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回首十年萧瑟处-琅琊榜前传 > 224、第二百二十一章 天道轮回

224、第二百二十一章 天道轮回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眼角的余光瞥到晏平山黑沉的脸,梅长苏连忙捉住卫峥的手,简明扼要地嘱咐了几句就将其打发了。

    “晏大夫。”梅长苏行了个半礼,赔笑道,“您受累了。”

    瞧着毫无生气的人,强打精神向他说赔罪的话,纵是恼怒,也在触及那人眼角的青影时消退了。

    指尖搭上梅长苏的脉门,晏平山沉默许久才道:“这次火寒毒的发作是因为之前的微恙引发的,但……”

    梅长苏整个脸皱成一团,不可思议地问:“我的身板差到这个程度了?”

    “怎么,宗主认为您的身壮如牛?”晏平山睨了梅长苏一眼,“要不是少庄主每日用煦阳诀为你稳定心脉,您绝不会这么快醒来。”

    “我睡了很久?”梅长苏难以置信地问。

    “不算久,赶上了琅琊阁放榜。”晏平山轻哼一声。

    “今日十五了?”梅长苏连忙坐起,瞬时一阵目眩,遂抚着额头,急切地问,“江左盟有什么情况吗?蔺晨有传来消息吗?靖王那边是否变故?四境怎么样?老阁主、杨员外……咳咳。”

    “江左盟马上要办两场喜事,蔺晨已将医书捎来,据传琅琊阁亦有喜事要办;靖王和四境如何,我不知道;老阁主出海未归,杨员外再过一个时辰便能到璧秀山庄;至于您,算上今日,您昏睡了七天整。”

    “……七天?还好。”尚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喉间干涩,说出的话沙哑难听,梅长苏舔了舔唇,笑问,“蔺晨要成亲了吗?什么时候?我……”

    “喜事包括认亲吧。蔺家小子来信说,他要收飞流做义弟,入他家宗谱,您三天内不回信便算默许同意,而今日已是第三天。”晏平山幸灾乐祸地道,“至于杨府,一个时辰前杨府的管事送来拜帖,说是下午过来拜访。”

    入蔺家的宗谱,与飞流来说算是很好的结局了,杨员外……

    梅长苏心虚地朝晏平山看了眼,末了还是壮胆子问道:“晏大夫,您是否知道,蔺晨和少庄主还有杨员外在谋划的事情?”

    “我只是江左盟的大夫,他们谋划的事情怎么可能告诉我?”晏平山笑着道,“宗主亲自去问的话,少庄主或能告之一二。”

    有舅舅在,闹不出事。梅长苏自我宽慰,末了还是忍不住小声说:“晏大夫,您别气了,生气伤肝。”

    晏平山朝梅长苏看了眼,叹声道:“宗主还记得是怎么晕过去吗?”

    梅长苏想了想,点头道:“除夕那天,我跟你们吃了守岁的饺子,然后分了岁钱。子时,甄平领人在院内燃放爆竹,素玄去端热水,我独自回屋,准备泡过脚后就寝……可是,刚走到房内就天旋地转,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可除夕的下午,您给我切过脉,说是脉象尚可。”

    晏平山胡子抖了抖,无力地道:“嗯,那天下午切脉后我不曾离你半步……”

    浓眉皱成一团,像是要从梅长苏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宗主您在晕倒前,是否感到身体有异?”

    梅长苏犹豫了一下:“其他的没什么,只是觉得……年菜。”

    “年菜?宗主觉得年菜有何问题?”晏平山不解地问,“所有菜的原料都是璧秀山庄送来的,但都是我等自行切配加工的……”

    “我知道啊。”梅长苏低语道,“虽然是分食,但都是一个锅里烧出来的。我……其实不止是那天,这阵子我总觉得吃什么都有药味,特别是肉菜。也许我喝药喝多了,尝什么菜都有药味吧。”

    晏平山思忖了一下,行至玄关处,招来一影卫,低声嘱咐了几句,沉着脸走了回来,道:“宗主,是我忽略了,璧秀山庄送来的酒都是药酒,原以为做菜的料酒会另外送的,不曾想……”

