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回首十年萧瑟处-琅琊榜前传 > 220、第二百一十七章 珠暗梅殇

220、第二百一十七章 珠暗梅殇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金陵誉王府

    梁国对女性相对宽容,比如霓凰郡主坐镇南疆,夏冬为悬镜司首尊的得意门徒,因而当秦般弱以谋士身份求见誉王时,亦受到了该有的礼遇。

    尽管萧景桓已努力掩饰,但秦般弱还是能察觉到他在初见自己时的惊诧,遂美眸含笑、依礼而拜:“般弱见过誉王殿下。”

    “秦姑娘。”萧景桓颔首,不停地打量着眼前这位腰细如柳、眉宇间带有淡淡哀愁的女子,“听手下说,你想要投靠我?”

    秦般弱似乎没有察觉萧景桓的目光,美眸一转掩面微笑,将袖中一份手札递给侍立一旁的仆人:“此为般弱送予殿下的见面礼,愿这份薄礼能替殿下分忧。”

    仆人接过手札、转递给萧景桓。可萧景桓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秦般弱,直至仆人小声提醒,他才低下头去翻看手札。本对手札并不感兴趣的他,在扫过手札上的字迹后,忽然瞪大了双眼,强按下心头的狂喜,道:“秦姑娘的礼,本王收下了。本王能为姑娘做什么事呢?”

    “般弱想给姐妹们寻个安身立命的地方。”秦般弱行了福礼,淡淡地道,“望王爷出言相帮。”

    “为你的姐妹们寻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萧景桓笑着道,“不知秦姑娘看中了哪一处的闲置院落?”

    金陵靖王府

    静谧的夜,靖王府里灯火通明。

    满脸胡茬的萧景琰已在靳水月的床边守了一宿,期间太医来了两拨儿,均在问诊后告罪退下。

    待第二拨太医离去,萧景琰坐到了床边,看着面色苍白、形如枯槁的妻子,他握住了靳水月的手,心中满是愧疚。

    她是何时病的?为何病得如此严重?为什么每一封家书皆是阖府平安?

    她是他的正妃,他给予了她应有的地位,可其他东西呢?

    若说小殊的离去他无能为力,那么眼前这位女子遭受的一切,是不是他一手造成的?

    母亲常说,莫要错待身边的人。

    说了很多次,他认可母亲的话,只是……

    他想,来日方长。

    他想总有机会告诉他的妻:谢谢!

    “咳咳咳!”昏睡中的靳水月一阵呛咳,没等萧景琰反应过来上前搀扶,靳水月已是身子一侧,“噗”的一声,吐出一口殷红的血。

    “水月!”萧景琰忙将其扶了起来,揽入自己的怀里,“你......怎么样了?”

    “殿下……您怎么回来了?”水月微微怔了怔,微微一笑,“好快,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殿下了……”

    “……”萧景琰抿着嘴,轻声道,“大军还有小半月才能到,我接到管家的信,和战英先赶回来的。”

    “……”靳水月勉强打起精神、看了看萧景琰,挤出一丝笑,“殿下可有先去兵部交旨?”

    “……”萧景琰冷了脸。他的王妃很了解他,而他了解他的王妃吗?他抿了抿唇,轻声说,“战英代我去了。”

    靳水月蹙眉,低声道:“殿下不愿讨喜陛下……可也不能留人把柄、落人口舌啊。”

    说着,她动了动,想从萧景琰的怀中挣扎出来,却发现自己竟被靖王抱得紧紧的。

    陛下要降罪于我,需要理由吗?

    不善言辞的萧景琰,紧抱着靳水月、说出口的却是:“你重要。”

    “殿下,可有人对您说过……殿下说谎的时候,眼睛会不自觉地避开他人的眼睛?”靳水月轻声嗤笑,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萧景琰双颊绯红,他轻拍靳水月的背想要反驳,却不知该怎么辩。他没说谎,只是不知如何解释。

    除去深宫中的母亲,你便是我在这世间仅剩的牵绊之人。

    “我……”只是张了下口,萧景琰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错在何处、如何去解释,他不知道。

    “妾身无事。”靳水月温和地笑了笑,“殿下长途跋涉回到金陵,又陪了妾身一宿,妾身已经知足。陪夜的事交给翠儿……殿下舟车劳顿,早些去休息吧。”

    “水月……我……”萧景琰张张嘴,还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殿下。”靳水月嘴角微微上扬,柔声道,“守护天下,是殿下的责任;守护王府,是妾身的责任……因此,无论妾身为此付出什么,都是应当的。若引得殿下误会,妾身亦无话可说。”

    相似的话,他在朝堂说过,可结果便是整个朝野将他孤立在外。

    又如何?

