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回首十年萧瑟处-琅琊榜前传 > 75、第七十四章 不期而至

75、第七十四章 不期而至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把“遇袭”事件交由陈坤等人处理,并过问完近三个月的状况后,梅长苏便对江左的近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江左地界内的帮派、商会并没因他智退束中天而多了几个投诚的,但试探、挑衅的却少了不少。他在鄞州“遇袭”,为江左盟这三个月以来最大的事。

    他以“将”的身份,看出了对待诸事,他们的思虑仍有不足以及可能产生的后患。

    他们以“江湖人士”的身份,告诉了他江湖规矩和人情世故。

    给了陈坤等人十日的时间,不知能否得来让他满意的答案。

    比如,不仅铲除鄞州地头的蛇馆还有江左地界的其他涉案蛇馆;比如发下名帖协请江湖其他帮派查之。又比如……凡涉案其中的帮派,灭之。

    而这最后一条,以目前江左盟众人的性情而言只能是奢望。

    将几身替换衣服交付甄平,嘱其先行一步,梅长苏和蔺晨则慢行于鄞州地头。

    走上鄞州街头,他或多或少地明白了,就算高潇恩汇报得再详细,都难免带着个人情感与着重点。

    高潇恩看到商市童叟无欺,帮派平和;而他看不懂商市,却以“将”的身份发现鄞州地头的帮派明则平和,实则暗藏汹涌。

    而他又从“不正经”的蔺晨身上学到一件事。

    当蔺晨在街头一家铺子里买下五十只梅花糕让小二送往药铺后,蔺晨笑笑,他亦笑笑,遂掏钱现学现卖,却又额外买了两个拎在手上。

    “还饿?”蔺晨挑眉。

    “给甄平的!”梅长苏气定神闲地笑道,“万一蔺公子漏了甄平的,我还能弥补下。”

    蔺晨亦笑,也跟着掏钱,另买两个,嘴里嘀咕:“不知道猫大爷爱吃这玩意儿不?”

    “回头蔺公子有了结果记得告诉我。”梅长苏也跟着笑道。怕在街头走失,阿虎被蔺晨设计关入滕条箱,让甄平一并带走。

    “宗主,您来了,真巧,刚好有个丫头来求药。”候在药铺门口的甄平见到梅长苏和蔺晨,几步迎上,压低嗓音悄声道,“就是那个跪在店铺门前的丫头,没问出姓,只说她娘盼着她父亲早日归来,所以给她取名为君安。”

    君安么?

    盼君安好。朴实又简单的愿望。

    她会是相思的女儿吗?

    梅长苏和蔺晨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看去,十多岁的年纪,身着布衣却周身干净整齐,梳妆也甚为得体。不似一般落难之人,衣着邋遢,鬓发散乱;亦不似一般求助之人哭嚎,捶地顿首。她就那般规规矩矩地跪在店铺门口,不吵亦不闹。

    蔺晨打开了折扇,压低声音对梅长苏和甄平道,“我先去看看美人儿,呃,尚未及笄算个小美人。”

    梅长苏好笑地摇头,趁着蔺晨背身离去时把手中拎着的梅花糕悄悄塞给甄平,小声道:“这是蔺公子给你的,怕他店铺的人未有分于你,另买了一份让我私下交于你。”

    “宗主,这……!”甄平莫名地感动,接过梅花糕的手亦微微颤着,却又不知该把梅花糕当场吃了还是收入怀中。

    “先收着吧,莫让旁人瞧见了。”带着可疑的红,梅长苏悄然侧过头。

    “好,好!”只当被药铺上下知晓会让蔺晨脸上挂不住,甄平当即把还热乎着的梅花糕藏入怀中。

    “呦,麦冬,我难得来一回,咋门前跪了个美人儿呢?”蔺晨大大咧咧地走过,才瞅了一眼,便大抵知晓在君安身上发生了何事,当下不动声色地向一侧移了个身位,道,“规矩呢?可曾对她讲过?”

