局。
想到这儿，孙语琦又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过另外一种生活？万一唐台被抓了，你怎么办？”
“对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来说，这儿就是家。所以，如果一家之主没了，我们也就无家可归了。”
“那你为什么不为自己想一想？唐台如果被抓，你们也脱不了干系。”
“我们当然脱不了干系。”娜拉轻声缓气道：“我也没想过和他脱离关系，如果他真的被抓了，我理应和他一起。”
说话间，娜拉已为她擦干净后背的精油，说了一声“好了”之后，便双手给她递上来一条全新的裙子。
“请孙小姐换衣服，唐老大已经在等你了。”
孙语琦依言从按摩床上下来，并默默地从娜拉手中接过裙子穿了起来。
和以前一样，没有内-衣，但好在这是一条深蓝色的真丝连衣裙，不像当初那么透。
经过当初的事情之后，在做好心理准备之后，现在的她，已经不惧任何形式再见唐台。
正如孙语琦所料，在见到唐台之前，她刚从车子下来就被人“护送”进了一间房间进行全身检查。
推门进去，里头站着两名穿着泰国传统民族服的女人。
她刚进门，身后的门就被人拉了起来，同时，面前的两个女人操着一口生硬的普通话向她问好：“孙小姐，您好。”
“一路上辛苦了，我们已为您准备好热水，请您先沐浴。”
说话间，俩人直接上来动手替她脱衣服。
知道这是她们变相的搜身，孙语琦抬手制止了她们，一边说着“我自己来”，一边动手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
看着一丝不挂的孙语琦，两个女人不动声色地垂下了眼眸，其中一个朝浴室作了个手势低声说了句：“请。”
孙语琦不置可否地分别看了俩人一眼，然后脱下鞋子走进浴室，光脚迈进一早放好温水的浴缸里。
两个女人女仆一样守在旁边，孙语琦则像人偶一般闭着眼睛静躺在浴缸里，任由俩人将她从头到脚都搓洗一遍。
女人在给她洗头的时候，细致得好像在细数她的发丝，哪怕她在里头藏了不同于发丝的线都会被翻出来。
沐浴净身之后，俩人为她擦干身体上的水又将她带到了一早铺好的按摩床上。
看着眼前洁白的按摩床，孙语琦幽幽叹了口气，突然觉得唐台这个男人其实还挺胆小的。
趴在按摩床上，孙语琦享受着这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一刻宁静，只是在女人的手掌抚上那朵玫瑰刺青时心头有些微颤。
将她的戒指摘下时，女人带笑的声音低低地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孙小姐结婚了吗？”
孙语琦侧过脸，用余光看着女人将她的戒指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心中不由暗笑。
还真是一个旮旯都不放过。
收回余光重新将脸趴下去，孙语琦透过呼吸孔闷闷地“嗯”了一声。
“SYQ&MN。”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孙小姐的全名是……？”
知道她是在试探自己，孙语琦干脆自己报了一遍：“孙语琦和穆南。——你认识汉字吗？”
“不是很懂。”女人笑着摇了摇头，这才将戒指放到旁边的托盘里。
她一边轻轻按摩着孙语琦的手臂，一边带笑道：“不过，我觉得孙小姐的名字很好听。”
“你叫什么名字？在这儿多久了？我是说……你跟着唐台多久了？”
“我叫娜拉。”
说起唐台，娜拉似乎很开心，语气都变得轻快起来：“我很小就认识唐老大了，现在已经快十年了。”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25岁，以前在酒吧里接客人的……就是……他们说的Hooker。我被家人卖到店里，是唐老大带我出来的。”
娜拉的语气很平静，可听起来却充满了崇拜和仰慕，对她来说，唐台就是她的再生父母。
如果唐台没有干那么多的坏事，没有背负那么多的人命，他或许会成为一个优秀的艺术家和慈善家。
只可惜……
孙语琦没有接娜拉的话，这种崇拜在之前卧底的时候她就听过不少，但她永远也忘不了唐台那张狰狞的脸。
在这么多年的卧底生涯里，孙语琦看过无数自相矛盾的人。
而唐台则是她见过最矛盾的人。
他资助了不少困难的学生，也养活了不少孤儿院的孩子，甚至还建立养老院照顾那些老无所依的老人。
他悲悯弱者，收留所有他觉得可怜的人，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仅坏事干尽，还收留无数命案在身的亡命之徒。
所以，孙语琦也常常会感到困惑，她分不清唐台到底该归类为“好人”还是“坏人”？
想到这儿，孙语琦闷声问了一句：“娜拉……你觉得唐台是好人吗？”
大概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娜拉蓦地顿下动作，踌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接话：
“对我来说，唐老大就是个好人，但我也知道他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孙小姐觉得，好人做坏事和坏人做好事，哪个是好人？
好人做了坏事就变成了坏人，可坏人做了好事却还是坏人。所以我觉得，可能世界上的人并没有好坏之分吧。”
“有的。”孙语琦语气轻缓地反驳道：“好人之所以干坏事是因为骨子里藏着邪恶的念头；可坏人也有变好的那天。
所以法律才不会轻易判决一个人的生死，才会给人改过的机会，给坏人当好人的机会。”
说到这儿，她突然停了下来，后面还有些话她选择咽回了肚子里。
是的，坏人也有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可唐台却没有。
在当年的围捕行动之后，他依旧选择了稳坐“第一毒枭”的宝座，在远离大陆的哥伦比亚。
其实她也知道，像唐台这种人，就算没有被警方抓捕，也随时会被同行的仇家追杀，到现在这个地步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有时候她会想，或许唐台是想当好人的，只是因为没有机会了。
所以他只能一边干坏事，一边做好事，干坏事是他唯一赖以生存的手段，而做好事则是因为想弥补。
或许是这样吧。
但不管他想不想当好人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做的好事远远不能抵扣他犯下的罪恶，一旦被抓，等待他的只有老死在监狱的结局。
想到这儿，孙语琦又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过另外一种生活？万一唐台被抓了，你怎么办？”
“对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来说，这儿就是家。所以，如果一家之主没了，我们也就无家可归了。”
“那你为什么不为自己想一想？唐台如果被抓，你们也脱不了干系。”
“我们当然脱不了干系。”娜拉轻声缓气道：“我也没想过和他脱离关系，如果他真的被抓了，我理应和他一起。”
说话间，娜拉已为她擦干净后背的精油，说了一声“好了”之后，便双手给她递上来一条全新的裙子。
“请孙小姐换衣服，唐老大已经在等你了。”
孙语琦依言从按摩床上下来，并默默地从娜拉手中接过裙子穿了起来。
和以前一样，没有内-衣，但好在这是一条深蓝色的真丝连衣裙，不像当初那么透。
经过当初的事情之后，在做好心理准备之后，现在的她，已经不惧任何形式再见唐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