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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努力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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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慌不择路地奔逃着,谢莎只要有路就跑,根本就不管逃到了哪里,鲜少有人能在那么危急的时刻还能好好挑路跑。

    谢莎往上跑了一层后,发现自己无法更上一步了。

    就如同她在电影里看到的那样,为防止三等舱的乘客一窝蜂地涌出去引发动乱,在甲板上的头等舱和二等舱客人都上完前,船员将通道锁住了,不让三等舱的乘客上去。

    谢莎跑得太深入了,只能在三等舱中来回徘徊,仅有的几个通道却被船员们死死拦住,无法上去。

    所以说,虽然有路,却等于无路。她找不到能出去的道路。

    在走了几个出口,都是这样的状况之后,谢莎决定想其他办法。

    水也已经漫到了这一层,她的脚踝整个都浸泡在水里了,而水上升的速度极快,如果她再不想办法,恐怕就要淹死在这牢笼之中了。

    之前努力的奔逃只是为了活命,然后回家,谢莎绝不会轻易放弃。她试着挤到铁门最前方,对远远地看守着这边的船员高喊:“先生,我是头等舱的乘客,不小心进来了!请让我出去!”她只能打着这个名号。

    那船员疑惑地看了看谢莎,见她的衣着确实不同,脸上闪过一阵犹豫之色。

    “先生,我保证,如果我能脱险,我会让我的未婚夫送给您一辈子都用不完的钱财!您知道的吧,我的未婚夫就是拥有海洋之心的那个卡尔?霍克利!”谢莎再接再厉。她相信这些船员对头等舱的一些八卦,应该是不陌生的。

    那位看守着钥匙的船员向前走了一步,却立刻又顿住了,显然正在挣扎。

    谢莎只好再问:“船员先生,您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我叫凯瑟琳?布克特。”

    船员讷讷地说:“维克多。我叫维克多?史密斯。”

    “那么,维克多,我请求你。”谢莎双手紧紧抓着栏杆,循循善诱道,“我知道你一定是个善良的人。我和我的未婚夫都不会吝啬给予一个善良人所做善事该有的回报。”

    维克多看着谢莎,后者尽力让自己的眼神变得真诚无比。

    他终于上前一步,掏出钥匙试着找出正确的那把。

    谢莎长舒一口气,紧张地看着他试钥匙。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以为维克多只会放谢莎一个人出去的三等舱的乘客们鼓噪起来。

    “我们也要出去,你这个该死的头等舱的蛀虫,给我让开!”有人叫道,并将谢莎往后一带。

    谢莎没抓稳栏杆,一下子倒在地上。

    周围人立刻就挤上去弥补了谢莎的空位,拼命拉扯起栏杆来。维克多本就胆小,被众人凶恶的眼神一吓,手中的钥匙一下子掉到地上。他看了眼被人群淹没的谢莎,犹豫了几秒,一狠心转身就跑。

    此时,水已经漫到众人小腿处了。由于出口处比走廊还高了几级台阶,此刻走廊的水已经到腰部了。谢莎被人推到后方,脚一滑便跌入冰冷的海水之中。她一时惊慌,连呛了好几口水,喉咙火辣辣的疼。

    好不容易爬上台阶,谢莎便听到众人在对着维克多破口大骂。

    眼看着就要从这里出去,却被这些人乱来的举动破坏,谢莎心中不可谓不愤怒。

    谢莎在台阶上喘息了好一会儿,有一个小女孩递给她一块手帕,那黑漆漆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原本快要溢出的怒气忽然就收敛了。她用那块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水滴,又小心地叠好还给那小女孩,站起身大喊了一声:“不想死的话,都给我住嘴!”

    所有人下意识地闭上了嘴,纷纷扭头看向声源处。

    见是刚才被他们丢出去的头等舱乘客,众人脸色一变,骂人的话眼看就要脱口而出。

    谢莎及时开口制止了他们,“有那功夫骂人,不如想想怎么出去!”

    谢莎一边说着,一边挤开众人上前。她心中自然是愤怒的,如果不是他们的,她早就得救,并且连带着这些人也受益,可他们呢?那不智的举动,换来的是同归于尽!