    “啊,少爷,您来了!”药童麦冬见到蔺晨像是松了口气,行礼问安后,道,“规矩早就说了,尚春堂不是善堂,却亦不是不讲人情的地方。只要她及她母亲拜入江左盟下,届时尚春堂秉着同为盟内弟子,自会派遣大夫去给她娘瞧病。”

    “君安不是不愿拜入江左盟之下,只不过君安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听任江左盟调遣。咳,咳。”君安轻咳两声,扬起倔强的小脸露出固执,泛青的额头亦告诉蔺晨,她不知从何处染上了尸毒,已侵入肌骨,只是源于某种缘由,尚未发作,“君安求公子行个好,救救我娘。待君安心愿了结,为奴为婢,任由公子。”

    “长苏,瞧瞧,好一个秋水剪眸,不出三五年定是个绝色的美人儿呢。”以扇柄点起君安的下颚,蔺晨眼眸一眨,看向梅长苏,戏谑道,“你要不要考虑将她收作贴身丫鬟。若愿,我就当日行一善,遂了她的愿。”

    “要收你收,别把我扯上。你还嫌我堂口不够乱吗?”接过蔺晨投过的眼眸,当即明了蔺晨要他注意暗处。斜眼一撇,便发现角落处有个行为可疑的人,正盯着这头。遂,借着咳嗽低声吩咐甄平几句,才又板着脸扬声道,“行吧,我们好歹相识一场,我回头送你一张结实的床榻,随你怎么折腾。”

    “人话,这是人话吗!”蔺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后,飘身进了铺了。

    “呃……蔺晨,你到底给治不?”见蔺晨什么也没表示就飘入铺中,梅长苏有了几分愧疚,想着若帮君安说些软话,指不定蔺晨就“日行一善”了。

    “没空,本公子忙得很!”挂着深蓝色门帘的铺内飘出一句不耐烦的话。

    梅长苏摇头。街头人来人往,亦有不少人注意起这头,三三两两结群,远远地看着。遂,举步上前,没多想伸手扶起君安,淡淡地道:“君安,先起来吧,小姑娘跪在大街上亦是不雅的。蔺晨啊,口硬心软,他既然瞧见了……”

    “长苏,你不要命了!”抓着一只纸包从铺内飘出的蔺晨,刚好瞧见这一幕,把纸包往甄平身上一丢,以扇柄拍开梅长苏的手,迅速将其拉至身侧:“我才离开半刻,你咋就不知道安分?没瞧见她指甲泛黑,额头泛青吗?那是尸毒,旁人碰了,身板差的亦要倒了,就你那身板……!”

    话音还没落,梅长苏已是应着话头,喘起粗气来,人也跟着虚晃起来。

    “我看你叫梅麻烦得了,不对,你怎么是没麻烦,你是个大麻烦。麦冬,按着我刚刚开的药浴方子去煮药浴,煮两桶,其中一桶药量加三成,烧开后送至我房里。李飞,门外的丫头身上染着尸毒,你先把铺子关了,找沉香将铺子内外熏上一番,再遣一个药僮去江左鄞州堂口把事儿对高堂主说一声。”蔺晨边说边把梅长苏扯进店铺并按在问诊席上,摸着其脉又道,“时节已起秋风,长苏畏冷,需找个火盆。”

    “蔺晨,我没事!”梅长苏笑道,“没你想的……!”

    “闭嘴!”蔺晨瞪眸,“苏麻烦,你如果想要赏月吃蟹就安分点。”

    “呃……!”苏,苏麻烦?好吧,他是化名苏哲跟着蔺晨来的铺子。只是中秋已过,还赏月?赏下弦月?瞧着铺内众人在蔺晨的安排下有条不紊地分工协作,梅长苏用更小的声音道,“蔺晨,你的‘日行一善’还在外头呢!”