    不多时,在影卫取来的酒坛里晏平山验出了若干药物,这几味药的药性与梅长苏平日的用药功效相抵,要追究起责任来,甄平和晏平山及影卫都脱不了干系。梅长苏见状忙道:“这事儿我也有责任,身觉不适也没和您说,您就别苛责其他人了。”

    “宗主,您什么时候能为自己多想想?”晏平山重叹一声,“行吧,这事儿我也有过,我会调整用药,但蔺家小子那边,你仍需知会一声。”

    “好。”

    两人说了小半天的话,随明德出去的甄平却不见回来,甚至被梅长苏打发去煮赤豆羹的卫峥也不见回来,梅长苏的内心又开始忐忑,倒不是担心有意外情况发生,而是担心杨员外从他们口中套出话去。

    闷头想着心思,一双厚实而温暖的手抚上他的额头,对上晏平山关切的眼神,梅长苏低声道:“我不是,我……”

    “为什么不能把身上的担子放一放?哪怕让身旁的人分担一些亦是好的。”晏平山无奈地道。

    “晏大夫,我已经把江左盟的事情全盘交给陈坤了,赤焰的事情我必须亲力亲为啊。”梅长苏低声说,“我知道交给甄平、黎纲他们去操办,他们亦会尽心尽力。可我不想让他们牵涉太多,有些事情我一个人背负就可以了。”

    “蔺家小子都劝不了你,我能说什么?”晏平山自嘲地笑笑。

    梅长苏争辩道:“我为上位者,分担的职责自然该多些。晏大夫,您帮帮我,我不想……”

    “你不愿与杨员外相见,杨员外又何尝想见你?”晏平山冷哼一声,悻悻地道,“他真想见你又如何避得了?”

    “我……”

    “杨员外为什么而来,宗主是真不知还是假装不知?”晏平山用炭炉上的滚水给梅长苏调了碗芝麻糊。

    “琅琊阁不问江湖事,明德的为人杨员外不放心。”梅长苏闷声说。

    “噗嗤。”晏平山笑出声来,“宗主,好在您认识蔺家小子比少庄主早,不然您被他们卖了、还喜滋滋地替蔺家小子数钱呢。”

    梅长苏摇了摇头,轻声说:“于蔺晨,他借我行走江湖的契机,收几家铺子,安插琅琊阁的眼线;于少庄主,借我之手,收付璧秀山庄的产业;于我,借助琅琊阁和璧秀山庄的人脉和信息查几件事,安插几个人。我们三人互惠互利,无不妥之处,所以少庄主有所图谋也是应该的。”

    晏平山不可思议地望向梅长苏:“无不妥之处?”

    “嗯。不给点儿恩惠,他们凭什么帮我?”似乎有红梅的余香绕在鼻尖,从金陵寻到北境的嫂嫂教会他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银两安抚人心,然后他慢慢明白,能用金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问题。

    察觉到晏平山的疑惑,梅长苏淡笑道:“收集与赤焰有关的信息,买几家铺子安置故人之后,这些事情靠我一个人是没办法做到的。如有琅琊阁和璧秀山庄帮衬,我能轻松很多。”

    语毕,梅长苏把视线转向玄关:舅舅既然来了,安置木林海等人的事情已经了了吧。

    “晏大夫。”梅长苏咬着唇,轻声说,“我知道有点勉强,但我还是想将大梁的国土走上一遍。”

    “可以啊。”晏平山笑眯眯地说,“按照您目前的身板,用五年的时间可将大梁的疆土走上一遍。”

    “五年?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梅长苏低头想了想,叹声道,“可将江左十四州剔除。”

    “江左占去大梁疆土的三分之一,余下的路宗主需三年的时间走完。”

    梅长苏颔首:“不用三年的时间。跟在誉王后面跑几个地方,蔺晨与杨员外选的地方,加几个我想去的地方便是了。”