    只要他活着,就会守好脚下这片土地。

    而他的妻……

    萧景琰眼眸黯然,恍惚之下让靳水月从他怀里挣出。

    见靳水月拥着被子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萧景琰明白再多的话也是徒劳,轻声说:“我去叫翠儿来陪你。”

    踏步离去的萧景琰没有发现,背对着他的靳水月紧抿的嘴角有一抹刺眼的红。

    拥被无眠,落泪打湿衣襟。靳水月喃喃自语:“殿下,您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来?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自私一回,您为什么要回来?”

    豆大的火苗在案头跳动,雕花的木匣里搁着一枚鸽子蛋大的珍珠。珍珠旁边的另一块红布上,静静地躺着数十颗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小珍珠。这些便是他在南海亲采的珍珠。

    鸽子蛋大小的海珍珠因为得到妥善保管,在烛光之下散发出温润的光泽。而红布上的小珍珠却已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为什么会这样?萧景琰一阵心酸。明明收在一个柜子里的,明明他在擦拭鸽子蛋的时候有看到红布啊,明明……

    当刻意遗忘的事一幕接着一幕浮现在眼前时,萧景琰红了眸子,盯着案头小珍珠的视线,久久都没离开。一旁的列战英也不敢多话。今晨靖王从王妃房里出来后,只睡了一个多时辰就起来了,一起来就对着珍珠发呆。他知道珍珠的来历,因此也知道,这个结他解不开。

    “战英,海珍珠是小殊要的,可惜我没机会再送出去了。”萧景琰拿起鸽子蛋大的珍珠,用白布细细地又擦了一遍,小心放入锦盒内。投眸看向小珍珠,道,“这些我原本打算做成珠花送给水月,可是一直都没......你说,我现在送还来得及吗?”

    列战英缄默半刻,道:“殿下不妨把珠宝铺的老板叫来,让熟悉王妃喜好的婢子帮忙挑一枚珠花。”

    “水月嫁入王府,从没对我提过什么要求,而我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萧景琰没理会列战英的话,自言自语地道,“身为将门之后的她,在婚后试着给我绣荷包、做战袍。虽然看起来真的不怎么样,可都是她的一片心意。即使我冷落她,她依然每年给我绣荷包、做战袍。”萧景琰的视线转向了床头摊放着的战袍和荷包道,“而我又做了什么?怪她欺瞒赤焰一事吗?可是她有什么错?正如她所说,她只是想守住王府。”

    这一次,列战英亦选择了沉默。

    “我在想,若当年我第一时间获得赤焰被灭的消息,今天会是什么结局?”萧景琰自嘲地道,“以我的性子,没等南海国答复就得带着你们冲回金陵吧。那么会如何?也许会如我所愿,可母亲和你们却注定要受我连累了。若我不在了,脚下的土地谁来守护?”

    “水月有错却无过,而我却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萧景琰松开了手,形状不一、大小不等的珍珠散落在案上、又滚落到地上,怦怦作响,“我能做的只剩……让她安心离去。”

    “……”列战英表情凝重。

    “你下去吧。”萧景琰看着地上的珍珠有了盘算。

    “是。”列战英应声、转身离去。

    “妾身无妨,”靳水月睁开眼时,再次看见坐在床边的萧景琰,那双饱含深情的眸子,好似当年为她揭起红盖头的皇七子。靳水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军务繁忙,殿下不必陪在妾身身边。”

    萧景琰看了眼靳水月,缓慢地将她的手从被褥中拉出,将一直紧攥在手里的东西塞进了靳水月的手心,僵硬地说:“给你!”

    水月吃力地抬起手,发现塞入手里的竟是一串珍珠手链。只是这手链,太难看了。

    “这珍珠,是我在南海亲自采的!”萧景琰握着靳水月的手,道,“那时小殊听说我要去南海,逼我亲手采一颗鸽子蛋大的珍珠给他当弹子玩。我去南海时采了很久,才找到鸽子蛋大的珍珠。其他的珍珠,我也收集起来,想着回来后找人打磨雕琢一番,给你做个发簪……”萧景琰越说越心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心里明白。小殊已故去多年,他还要借着小殊的光,可他,真的想不出更好的解释了。

    “殿下,妾身虽已病入膏肓,但手链和发簪妾身还是分得清的。”靳水月握着手中的手链,淡淡地说着,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我回来后……” 萧景琰神色一黯,“珍珠……被我塞进衣柜了。”

    “小殊的珍珠,我送不出去了。拿他的鸽子蛋送你,你也不会乐意。所以,我准备拿那些小的,找人打磨成发簪。可……我一直用红布包着,却还是失了光泽。你若嫌弃,我明日找人……”萧景琰语无伦次地说着,每说一句,心头便是一阵刺痛。

    “殿下亲采的珍珠,又亲自串成手链,妾身怎么会不喜欢?”水月握着手链,眼里浸满泪花,“殿下帮妾身戴上吧。”