    “……!”本欲开口叙说蟹已经在铺子里养着的蔺晨听闻此言,气得直起身,道:“好,好,日行一善,日行一善。”

    “你自个儿先服一颗养生丸,稍后用药浴。甄平,守着你家主子,隔一刻钟添减用浴之水,且莫让水凉了,我治完小美人儿后再去找你们!我估摸着,这时间怎么说也要小半个时辰。”

    瑕疵必报的家伙。梅长苏白了蔺晨一眼,看向外面依旧跪着的君安,于心不忍地道:“蔺晨,那丫头没事吧,要不要也取一颗养生丸给她?”

    “不晓得,望闻问切,我需诊过脉象才会知道。”蔺晨将折扇丢入药炉,叹气道,“养生丸不是炒豆子,你自己收着,不到万不得已莫予旁人。”

    “……蔺晨,我知道你身板好,但尸毒亦不是闹着玩的。况且你的伤还没好全,替她问诊切脉不会有问题吗?”梅长苏皱眉道,“要不你先服一颗?”

    无辜的眸子投向蔺晨像是在说,小美人是旁人,你总不是了吧。

    蔺晨失笑,摇头道:“可用悬丝诊脉!”

    “你会?”梅长苏惊呼。

    “当然。”蔺晨转过头,不屑地嚷道,“我是过了这一关,老爹才同意我行医的。”

    折身回到药柜前,上下捣腾,寻了连翘 、荆芥、金银花等十来味药草,依次丢入药钵后用木杵捣碎,边捣边凉凉地补道:“当时我爹为图吉利在他手腕处绑了根红线,让我扣着诊。”

    蔺晨不是在遇到他之后才开始习医、研医的吗?

    难道……

    他,红,红线?不会是……

    “是个全身裹着药泥,气若游丝的半死人!”蔺晨肯定了梅长苏眸中透出的疑惑,笑眯眯地将碾碎的草药倒入大碗,用热水冲开后,迈出店铺,“茯苓,刚刚我取的药,铺内上下每人都需服上一碗,这事你负责。长苏的药由我另煎。”

    “是,少爷!”本来候在一侧帮蔺晨打下手的药僮应声道。遂利落地按着蔺晨刚才取过的药格,逐一将连翘 、荆芥、金银花等取出。

    “你家少爷用过的药和剂量你都记下了?”梅长苏不由地好奇,剂量他姑且不知,但蔺晨取过哪几个药格他都记得。凭借记忆,他能确定名叫茯苓的药僮所记无差。

    “回苏公子的话!”茯苓手上未停,边过杆称药,边轻声解释道,“少爷拿药是按规矩来的,先取一两为准头的药草,再以半两、一两为递增取其他药草。少于一两的药草少爷会在最后过称取用。”

    还以为蔺晨毫无章法地翻上翻下、忽左忽右是不熟悉药格的位置,原来是心中早有衡量。

    而他,他亦是知道的,所行诸事需衡量轻重缓急。

    赤焰案需他去查,旧部需他安置。

    四境需他安插人手,以便随时获取消息。

    江左盟仍需扬名江湖,他亦要努力占上琅琊榜首。

    两年了。

    因他流放的太傅、以及在云南的霓凰,他是不是亦该给他们一个消息?

    至于景琰、太奶奶,还是不要告诉他们比较好。

    景琰过于冲动,而太奶奶……

    他该如何向她解释面目全非的“小殊”是她最疼爱的重外甥。

    “茯苓!”折身返回的蔺晨唤道,“药都准备好了吗?”