    “把每件事做到算无遗策很累吧?”不知是该夸人还是该骂人的晏平山重叹一声说。

    “还好。”梅长苏淡笑,“不算累。”

    晏平山嘴角微微抽动,终把苛责的话咽了回去。

    查明病因,梅长苏的病状很快稳定下来。正月十五琅琊榜放榜,梅长苏在放榜前就收到消息,知道了今年琅琊榜单的变化。

    美人榜上的玉槿因下落不明而下榜;高手榜上的欧阳陌因疯癫而下榜;公子榜上的曲吉祥因“病故”而下榜。

    明德的做事风格说一不二,所以当明德来找他“商量”后续事情时,梅长苏将无法接受的事情剔除,剩下的诸事全盘脱手。

    正月十五一过,明德与卫峥便轻骑减从直奔南楚,而梅长苏则带着半夏向誉王巡视的路线赶去,甄平、晏平山以落后一日的脚程跟在梅长苏身后。

    琅琊山

    正月十五,琅琊阁来了不速之客,收到消息的蔺晨亲赴迎宾阁,盯着来人看了老半天,躬身一礼,将人客客气气地迎至后山暖阁。

    “老人家,您是路过,访友,还是回家啊?”蔺晨皮笑肉不笑地问。

    发髻皆白、身着道士服、颇有道骨仙风模样的老人,用眼角扫了蔺晨一眼,手持拂尘直接往蔺晨肩头招呼了上去:

    “跪下。”

    蔺晨嘟哝一句,依言跪下。

    “现琅琊阁由你执事?”老者问。

    “是!”蔺晨匍匐在地,恭敬地回道。

    “琅琊阁的铁规是什么?”老者问。

    蔺晨沉声说:“不涉诸国朝纲更替,不涉江湖各派争锋。”

    “琅琊阁为红尘看客,行走江湖只为排榜。”老者重叹,“这些你和你父亲做到了吗?”

    “做到了。”蔺晨挺直上身,理直气壮地说。

    “梅长苏怎么回事?”老者懒得多话,挑明了话题,“或者叫他林殊?”

    蔺晨翻了翻白眼,硬着头皮道:“林殊,赤焰少帅,金陵第一少年,他死了很多年了,死在梅岭北谷,这会儿去寻,连骨头渣渣都找不到了吧。至于梅长苏,江左盟宗主,琅琊公子榜榜首,徐州首富杨观道的外甥,病秧子一只,眼下还活着,至少三天前还活着。”

    有着与蔺晨神似的桃花眸子的老者,捋了捋雪白的胡子,用拂尘重重地在蔺晨的肩上又打了数下,中气十足地吼道:“跪好。”

    “疼。”蔺晨吸了吸鼻子,挪着膝头,低声:“肚子疼。”

    “肚子疼?”老者蹙眉,捉起蔺晨手,诊治了一番,疑惑地道,“不像是来葵水或是要生的迹象啊。”

    “我滴亲爷爷。”蔺晨暗骂一句,迅速站起,撩起衣袍露出小腹,哀哀戚戚地道,“您看看这里才结疤。”

    “娃娃是从这里跑出来的?”蔺淇用拂尘戳了戳刚结了疤的伤口,疑惑地道,“这么小,那娃娃身板怎么样,有没有先天不足的地方?”

    对上记事起只见过三面的祖父,此刻的蔺晨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指向窗外:“自己看。”

    蔺淇朝窗外瞅了眼,见被吊在屋檐下的飞流,肯定地说:“不像你。哪里捡来的?”

    “血脉传承,这事不怪我,要怪就怪您没挑没选把奶奶捡回来了!”蔺晨扶额道。

    “目无尊长!”蔺淇叱骂一句,却拉着蔺晨坐下了,“梅长苏是想要把赤焰案翻过来?”