    谢莎努力平息心中的怒火,向外看去。

    维克多早已经跑得没影,就算谢莎大声喊,也是喊不回来的。她忽然注意到地上的钥匙,急忙蹲下伸手去够。奈何她的手太短,捞半天没有捞到那钥匙。

    谢莎只能转头,求助于自己身边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先生,你可以够到那钥匙吧?”

    那男人正是推了谢莎一把,直接让她跌入水中的罪魁祸首。

    他早已经一片慌乱,六神无主。此刻有人让他做事,他也不反驳,低下身就去捞钥匙。

    此时,水已经漫到了众人膝盖处,这增加了男人捞钥匙的难度。

    这一回,所有人都知道这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都屏住了呼吸,谁也不敢说话,深怕一个不小心让男人分神。

    “拿到了!”男人忽然一声惊呼,高举起钥匙激动地叫起来。

    谢莎连忙抢过他手中的钥匙,匆匆去一个个尝试。

    这串钥匙一共有十多把,谢莎在试第二把的时候,水已经漫到了众人腰间。身后的人们不停地喃喃着快,快!每个人都紧紧盯着谢莎手中的钥匙――那已经是众人唯一的活路。

    当水漫到谢莎胸口时,她已经试到第七把钥匙。原本强作镇定的情绪因为水对胸口的压迫感而渐渐变得混乱,她的手也不断地颤抖起来,有几次甚至差点将钥匙弄掉!

    “咔嚓!”终于,试到第八把钥匙时,传来了悦耳的开锁声。

    众人一阵欢呼,将铁门往两边拉开,慌不择路地冲了出去。

    谢莎早已腿软,原本是站在众人前方,被他们这样一冲,再加上水的浮力,她便没有站稳,整个人跌进了水里。

    又一次呛水让谢莎头昏脑胀。不同的是,刚才走廊上的水只到她的腰部,她稍稍挣扎便能站起来。但这里,水已经漫过她的脖子,一入水,她就碰不到任何支撑自己的物体,整个人如同浮萍一般,无处可依。

    她深深觉得,自己说不定就会淹死在这里,谁也不知道。

    就在她绝望之时,一只大掌抓住了她,将她从水里捞了出来,带上更上一层的楼梯。

    谢莎想要把内脏都咳出来般死命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看清楚救她的人竟是刚才那个捡钥匙的高个子男人。

    “谢、谢谢……”谢莎感激地说。

    那男人却有些不好意思,“不,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刚才把你推开,现在我们早就出来了。”

    “即便如此,我也要感谢你这次的救命之恩。”谢莎喘够了气,连忙带头往上跑,“我们快走吧!船要沉了!”

    高个子男人一听,连忙跟着跑起来。

    两人前脚离开那处,下一秒那条走廊便被海水全部淹没。

    走到大楼梯间时,谢莎瞥到那上面的钟已经显示一点五十。

    此刻距离撞上冰山已经两个小时,再过不到半小时,这艘船就将彻底沉入大西洋底。

    谢莎和高个子男人相携着走上甲板后,便被人群给冲散了。

    救生艇的数量还有一些,但并没有足够的船员让所有的人都上船,然后将救生艇放下去。

    谢莎发觉自己对于多弄一些救生艇的建议,实质上并无大用。救生艇可以搭载很多,但当船要沉没的时候,却没有足够的时间将它们一一放下去。

    就谢莎看到的,救生艇还有近五艘还连在船上,它们显然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被放下去了。

    谢莎此时的位置还在船的中部,而目之所及的最后一艘即将下水的救生艇是在船首的位置,她就算飞奔过去,也是赶不及的。

    谢莎觉得自己仿佛站在了人生的岔路口,然而前方是悬崖,后方是深渊,没有一条活路。

    船首进水,让泰坦尼克号变得头重脚轻,船首已经有三分之一入水,船体的倾斜角度渐渐加大。

    谢莎听到船体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声,听到了人们落入水中发出的尖叫哭泣声,还听到悠扬的乐声――那是为人们弹奏乐曲给予他们最后的平静的乐队。

    谢莎抬头,便可以看到满天的繁星,一眨一眨,像是嘲笑人类的不自量力。船体的过度倾斜让她不得不抓住一旁的柱子,免得自己滑下去。

    这时,一个带着冷意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