    “少爷,按着铺里的规矩,需另行准备的七副备用药还差两副。”茯苓熟捻地包着药包道。

    “好,把手上的活儿忙完后去内堂请刘姨过来。”语毕,旋身对跟在其后却仍杵在门口不敢踏入药铺的君安漠然地道,“尸毒是天下十大剧毒之一。但它并不难解,你已用过汤药,身上之毒已得缓解,稍后刘姨会帮你浸泡药浴以尽附着于肤发的尸毒……身上所着衣物需全数烧之,我会让刘姨另寻一套旧衣给你。至于你娘,听你描述怕是已无力回天。”

    “……!”梅长苏、甄平。

    “……!”君安。

    “好了,长苏,该你了。”对上梅长苏,蔺晨总是淡笑。

    “你……”梅长苏艰难地开口,他太熟悉蔺晨了,熟悉到知晓蔺晨露出某个表情时下面要说的话。

    果不其然,蔺晨在诡秘的一笑后,扬声道:“我研了一套新针法要给你用。”

    好极了,之前还是“让我试试”的商量口气,现在……

    直接说给你用了。

    “公子,小女无事,但求公子支个大夫去瞧瞧我娘吧。”像是知晓身上沾染的“尸毒”是她娘致病的根源,君安噗咚一声跪在地上低泣道,“君安给公子磕头了。”

    “看我干啥,日行一善刚行过了,再行要等明天!麦冬,甄平,药浴好了没?”蔺晨白了一眼梅长苏,撩起阻隔店铺与后堂的帘子,飘然而去,离去时刻意弄想了挂在门框上的铜铃铛。

    “公子……求求您,君安求您了。!”俯身于地的君安被蔺晨刻意弄出的响声引得抬起了头,哭得梨花带雨的脸蛋让梅长苏一阵叹息,明明就为举手之劳,蔺晨为何不愿出手呢。

    那小娘子叫君安吧,举止倒也得体,未有贸然闯入,亦或是行放肆之举。

    “蔺晨。”梅长苏终是不忍,行至布帘前,一手撩起帘子,亮着嗓子道,“能帮衬就帮一把吧。”

    “为何?”端着一只青花瓷的蔺晨稳稳地从后堂飘出,不屑地道,“我为何要帮她?”

    这人,咋就一分颜面都不给呢。梅长苏真想找什么东西砸向蔺晨,又一想还是忍了。他化名苏哲不错,但此已为江左地头,他身为江左宗主,岂能失态。

    “她不愿拜入我江左盟下,却也在我江左地头。今日既然遇上了,算给我薄面也好,念她一份孝心也罢,就去看看吧。”梅长苏好言说道。却不想在他身后,因药僮搬来木板准备提早关门的药铺门前聚拢了不少鄞州百姓,当听闻他说“拜入我江左盟下”那些百姓更是三三两两地小声议论开了。

    而这就是蔺晨所要的。

    “既然宗主发话了,蔺晨从命!”蔺晨把药盅往甄平手上一递,躬身行礼道,“君安之事,定当全力以赴。”

    “好!”这一刻,梅长苏才察觉又着了蔺晨使的小计,应下蔺晨的话头,暗叹蔺晨的“心计”。

    看吧,他背着身,铺外看热闹的百姓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听吧,窃窃私语中都在言说梅宗主救了什么人。

    再想,蔺晨啊,好手段,借由我“言”,稳下了鄞州的安定,也让君安知晓我是个能替她说话的人。

    尚春堂外的小巷,一直盯着的眼睛,因最后一块木板落下,而收回视线。想着刚才那番谈话,眸子的主人心头亦是一慌。尸毒?她也曾和君安接触过,那……

    “什么鬼东西!”捧着青花瓷盅,梅长苏忍不可忍地道,“每日一只炖梨我也就认了,你这头又给添了什么?”

    “前日是枇杷叶,昨日是川贝,今日是杏仁!都是止咳平喘的药,逐个试过才知道哪个对你最有效!”

    “你就不能搁一勺蜜糖吗?蔺大夫!”好怀念娘做的蜜糖炖梨,可惜小时候的他不懂珍惜,总是能避就避。

    “等试出对你最有效的一味后再搁蜜糖。”蔺晨没在意梅长苏的反应,随意地回了一句,整个人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怎么了?”梅长苏不由紧张起来,忙问,“君安有问题?”

    “我不知道叫不叫问题,她显然不会武,可是我刚才诊脉的时候发现她体内运行着奇怪的气流,正是这气流在某种程度上抑制了‘尸毒’发作!”念及此处,蔺晨脸色立刻大变,顾不上其他,当即扣上梅长苏的手腕,立刻道:“甄平,你以内力护住长苏心脉,我行针!”