    “嗯。他迟早会回金陵的。”蔺晨悻悻地道,“您放心,我会记住琅琊阁铁规,他回金陵的时候不会跟着去。”

    “不,你要跟着去。你若有其他事情要办,也要派信得过的人留在金陵盯住梅长苏的一举一动。”蔺淇冷声说,“琅琊阁有责任记录朝局更替时各方真实的情况。”

    蔺晨听罢,挺直了脊背:“这些不用您说,我也会做的。当年赤焰案发,老爹命我第一时间赶赴金陵,为情谊也为琅琊阁的职责。”

    然后便是久久地缄默。

    蔺晨击掌招来小童,小童送来棋盘和茶盘,蔺晨为蔺淇斟了茶,将棋盘放在了两人中间。

    随后,两人下了一整夜的棋,期间无人开口说话,第三局战罢,蔺淇盯着成胶着状的棋局,轻轻一叹,一手抚上蔺晨的额头。

    “阿晨,我要去终南山了。”蔺淇低声说。

    蔺家人,四海为家,天下为冢。

    终南山是祖父向往、却始终没有踏足的地方,此番前往为最后归宿吧。

    蔺晨微微一怔,抬起头来:“我陪您去。”

    “哒。”蔺淇在蔺晨的额头轻弹一下,“阿晨,你能活到现在是祖坟冒烟。”

    “蔺家祖坟在哪里?”蔺晨没好气地道,“您给个地址。”

    蔺淇笑了笑,笑得坦然,慈爱地看向蔺晨:“赤焰灭滑族,滑族公主构陷赤焰,梅长苏想为赤焰翻案,这是天道轮回。”

    “赤焰灭滑族为萧选下令,怎能算到赤焰头上?”蔺晨愤然道。

    蔺淇轻叹:“赤焰的结局,看不透吗?”

    蔺晨淡淡地道:“萧景桓和萧景宣正在重复萧选做过的事情,只是无论萧景桓还是萧景宣,不会再有第二个林氏扶植帮衬。”

    “给你一个建议。”蔺淇冷冷地说,“将赤焰裁军的始末作为彻查赤焰案的起点。”

    语毕,蔺淇一甩拂尘,起身离去,直至他行至玄关处,回过神的蔺晨才追了上去,盯着他的背影,不解地问:“为什么?”

    蔺淇站稳了身子,轻哼一声:“你,终是我蔺家的血脉,而他,是你的朋友。”

    蔺晨怔了怔,想要再追,却被扑面的劲风迷了眼,当他再度睁开眼,跟前早已没了蔺淇的身影。

    心知这一别,永生不会再见,蔺晨的内心却并无太多悲伤,但还是跃上枝头,追着那个身影直至再也看不见。

    随手一挥割断绳索,蔺晨提着飞流的后领沉着脸回到堂屋。

    飞流腮帮鼓气,冷冷地看向蔺晨:“坏人,坏!”

    “吃瓜。”蔺晨说了一句,自己则走到了矮桌旁。矮桌上,残局仍在,蔺晨扫了眼棋盘将残局记下,随后他被草蒲上的一本手札吸引。

    这是……

    蔺晨随手翻了翻,诧异地发现这本书上的文字,竟是他从没见过的,难道是……

    诸国的文字,他就算不识也知道属于哪国,可是世间仍有几种文字他从没见过。

    比如楚国记载巫术的文字;比如滑族记载蛊术的文字;比如……

    这应该是滑族记载蛊术的残本吧。

    抬首瞧见飞流将整盆甜瓜,连皮带瓤一起吃了下去,蔺晨连忙飘了过去,立掌为刀打在飞流手上。

    “坏人。”飞流控诉道。

    “给蔺晨哥哥笑一个,蔺晨哥哥就帮你把瓜肉切出来。”蔺晨捏了捏飞流的脸颊,戏谑道。飞流噘嘴,明亮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蔺晨手上的动作,当他看到一块块白皮青瓤的瓜在蔺晨的手上变成一朵朵小花时,忍不住叫出声,“啊。”

    蔺晨挑了一颗饱满的籽儿贴在飞流的眉心,摸着飞流的头,暗忖:赤焰为何被裁军?