    “哦。”萧景琰连忙握着她的手将手链往里套,却发现串得太长。

    “殿下可以再绕一圈。”水月看着一脸窘迫的萧景琰,笑着开口。

    “哦,好。”

    “很漂亮,妾身很喜欢。”靳水月看着自己腕上的珍珠手链,道,“殿下的心意妾身知道了,殿下去忙公务吧。”

    “好,那你好好休息。”萧景琰将靳水月的手放回被子,“我明天再来看你。”

    “嗯!”这一次,靳水月目送着萧景琰离开,秋水剪眸在叹息中噙满泪水。

    她真的是太任性了。

    门再次开启,靳水月带着几分窃喜睁眼望去:是殿下回来了?

    不是殿下,是翠儿。

    泪水模糊了她的眼,靳水月带着倦意又一次陷入了昏睡。

    亦不知昏睡了多久,当靳水月再次醒来,窗外已是一片漆黑,感到喉间干涩的她推了把守在一旁的翠儿。

    “翠儿,给我倒点水。”靳水月沙哑地说。

    翠儿听罢,连忙起身倒了一杯水,试了试水温,将水杯递上,看着靳水月小口地抿着茶水,忍不住说:“王妃,殿下一直守在门外呢,您还是让他进来吧。”

    “殿下一直守在门外?”靳水月颇感意外。

    “是啊,殿下一直守在门外。我问殿下为何不进来,他说您大概不想见他……王妃,您不想见殿下?”

    不是不想见,只是见了毫无意义。可是为何会如此心痛?想着,靳水月喉口一甜,刺目的红染红了锦被。

    “王妃!”翠儿一声尖叫,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听到尖叫声,萧景琰连忙冲了进来,见此情景慌不迭地说:“翠儿,快去叫太医。”

    翠儿拎着衣摆急急忙忙跑了出去,萧景琰亦疾步上前扶住靳水月,一边用内力稳定靳水月的心脉,一边小声安慰:“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殿下,您又撒谎了。”靳水月笑着道。

    “……”萧景琰。

    “殿下,您为何不去休息?”隐隐地痛从心头蔓延开来,看着眼前满脸胡茬、双眸通红的男人,靳水月小声说,“是觉得心中不安吗?”

    心中不安?萧景琰脱口而出:“我是你的夫君,我本就该守在你身边!”

    靳水月一愣,抬头看着萧景琰,这一回他并没回避她的目光,仍坚定不移地道:“我是你夫君,本就该守在你身边。你不愿见我,是我昔日所作所为伤了你的心,不怪你。”

    嫂嫂。

    景琰脾气牛了点、性子倔了点,嫂嫂多多谅解,相信我,总有一天嫂嫂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小殊,你说得对,可是嫂嫂我,明白得太晚了。靳水月的精神松弛了下来,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殿下,妾身并非殿下想得那么好……说到底,妾身也有私心。”

    望着怀中气若游丝的靳水月,萧景琰不知道该说什么。缄默半刻,他才再度开口:“谁都会有私心。”

    靳水月笑笑,视线投向床尾搁着的小木箱:“殿下,替妾身拿一下床尾的小木箱。”

    萧景琰抬首,看到床尾靠里侧的地方果然有个半尺见方的小箱子,他一伸手把木箱拿来。靳水月靠在萧景琰的怀里,费力地将箱子打开,只见小小的箱子塞满了婴儿用的衣物:红肚兜,虎头鞋……

    “水月。”萧景琰眼眸一湿,将怀中的靳水月搂得更紧了,他到底做了什么?

    小殊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水月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也不在,前者是情非得已,可后者却是他刻意地远离。

    “殿下,您看这个。”靳水月拿出了一个木牌,“您记得这个东西吗?”萧景琰一看,呼吸瞬时急促起来,他当然记得。

    这木牌是当年祁王府的几个孩子捡了院里被砍下的树枝雕的。

    “半年前,我在掖幽庭见到一个叫庭生的孩子……他身上有相同的木牌,木牌上雕着一只小老虎。”靳水月淡淡地说着,语气极为平静。她等待着,等着抱着她的男人急急地追问,然后放开她,然后......

    “什么!”萧景琰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急迫地问,“那孩子多大?”

    “妾身打听了他的年岁,估摸着日子,这个月他该满七岁了。”靳水月静静地道,“当时是因走岔路、行至那里,那孩子因犯错被打得遍体鳞伤。他的母亲因此跑来向我求救,附耳对我说那孩子是祁王的骨肉,母亲叫灵玉。”靳水月说到这里闭上了眼睛,该说的她都说完了,她等着他的质问或者是转身离去。

    然而,靳水月没想到,萧景琰没再追问、更没有离去,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她能感到有热泪滴上她的脸颊。

    “殿下,您不去查问吗?”靳水月强打精神问,“庭生很可能就是祁王殿下的遗孤……”

    “不急,现在……现在陪你最重要。”萧景琰闷声,突如其来的消息虽让他感到惊喜,但身边的人比消息的真伪更重要。

    “……”靳水月睁大眼睛,泣声问,“殿下不怪我?”