    甄平虽不知发生何事,但他至少知道当蔺晨露出正经神情时,需全力配合。他先是帮衬着梅长苏除去衣物,随后盘膝坐下,握住梅长苏的手,以自身内力缓缓输入。

    而一旁的蔺晨也已翻出针包。一时间室内再无他言,寂静中唯有熏香炉内燃着的沉香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一刻钟后,门外响起来送浴的麦冬的询问之声,见未有回音,再次叩门后,推门而入。见到屋内的一幕,他先是同同来的药僮将浴桶搬入,又低声吩咐了同伴几句,将门合上悄然而去。

    又过一刻钟,蔺晨收了银针,顺手往梅长苏背上一拍,梅长苏一张嘴就是一口泛黑的淤血。

    “服一颗护心丹,休息半个时辰后,再用药浴。”

    “……!”梅长苏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何事,只知晓适才压于心头的郁结之气在此刻散了出去。

    “是我大意了!”蔺晨坦白地道,“君安因研习的内力而抑制了尸毒的发作,但毒性沾于你身仍为剧毒。”

    “蔺晨,我没事。”知晓蔺晨的担心,梅长苏心头一暖,接过甄平递过的干衣,安慰道,“火寒之毒,我都不怕。更何况是尸毒……!”

    见蔺晨沉了脸,自知说错话的梅长苏住了口。

    “这副药浴需换过,你先歇着吧。”蔺晨收了针包,指挥着候在门口的麦冬及半夏搬走药浴桶,道,“我去看看君安,再随她去见见她娘,亦不知道她娘是不是个美人儿。”

    “蔺晨!”梅长苏叫道,“你等等!”

    “怎么啦!”一张俊脸拉得老长,写满不悦。

    “我派两名暗卫跟着你!”梅长苏苦涩地笑道,“如果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那我真的给你惹麻烦了。”

    “行吧!”蔺晨思忖一番后点头,“但需听我口令行事。”

    “好!”遂摸出玉笛招来暗卫,吩咐了几句,令他们退下后,又道,“我已命下暗卫,如若有变,无需他们带回活口。你亦要小心。”

    “嗯!”蔺晨应道,想了一番后还是补了一句,“他们如果不长眼寻到这里,你倒是可以借我的铺子把那几个不长眼的都拿下。”

    梅长苏没好气地道:“蔺公子的风水宝地焉可浪费?长苏受教了,蔺公子早去早归。”

    蔺晨一走,梅长苏的笑脸便不复存在。

    端起半凉的炖梨,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后,才道:“甄平,看到了吗?蔺晨对下属的管束?起先他们并不知晓我的身份,蔺晨把我带进铺子,他们毕恭毕敬。然后知晓我身份后,亦无好奇,亦无惊诧。至始至终,在他们眼里,我只为蔺晨之友,因为蔺晨之友,才为他们座上宾。随着江左盟扬名,我势必会结交更多江湖中人,我也需你们做到他们这般。”

    “可是宗主,这……不对啊,我们需查清与您接触的每个人。”甄平想了想,道,“不然我们如何行事。”

    “上位者行事与下位者有何关系?查与我接触之人的身份背景是你们、天机堂及暗卫的职责,与下位各堂口接待之人有何关系?我有何理由要让他们知晓我所行之事?”梅长苏揉着手指慢慢地道:“事,我会安排,只需每个人在他该在的位子上恪守本职就是。”

    “是,宗主!”甄平躬身应道。

    “去把藤条箱抱来吧,阿虎一定在里面闷坏了,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叫。”梅长苏眨眨眼睛,又道,“还有,如果到了下午顾青他们还没把矛头指向蛇馆,你就支个人手去给他们指个路。”

    原本是想给顾青他们三日的时间,但君安之事一出,梅长苏另外有了考量。

    本章完