    犹记赤焰案发前,大渝与大梁已休战多年,是故,当有大臣上书曰,赤焰军的数量庞大,养之无用,萧选便……

    蔺晨想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此为赤焰案发的先兆,那更早些的事情呢?

    记忆的闸门被再度打开,在他的记忆里,祖父蔺淇仅出现过三次,除去今日,上一次为他及冠之时,再上一次是……

    记不清当年他几岁,但祖父给自己讲的几个故事犹记在心。

    其中有一个曾说……

    难道更早时候,璇玑已经……

    蔺晨略略地整理了下思路,猛然间,一记灵光闪过,于是整张脸变得狰狞起来。

    璇玑离开掖幽庭才开始展开复仇的计划,并收了很多滑族后裔做她的徒儿,可是……

    与她同龄的那批女子呢?

    滑族国破后这批人按照功勋的大小赏给了大梁的朝臣。

    其中有一部分给了赤焰军麾下的将领。

    赤焰有个将军因宠妾灭妻而被撤职查办,而那妾室正是……

    果真是天道轮回。

    蔺晨暗讽了一句,见飞流看着一地瓜皮发呆,不觉好笑:“飞流,想不想苏哥哥?”

    “想。”飞流飞快地回答,期盼地看向蔺晨:“不在。”

    “等过了清明,我便送你去苏哥哥那里,现在呢……”蔺晨一甩手,亮出两枚三寸长的金针,邪笑道,“乖乖地让蔺晨哥哥扎针吧。”

    飞流猛地丢开瓜皮,拔腿向往外跑去,却因过于慌张撞到了正徐徐合拢的门上。

    明眸瞪圆,飞流想不明白门怎么会自己关上,亦在他闪神的时候,蔺晨已跃身至他的跟前,邪笑道:“小飞流,今天只有十枚针哦。”

    飞流浑身一颤,就在这时劭安的声音在外响起:“阁主,萧家大公子前来问事。”

    “啥,萧景睿来了?”蔺晨收了银针,在飞流肩头一拍,“他想知道什么?”

    “他想知道,云姑娘的前世鸳盟是谁。”劭安躬身道。

    蔺晨略略想了想,随即笑了:“原以为般若真和秦越说的话他已领会,没想到……”

    “收他一两官银,就说无论那人是谁,定为琅琊榜中之人。”蔺晨朗声说。

    “这……”知道真实情况的劭安抬起头,“素公子?”

    “素玄是药王谷的义子,自然是琅琊榜中人啊。”蔺晨黠笑道,“对了,我估计言豫津也会来琅琊阁,记得把言豫津的问题也送过来,若我那时已离山,就开价一千两。”

    “一千两?”劭安不解地确认,“言公子虽是言家独子,但家教甚严,随身携带的银两及银票不会超过百两,他会到琅琊阁求问是因萧公子的问题为一两官银,您收一千两,这……”

    “就因为他拿不出,才问他要啊。”蔺晨笑眯眯地说,“这样他的问题才会有足够时间送到我手上。”

    “那言公子会不会拿一千两来买答案?”劭安问。

    “这个问题,我收十两银子。”蔺晨笑得璀璨如花。

    劭安微怔,随后躬身行下一礼,恭敬地说:“阁主,今年的开张利市您还没给我。”

    “嗯?”蔺晨嘴角一抽,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劭安小声说:“去年也没有。”

    “等着。”蔺晨上下摸了摸,愣是没摸出一两银子。也是,整个琅琊山都是他的家,谁会在家里揣着钱袋子,于是拉来飞流、从他身上找出一只绣有红梅的钱袋子往劭安眼前一亮,“本阁主从不亏待门人。”

    劭安刚要伸手去接,就发现蔺晨身后的飞流牙关紧咬、眸中燃火像是要把他活活烧死,于是连忙道:“阁主,等做完萧公子这单,您再给我吧。”

    语毕,又施一礼,方旋身而去。

    “小飞流,你这模样还是蛮可爱的。”蔺晨捏了捏鼓鼓的腮帮,将钱袋塞回了飞流的怀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