    “怪你?”萧景琰冷哼一声,“这事儿只能怪我。夫妻之间若无嫌隙,你又怎么会瞒到现在?况且这种事儿,不该由你担当。”

    靳水月鼻尖微酸,此时她终于明白小殊说得是对的:景琰只是牛脾气,但心肠可好了,等我回到金陵,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嫂嫂!

    小殊,嫂嫂等不到你回来的那天了,但殿下不会让你失望。

    “殿下,庭生虽在掖幽庭吃了很多苦,但至少他还活着,所以您不要心急,更不可乱来。”靳水月握住萧景琰的手缓缓地道,“虽然庭生冒用旁人的名字留在掖幽庭,但性命总是保下了。相信我,会有那么一天,会有人把庭生接到您身边的。”

    会有那么一天吗?

    “嗯。”萧景琰不置可否地应了声,他没刻意去听靳水月的话,他感觉怀里的人,他再也抓不住了,眼角见到匆匆而来的太医,萧景琰摇了摇头,怀里的人呼吸越来越浅,他不希望其他人来打断这份平静……

    “水月,谢谢你守了王府这么久。”吻去靳水月眼角的泪,萧景琰轻声说。

    靖王府挂出白灯笼,誉王却是眉飞色舞。他快步走向书房,见到房内的秦般弱,喜滋滋地道:“秦姑娘,多谢你的妙计!父皇已经下旨,由我代天巡狩。”

    剪眸一笑,秦般弱行下福礼,淡淡地道:“殿下得偿所愿,可喜可贺!当下应小心行事,莫让太子那边寻到把柄。”

    “这是当然。”萧景桓颔首,又问,“没想到我帮萧景琰说了几句好话,父皇居然真的将代天巡狩的差事交给我了。”

    “既为代天巡狩,自然要选宅心仁厚的皇子前往。靖王因王妃病重,未交旨便回了府邸,在天子眼里即为抗旨。殿下能为靖王求情,才尽显殿下的宅心仁厚、重手足之情。”秦般弱款款而拜,“殿下在挑选随行人员时,不妨择几个太子的亲信同行。”

    “为何?”萧景桓不悦地皱起眉头,稳声道,“我与太子争斗数年,满朝皆知,这种表面功夫不做也罢。”

    “无论殿下怎么挑选人手,陛下和太子殿下都会在您身边安插眼线和心腹。既然如此,您为何不挑几个能拿捏的人在身边?”露齿一笑,低声道,“您首先要挑的人是谢家二公子谢弼。”

    “谢弼?”萧景桓疑惑地问,“谢侯爷在朝堂上一直是中立,谢弼才入朝为仕,我有必要将他收入麾下吗?”

    “有。”秦般弱正色道,“正因为谢侯爷中立,您让谢弼同行必定引起波澜。然,当下的情形,谢家亦没有理由拒绝。而谢弼有个独立朝堂之外行走江湖的兄长,以他的性情一定会暗中打点帮衬。届时,江湖路,您无须担心,朝堂之上,您也能落得好名声。”

    “高,高!”萧景桓想了一番,兴奋地拍手叫好,“这样谢侯爷早晚会站到我这一边。”

    “殿下,此为后话。您眼下要做的,只是将谢弼带在身边。”秦般弱柔声道,“此番出行,殿下且行且看,既要找能听命于您的干将,也要找几个性情耿直、敢于直言不讳的朝臣。”

    “不能为我所用,我为什么要将他们弄入朝堂?”萧景桓轻哼道。

    秦般弱轻叹道:“般弱无法揣测圣意,也不知道陛下将哪位大臣安插在此次的代天巡狩中,但般弱推测,定会有悬镜司的人暗中跟随。”

    “呵。”萧景桓不屑地冷笑,“除了夏江,他对谁都不放心。”

    “殿下既然知道,就要做出姿态让陛下宽心。”秦般弱行了个福礼,“代天巡狩中,殿下还要惹出点小过错,让太子的人去告密。”

    “哦?秦姑娘此计有何用意?”

    “人岂能无错?若是无错就证明这人有意为之。”秦般弱眸子一冷,低声道,“在赤焰案发前,祁王就是个忠君爱民的皇子,可结局如何?”

    萧景桓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秦般弱,脸色微变。

    秦般弱垂首敛眉,似乎没注意到萧景桓的举动。她再度施礼:“殿下,陛下最忌讳什么,您比般弱清楚,只要不触碰他的逆鳞,您的风头就算被太子压制,亦是暂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